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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21% ...
不用岑难决走近,也知道是谁在等他。
“怎么现在才回来?”仇砚发现等的人回来了,自觉迎上前问道。
岑难决冷脸直接略过了他,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打针,摸·屁股。
明明很抗拒的事情,却被强制执行了,很难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仇砚一愣,感觉什么东西失去了掌控,有些心慌。顾不得多想,他跟上岑难决的脚步,想要一同进到房里。
“下午怎么样?你吃饭了吗?要不要去喝一杯?吃个宵夜?”
他像日常一样,喋喋不休的和岑难决讨论着吃着什么,却没有被理会一下。
岑难决进了房门后转身,将人拦在门外,“滚。”
仇砚僵住挂在脸上的笑。
“啪——”
被打偏头的仇砚满眼的不可置信,毫无征兆的一个巴掌,彻底哑了声,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我叫你滚呐,我警告你,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岑难决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后,将门重重的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仇砚僵在原地,头还是原来被打偏的样子。
他承认,中午被岑难决打的那巴掌,心里的悸动做不了假,他是开心的,那一巴掌。
而现在,冷声冷情的话语跟尖刀一样刺向他,让他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吃闭门羹后,丝毫没了留在地下的念头。
他在门口缓了好久,才抬脚离开。
几近半夜,仇砚回到了地上的住所,一幢建在海边悬崖上的别墅。
高明高就在开车回去时很清楚,自己老大这是一点就炸,根本不敢多问。高就开车,途中高明给白淞发了信息:白姐!SOS!老大跟丢了魂一样,气压低的可怕!在回家的路上。
白淞收到信息时,正准备要睡,看消息倒是好奇怎么个丢了魂儿法。
她住的地方离仇砚家的别墅这就十分钟的路程,家居服顺手套了件浅色风衣,毫不犹豫出门往崖上别墅去。
进门后,门厅客厅漆黑,映着后院落地窗透进来的月光,勉强能看清一些。往里走去,恒温酒柜里的灯光亮着,柜门却没有关上,水吧台上还放着几瓶没开封的酒。
白淞关上柜门,拿起酒瓶,看了看牌子年份,有些意想不到,拿的都是些接近三十年的酒红酒。
她撇撇嘴有些生气,其中还有原来怎么说都不给她的酒,现在就这么拿出来了!
不过,现在这个不重要,等会顺走就好了。
落地窗前的纱帘被微风掀起,轻轻摇曳着。白淞注意到后顺势走过去,后院的推拉门是开着的,往外望去,看到仇砚孤零零的坐在院子里泳池边的地上,一副惨兮兮的样子。
少见的落魄模样。
她走回水吧台开了一瓶酒,拿着酒杯和酒就走了出去。无声的走到仇砚旁边,跟着坐在泳池边,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的碰了下仇砚的酒杯。
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仇砚才扭头看了眼白淞。
只见白淞穿着随意,大波浪长发披散,慵懒惬意,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神情。
“哟哟哟,仇二少这是职场失意了还是情场失意了?不至于吧。”白淞戏谑道。
仇砚没说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白淞继续道:“都说岛里的事情不用亲自下去了,你偏不信,现在好了,一身伤。”
“前两年你也是这么说的。”
白淞不赞同的比划了一下手指,道:“地下的事,不会伤害到根本,你下去了不也一样被炸了么?什么也没改变。”
仇砚:“……”
难听,却是实话。
“只要实验室的进度正常,扎在岛上的那根化脓的钉子,等等再拔也不是不行,你也不用太着急上火。”白淞明白,岛区的宿敌早从上两代就开始出现,各种阻挠岛区的各种发展,急于求成是不理智的。
这相当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仇砚:“我怕他不只是炸一层这么简单。”
“地下要是全被炸,顶多多个暗涌的咸水湖呗。”白淞耸耸肩,倒是乐观。
“等实验室那边成功,你看还会是炸个地下这么简单么。”
白淞想了想,又喝了口酒,道:“研究的东西我不是很懂,但是,从最近的进度报告来说,遇到不少困难,短时间内没办法解决的那么快。”
她实事求是,理智的做出自己的判断。
仇砚看着延绵的海岸线,远处还有城市的高楼剪影,城市内的人安居乐业,和地下的状况完全不一样。
他将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完,边拿起醒酒器倒酒,边问道:“我其实不明白,好像从我小时候开始,什么事情都很顺利,毕业后就像人生的分水岭,爸妈和哥哥出事,什么都变得不受控制了。”
白淞纳闷地看了仇砚一眼,“查不清地下卖场,你很在意?”
