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回国后的第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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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就明晃晃地告诉他，就算不是理应站在她身边的丈夫，也完全可以是别的男人，但轮不到他。
忍无可忍的人在回到ANX之后，情绪爆发。
终于，他拨通了那一串倒背如流的号码。
“叶曼。”
对面回应他的是漫长无比的沉默。
正当边珣以为他听不见对面的动静了，兴许是醉酒，或许不清醒，又或者其他任何的不可抗力——
总之，他就算均匀听着她均匀的呼吸，也好似通过这则电话占据着她的时间、占据着她一样。
贪恋的欲/望压过了原本也认为这通电话不合理的理智。
可没过多久，电话那头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是一个男人发出的叫唤声。
他听不见她的呼吸，只听见那个夺走电话、很不礼貌的男人说，“边总，我太太睡着了。”
“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那人对外不显山水，大大方方地声称道，“我来替你传达。”
边珣无法无动于衷，这个时候假使选择回避，那他的高调回国则将变得毫无意义：“何渭之，我听说过你。”
“边珣，我却没怎么听曼曼讲起过你，可能是前尘往事过去得太久，”对方不经意地以玩笑的口吻、却又暗藏私心地提醒，“我太太压根儿一点也不记得了吧。”
这似乎触犯了边珣的逆鳞。
他甚至为此可以接受被甩掉的过去，却不能接受被彻底的遗忘。
“那我不介意亲自告诉你。”
“没必要吧？”叶曼名义上的丈夫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各自的身份，“边总如今生活过得也风光，何必和那些个电视剧里纠缠不清的前男友一样呢？”
“你在和我宣示主权？”
何渭之的每一个字眼无疑都踩在了边珣底线的边缘。
“曼曼是我的太太，我作为丈夫这么做合情合理吧？”
“边总，如果你没有必须要在晚上传达的话，我这边就挂电话了，”边珣听得见电话另一头似有嗫嚅的声音，那是熟悉的叶曼的声音，还有另一个男人挪动她的轻柔放缓的动静，像是同样对叶曼倾注了非比寻常的温柔，他笑道，“曼曼睡得浅，我怕她被外人吵醒。”
边珣不愿听见更多，猛然挂断了电话。
……
半睡半醒中，叶曼惺忪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她询问，“刚刚有人打给我？”
将热牛奶放置在床头、并没有逾越一步的男人说，“是有。”
“谁啊。”
何渭之轻松愉悦道，“一个广告骚/扰电话。”
“骗你的，是边珣。”最终何渭之还是不忍心欺骗他的妻子。
不得不承认她前任打来的事实。
叶曼责怪：“那你不喊醒我？”
何渭之一边留意着叶曼枕边牛奶的温度，一边自说自话道，“曼曼，你就不能放弃你的那个项目吗？”
“何渭之，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中断手头的项目，你也并不是一无所有，”何渭之一开始似乎就得知了他方案不可行的结果，但他还是不想隐瞒更久，边珣夜晚趋于暧昧的电话加剧了他心头的焦灼，“如果你想要我手头影视公司的股份，我随时都可以奉上给你。”
叶曼不解地望向他，“你确定你说这些话是认真的吗？”
“曼曼，我想我们的关系可以回到一开始的时候，你我初遇——”
叶曼却残忍地打断了他，“我并不认为我们当初相亲有什么美好的地方，我们为了联姻各自牺牲自己的感情……”
她从来是个认清现实的人，不会因为和何渭之相处久了就刻忘记他俩最初的动机。
把初遇塑造的多么美好是电视剧里编剧编纂的童话泡沫。
事实上，人们总是美化一部分个人历史。
可接下来何渭之的话叫她猝不及防。
何渭之玩世不恭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郑重其事的意思，“如果我说我骗了你，当时我根本没有谈过一段深刻的感情，你会不会信？”
叶曼：“那你现在说这些也为时太晚。”
她从来是理性的，她知道男人或许有真心，却不大愿意对那颗真心寄予厚望。
她抿了一口温热的牛奶，这样的细节并不足以打动她，更别提改变她，“你明知，我最看重的是什么，我为什么留在叶岭，也包括我为什么一开始选择和你成婚。”
“我是知道的，可我仍然对我们的婚姻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何渭之试图挽回，却又不知道自嘲以外，他还能做什么，“我告诉自己，我不该为了你找边珣的事情生气，可我整整生了一整天的气，就连公司的会议我都在走神。”
“曼曼，所以我一点也不后悔替你接了那通电话，你要说边珣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做鬼也不会相信。”
“何渭之，兴许一直以来我没有考虑过你的感受，”叶曼不想从男人的话中辨真假、认虚实，她简短地结束了何渭之和自己之间的谈话，“抱歉。”
叶曼彻底苏醒，直起身来，从沙发上步入自己的房间，迅速打通了边珣的号码。
