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枯木想逢春

16、天降降魔师

　　周二的早晨，天空布满乌云，绵绵小雨不停的下着。江寒睁开惺松的睡眼意识苏醒了一点，但听着点点雨声又睡着了，两个电话三个闹钟一个都叫不醒他沉睡的灵魂。
　　至于她江蕴每天起的都比江寒早，他俩自然不会一起出门。上个学期江蕴每天勤勤恳恳地叫他早起。结果他姐刚走，他好像更困，继续补刷牙洗脸的那几钟，一补就是半小时，通常都赶不上早自习。后来两人签了和平条约，起床的话多睡几分姐姐不干涉，但是早自习他必须上。
　　今天他伴着雨声入眠又睡过了一个早自习。他的两个兄弟，还以为他先走了呢。直到那俩傻大哈去到教室后，看到新班长头上冒着火光。赵云津还给了后桌梁书桉一包葡萄味的果汁糖，让她帮忙求求情，让班长大人发发慈悲放过江寒，但没成功。
　　江寒才从床上起来准备穿鞋，就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心头一紧，赶紧躲到房门后。
　　奶奶喊道：“小寒，起床了。”之后奶奶走进门，看到床上没有人。江寒尴尬地从门后，走出来摸了摸后脑勺，眯着眼睛对着奶奶微微一笑。
　　“奶奶。”
　　江奶奶似被吓了一跳地摸了摸心口。江奶奶温柔地开口：“没吃早饭呢吧？”
　　江寒不自觉的弄了弄乱糟糟的头发。
　　“去洗脸吧。”
　　“奶奶给你煮鸡蛋面，吃完我送你上学。”
　　“好。”
　　江寒洗漱完之后来到桌上看热气腾腾的鸡蛋面，眼里闪烁着光芒。江寒迅速坐下来，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奶奶笑着看着他吃。
　　“小寒呐，你今天是不是不想去上早自习啊？”
　　“是有一点儿，但我还是要去的，我答应过我姐。奶奶，主要是因为我睡过了。”
　　“好，奶奶相信你。”
　　吃完两人搭着出租车来到了学校，当江寒要告别奶奶进学校时。
　　奶奶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走，奶奶和你一块儿。”
　　“不用了，奶奶你回去吧。”
　　“你们老师找我，我可得跟他讲清楚呐。”
　　他明白了，奶奶从店里回来是因为班主任给她打电话了啊。但他上学期也没发现这个班主任这么多事啊！
　　办公室内，班主任一边微笑着对他奶奶说：“您看啊，这个早自习呢是不能逃的。他可绝不能再继续像上学期一样，希望您老多叮嘱他一点，高中可不能像初中那样贪玩。”
　　江寒语气稍微有一点冲：“我今天没想逃课。”
　　“小寒，下次和老师讲话要礼貌。”
　　江寒低下了头。
　　“老师啊，上学期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他也正在慢慢改。其实今天主要这事怪我，我把他的闹钟给设错了，延迟了1个多小时，他睡过了，这才迟到的。”
　　“哦，原来是这样。”
　　江寒和奶奶一道走出了办公室。奶奶布满老茧的手拉上江寒的手。
　　“答应奶奶，下次无论如何都不要睡过了，什么天气都要起床来上课，好吗？”
　　“好，奶奶对不起”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又没想逃课，今天只是个意外。”
　　奶奶撑着把花伞，矮小瘦弱的身影逐渐在雨雾中模糊。但江寒的视野是清晰的。

　　他回到班上，陈蓄良凑到他耳边说。
　　“是新班长告了你的状。”
　　“不是她爱告状就告状，喊我奶奶来干嘛？脑子有坑啊她！”
　　他还没找她算账呢，她倒是先来了。
　　宋嘉璃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站着俯视坐在座位的他，江寒满脸不爽。
　　宋嘉璃先开口：“你们仨罚扫一周，中午就去。如果今天下午不下雨，我看着你们罚跑七圈。”
　　江寒拍了拍桌子。
　　“凭什么？
　　“因为你们扣的分最多。”
　　还没等江寒再次开口，少女就转身走开了。
　　“草。”
　　这老天就像跟江寒，赵云津，陈蓄良作对似的，中午就出了太阳，下午就把跑道上的水晒干了。学校的跑道吸水功能堪比吸尘器。
　　中午，冤家路窄，狭路相逢。二中门口的快餐店里，二人遇上。谁也没有看谁，都选择了无视。两人都和朋友平静地吃着饭。
　　二十分钟后，梁书桉和宋嘉璃起身去结账。赵云津和陈蓄良才松下一口气，因为他们发现过去的这二十分钟里，对面这个人的脸特别黑。
　　但这俩没料到这两个女生结完账之后会走了过来。
　　“如果中午的值日和下午的罚跑都不来的话，班主任会再给你们的家长打一个问候电话。”
　　江寒有些恼，拉住宋嘉璃的手，抬起，紧紧地握住少女的手腕。少女丝毫不畏惧直视着他的眼睛。旁边那些人看地毛骨悚然。
　　“你不来一个试试。”
　　少年的力道加中了几分，少女笑了笑，像是讥讽。
　　你这力气跟小鸡崽似的。
　　江寒咬牙切齿地说。
　　“好，我们一定会去的，你也别走。”
　　说完少女挣开他的桎梏，转身离去。
　　江寒看了看还在吃的这两位。语气很重道:
　　”走了，扫地僧。”
　　回到教室，宋嘉璃就坐在讲台那里盯着他们打扫卫生，现在离上午自习还有一段时间，打扫卫生的时间很充足。
　　江寒拿了个拖把，来到宋嘉璃旁边拖，还故意将拖把的水弄上了她的裤脚，拖把离宋嘉璃越来越近。
　　“班长，你挡着我了。”
　　宋嘉璃看出来了。
　　“那你就去别处拖，我这儿不用。”
　　江寒也不装了。
　　“下次你再让老师喊家长。”
　　“甩在你身上的可能就不是拖把水了，是这根拖把棍。”
　　“那你甩啊！”
　　江寒气得将拖把棍砸在地上，还砸到了自己的脚踝。
　　宋嘉璃完胜。
　　下午画风就突变了，硬的不行，他来软的。下午罚跑的时候，他先是路过宋嘉璃丢给她一个黑加仑味儿的棒棒糖。
　　宋嘉璃没接。
　　“班长你就拿着嘛，我不会给你下毒的。”
　　说完一颗糖落在少女的掌心，晚霞下的火红色的跑道上三个少年在跑步，一旁的梁书桉看得有些出了神。
　　跑完，主席台上的宋嘉璃准备要走。不运处的少年叫了声。
　　“班长。”声音里满是自由不羁。
　　宋嘉璃回头刚想说你们可以回家了，回头就看见橘黄色的光打在少年的脸庞，少年笑得眉眼弯弯。
　　“你看我都这么听话了地也扫了罚跑也跑了，下次就别叫我家长了呗”
　　宋嘉璃好久没见到过这么肆意纯真的少年了，他的目的纯粹，没有任何弯弯绕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