仇砚摇摇头,没说话。
“据我所知他们搞卖场是报备过的,东西也都没问题,你这样,如果不是卖场有问题,跟失恋了似的,难道有艳遇?”白淞揶揄道。
仇砚听后自嘲一笑,心想,知之算艳遇?
大概,不算吧。
白淞看仇砚的样子,脸色有些难看。盘腿坐直身子,一本正经道:“仇砚,岛区的问题没有解决,不要忘记叔叔阿姨还有阿確是怎么死的,问题要解决,仇也一定要报的。”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和自己同一阵营的队友,因为一点小情小爱而不务正业。
她也恋爱过,在仇確没死的时候,作为智力赋权者的她,却天天追着仇確跑,如果六年前没发生那么多事,现在的她应该早就和仇確结婚了,两人还会有孩子。
他死在了他最爱她的那一年。
提前父母和哥哥,孰轻孰重,仇砚还是分得清楚的。他冷下声音道:“我知道。”
“我怕你陷入爱河,脑子不清醒的原谅一切。你看看市里的繁华,是你父亲,你大哥花了多久时间才成就现在的样子,你不能弃他们不顾。”
白淞下巴朝远处城市方向扬了扬,提醒仇砚身为岛主的职责。
继续道:“叔叔觉得在他任职期间,会把岛区的刻板印象转换过来,岛上的人也可以像你以前一样,名正言顺的去陆区旅游,求学。直到你哥接手岛区,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猛灌了一口酒,蹙眉看了眼白淞,像是不满她那么直白的提醒。后又如实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是上次说的替罪羊。”
关小黑屋的那几天,两人讨论过陆区送替罪羊的事。
白淞喝了一口,身子也松了下来,像是看穿了仇砚,“你要是心疼,完全可以把人送回去,等解决了所有问题,再把他接来,那时候的岛区,会比现在更安全。”
仇砚自私的想过,不放人走,关起来,或是带在身边,就是没怎么想把人放走。
“再说吧。不过你放心,不会耽误正事的。”
白淞一脸嫌弃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仇砚,道:“你这一刀接着一刀的伤,再怎么不放心,说再多,你会听吗?”
仇砚:“……”
“高明都和我说了,他两当时都快急死了。我都快分不清你们谁是谁手下了,还要你来殿后。”
“他俩当时受伤了,我不殿后,他还能跟你通风报信然后跟我在这喝闷酒?”
白淞用手挡在前面,一副“别说了”的架势,敷衍道:“OK, fine,他跟我通风报信还不是找不到你,生要见人啊!还好你现在没事,还能有力气跟我在这里说说笑笑的。”
想了想,又道:“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要耽误正事。”
仇砚翻了个白眼,道:“我就奇怪了,我哥到底看上你那一点啊?一点都不浪漫,我哥要是跟你这样子喝酒,还会提醒他不要耽误正事?”
白淞会想到以前,要是这样月光下喝酒,没一会就会是少儿不宜的画面。她笑道:“不会,哈哈哈哈……而且,你哥很浪漫,我可以直来直去一点也没关系。”
仇砚看着白淞恋爱脑上头的样子,翻了一记白眼。
白淞笑完,不忘提一嘴正事,“对了,我打算送你们学校招点人进实验室,实验停滞不前也不是个办法,万一有所突破呢。”
“这种事情,你来定就好。”
白淞边喝酒,边比了个OK的手势。
探完情绪的白淞,跟仇砚道别,“那我就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
“让小就送你回去吧。”仇砚看着起身要走的白淞,提醒道。
“嗯。”
白淞走时顺走了岛台上的酒,还让高就帮忙拿了几瓶。着急忙慌的赶紧回家,就怕被发现追回。
仇砚在泳池边,认真的在想白淞的建议,一时间得不出个结论。索性不想了。
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
“喂,有空吗?”
电话那头声音嘈杂,过了两秒才安静一点,一道男声传来,“易安?少见啊,突然给我打电话。”
“少贫,上个月还联系呢。”仇砚心情虽还有些低落,但还是勉强笑道。
电话那头:“你啊,现在像个网友似的,哥几个每次说去找你,都说不行,约你也不行。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帮,你这样就太不够意思了。”
仇砚默了默,斟酌开口道:“那我这个网友可就不客气了哦。这位夏网友,能帮仇网友帮个忙吗?”
