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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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西里满口答应了莫德里奇的邀请，同意加盟克罗地亚国家队。
然后，这员新鲜出炉的小天才、克罗地亚已经内定的未来国脚，用力拍着其实很单薄的胸脯，一本正经地向莫德里奇保证。
“放心吧！”
“以后有我在，克罗地亚踢中国队都不带怕的！！”
莫德里奇嘴角抽了抽，又抽了抽，好悬才抑制住了吐槽的冲动。
哦，有你之前，我们克罗地亚好歹还能跟西班牙掰掰手腕。
有了你，我们就只能踢中国队了？！
那可真是谢谢你啊！！
但是无论如何，瓦西里同意加入克罗地亚国家队，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莫德里奇回想起了瓦西里今天对阵皇马时的卓越表现。
他可以确定，瓦西里·米尔科维奇就是克罗地亚的冠军拼图中，所缺少的那一块。
莫德里奇强行压下因为那句“克罗地亚踢中国队都不带怕的”而产生的强烈变扭感，接着扬起头，咧开嘴，冲着瓦西里绽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又主动张开怀抱拥抱了瓦西里。
或者说，一头扎进了瓦西里怀里。
“虽然不算正式，但是我代表克罗地亚国家队，欢迎你的加入！”
瓦西里也笑了出来。
在这一刻，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克罗地亚，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辉煌。
两个世界相似却又不同，但是瓦西里觉得，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真的很好。
模样帅气的少年，灿烂地笑着，低头望向他。
瓦西里璀璨蓝眸里仿佛藏着整个宇宙的星辰。莫德里奇看在眼里，忍不住有了片刻的愣神。
瓦西里也张开了怀抱。
瓦西里抱住了莫德里奇。
瓦西里抱起了莫德里奇。
瓦西里忘记了自己穿越到异世界之后身体不知虚弱了多少，不自量力地抱起了莫德里奇。
然后……本就身体虚弱，又在短时间内经历了一场四十五分钟的比赛以及两小时的工作的瓦西里，“哎哟哎哟”叫唤了两声，抱着莫德里奇倒在了地上，捂着腰痛呼不止。
莫名摔了个屁股墩的莫德里奇：……
真是的，我上了无数棵树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逊的！！
偏偏，瓦西里对于“摔了异世界的国家队队长”这件事，毫无歉意。
少年眨了眨猫眼石似的绿眼睛，厚着脸皮抬起爪子，狠狠揉了揉莫德里奇软垂的金棕色长发。
Rua到了诶！
开心！！
饶是已经习惯了被比他高比他大比他壮的队友们各种抱来抱去揉来揉去，莫德里奇在躺在地板上被压在他身上的小子揉脑袋的时候，还是觉得此时的场面说不出的奇怪。
莫德里奇撇了撇嘴，莫名地觉得自从今天碰到了瓦西里，一切就都不正常了起来。
但是莫德里奇很快就拉回跑偏的思绪。
他曲起膝盖顶了顶压在自己身上的瓦西里，示意对方赶快爬起来，然后关注起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瓦西里？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
“对于未来的职业生涯，你有什么想法吗？”
“再在低级别联赛踢球只会埋没你的天赋。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去往更高级别的舞台。”
“现在冬季转会期还没有结束，你正可以选择合适的球队。”
“我想要带你回马德里，向皇马推荐你。”
“如果皇马没有你的位置，我，以及克罗地亚国家队的其他队友，都十分乐于向其他俱乐部推荐你。”
“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帮助你在冬季转会期结束之前找到一支可以给你主力位置的球队。”
“就算你想去巴萨……我也会拜托拉基蒂奇向巴萨罗那推荐你的。”
莫德里奇毫不犹豫地代表克罗地亚国家队的全体成员许下诺言，誓要帮瓦西里找到工作。
克罗地亚是个小国，自己的联赛不发达，在外务工的国脚们反倒不会因为俱乐部原因而产生矛盾。
克罗地亚国脚是出了名的团结，国家队氛围也一贯十分友善，莫德里奇相信大家都会乐于帮助有天赋的小兄弟的。
至于莫德里奇自己，则是认真、负责、十二万分愿意关怀国家队后辈的好队长。
小孩有点奇怪、有点犯嫌是一回事，可是既然瓦西里愿意加入克罗地亚国家队，那么在莫德里奇的认知里，他就是自己的责任了。
只要瓦西里需要，莫德里奇愿意竭尽全力帮助他。
不过，在提到“拉基蒂奇”和“巴萨罗那”的时候，莫德里奇准确地辨别出了瓦西里目光中的迷茫——就是和提到自己的名字以及“皇家马德里”的时候，同样的迷茫。
莫德里奇在为小孩的常识匮乏而震惊的同时，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有被安慰到。
至少，他不是瓦西里唯一一个不认识的克罗地亚球员。
伊万·拉基蒂奇，欢迎加入“克罗地亚有你真倒霉”俱乐部。
巴萨罗那，欢迎加入“不入流球队”大军。
瓦西里则真切地感受到了莫德里奇的真诚。
哪怕对方能推荐的，只是“皇家马德里”、“巴萨罗那”这样不入流的球队，至少莫德里奇确实在努力帮助他。
这让骤然穿越到异世界的瓦西里十分感动。
