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即将回国的最后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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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
“我们以前谈过。”
跨越不同的地域，两人异口同声道。
至于解说的，大有不同。
边珣陷入了某段回忆，可能是考虑未来双方设计的见面只多不少，他不得不把他亲眼看见的表象以下、不浮于水面的真面孔和盘托出。
“一开始，她会竭尽全力对你好，一度让你觉得你也可以轻易地获得常人难以企及的幸福。”
他推了推冷金属镜框，“新鲜感消失以后，她的态度便逐渐变得冷淡。”
“这时候，后知后觉的你想要她恢复成以往的模样，想要看见她那一颗所谓的真心。”
“但是很不幸，你对于她来说，如果没有其他利用价值的话，你就会毫不客气地被甩掉——”
边珣尽可能不偏颇地陈述这段感情，甜蜜的成分正在淡忘，可痛苦的记忆总是历久弥新。
这些最基本的套路，不过是市面上渣男、渣女常用的手段。
可对于当年的穷学生来说，他并没有见识过。
他沉沦其中。
直至被无情甩开。
被玩弄、戏耍过的男人始终耿耿于怀：“雷安，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怎么竟然会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当年卑微无望到那种地步？”
边珣只字片语中没有透露更多的细节，但面对叶曼当机立断的分手、改嫁他人之际，他不是没有想要挽回这段感情过。
那段旧事他没有提及，对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光彩。
约莫在同样寒冷的冬季，他去找她，尽管并不富有，但生平还是头一次被拒之门外。
于是他好不容易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在学校附近商圈逛街的消息。
他找到这所商场，站在人流量最大的门外。
就这样在严寒死守着，终于看见了她的身影。
和朋友逛完街的叶曼，手上提着满是logo的大包小包，一直保持着欢快愉悦的神情，直至他的出现。
她扯了扯眉心。
她的闺蜜替她应付，自觉地来到迎风口，劝退道：“边珣，你走吧。”
“曼曼和你已经分手了，”那副架势看上去对他这样出身的人避而不及，唯恐好朋友与他再有牵扯般，“你要是对她纠缠不清的话，岂不是把过往那些在曼曼心中的美好全都磨灭了。”
他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男人。
从来都不是。
任凭叶曼闺蜜林言慈的阻拦，边珣都想要从叶曼口中知道“为什么”的答案。
而叶曼竟然也径直走向了自己。
黑夜中，圣诞树上的彩灯格外刺眼，她踩着双尖跟的麂皮高跟鞋，手中随意掏出了个圣诞礼物，微笑着塞给他。
但曾经慷慨的爱意好像已经不会再从这张面孔上得以显现。
他甩掉了那份礼物，大概是瓶香水，他听见地面上玻璃破碎的声音。
与破裂声同步的，是她的一声轻唤。
“边珣，对不起。”
“我想你给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她没有刻意流露出趾高气昂的那一面，好似他们完结篇的爱情中依然有值得令人珍视的部分。
可下一秒，停靠在商场外的迈巴赫霍然关上了门。
他们之间偌大的经济差距，在黑夜里无处遁影。
……
雷安不置可否，看样子边总和叶小姐的故事并没有轻易地落幕，他斟酌再三道，“边总，但或许正是这段经历塑造了今天的您。”
边珣顿时讥讽而又自嘲道，“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她？”
雷安：“边总，我没这个意思。”
“我知道，”边珣心中压抑的愤怒再度翻涌，他几乎一刻也不想停留在这片土地，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想要发泄他不被满足与搁浅的欲/望，“不过，我确实应该报答她。”
“报复”不外乎是报答的一种方式。
雷安再度确认：“边总，飞机就要起飞了，您确定走普通通道？”
边珣不屑于如伪君子般遮掩，他的野心，想要重新得到女人的想法，他向来不作掩饰，“我确实应该会会她了。”
——要让她将欠自己的，通通偿还。
话虽生硬至此，不论谁听了都能感觉到深仇大恨，可就在上飞机落座以后，边总便要他拿来了叶曼email过来的合作方案。
“飞行距离不短，中途的时间太难打发。”
可他的“心口不一”、以及如他一样成功人士并不需要的过分的“准备”，都令雷安意识到这趟回国的情况和他设想中的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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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叶曼也同Lily讲了两人交往的过程，讲得不算细致，比较粗浅，“大概就是这幅样子。”