电话那头:“哎哟哟!说吧,说吧,什么事?”
“我等会发个资料给你,你帮我查查,是谁给他背的黑锅发配到了岛区地下,越细越好。”
“什么?!岛区?”电话那头听了事情后,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对面心想,岛区,如果和岛区有关,那是不是仇砚就是犯事了,关进去了?!
电话那头恨铁不成钢般道:“我说仇砚,你毕业后就消失,别告诉我,你是被发配去的岛区!六年了!你就这么过了六年,你要是早说,我还可以让我妈,让我阿姨把你给捞出来,你现在……”我还怎么把你捞出来?
“打住打住,我可不是犯事的,停止你那发散的思维。”
自己好兄弟信得过自己的人品肯定是开心的,但认为自己犯事,这个真没必要。
电话那头有些失落,“啊,不是啊……”
“对了,除了这个,回头我给你个尺寸,夏树的新品男装给我多备一份。”
电话那头语气有些臭屁:“啧,这就是你,认识我这个赫赫有名的品牌主创才有这种待遇,换做别人,衣服我都不卖给他!”
“是是是,尊敬的设计师,感谢你的慷慨。”
电话那头:“那就老样子,你让人来拿。”
“嗯,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有些落寞,“就那样呗,不过,你真不能回来吗?年底我就要结婚了,不管怎么样还是希望你能来。”
“结婚?!你小子现在都要结婚了?时间还真是过得快啊。不过,年底啊……我尽量吧……你这个花花肠子刚刚是在哪里玩吧?说结婚,我还是有点不太相信你的感觉。”仇砚戏谑道。
电话那头笑道:“别败坏我名声!今晚是发布新季度的秀场庆功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可是很守男德的!那我把请柬和衣服一起交给来取的人哦,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那头似乎有人喊对方,两人匆匆道别挂了电话。
仇砚拿着酒杯,走向断崖旁的矮墙前,眺望漆黑却带着一抹月光倒影的海面,海风徐徐,思绪惆怅。
不禁让他回忆往昔。
……
岑难决将人赶走后,心里一团乱麻。
被迫打了一针破伤风后幡然醒悟,现在只想赶紧完成任务。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狗头冬,如果说他在地下已经三年,那么知道的肯定不少。不管是暴乱还是前两位探员,只要有一点蛛丝马迹,也算是大丰收了。
起码在当下,狗头冬算是自己信得过的人。
翻来覆去,一夜过去。
闹钟到点响起,岑难决反复确认了两遍,才接受自己没有劳动任务的事实。
有得有失。挣点点券维持生计,就不能有很多时间查事情,还之相反。
简单吃过早餐后,他前往七层,去马修那买些菜,毕竟跑遍两层活动层,只此一家生鲜。
马修看到岑难决一人,结账时按照原来的价格,对方居然没有跟自己讨价还价,止住收款的晶卡,道:“吃错药了?居然不跟我讨价还价了?真是稀奇了啊。”
岑难决愣了一瞬,随后不太在意道:“我还是不托他的福了。该是多少就多少吧。”
马修最近以和岑难决讨价还价为乐,看对方蔫蔫的样子,索然无味。
“搞不懂你们年轻人。”马修咂咂嘴,摇头表示不理解。
然后按照原价收了点券。
“天明还好吧?”
马修边装袋,边答道:“也就那样,终归是饿不死,有你帮忙,那就更难死了。”
“你这嘴,下次还是别开口了。”岑难决觉得马修的话很是难听。
“你……”
马修还没说完,岑难决就拿着自己的东西扭头就走了,丝毫不给对方回呛的机会。
……
岑难决找到狗头冬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在A6区块附近。
一开始是狗头冬身边的小罗发现的岑难决,见人在东张西望,像是找什么,留个个心眼看了几分钟,想想还是回去跟狗头冬汇报了。
如他所料,狗头冬知道后褪去一身行头就找出去了。
岑难决原来是想到卖场附近碰碰运气的,毕竟对方能有些帮派的消息,加入了什么帮派社团也不一定。
正想着,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大哥——大哥——”
还真在这边!
岑难决会心一笑,回头看着不远处跑过来的人。
他迎上前,笑道:“找你还真是要花点功夫。”
狗头冬站定,道:“大哥找我?”
