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颂歌〖漫画路人自救指南〗》碧海落鲸

3、Chapter 002

　　〔（そっと年季の入ったロッキングチェア腰掛ける
　　沉默靠在齿轮构造的虚假神座上）
　　镜头一转，只露出半边身子的“苏北”冷淡地靠在座椅上。〕

　　“神座……”坐在最前面的司昭华抓住了一闪而过的字眼。
　　因为他的异能力副作用比较特殊，所以也对这方面稍微在意了一些。

　　〔（地につかない足気分が良いとはとても言えないな
　　脚尖点着地面心情不错却难以言述）
　　镜头拉远露出“苏北”的上半身，金色长发垂在胸前，深紫色眼眸望向面前正在缓缓转动的暗金色齿轮。〕

　　江天明与视频中的“苏北”一起将视线落在了屏幕中的齿轮上，暗想“齿轮”的存在感这么高是因为苏北的异能力【命运齿轮】还是因为这在视频中暗喻着什么。

　　〔（ずっとウィリアムとジョセフが創りあげた名作が
　　虚假的无法达到完满结局的歌剧）
　　无人的神座伫立在由齿轮铺就的地面，无数粉紫色的光球环绕着神座。〕

　　艾宝珠若有所思：既然“无法达到完满结局”的“歌剧”是“虚假”的，那么什么才是令人或者说令“苏北”满意的“真实”呢？

　　〔（テレビの中エンドレスループ再生
　　在眼前无尽的循环表演）
　　每个光球都在放映着当下的场景，无数不同状态下的“苏北”正做着不同的事情，并且每个“苏北”的脸上都画有黑色的“×”。〕

　　作为同样看过不少小说的蓝素冰迅速领悟了歌词的含义，却难以接受。
　　——这难道是……轮回吗？

　　〔（おや
　　哦呀）
　　（心配してくれるの反抗モードのレモンキャンディー
　　为我担心的如少年漫主角一样的注定王牌）
　　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的江天明捏着一块饼干往嘴里塞，身上的灰蓝色校服也只是看上去灰扑扑的而已。〕

　　伍明白戳了戳坐在自己左边的江天明，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后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视频的内容中。
　　根据标题和歌词就能看出这是以“苏北”为视角创作的视频，虽然进行过艺术加工但是仍然可以从中得出不少信息。
　　不过……难道在他们的苏北眼里，这个世界也只是一本以江天明为主角的书吗？

　　〔（大丈夫だよもう誰も陥れたりだなんてしないから
　　没关系哦因为不会再有彼此陷害的事情）
　　“苏北”坐在另一边的桌前，没被挡住的上半身穿着暗金色的大衣，单扣马甲下是白色的荷叶边衬衫，还规规矩矩打着领结扣。
　　金色长发的青年抱着双臂，满脸无语地看着圆桌对面，面前摆放着一壶茶和满满一盒子方糖。〕

　　不过因为与苏北多多少少有些共同点，所以赵笑语从“苏北”的表情里硬是品出了一些不寻常出来。
　　虽然看上去很无语的样子，但是“苏北”的心情实际上貌似还不错呢……

　　〔（角砂糖4つカップに投げ入れくるくる廻す
　　往杯里放入4块方糖咕噜咕噜地来回搅拌着）
　　镜头一转，长长的衣袖遮掩住手腕，“苏北”伸出右手朝茶杯中扔进4块方糖，溅出的茶水化为点点星尘消失在空气中。〕

　　木铁人注意到方糖的数量增加了，一边担心甜度过量，一边思考方糖数量是否有何深意。

　　〔（安心した世界は今日も廻ってる
　　放心吧世界今天也仍在旋转）
　　深蓝色背景中，一枚漆黑的齿轮在坠落到那双并拢的双手之前就布满了裂痕。〕

　　裂开了呢……
　　黎术捏着手指，笑眯眯地看着。
　　由于自身异能力的特性，他总觉得每次这句台词出现时对应画面的齿轮拥有特殊含义，并且与前面出现的人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

　　〔（僕
　　我啊）
　　（ケーキも大好き君も大好き
　　很喜欢这个世界也很喜欢大家）
　　泛黄的画面中，刚入学的黑发少年坐在座位上。〕

　　在进入S班之前就被分到F班的苏北、江天明、风岚、蓝素冰、赵笑语、木铁人和吴靳都意识到这是刚开学那一天，苏北和江天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金のフォークカチカチと鳴らせば絡繰片目割れた人形とシャルウィーダンス
　　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达到可以创造能够永远珍藏回忆的目标）
　　镜头拉远，金发少年站在江天明对面，笑容肆意，并拢的双指抵在太阳穴。〕

