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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易容(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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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轻轻点头询问着贵妃的意见：“爱妃，你觉得怎么样？”
白贵妃思索良久接受了这套说辞：“臣妾觉得行，能救小花的也只有这一种法子了，不行也得行。”
得到准许，玩家们便开始设置阵法，由顾亦怜起阵，清羽布阵，其余人辅助，片刻后，一套复杂的阵法便成功落地。
做完一切后玩家们就要回司命宫修养，但却被白贵妃叫住：“等等......那棵树真的没有什么异常吗？”
“回贵妃娘娘，阵法所现，树中的确没有任何异常。”
白贵妃还是不依不饶，抱着皇帝的胳膊：“陛下~臣妾还是害怕嘛，不然，您陪着臣妾怎么样？”
皇帝无奈摇头：“爱妃，这次朕可不能答应你，淮南战事吃紧，朕每天都要处理公务到很晚，那个时辰爱妃早就睡下了，朕也不好扰你美梦啊。”
“可臣妾是真的害怕嘛，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万一臣妾再也见不到陛下了该怎么办？”
说着说着她就哭了起来，似乎真的害怕所说的话成真。
皇帝擦掉她的眼泪，捧着她的脸：“爱妃不哭，朕也想来陪爱妃，无奈确实没有时间，不如......我让清河守在院落里，他的实力很强，我和爱妃都能放心。”
白贵妃皱着眉极不情愿：“清河侍卫真的能保护好臣妾吗？”
“当然，清河的身手朕是知道的，绝对不俗，爱妃你就放心吧。”
“好吧......那陛下要答应臣妾，要是有空闲了，一定要来见臣妾，臣妾会一直等着的。”
皇帝捏捏她的鼻子：“好，朕答应你。”
“清河，你留在灵落宫，保护好白贵妃，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
楚令：“是，陛下。”
皇帝和玩家们走后，白灵蕴总算能放松一会，她给楚令倒了杯茶，却见他一丝不苟地站在她身后，充当着侍卫的角色。
“周围又没有其他人，你就不要站着了，不累吗？”
楚令微微摇头：“还好，人虽然没有了，但烦人的‘影子’还在。”
白灵蕴点点头打了个响指：“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就大胆地放松吧。”
楚令感受了一番，无处不在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的确消失不见，他也没坚持，从容地坐了下来：“这是你的特殊能力？”
白灵蕴：“是啊，很有意思吧，隔绝一切感知，我得到的时候也觉得很不错。”
楚令喝着茶赏着景：“的确有意思，在某些情况下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是啊，可惜我不是玩家，体会不到那种九死一生的险境了。”
她捏着糕点看着繁茂的蓝花楹树陡然叹息：“也是难为她了，刚刚苏醒就分出力量来救我，这么一折腾反而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楚令：“但也是因祸得福，她做到了想做的一切，并真正开始了复仇之路，于她而言，这很划算。”
白灵蕴托着腮笑了一声：“嗯，的确是这样，这份助力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就看他们如何运用了，你觉得他们会成功吗？”
楚令垂下目光，说出一个字：“会。”
“哈，英雄所见略同，我预感这次的任务会得到完美的评价。”
晚上到了约定的时间，楚令和白灵蕴留下各自的复制体，踏进阵法来到了司命宫内。
灯火通明的司命宫内，玩家们在阵法前已经等待多时了。
见到他们出来吴正洋立刻问着：“那些‘影子’有没有发现你们？”
白灵蕴自信摇头：“当然没有，虽然我不是修习之人但也有一些灵妙的小手段，不比你们的结界差，道长可不要小瞧人。”
吴正洋轻拍两下嘴巴：“是，贵妃娘娘说得对，能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给我们传递纸条，临危不乱帮助我们布局的人，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白灵蕴扑哧一笑：“干嘛这么紧张，别叫我贵妃，这个称呼可真让人恶心。”
玩家们察觉到这其中的故事都盯着她，白灵蕴扬起眉毛，歪了歪头：“就这么想知道我的故事？”
玩家们点头如捣蒜。“好，那我就将这个故事告诉你们。”
“我出生在土地庙，我娘说我是得到了天神赐福的孩子，从有记忆起，我就能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一开始我很害怕，但那些东西没有伤害我，反而还带着我和阿娘，躲开了好几次危险，久而久之我就知道了，它们不是坏蛋，是上天赐我的保护神。”
白灵蕴眼里闪着光，对于这些独特的朋友十分喜爱：“随着年龄渐长，我发现我能听懂它们说的话了，原来它们也像人一样有思想。”
“它们会给我讲故事，带我上山寻宝，教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法术，反正只要是它们觉得有用的，就都一股脑地塞给了我，他们真的很好很好，是我永远的朋友。”
说到这白灵蕴语气低落下来，得以预见之后发生了不好的事情：“但是这一切在陛下找到我的那一天起就变了，自我进宫后，我再未见到它们。”
“无论我怎么做，遇到什么危险，它们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以为它们回到了天上，也就不再坚持，但半个月前我梦到了一位姐姐，也是因为她我才知道了，它们究竟遭遇了什么。”
她流着泪，悲伤到了极致：“它们都死了，为了保护我，魂飞魄散......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狗皇帝！”
“他盯上了我的命格，假借宠爱之名为我种上命引之术，这一切它们都看得明明白白，可笑我当时还以为他是真的爱我，它们不愿看到我殒命所以......便用自己的命顶上......”
