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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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穿过沙沙作响的树叶，落入大地怀抱。
哥谭公共墓园的一角，新鲜的泥土被一铲接着一铲翻出。
扑通，丢入一个黑色袋子。
泥土以更快的速度覆盖上。
等到明日一场雨，所有的痕迹都会被抹去。
守墓人听到了什么动静，拿着手电筒出了小屋，大喊一声，“谁在那！”
守墓人眯着眼搜寻着声音来源，手电筒的光落在地上，被拉扯成奇怪的形状，随后飞速的换到另一个地方。
“……你……”
“我看见你了！”守墓人大喊，试图恐吓藏起来的人。
或者不是人？他随即摇头把荒谬的想法甩到脑后。
“也许是路过的醉汉吧。”守墓人自言自语，手电筒滋啦两下，光芒减弱，“嘿，我刚换的电池，别这样。”他晃了两下手电筒，也无济于事，手电筒越来越暗。
他只暗道倒霉，收了灯，加快步伐回了屋子。
趴在暗处的人又等了一会才起身，继续填土。
“哎。”一道绵长幽怨的声音。
声音近在耳边，手拿铁铲的男人一僵，飞速回身朝后面狠狠一劈。
桑木·雅库扎看清楚后，才后悔自己手快了。
月光衬托下，女人像踏月而来的仙子，柳叶眉轻轻蹙起，一双凤眼流转间尽是风情。白纱包裹着她的身躯，显得无比圣洁。黑发披散，更衬得她美丽的脸庞洁白如玉。
看到是个美人，桑木收起铁铲装出一副绅士样，“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我来找人。”女人忧郁的看了眼桑木。
“是逝去之人吗，我心爱的宠物刚刚去世，这才来埋葬“它”。”桑木叹了口气，意有所指。
新鲜的泥土覆盖住底下的黑袋。
女人蹲下去，丝毫不介意泥土弄脏了她的衣摆，伸出纤细的手掌，轻轻一点黑袋，“辛苦了。”
活在这个污浊的世界。
她又捧起一抔土，轻轻的撒进土里。
如果世界上有圣母玛利亚的话，桑木毫不怀疑眼前的人就是她的化身。
“我——”话到嘴边，桑木又换了说辞，“您寻找的是什么样的人呢？或许我能为您提供些微薄的帮助。”
女人闻言，抬起美丽的脸庞，黑曜石般耀眼的眼睛流转着勾魂的光彩，脸颊上多了些醉人的粉意，“这样的话，那就打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桑木觉得眼前人的美貌更加惊人了，之前若是脱离俗世的玛利亚，那现在就是艳丽夺目的芍药花妖。
见桑木如此识相，周皓翎微微一笑，收起一号皮囊“苏珊”，一具刚刚离世的尸体，也是雅库扎家族的“货物”。
顺着系统的指引找到皮囊的周皓翎有了些底气，保持着白骨夫人的状态，脚步轻盈的走在桑木前面。
呼吸间散布在空中的月华，被她吸入身躯，穿梭在白骨间，原本干瘪坑洼的骨头一点点变得饱满。
当妖怪是什么感觉呢？
白骨夫人很有发言权，她听得到血液流淌在血管里的声音，闻得到活人的生气，馋的她牙痒。除了活人，植物呼吸间酿造的氧气里混杂了一些污浊的灵气。
最特别的是随着车辆行驶逐渐靠近的哥谭。建筑表面、路边的活人身上都充满了欲望，那些欲望简直要化为实体流淌下来。
比如，这个。
白骨夫人的眼神落在了路边一个普通的金发女孩身上，她的欲望是名利。跟着她身后的“尾巴”，他的欲望是暴力和宣泄。
大部分人简单的很。
更妙的是，这些欲望和城市是相互转化的。
举个例子，哥谭是老虎，居住在这人就是帮助狩猎的伥鬼。他们依附于老虎生存，也享受着狐假虎威的快乐。
这座城市的恶是杀不完的。
多么适合当巢穴的地方啊——
如果不是规则不允许，白骨夫人真想帮助哥谭拥有自己的意识。
想来到时候会是个很有意思的场景。
白骨夫人看着玻璃窗上的倒影，“那就找点乐子吧。”
当作她的欢迎仪式。
她轻轻摇动手指，流淌在空中的欲望，如同乳燕投林般疯狂环绕着她的手指间。稍微将这些欲望凝结成珠子，不指定人选，随手一抹，肉眼不可见的珠子四散开来，与人接触的一瞬间，消融殆尽。
更多的欲望朝白骨夫人袭来，众星拱月般，围绕在她身边，保持着一定距离。对白骨夫人倒没什么影响，可是普通人就不一样了。
跑车疾驰而过，却依然听得到后面□□烧的声音，似乎每个人都放弃了自己仅有的道德感，在这个普通的日子里选择和哥谭融为一体。
为它奉献上更多邪恶。
咕咚——
驾驶座的方向传来一声明显吞口水的声音。
还不是送他去死的时候，刚好她缺个咬人的狗，就他了。白骨夫人张开手，属于桑木的欲望就迫不及待的贴了过来。
原本就凝实的欲望有了滋养，变得更加赤裸，毫不掩饰的垂涎透过欲望传来过来。
桑木蠢蠢欲动，脑海里已经开始搜寻附近合适的酒店。
他玩的血腥，得找个好处理的——
嘶！
如同当头浇下一盆刺骨的冰水，他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了。
他在想什么？！怎么可以玷污他的神？