果真，我们的克罗地亚——无论哪个世界的克罗地亚——都是团结友善的大家庭！
想到此处，异世界的克罗地亚小队长，骄傲地挺起了其实很单薄的胸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虽然还是对莫德里奇的穿着打扮颇有微词，但是先前莫德里奇的一番话，至少让瓦西里意识，对方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像他原以为的那样糟糕。
那么这位异世界国家队队长的深夜造访，也并非是经济困难想要向同胞求助。
既然如此……瓦西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瓦西里抬起手，抓了抓头发，把原本还算柔顺的金毛抓成了稻草窝都不自知，反而看得莫德里奇一阵手痒，直想上手给人理理顺。
尽管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瓦西里终于开口了，“其实，我对自己的未来是有规划的。”
莫德里奇注视着他，目光中透露出鼓励的意味。
有规划？有规划好啊！
看看，我们克罗地亚的孩子！
有天赋，有能力，不卑不亢，还对未来有规划……多好啊！！
莫德里奇正想着，却听瓦西里出言问他，有些腼腆的模样，“那个，卢卡啊……你有钱吗？”
“有钱的话，能借我点吗？一千欧元就够了，没有的话，五百欧也行。”
一千欧五百欧……看不起谁呢？！
莫德里奇因为自己的经济状况被低估而一阵无语，但还是果断翻钱包，准备对自家小孩儿慷慨解囊。
然而，莫德里奇的手指还未触到自己皮夹里的欧元，就听瓦西里接着说，“我想买回萨格勒布的机票。”
“我要去萨格勒布火车头试训！”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个冬天就能加入萨格勒布火车头！！”
“为萨格勒布火车头踢球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
萨格勒布……火车头？！
莫德里奇掏钱的动作顿住了。
莫德里奇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终于从脑海里翻出了这支球队的信息。
克罗地亚甲级联赛吊车尾，几年前还降过级，自认为是萨格勒布迪纳摩的死敌。
之所以是“自认为”，是因为火车头没落已久，早已不被萨格勒布迪纳摩放在眼里，同城死敌如今只剩同城。
瓦西里仍然充满期盼地看着莫德里奇。
卢卡·萨格勒布迪纳摩名宿·莫德里奇也仰头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怜惜。
莫德里奇终于明白了瓦西里为什么总显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时常会气得人血压升高，又为什么明明有闯荡顶级豪门的实力却在低级别联赛沉沦。
因为他脑子有病啊！！
什么样的球员会在加盟皇马或者巴萨的机会唾手可得的时候，大大方方地声称“我的梦想是去萨格勒布火车头踢球”？！
必须是脑子有病的球员啊！！
这么一来，瓦西里所表现出的全部不正常都有了解释——他脑子有病！
想通了这一节，莫德里奇先前被瓦西里撩拨出来的怒火全部消弭无踪，心中只余浓浓的同情，以及哀叹。
克罗地亚好不容易出了个天才前锋，结果脑子还不太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世界的克罗地亚……还真的有够倒霉的。
但是莫德里奇丝毫不在意瓦西里脑子可能有病的事实。
只要瓦西里的智商足以支撑他踢完一场九十分钟，至多一百二十分钟的比赛，莫德里奇情愿在场外指导他、关心他、帮助他处理生活中的一切琐事。
莫德里奇照顾人习惯了，并不介意把从此要把一个国家队队友别在裤腰上。
莫德里奇自认为对瓦西里的精神状况有了了解，于是立刻调整了对瓦西里未来职业道路的规划。
瓦西里脑子不好，要是去了别的俱乐部没有熟人照顾，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
为此，他需要尽全力帮助瓦西里留在皇马，以便在生活中和球场上继续关照他。
想到此处，莫德里奇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白面包，接着换上了一种格外和蔼的、适于诱拐小孩子的笑容，仰头望着瓦西里。
“亲爱的瓦西里，你晚饭没吃饱吧？走，我请你吃饭！为了……祝贺你加入克罗地亚国家队！”
接着，沐浴着瓦西里充满忧虑的目光，莫德里奇不得不拍了拍自己的钱包，向他保证，“我有钱的，你放心。”
白面包当然不符合运动员的食谱，也不能满足一天前还过着奢侈生活的瓦西里。
果真，瓦西里咽了口唾沫，很轻易地就接受了莫德里奇的提议，并且去了帕萨龙市最好的一家餐厅。
虽然瓦西里第一反应是觉得这家餐厅的口味奇怪了一些，但在莫德里奇的再三劝说下，他皱着眉头尝了一口浇了黑胡椒汁的牛排，然后就觉得这样奇异的餐食也是可以接受的。
大概是确实饿了。
等到用完了夜宵，好收买的瓦西里已经开始称呼莫德里奇为“亲爱的卢卡”了，并且对于莫德里奇带他回马德里的提议欣然接受。
瓦西里受够了去杂货店打工的拮据生活，目前急需一个管吃管住的冤大头。
但是，送莫德里奇回到帕萨龙市的便车已经提前回去了，而莫德里奇并未在步行可达的范围内成功找到任何一家还在营业的宾馆。
无奈之下，莫德里奇只得接受了瓦西里先前的提议，分享了他一半的床铺。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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