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深》浮觞

10、吸血老太婆

　　莉莉是一名夜跑者。
　　夜深了，她打算回去了。
　　在回去前，她想先去下洗手间。
　　公园里很安静。
　　莉莉一路慢跑着，经过一张长椅，长椅上躺着一名年轻人。
　　是背包客吧。莉莉不在意地想。
　　洗手间亮着昏黄的灯。
　　莉莉走了进去。
　　灯泡闪烁了一下。
　　洗手间里还有人，是一个黑衣红鞋的老太太，她的脸上布满褶子。
　　老太太在洗手池边慢慢洗着手。
　　莉莉觉得奇怪，多看了一眼，便走进隔间。
　　过了一会儿，莉莉出来，老太太还在那洗手。
　　洗手间就这么一个洗手池，莉莉只能站在一旁耐心等待。
　　“年轻真好啊！”老太太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莉莉没听清，她看向老太太，却被泼了一脸水。
　　莉莉下意识抬手擦脸，下一秒却被猛地扑倒。
　　老太太骑在她身上，用力掐着她的脖子。
　　莉莉奋力挣扎，却敌不过老太太的怪力。
　　莉莉被掐晕了过去。
　　老太太咧嘴笑了，将昏迷的莉莉拖向洗手间的隔间。
　　一边拖，一边感叹：“年轻真好啊！”

　　林鱼是被巡逻的保安大爷叫醒的。
　　“你这年轻人怎么回事，出了那么大的事还睡得着，快醒醒！”
　　林鱼坐起身，迷瞪瞪地看了保安大爷一阵，又抬头看了下天色，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才五点。
　　周围站着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妈，一边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林鱼，一边交头接耳。
　　“怎么了？”林鱼问保安大爷。
　　“死人了！”保安大爷指着远处，说：“女厕所发现了尸体。”
　　发现尸体的是保洁大妈，她如往常一般收拾洗手间的垃圾，在推开最里面的隔间时发现坐在马桶上的年轻女人，已经死了有一阵了。
　　警察很快就封锁了公园。
　　林鱼跟保洁大妈、保安大爷一起被带到了警察局问话。
　　给林鱼录口供的正是陆远。
　　“我不知道，我昨晚很困，睡得很死。”林鱼只有这么几句话，翻来覆去地说。
　　“你为什么睡在公园？”陆远问他。
　　林鱼在心里叹气，将他正在躲人的事跟他说了。
　　“离家出走？”陆远看着林鱼稚嫩的脸问。
　　“我已经成年了，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林鱼有些生气了。
　　陆远在纸上刷刷地写着。
　　因为林鱼一整晚都在监控底下睡觉，洗刷了嫌疑。
　　陆远做完笔供，就放林鱼回去。
　　从警察局出来，林鱼找了家餐馆，一边吃早餐，一边刷手机。
　　公园厕所发现女尸的事很快就上了新闻，人们议论纷纷。
　　“很年轻的一个女人。”
　　“听说是被吸血鬼咬死的。”
　　“对啊，说是脖子上有咬痕，死因还是失血过多。”
　　说起吸血鬼，不知谁将上海吸血鬼事件搬了出来，一时间被送上了热搜。
　　“据说上海吸血鬼事件发生在95年，距今快三十年了。如果当时的凶手是个老太太，现在也已经入土了吧，除非她真是吸血鬼。”
　　林鱼觉得有意思，给这条评论点了个赞。
　　往下有人评论：“这是宣城又不是上海。”
　　这条评论的点赞量也很高。
　　楼下有人反驳：“现在交通那么发达，吸血鬼想去哪里不行。”
　　不少人表示了认同。
　　林鱼又往下划。
　　有人则表示疑惑：“等一下！你们不会真的相信有吸血鬼吧？”
　　有人回复这条评论：“为什么不信。”
　　接着有人说自己见过吸血鬼，还有人表示自己就是吸血鬼。
　　林鱼看得津津有味。
　　这时，徐助理用社交软件给他发了信息，问他昨晚在哪过夜，什么时候回民宿，还说外面不太安全，让他早些回去。
　　徐助理应该是看到了新闻。
　　林鱼回他：我要留在宣城。你在民宿，我就不回去。
　　徐助理过了一阵才回他信息：老板说，你不跟我回去，就冻结你的银行卡。
　　林鱼回复：我早有准备。
　　徐助理发了个哭泣苦笑的表情。
　　林鱼施施然喝着咖啡。
　　过了一会儿，徐助理又发来信息：老板让我先回去，你一个人在宣城，照顾好自己。
　　林鱼回他：好。
　　目标达成，林鱼心情愉悦，扭了扭身体。
　　林鱼换了个平台翻看相关帖子。
　　其中一条评论令林鱼印象深刻。
　　评论是这样写的：
　　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当代人对“未知”毫无敬畏。
　　并不是科学解释了一切。
　　而是不知者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