“那个姐姐说，狗皇帝不止对我动了一次手，它们抵抗到最后才发现根本保护不了我，于是它们耗尽所有将她从阵法中唤醒，希望她能护我一时安全。”
白灵蕴痛苦地闭着眼：“是我的错，是我任性，自大，狂妄，才将它们害死......那个姐姐你们应该不认识，她就是曾经的倾贵妃。”
“她也是那个狗皇帝害死的，要是没有它们，我的下场也会和她一样......被永远困在阵法中，灵魂永不安息。”
几句话说完白灵蕴已经泣不成声，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我要报仇！杀了那个狗皇帝！为它们报仇！你们是正道子弟，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玩家们心系任务，皆眉目怒张坚定地点头：“放心吧，白贵......白姑娘，我们一定帮你报仇！”
白灵蕴笑了起来，笑中带泪竟有几分凄凉。
吴正洋叹息一声，却看向了从来到司命宫起，就一直沉默的清河：“清河大人，你来此也是有冤屈吗？”
谁知楚令却摇头：“不，我没有冤屈，我只是不想再沉默下去，我和皇帝是一起长大的，他十分信任我，倾贵妃的事情我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她一步步衰弱，然后走向死亡。”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像变了个人，过去的影子完全看不见，喜怒无常，冰冷嗜血，这就是现在的他。”
“你们不是一直在查宫中的妖邪吗？其实那不是妖邪，只是枉死之人的不甘罢了，天华宫的倾贵妃气数非凡，是天命之人，恰巧当时的国师算出两百年后王朝倾覆，皇帝自是不甘，询问解决之法。”
“国师说要寻找一个气运非凡的人，以她的血肉和灵魂为引，编织这份气运为王朝所用，而倾贵妃就是他们找到的人。”
“但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国师不知为何却反悔了，那晚我守在密室之外，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天亮的时候，只有皇帝一个人走了出来，我猜国师也是被他所杀。”
楚令顿了顿，留下一点思考的空隙，之后继续说着：“之后不久，倾贵妃的状况急转直下，我原以为国师死后他就没有办法对倾贵妃下手，但我忘了他是国师的学生。”
“这些他也会，只是在此之前，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倾贵妃最后还是死了，但即使这样他还是不愿放过她。”
“外界都传言皇帝对倾贵妃情深不渝，以帝后之礼葬之，可笑，这本就是个幌子，那座陵墓根本不是灵魂的安息之所，而是一座无比庞大的缚灵阵法。”
“原来至高无上的皇帝也会害怕，怕天命之人另有机缘，死而复生，来向他寻仇。”
楚令嘲讽一笑：“但他终究还是算错了，天命之人的确气运非凡，即使蒙受巨大的劫难，仍有一线生机，她回来了，却是以妖邪的身份，而她的仇人是皇帝，有龙气护体，她不得近身，只能徘徊在昔日的住所，几近失控。”
他叹息一声，神情终于不再冰冷：“这就是一切的真相，你们又会如何选择？”
玩家们的确唏嘘，也痛心于整件事中最为无辜之人的遭遇，但他们没有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们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只能按照任务要求在刀尖上行走，任何一点犹豫都会招致万劫不复。
因为不必要的怜悯而造成的惨剧，他们每个人都见得太多太多，同理心这种东西早就麻木了。
无用之物，自当剔除，身处副本之中，只有任务和生命是最为重要的，凡此以外，皆为浮云。
“唉，这真是太可怜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肃清正道，绝不姑息，但这又与社稷和天下有关，我们需要时间来做决定，所以......”
楚令自然明白他们想做什么，他又不是真的世界原住民：“嗯，若是有答案了，无论是什么还请告诉我。”
白灵蕴也说着：“我明白你们的担忧与顾虑，但是......算了，大不了到时候我有去无回。”
玩家们抱歉地看了他们一眼，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静静等着任务的发布。
等待中突然有人说着：“诶，清羽人呢？”
“哦，他刚才说自己困了，这会应该在补觉吧。”
“算了，他不在更好，我们也没什么顾虑。”
“你们说这个副本最后的任务会是什么？可别是我想的那样，不然我会恶心的。”
“......能有什么办法，你还能不完成任务吗？不完成就是个死，咱们都没有选择。”
对话到此截止，直到系统的声音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