　　与此同时，苏北重复道：“代表命运向你致敬，这一届最倒霉的倒霉鬼～”
　　想想他当初一穷二白的时候还能想出这么谜语人加乐子人的台词来，真不愧是他。

　　〔（僕の事嫌いになったって聞いたら
　　当我问着你是否已经讨厌我）
　　镜头回到桌前，“苏北”双手捧着茶杯。〕

　　周仁杰抓耳挠腮：“重复了？”

　　〔（鼻で笑われた
　　却被嗤之以鼻）
　　镜头一转，举起茶杯的江天明翻了个白眼。〕

　　凌幽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耳机，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能够通过听悲伤的音乐提升自己的异能，凌幽的共情能力并不算低，所以即使画面中没有丝毫异样，她仍然觉得有些反常。

　　〔（とある一家の御茶会議
　　【命运齿轮】的御茶会议）
　　镜头聚焦在“苏北”的上半张脸上，双目紧闭的青年忍不住睁开那双深紫色的眼睛。〕

　　“眼睛？”苏北好像看到了正在运转的机械结构，但画面变动太快，他也不好确认。

　　〔画面被平均分成并列的八份，随着音乐欢快的节拍，八个黑色剪影依次翻转出现。
　　音乐重复，八个剪影也再一次依次翻转。
　　黎术被切开了大脑。
　　齐凰沉眠在水底。
　　凌幽的外表已经腐烂到看不出人形。
　　雷泽恩被从头到脚一分为二。
　　孟槐被剥皮抽筋。
　　叶琳捂着脸跪在地上，神色疯癫。
　　慕云帆倒在城门外，望着天空死不瞑目的脸上满是绝望。
　　冯曼曼躺在停尸间，被抽干生命力的身体形销骨立。〕

　　“怎么会……”齐凰一手揽着蓝素冰，一手揽着赵笑语，“大家……”
　　“风岚。”坐在最后面的苏北凑到风岚的旁边，平静地询问，“有看出什么吗？”
　　白发金眸的少年将视线轻轻地落在了对方的身上，回复道：“和我们自己的异能力对应上了。”
　　虽然听上去有些奇异，但这的确是事实。

　　〔（おや
　　哦呀）
　　（心配いらないよ清く正しいブルーベリージャム
　　无需担心哦善恶观念淡薄的卧底鬼牌）
　　红发少年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盯着对面。〕

　　看到自己也出现在视频里，莫小天却一反常态安静了下来。
　　但也的确，毕竟在场的聪明人不少，错过明目张胆的“卧底”二字的人也就更少了。
　　“……骗人的吧？”赵笑语不由自主看向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莫小天。
　　毕竟任谁也不敢相信像莫小天这样性格的人竟然会是卧底。

　　〔（大丈夫だよもう誰も彼も恨んだり呪ったりしないから
　　没关系哦因为不会再有彼此憎恨诅咒的事情）
　　“苏北”坐在另一边的桌前，没被挡住的上半身穿着暗金色的大衣，单扣马甲下是白色的荷叶边衬衫，还规规矩矩打着领结扣。
　　金色长发的青年捧着茶杯轻笑，面前放着满满一盒子方糖。〕

　　苏北撑着下巴猜测：“事不过三，这个场景重复三遍了，这个视频是不是要结束了？”

　　〔（角砂糖5つカップに投げ入れくるくる廻す
　　往杯里放入5块方糖咕噜咕噜地来回搅拌着）
　　镜头一转，长长的衣袖遮掩住手腕，“苏北”伸出右手朝茶杯中扔进5块方糖，溅出的茶水化为点点星尘消失在空气中。〕

　　吴靳悄悄把刘海掀起看得更清晰些，突然发现了一个不知道算不算重要的点：“苏北，袖口这里的特写是信息吗？”
　　“你猜？”苏北笑而不语，任谁也猜不到他现在正在脑内发疯，还充斥着想把漫画意识拖出来狠狠迫害的欲望。

　　〔（安心した世界は今日も廻ってる
　　放心吧世界今天也仍在旋转）
　　深蓝色背景中，那双并拢的双手只接到少许灰烬。〕

　　黎术一直关注着齿轮的状态，看到这一幕突然福至心灵：“这不会是……死无全尸了吧？”