他们大多数的见面也都是酒店，这些细则也无法说得具体。
Lily：“那Mandy你和边总算是‘和平分手’吗？”
“……算是吧。”
怎么不算呢。
她和边珣既没有像别的情侣那样大吵大闹，闹得人尽皆知，在校园bs上荣登热门帖子；也没有在结束这段关系以后恶语相向、相互诋毁。
特意从外网上看过边珣为数不多的几段个人采访，期间，边珣没有渲染过他们这段恋情的收尾，只是隐隐约约提及有过的感情经历。
“那老板你这么说，我心中就有底了，”Lily的目光坚定不移地望向她，“看在过往感情的份上，我想边总优先考虑我们的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叶曼却迟疑了片刻，“也不能说有全权的把握，毕竟他和我分手了。”
“要说他是我的丈夫，那合作肯定毫无争议，是板上钉钉的事，”叶曼意识到自己的助理在这件事上比自己这个当事人还要更紧张，于是开着不着边的玩笑，“我们甚至可以要求他的技术投资，不付任何的钱。”
她并非完全的不清醒，沉浸在合作创收的喜悦中，思及这桩合作存在的变数，“我们还是无法掉以轻心。”
“再打一场。”
除此以外，叶曼不愿谈论更多有关边珣的事。
Lily感觉自己听完了叶总的这段学生时代的美好恋情，就有些不由自主的分心了。
但反观她的上司Mandy，讲述完这段缠绵悱恻又令人揪心的爱情，她在球场上仍然全力以赴。
叶曼膝盖微屈，腿部的肌肉线条变得更为紧实、完美，爆发力下，她打出了堪称完美的一球。
Lily不由更专著几分，可心底里总埋藏着一个声音，虽然叶总不再隐瞒，将她私人的感情经历拿出来陈述，但她并不知道有关他们感情的全部。
尤其是“分手”的部分。
他们真的是和平分手吗？
横亘在叶总和边总之间曾经的经济鸿沟，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从建立之初，就注定要分手呢？
无疑，对于当年的边总而言，这是极其不公平的。
而明显，她的上司在这个问题上产生过片刻的迟疑，这令人不由细想他们分手可能经历的阵痛。
Lily不能继续猜测了，因为当年的事无论如何，她都站在自己的老板Mandy这一边。
促成这笔大单是她们在叶岭的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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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珣回过前夕。
叶曼从网球场回去换衣服的片刻，她接到了何渭之的电话。
何渭之支支吾吾，似是在提一桩FOB货款替她提前承兑的意思。
她顿时明白了他的好心从何而来。
“因为我顺道帮了你女员工的一点小忙？”
何渭之明知她误解了，却不急于解释，他总认为给予他们俩相处的时间是无穷无尽的，以至于产生了这种的错觉。
那天餐会现场发生的事情，他情绪激动，势必找到那个影视制作小公司的老板。
不是为公司的女员工出一口气。
而是那样的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太太的对面，更有什么资格觊觎她的美貌。
那样蹩脚的人，叶曼从不该沾染半分的。
“叶总，我想和你拍组宣传照，”何渭之恢复了一如既往玩世不恭地态度，调笑道，“你知道的，我在我们行业总是和八卦绯闻联系在一起，时间久了，对公司的影响也不好。”
叶曼：“你什么时候开始爱惜羽毛了？”
何渭之听电话另一头叶曼的心情不错，他不介意被她继续开涮，自嘲道，“一直都很爱惜，只不过，我的太太没注意到而已。”
她似乎并不是那么喜欢“他的太太”的称呼，但换作是边珣，她同样不希望冠以别人的姓氏。
何渭之这样想，心里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何渭之：“叶总，麻烦您帮我这个忙吧。”
“宣传的范围会很广吗？”叶曼稍显犹豫，虽说和何渭之成婚多年，但她还是不喜欢到处张贴着她和何渭之的海报，她对于那类“夫妻综艺”看都不看一眼。
何谓之承诺：“不会太广，印在公司内部手册上而已。”
“行。”看在同何渭之成婚多年的份上，她实在无法无情地当面拒绝他。
“放心，不会耽误你太久。”
“最好是这样。”叶总算是给他脸面了，但给的不多。
于是，从网球场上离开的叶曼便配合何渭之去了一趟摄影棚，同拍结婚照那会并无太大的不同，演技过人的夫妇总是把“夫妻情深”演绎得相当到位。
“谢了，叶曼，”何渭之主动报备，“我公司账上因为之前一部的电影，还有些许的分红。”
“今晚，我会一起打到你银行卡上。”
何渭之殷勤得有些过分，很难不令人联想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叶曼没有追问，既得利益者，拿人钱财，便不会不厌其烦地多管。
边珣的人还没有踏入华国的土地。
他不知道的是，机场外相隔最近的LED显示屏幕上已经投放着他初恋的现任丈夫在纪念日的浪漫告白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即将回国的最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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