24、第 24 章 ...
-
“我好了……诶，人呢？”赵青延一出厕所，发现明禾不见了。
啊？去上厕所了吗？
赵青延回到厕所隔间，喊了几声明禾的名字。
然而没有任何回应。
明禾她回去了吗？
赵青延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往回跑，却迎面撞上了行沐。
“赵青延，你看见明禾了吗？”行沐神情凝重，面色惨白得像一张纸，“我感觉到她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
赵青延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看见明禾。
两人对视了一番，一个不太好的猜测正浮现在他们的脑海之中。
明禾被人绑架了。
查书井此时也来到了他们的面前。看见行沐和赵青延的脸色都不太好，再加上他没有看见明禾的身影，便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
“明禾她不见了？”查书井问。
他们都没有回答。行沐很冷静地说：“赵青延，你去报警。查书井，你去联系医院，看看能不能调监控。”
“那你呢？”赵青延问。
行沐闭上眼睛，额头中间浮现出浅绿色的花形纹路。花形纹路慢慢发光，散发着墨绿色的光圈，如海浪般从他的身上荡漾开。连同他那如春意般浅绿色的头发，也无风自动，荡漾开来。
“这是在……”赵青延下意识想上前，却被查书井拦住了。
“他这是在找明禾的踪迹，别去打断他。”查书井说，“没想到他还会这个。”
“不过也是，要是他没点什么东西，怎么可能会考上仙班呢？”查书井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转而变成了几分赞赏。“我还以为他真的什么都不行，就像是那些被包养的小白脸呢。”
赵青延点点头，拿起手机拨打110。
行沐缓缓睁开眼睛。以往烟灰蓝的瞳眸此时也浮现出和额头一样的金色花形纹路。他面无表情地报了个前行方向，交代赵青延：“跟警察说一下，西偏南37.8度，离我们有2.7km。我会时刻与你们保持通话。”
说完，他后脚一划，点地法力，三步两步就来到窗边，用手一撑，收腿，像跨栏一样翻身跳下医院窗口，动作轻盈，像一片被风吹掉的落叶。
“不是，你去哪……诶等等，这里是23楼啊，不要跳下去。”赵青延的语句被行沐的动作接二连三地打断，而行沐还没听她说完就消失了。
赵青延跟在他的身后，从窗口往下望。行沐面朝天，背朝地，急速下坠。快落到一楼时，地面凭空出现了一个藤蔓织成的垫子，缓解行沐的速度。
行沐翻身离开藤蔓垫子。他脚一沾地，便像一支疾驰的羽箭，飞出去了。身后的藤蔓也迅速枯萎，成为一堆落叶。
周围的人只感觉到一阵风刮过，地上只留下一大堆叠成金字塔般的枯叶。
“他应该是去追人了。”查书井拉回趴在窗口、目瞪口呆的赵青延，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现在，我们就按照他交代的去做吧。”
--
明禾是被颠醒的。
准确的说，是她被打包扔到后座，被接二连三颠簸的路面晃晕了，恶心反胃，才醒来的。
她的头套了一个麻袋，让明禾看不清周围的环境，只能通过眼前橙红色的布料缝隙和孔洞，判断出目前是在白天，并且现在是在车上。
她在车的后座上，背靠着座椅的靠背上。双手背捆在背后，双脚也被捆住。
长时间的捆绑，让她的手脚发凉。
明禾就像是端午节的粽子，背困得严严实实无法动弹。
她想想，遇到绑架如何求救呢？《被绑架的三十二种逃生办法》里，说了什么来着？
记住路线？
可是这车开得摇摇晃晃。更何况她对这个城市的市中心一点也不了解。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没吐就不错了，更别提记住路线。
一个拐弯，让明禾在座位上几乎悬空一下，而后狠狠地跌回座位上。刚刚集中的注意力此刻全被搅散了。
一阵汽油、皮革和汽车封闭的味道充斥明禾的鼻腔。
明禾翻了个白眼，一阵干呕。
幸好明禾现在套着麻袋，不容易被别人发现。
不行，她得缓缓。
“操，这路怎么这么颠簸？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明禾不动声色。
这个人在副驾驶座座位上。
“没办法。好走的路都堆满了摄像头。”开车的人慢慢地说，“你如果想喜提一套永久的银手铐，我很乐意现在就拐到你心心念念的康庄大道上。”
“操，你怎么说话的？”那个粗犷的声音骂了一声，但是显而易见他也不敢多说什么，“你这家伙就跟你头上的黑帽子一样不讨喜……怎么想到用黑帽子遮住脸呢？还真他爷的晦气。”
“这个省的这些天太热了。大胡子闷得难受，脸也会痒。”黑帽子解释道，“黑帽子多帅。”