　　〔（僕
　　我啊）
　　（ケーキも大好き君も大好き
　　很喜欢这个世界也很喜欢大家）
　　泛黄的画面中，红发少年原本阳光开朗的脸上面无表情。〕

　　苏北对这一幕很熟悉，他和莫小天第一次见面时就注意到了对方后颈的印记，于是被这个感官敏锐的家伙一下子突脸，对那时的莫小天印象深刻。

　　〔（金のナイフをふわり翳せば無重力銀河連れて散って撒いてユニバースリープ
　　但在命运注定你我必定走上对立面后还有再见面的可能吗）
　　镜头拉远，金发少年惊讶的神情在莫小天直勾勾的注视下无所遁形。〕

　　视频画面没什么需要关注的，苏北的注意力就挪到了歌词上，也自然注意到仿佛代表着双方关系决裂的描述。

　　〔（僕の事嫌いになったって聞いたら
　　当我问着你是否已经讨厌我）
　　镜头回到桌前，“苏北”双手捧着茶杯。〕

　　“欸，阿江。”伍明白拉着江天明窃窃私语，丝毫没有话题中的当事人就在他们身后坐着的自觉，“你说为什么这个人要一遍遍问其他人是不是讨厌他了呢？”

　　〔（安心しきった表情で溜め息つかれた後であーあ
　　傻白甜的乐天派表情夸张地叹息之后）
　　镜头一转，莫小天张开嘴长长呼出一口气。〕

　　江天明无奈地撇了一眼身后，在与苏北仿佛对视上之后果断移开视线，更小声地回复伍明白的问题：“不清楚，或许是做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

　　〔（微笑まれた
　　扬起了笑脸）
　　然后扬起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苏北坐在最后一排却能准确找到莫小天的座位，他早发现他们的位置和在S班时的一样了。

　　〔（ケーキも大好き君も大好き
　　我很喜欢这个世界也很喜欢大家）
　　“苏北”垂眸偏过头去，镜头拉远，风岚从坐在桌前的“苏北”身边走过。〕

　　司昭华也看出这个视频已经接近尾声。

　　〔（角砂糖6つドボドボ入れて啜ったら
　　噗通噗通往杯中投入6块方糖啜饮）
　　镜头一转，长长的衣袖遮掩住手腕，“苏北”伸出右手朝茶杯中扔进6块方糖，然后捧起茶杯准备喝一口。〕

　　吴靳还是觉得这个特写镜头是有意义的，只是现在的信息太少了还不能找到正确答案。

　　〔（アプリコットティーは目を丸くした
　　预言家直接伸手拿走）
　　注意到“苏北”举动的风岚直接伸手握住了金发青年的手腕。〕

　　“预言家……”苏北发散思维。
　　他也能看出这是以“自己”为视角制作的视频，那能被直接用在歌词里的应该也是有用的信息。
　　只不过……风岚的存在感是不是有一点太高了？

　　〔（「そんなに入れたらお体に悪いですよ」
　　“加太多的话对身体不好”）
　　白发少年不容置喙地拿走了茶杯。〕

　　“是完美结局。”漫画意识突然出声。
　　苏北一惊：“你回来了？”
　　漫画意识支支吾吾：“嗯……”

　　〔（家主は心底幸せそうに笑った
　　神明发自心底般幸福地笑了）
　　“苏北”无奈地松开手，笑了起来。〕

　　苏北身体一僵，与此同时，其余14个人都看向了他。
　　什么“神明”？他不知道啊！

　　〔随着音乐欢快的节拍，风岚、江天明和莫小天的黑色剪影再次依次出现，然后白屏两秒，画面被均分成并列的三份，再依次翻转并列出风岚、江天明和莫小天的黑色剪影。
　　音乐重复，三个人的剪影也再次依次翻转。
　　风岚被一击割喉。
　　江天明被泯灭精神力。
　　莫小天被炸成了灰烬。〕

　　黎术福至心灵：“是代表死法啊。”

　　〔身穿无尽异能学院灰蓝色校服的金发少年闭上双眼，殷红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身上泛起暗金色的光芒，双手合握捂住的心口浮现出一枚暗金色齿轮。
　　繁星点缀的夜幕下，独自坐在虚假神座上的“苏北”睁开眼睛，深紫色眼眸望向从自己指尖坠落的暗金色齿轮。〕

　　风岚抓住苏北的手臂：“你做了什么？”
　　“风岚，冷静点。”苏北回握住对方的手腕，把风岚的手拿下去，“这不是我。”
　　苏北肯定地说。

　　〔（Thanks For Watching）〕

　　视频结束，随着银幕暗下灯光再次亮起，苏北受到了S班其余所有同学的瞩目。
　　苏北的微笑纹丝不动，谁也没看出他在心里疯狂发癫，并和漫画意识胡搅蛮缠。
　　——这个无厘头的世界还是尽早毁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