然而，边珣那头却并没有接通。
叶曼发了条短信，“我醒了。”
她也意识到自己不能完全像以前一样对待边珣了，现在，边珣想要对她置之不理就可以毫不care。
“抱歉，我刚刚有些困。如果是有关我们合作方案需要调整的地方，我可以随时进行更正。”
尽管前面几条都没有得到理睬，她不死心地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边珣，这次的合作对我来说很重要。”
叶曼也是完全不知道边珣到底有没有看见她发送过去的短信，老实说，十年前就已经开始用微信了。
她平常也鲜少用imessage和人聊天。
不知道边珣是否有检查短信的习惯，总之，那些短信发送过去，便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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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曼是个对待工作全力以赴的人。
她不会因为边珣的这点无视而自尊受挫，她是那种越挫越勇的人，哪怕结果到头来一样，她也会竭尽全力替自己去争取。
这天，她在拜访ANX之前见缝插针般听见了林言慈发了好几段的数十秒的语音。
【不是，你到底对她怎么了啊啊啊啊，搞得许婉回来以后都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平常总是最爱拿你那段感情说事的，结果昨天回来吭都不敢吭一声。】
【你特意教训了她吗？】
步入观光电梯之前，趁着网速正常的时候，叶曼争分夺秒般回了段语音：【可能是她也没见到边珣，心里并不好受吧，跟你这么纯良无害的闺蜜又能有什么关系？】
却在电梯中，无意撞见了另外一张很熟悉的面孔。
她身上的香水味跟自己的很相近，如果没有判断出错的话，甚至可以说是同款，只不过郑溪喷得更淡些。
“学姐，又不辞辛苦地来了？”
郑溪对比起许婉那样直观表露情绪的人，对待情感总是更为收敛而不外露的。
她看上去比以往更沉稳，尤记得她跟在自己的身后一口一个“学姐”喊着，没过多久，当上了学生会的副主席便不如以往对她那样热情了。
更有意思的是，有一次院系学生会活动，叶曼赶去得早些，恰好看见郑溪在对几个小学妹颐指气使，脾性完全不像平常她所力竭表现出的模样。
而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就这么被她瞧见了。
“你手里……装着的是给边总带的水果？”郑溪的观察细致入微。
她提议，“不如，我来替你捎给边总。”
这话莫不是等同在说，“我知道边珣也不可能见你，不如让我这个好心人来帮你的忙吧。”
却又听上去酷似好心帮忙。
“不是给他的，我既然要等他，那就不能白坐着，”叶曼莞尔，“我带了办公的电脑，正好自己随时补充一点维生素。”
郑溪笑意明显，但很显然，不是出于对她境遇的同情：“我一直很佩服学姐。”
叶曼反问，“佩服我什么？”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畏惧流言蜚语，还能自得其乐。”
更为直白的说法，就是她脸皮厚，明明昨天来了也没有见到边珣，今天又来了。
外面的话那么难听，她却蛮不在乎。
叶曼假装完全听不懂：“我觉得你这样想也很正常，欢迎你随时向我学习哦。”
出了电梯门，两人照旧和颜悦色。
郑溪甚至自作主张地在大厅为她挑了个视野好一点的位置。
叶曼却深知那张位置完全避开了来往的人，离总裁办更是遥不可及，但她知道，假如边珣想要见她的话，就算她藏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他依旧能得知她的存在，找到她。
而郑溪目前而言的做法，也根本谈不上高明。
于是，前台也惊奇地发觉昨天早上出现的女人出现了，只不过对比起昨天那套标准的淑女穿搭，今天的风格更为大胆，任何看见的人都不由耳目一新。
他们又怎么舍得冷落这样寻求合作的大美女，而不通报给上级呢。
可昨天上级的交代再度下来，不得不拒不接待。
而养眼的明艳的女人，却十分通情达理，甚至分发了一些平常普通人不舍得买的高档水果给他们，并不怪罪。
他们甚至有些埋怨回国的顶头上司，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当年甩过边总，说不定也是有难以言说的苦衷，难道不应该对她更宽容些吗？
……
但叶曼似乎并不着急见到边珣，只不过来ANX刷个脸而已。
而到了中午的饭点，她便拎着自己的notebook转身离开了，而等待她走后，边珣像是按捺不住片刻，顾不得程颢在自己面前的各种说教，来到大厅时恰逢中午休息时间，员工均已不在场，她坐过的位置徒留下属于她的气息。
无人之际，边珣也没了自我的约束，圆桌上似是摆放她吃剩的水果。
他拿起她可能用过的叉子，品尝了一口，明明记得这个牌子的草莓齁甜，吃到他嘴里的却泛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回国后的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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