“操，一点男人味儿都没有。”大胡子伸展着身躯，他的胡子像一大捧杂乱的杂草，遮住了他的五官。副驾驶座位变形扭曲，被撑得发出嘎吱的声响。
“反正又不是没搞过。老子这次就金盆洗手，干完这票大的就不干了。”
正说着，大胡子的手机响了，嘎吱声也随之一顿。
“喂？啊，对，人到手了。”大胡子嘴里嚷嚷着，“钱，快点把钱打来。”
电话那头说：“……再等会儿，我要亲眼看见你们套着麻袋狠狠地揍她，看着她苦苦地求饶！”
“操，你大爷的真他妈的难缠啊。咱都做了这么多次交易了，你还不信我？”大胡子说，“人就在车的后座位上，早晚就能见到。”
电话里的声音很坚持：“给我视频，我才能给你打钱。”
大胡子没辙，只能挂断电话。
随即输出了长达十几分钟的不文明问候语。
突然，他冷不丁地说：“醒了就别装睡了。”
明禾按兵不动，假装没有听见。
“再不吱声就当你死了。”大胡子说。
随即是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是枪！
明禾心里一惊。
之前行沐喜欢追谍战剧的时候，她就经常听到这个声音。
“我数三个数。三，二……”
“咳咳咳……”明禾假装自己是在咳嗽。
“算了算剂量，你应该早个二三十分钟醒来。”黑帽子说。
“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在说什么。”
明禾的声音在麻袋里有些闷闷的，“我感觉……yue……我快无法呼吸了。”
“他爷爷的，别吐车里啊。”大胡子嫌弃地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从车子的前抽屉里翻出一个黑头套，戴在脸上，接着转过身，将明禾头上的头套摘下来。
“呼……”明禾瞬间感觉自己的世界清楚多了。她喘着粗气，神色慢慢清明。
当然，那股汽车特有的味道也更加浓烈了。
“别像耍什么小心思。”大胡子威胁道，“醒来之后，就配合我们一下。”
明禾沉默了一会儿，随即说出那句经典的台词，“我想上厕所……”
“闭嘴，你以为我们没看过《被绑架的三十二种逃生办法》吗？”大胡子说，“你就是想趁机逃走报警。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明禾说：“可是我是真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车搞得一塌糊涂？”
“操。”大胡子骂了一声。
这下是讲到了他的心坎了。
大胡子又在前面翻箱倒柜，只找到了几瓶没有开封的水。
他降下窗户，随便拧开一瓶水，将里面的液体倒出去，一滴不剩后把瓶子扔到后排。
“反正你迟早都要在我们的手上离开人世了，咱就不是外人了。你就将就一下。”
明禾：……
这意思就是，让她当场解决。
她突然就不想上厕所了。
“我突然不急了。”明禾说。
“你耍老子？”大胡子气得胡子一翘。
“万一我等会儿要上厕所了，不就能用上了？”
大胡子一时语塞，然后转移话题说：“看不出来，你还挺淡定的。我还以为你醒来后会尖叫。”
“尖叫有用吗？”明禾说。
听到这个回复，开车的黑帽子不由得通过后视镜，打量了几眼明禾。
明禾看向车窗外——只能见悠悠的白云和时不时划破天空平静的树杈，没有一点高楼大厦的影子。
应该是离开市中心了。
大胡子说：“我绑过这么多次，还从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人。”
明禾说：“哦？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不就是那什么网红，叫什么，明草，是吧。”大胡子说。
认识她，不是激情绑架，也不是绑错了人。再结合之前大胡子的对话……
明禾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人选。
“我大概知道是谁让你绑我了。”明禾说，“他已经没多少钱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大胡子心生警惕。
“如果我跟他不认识，他会要让你来绑我吗？”明禾说，“你仔细想想他的表现，是不是很反常？”
大胡子心里有些动摇。
“据我对他的了解，一旦他有钱，他肯定会特别爽快。”明禾说，“你想听听为什么他会要你来绑架我？”
大胡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问黑帽子：“还有多久，才到目的地？”
“还有半个多小时。”黑帽子说。
“操。”大胡子说，“那行，老子还有时间听听你编编故事。”
明禾抿起嘴唇。
她没想到大胡子这么难忽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