“是啊。”
狗头冬道:“大哥,我总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上次你主动找我的时候……”是让他通知别人撤离。
“诶!那你愿不愿意吧?”岑难决打断对方的话。
狗头冬听完一脸得逞,贱兮兮的笑道:“大哥,我的好大哥,我怎么会拒绝你呢,嘿嘿。”
岑难决一脸我还不拿捏你的样子,道:“行了,跟我来。”
不管怎么说,任何地方都不如自己的房间让人安心。
狗头冬跟着岑难决下到九层。
越是往里走,心里越没底。
“大哥……”
“就到了就到了。”
直到狗头冬坐在岑难决房间里,才稍稍安心些。平时话多的人,有些不敢开口,半天憋出几声干笑,“哈,哈哈,大哥,我还是第一次来你房里,感觉,好像还不错。”
他看着床品,厨台上的厨具,还有桌上的小夜灯。真心觉得原来地下还能过得这么温馨!!
岑难决给狗头冬和自己倒了杯水,坐在狗头冬对面开口道:“少来,正事要紧。”
狗头冬身型坐正了些,做好了听到秘密的准备。
岑难决道:“你知道我的身份,我接下来的话,我需要你毫无保留的,把知道的都跟我详细说来,你能做到吗?”
狗头冬紧张到不行,不自觉的干咽了一下,猛的点头,“好,大哥你尽管问!我狗头冬知道的全都跟你讲。”
看着狗头冬这紧张的神态,噗呲笑了起来,“你不是叫阿福了吗?”
本来就紧张,被这么一说,完全没了刚刚的神情,“大哥!你认真点!还有,我在地下叫阿福而已,可狗头冬这个名字还是我妈给我取的,怎么可以真的不用呢!”
岑难决止住了笑,正了正坐姿,清了清嗓子,道:“好好好,现在开始。”
他严肃道:“你三年前,刚来这里的时候,知道不冬会吗?那时候这个帮派和现在又什么不一样吗?”
狗头冬内心慌得一批,难道是知道自己是不冬会的老大了?!
他强装镇定,道:“这个我知道,这个帮派是我刚来的时候才成立的,和现在相比,肯定是差别很大的。就前两天的卖场,不是几个帮派社团办的吗,不冬会就是其中一个。”
“这样啊,那你加入了不冬会还是其他的社团?”
狗头冬无比庆幸自己没自曝,他油嘴滑舌道:“还是大哥厉害,我那时赶上时候,就是不冬会。”
岑难决锤头思考了会,又道:“你最近在帮派里小心点。”
“帮派里小心点?大哥你别吓我啊,给我仔细说说呗,我也好预防啊,要是真遇到什么我还能给你报个信,是吧!”
“就是可能混进去了吃里扒外的。和十二层爆炸有关,根据我知道的信息,有人潜在地下,和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你小子不要到处瞎晃悠。”岑难决抬头看了眼狗头冬,还是将事情说了一些。
狗头冬听后双眼瞪大,满脸的不可置信。惊呼:“什么?!”
岑难决忙道:“小声点你。”
“哦哦哦!那要是被查出来,不冬会不是全都被拉去打靶?!我怎么办?!”狗头冬压低声音,即使强装镇定,脸上还是露出了几分慌张。
手底下人越来越多,多得是他注意不到的地方,被钻空子也不是不可能。
岑难决看着狗头冬,以为这是害怕自己被波及的,他道:“放心,起码现在还没事呢。你跟我说说,你们会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噢对了,还有其他帮派社团的。十二层这个里应外合的一定要赶紧找到,不然,离下次爆炸就不远了。”
狗头冬内心纠结,最后支支吾吾的道:“最近不冬会联合其他三个帮派搞联盟,合作。嗯……噢!还有,最近不少帮派都少了些人,前几天不冬会有两个人就因为吵架拌嘴打起来的,被找到的时候都凉了。”
“都?”
“真的!合作后我听到些风声,都传说什么内部争斗啥的,哪有的事!帮派一开始就是一群人抱团的而已,根本不是什么打架斗殴的,也有不少社团就很和谐。”
岑难决明显不信,道:“能来这里的人,能有多少真善美啊?想什么呢?!”
“哎呀!是真的!”狗头冬极力肯定,认为自己的帮派是个正能量的。
岑难决怕跑偏题,敷衍道:“噢噢噢,好好好,我信你。下一个,根据我下来后知道的,这里是岛区的劳动营,不算是监狱对吧?但是六层也太夸张了点,那个卖场更是豪的不像话 ,这个地下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大哥,这个的话……我自己猜测啊。”
“嗯,你说。”
狗头冬干咽了一下,道:“我认为,这里根本就不是监狱。”
岑难决无语,撇撇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大哥你听我讲完啊!”