桑木伸出手，啪一声给了自己狠狠一巴掌，心中的愧疚感压得他喘不过气，“请您一定要原谅我——”
白骨夫人微微眯眼，吹走手上已经消散的欲望，“当然，我的孩子，我永远会原谅你。”
在桑木身上埋下骨种，汲取养分滋养自身。放在平时她是看不上这一星半点的东西，算了，她很大度的些许委屈还是受得了，到时候就找些新鲜的人吃掉奖励自己。
后视镜里，反射出一只“大蝙蝠”。百米开外，白骨夫人就感知到了那具身体上的生机。
要是咬上一口——白骨夫人舔舔牙齿，找机会试试吧？旁边的小孩也不错，可惜了本夫人不爱吃小孩。
咚！
大蝙蝠落在了前挡风玻璃上，强行逼停了跑车。
咚咚——敲玻璃的声音响起。
桑木怨念的挪开油门上踩到底的脚，将玻璃窗放下去。
“你好，女士。”欢快的少年音响起。
“你好。”白骨夫人将眼神从大蝙蝠上挪开。
“我们需要检查一下你的车，我怀疑车上携带了恐惧毒气。请配合调查。”迪克一本正经的说道。
“当然可以。”白骨夫人端坐在副驾驶上。
迪克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有魅力的东方女士，见状就要为车里的人打开车门。
蝙蝠侠却将迪克拎到旁边，“你检查另一边。”
“怕什么？”白骨夫人打开车门，开玩笑似的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他。”
“下车。”
蝙蝠侠不理会白骨夫人，等她走开，就认真的检查了车上所有可以藏东西的地方，一无所获。
蝙蝠侠在车里检查，白骨夫人手搭在车架上，轻轻弯腰，“这什么东西也没有。”
“倒是你——哎呀！”
白骨夫人的手被蝙蝠侠捏住手腕，接触处肉眼可见的青紫起来。
“疼痛会让你长记性。”蝙蝠侠从车上下来，钳住对方的手并没有松开，反而靠近了，“我知道你做了什么，我会找出证据的。”
低沉的声音，和汹涌澎湃的生机一时间不知道哪一个更加吸引她。
白骨夫人低笑一声，伸出另一只手，点点大蝙蝠的胸甲，“那就来吧，我等着你。”
“给你一些提示好了。”白骨夫人挣脱开手腕，清晰的纹路印在她的皮肤上，“有些东西是看不见的。”
“再见。”
我的储备餐。
跑车再次启动，扬长而去。
迪克想说些什么，被报警声打断。通往大桥的主干道上发生了十五起抢劫案，三起枪杀。
仿佛还嫌不够盛大。
嘭——旁边僵持已久的车辆流中，窜出一辆车，狠狠的撞在桥柱上。
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
脆弱的油箱裂了口子，滴滴答答落了一地，只要一点点刺激——炸开的车辆打断了救援的举动，四周一瞬间变成火海。
今天应该是GCPD自从蝙蝠侠出道一来最忙碌的一天。
忙碌的警车穿梭在哥谭里，时不时一辆警车与跑车擦肩而过。
热闹都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白骨夫人很满意周皓翎的这句话，她只是让平淡的生活变得更加多姿多彩。
庄园大门打开，两侧沉默的树打量着来人。
白骨夫人回以对视。
车辆停在主宅前，桑木殷勤的打开车门，引导着白骨夫人进入大厅。
一进门金碧辉煌的装饰，刺眼的很，白骨夫人眯眼，“我不喜欢这些装饰，拆了。”
守在两侧的仆人分不清楚情况，将视线放在宅邸的主人桑木身上。
桑木给了离他最近的人一脚，“还不快去！”
“怠慢了她，把你们所有人拖下去喂狗。”
桑木表明了态度，所有人立刻安静的行动起来。
墙上所有的装饰被拆走，留下密密麻麻的空洞，又用白色绸缎遮丑。地板覆盖上白色的羊绒地毯，拥挤的客厅变得无比空旷。
大厅里仅留下了四把椅子。
白骨夫人坐在主位，桑木安静的跪在她脚边。
“好孩子，告诉我那些货物在哪？”白骨夫人斜倚在凳子上，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手指甲，有些不满意。
“新一批货，明天下午三点到港口，晚上十一点卸货。更多的我无权知道。”桑木声音里带着懊恼，他原本是个混吃等死的旁系，这些生意他之前丝毫不感兴趣，搜肠刮肚才找到些信息。
生怕白骨夫人不满意，桑木小心的开口，“掌管生意的是漫川冶海，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会让您满意的。”
“好孩子。”收取了一缕桑木的生机，将指甲颜色变成鲜红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白骨夫人敷衍了一句就让桑木撤下去了。
等他离开，白骨夫人从发丝里摘出一颗小窃听器，“我就知道，你也一样爱我。”
我的储备餐。
白骨夫人碾碎了窃听器，她感觉到了这座宅邸下面有些“有趣”的东西。
长夜漫漫，那就来一场探险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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