岑难决倒要听听他能说点什么有用的,“好好,你继续,我不打断。”
狗头冬道:“天雪城被炸后,你知道霍雱没死吗?我到了这里后,他根本就没到这里来!我们在陆区那会,听到那些个被审判后的人,不都是扔到这里吗?你猜,这三年来,我就根本没见过霍雱!”
霍雱,曾经天雪城的老大。
三年前,岑难决的任务就是搜集霍雱的罪证。无奈那时天雪城被困,才出此下策炸掉的。
岑难决听完,神色凝重,他记得很清楚,那个任务最后的判决,都是判到岛区。
“继续。”
狗头冬道:“来了岛区,但不在地下,不是枪决了就是关其他地方了。不过吧,对比起这里,可能过得差不多也不一定。”
岑难决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里一开始可能就不是给想你这样的犯人用的。你看看这里的设施,圣母建的监狱才长这样,还给你用热水,还有活动层。”
早在和仇砚相处的一个月里,他在仇砚的身上丝毫没有觉得这么个地方像是犯人改待的,能控制地下的人的方式有很多。
在仇砚不经意间,会说些看似没什么问题的话。
点券是犯人挣的,但也是岛区发给地下用的;活动层的店铺是犯人开的,却也担心业绩;可以买到外面的衣服;马修那里是唯一的生鲜店,连灶具锅碗瓢盆都有;仇砚二进宫却很淡定;娱乐酒水不限,提供给活动层的食材有限;地下还有未成年的小孩。
种种迹象表明,地下是在实施一种扼住命脉的优待。
让人心甘情愿的成为岛区的劳力。
一种以为自己过得很好,却只是能堪堪存活的状态。
食物的匮乏却不缺,迫使每一个人都接受了“自己一个犯人,总比没有的要好”的想法,适当物质的优待可以消除体力压榨之后的疲态,营造一种“我过得很好的”现象。
但是,不能生病,不能受伤,否则很难维持一日三餐。甚至威胁到了享受的花费。
再以犯人的身份和武力的压制,让人们不太有出去的想法,因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地下的物欲和虚荣可能是陆区自由身难以拥有的。
狗头冬继续道:“大哥,你认为六层的华丽,不见得是真的华丽。”
岑难决:“???”
“就比如那个卖场吧,那种气派的外观,你以为岛区真的给他们这样用石材?还雕刻呢,其实啊,他就是表面光鲜亮丽而已,里面啊是空的!”
岑难决有些不可置信,道:“啊?这样也可以?可卖场还有不少的全息投影器啊,总不能连那个大水晶吊灯都是假的吧?”
“噢那个啊,那个是真的。哎呀,总之就是有的真有的假,混在一起,只要看到一个真的,其他的都会觉得是真的。”
岑难决无语,这岛区大方吧,还给你大水晶吊灯,抠门吧,又给你个假石雕。他道:“呵,那他还挺大方的。”
狗头冬一脸嫌弃道:“大方啥啊!都是帮派里辛苦的血汗钱!给他们打工挣的!”
岑难决道:“可他们把人放地下,不就是为了劳动力吗?而且,很久以前的犯人可没我们这种待遇好的。”
狗头冬一噎,话确实如此。讪讪道:“要不是被抓,谁想来这鬼地方啊……”
“和外界知道的岛区相差太多。”
狗头冬切了一声,不屑道:“再怎么样,也就是个恶人岛,能来这的,能有几个无辜的?”
岑难决不认同的摇了摇头,道:“无辜的也不少,这里还有不少小孩呢,有的根本就没有人抚养。”
“他奶奶个腿的,都是那些管不住下半身的畜生作的孽!缺了大德了。”狗头冬也很唾弃这种不负责的行为。
岑难决:“……”
“大哥,这个和你的任务……有关吗?”
“没有,纯属了解情况而已。”
“哦……”
岑难决皮笑肉不笑,眼神盯着狗头冬,道:“和我说说你们那些帮派吧。”
狗头冬被这突如其来微笑看的有些不自在,“大哥,你别这样笑啊,怪瘆人的。”
岑难决面不改色,“怎么会,不觉得很有亲和力吗?”
狗头冬皱着脸摇头。
“那你还老是打探我的任务。”
“不问了,不问了还不行嘛?”
岑难决双手抱·胸,严肃道:“正经点,继续。”
“大哥,地下的帮派社团很多的。”
“那就挑最有势力的讲。”有多少岑难决不知道,但是如果小帮派的话,可能只会像仇砚那样,加上老大也就只有三个人。
他觉得像是势力大的才会有更多的渠道得到等多东西和消息。
狗头冬道:“帮派这些,按照人数决定势力,其实主要是因为劳力的原因,点券还是要挣的。像是这次卖场合作的帮派就有四个,不冬会是一个,也是名义上的主办,其他的分别是巴拿帮,键盘会,凡帮。
人力上肯定是不冬会人最多,不是我吹,不冬会在这里的势力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那其他的呢?”
狗头冬很是得意,笑道:“其他的差了点,但是挣点券的势头很猛。像是那个巴拿帮,最近老是被委派整治那些嚣张的小帮派,资源可以说是相当不错。键盘会那些人,都是些四眼仔,说是天天盯着电脑屏幕的,欸,那个全息影像,就是他们搞的。凡帮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人数多些。”
讲得很是兴奋。。
岑难决沉思了会,道:“就这几个势力比较大吗?等等,委派?”
“是啊,你以为那些吊灯,全息哪来的啊。他们岛区委托后交易的东西就是这些,都是一点点的积少成多来的。”
岑难决:“……”
原来真是以暴制暴。
“那他们算是有岛区撑腰啰?”岑难决疑惑道。
狗头冬摇头,道:“委派是委派,交易完事情就结束了,你以为还要讲人情世故啊?谈感情?犯事照样不手软。”
以前不是没有自视甚高的帮派人员,仗着被委派过肆无忌惮,转头就被毙了。
岑难决:“……”
“嗯……要是不说势力的话,有个蒹葭社还挺特别的,全是女的!可多好看的妹子了!可惜都不搭理我们。”狗头冬说话间有些色色的,想的本来就不好看的脸上加上这副表情,十分猥琐。
岑难决想起,蒹葭社,上次听说嘎了人的那条巷子,应该就是她们的地盘吧。
“全是女生,那还是挺特别的。”
狗头冬很快收起了刚刚那副丑表情,道:“她们可不好惹,不过她们人还挺好的。其他的,我就想不到了,成气候的帮派挺少的,像那些兴头上就建帮立派的,真做下去的少之又少,都不用人欺负,他们自己久而久之就解散了。”
话落,岑难决点了点头,“就算是帮派多,聚了散,聚了散,但长久以来大头的只有那么几个,那他们谁建立最久啊?”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时间啊,那肯定是不冬会新了,据我所知是键盘会最久,其他的,可能比不冬会早个八年九年吧。”
岑难决想着什么,狗头冬见他在思考,识趣的没有再继续说话。
最终岑难决只是拿出晶卡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晚饭时间,“时候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
“啊?!”
岑难决道:“啊什么啊,我现在想到的就这些,要是还有的话我再去找你。”
狗头冬笑着提醒道:“大哥,别忘了老样子啊,我可是很惜命的。”
岑难决拿他没办法,只好承诺道:“我知道,老样子。我找你的话,去哪找你?总不能直接去不冬会吧?”
说到不冬会时,岑难决一脸嫌弃。他忘不了被打的浑身是伤的那次,连着对整个不冬会都不喜欢。
“大哥,这个好办,在A5区靠近A6的交接路口,有一家打包啤酒的小店面,你可以去那里,跟人说找阿福他们就知道了。”狗头冬想起自己帮派底下还有一家不怎么起眼的店,正好用上。
岑难决点头,又想了想,道:“嗯,知道了。你后面回去帮我留意留意你们会里有什么不寻常的举动。”
狗头冬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好,包在我身上!”
他再三保证自己会留意,出门时还撞上了刚回来的仇砚。
没注意这么个路人,乐呵呵地走了。
岑难决的任务进度条是从0到100,对应目录的一百章任务进度百分百。
但我写着写着发现,如果按照三千字一章,根本控制不在一百章完结,会多出很多。
但三千字有时又写不完我我原定的剧情走向。
所以,只能按照每章简纲的剧情来定了,写完一整章的剧情为止。有些期待会写出多少字了。
呃……好像根本没人看,但就是想碎碎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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