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落美好》尔玉虎

43、腻歪

　　伍月的婚礼定在了八月末，她让原遇安必须给她留出几天的时间。说完，匆匆忙忙挂了电话。
　　原遇安想起她在电话那头风风火火的样子，笑了出来。

　　距离婚礼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她得给好友准备一个礼物。脑海里闪过好几个东西，还未等清晰，浴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打开。
　　原遇安迫不及待地看过去，但还没来得及张口，倒是先被眼前的一幕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徐寄遥他……竟然没穿上衣！
　　浴室门口，徐寄遥裸着上身站在那儿，湿漉漉的头发往下滴着水。那水滴一路向下，划过明显结实的腹肌，然后一路蜿蜒起伏……

　　原遇安立刻移开视线，脸上闪过不自然的红晕。
　　“你干嘛不穿衣服？”

　　徐寄遥一边擦头发一边走了过来，“不小心弄湿了。”
　　“那我给你找一个干的。”

　　几乎是徐寄遥刚坐下，原遇安立刻就站了起来。

　　徐寄遥多精呀，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把衣服弄湿的。反正，这个时候，原遇安想走是走不了的了。
　　只见他一把拉着原遇安的手，又给人拽了回去。

　　“不用找了。”

　　原遇安跌坐在徐寄遥怀里，双手按在了他的胸口上。她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摸到了烫手山芋，立刻把手收回。

　　徐寄遥被她的反应笑到，“烫着你的手啦？”
　　“没。”原遇安突然不敢看他。
　　“那你为啥不敢摸？”说着，徐寄遥再次拉过她的手，直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原遇安想收回，但手被他按着。胸口的温度传到手掌上，慢慢地，原遇安觉得她的手也变得发烫。

　　她又动了几下，但徐寄遥一点力气没松。僵持了片刻，她索性放弃了，“徐寄遥，你故意的吧！”
　　徐寄遥丝毫不遮掩，“嗯，故意的。”

　　“耍流氓！”
　　徐寄遥“扑哧”笑了出来，离得更近了些。
　　“谈恋爱嘛，总要有个人先耍流氓，等你先开始，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难得的，原遇安仅存的那点胜负欲被激出来了，“你别瞧不起人啊。”
　　徐寄遥忍着笑，“那你耍个我看看。”

　　他话音刚落，原遇安二话不说，直接亲了上去。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别人，一股脑地把唇凑上去后，突然不知道该干嘛了。徐寄遥等了她两秒，见她没有要动的迹象，直接化被动为主动，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长驱直入。

　　这突入其来的霸道让人措手不及，原遇安趴在徐寄遥身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安静的空间里，俩人鼻息相缠，沉沦在这美好夜色之中。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原遇安被吓得一惊。
　　“唔……”原遇安忍不住推了徐寄遥两下，“接电话。”

　　徐寄遥没理，唇在原遇安脖子处流转。但那电话今晚格外地不懂事，仿佛不被接听，它就不罢休似的。
　　“唔……徐寄遥！”

　　徐寄遥忍着说脏话的冲动，当看到来电显示是伍月时，他直接开了外放。
　　下一秒，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徐大导演，我和严俊八月底办婚礼，邀请你来做伴郎，有时间不？”

　　徐寄遥深吸一口气，这要是换成严俊，早骂他了。
　　“就因为这事，你一直在这电话轰炸？”
　　伍月理直气壮，“昂！这可是我人生大事啊！”

　　可，她的是人生大事，徐寄遥的就不是了吗！

　　“我不一定有时间。”徐寄遥没好气的讲。
　　伍月听到他这样说，并没有很意外，“那可惜了，我找了遇安当伴娘，既然你没时间，那我只能找别人了。”

　　徐寄遥看向原遇安，看到她点了点头。
　　“别找了，我去。”
　　“好嘞！”伍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放心，到时候我这个助攻会好好发挥作用的！”

　　徐寄遥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人，沉声道，“那倒不用了。”
　　“啊，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说完，也不管她什么反应，直接挂断电话。

　　原遇安把他的动作看在眼里，不免觉得有些幼稚。
　　“你吓她干嘛。”
　　“谁让她这么没有眼力劲的。”
　　“信不信，她肯定等下就要给我打了。”

　　果然，下一秒，原遇安的电话响了起来。这一次，徐寄遥直接夺过手机。
　　“我女朋友要睡觉了，挂了。”

　　原遇安一脸难以置信，她想回过去，但徐寄遥把人一把抱起，直接上了二楼。

　　第二天，原遇安一觉睡到了中午。
　　醒来时身旁是空的，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整个人腰酸背痛。

　　“咯吱”一声，门被打开，徐寄遥走了进来。

　　“醒了。”
　　原遇安有些不自然地“嗯”声。

　　徐寄遥走过去，坐到了床边，声音格外地温柔。
　　“难受吗？”

　　原遇安一下子没明白过来他在问什么，等反应过来后，瞬间，从额头到脖子全红了。
　　“别问！”
　　“好，不问。”徐寄遥一脸宠溺地笑，把手机递给她，“那你躺床上玩会儿手机吧，我下去做饭。”

　　原遇安接过手机。
　　从昨晚到现在，她收到了一堆电话和信息，不出意外，都是来自伍月。
　　抱着被骂的心理准备，她连忙拨通了伍月的电话。
　　大约响了二十秒，电话被接听。

　　“原遇安！你竟然为了男人挂我电话！还有你谈恋爱了为啥不跟我说？”
　　原遇安有些心虚，“刚谈。”
　　“狡辩！我跟严俊谈恋爱可是没瞒过你一秒钟。”
　　原遇安自知理亏，“对不起。”
　　“行啦行啦，原谅你了。”

　　原遇安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可没想到伍月紧接着又来了一句。
　　“徐寄遥也谈恋爱了，你知道吗？”

　　原遇安是真的愣住了，她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伍月。”
　　“嗯？”
　　“有没有一种可能，徐寄遥就是和我谈恋爱的呢？”
　　“我靠！”

　　——

　　恋爱都是黏糊腻歪的，以前的原遇安不以为然，但真到自己身上了，发现她也不能免俗。
　　俩人刚谈一周，因为工作原因，徐寄遥不得不回宁芜。

　　刚恋爱就异地，再加上俩人都忙，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电话。有时候太忙了，就索性开个视频放在一边，俩人各干各的事情，偶尔说个一两句，倒也不觉得无聊。
　　有一次，原遇安不小心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视频竟然还开着，对面的人也不知啥时候睡着了。
　　她一边挂断视频，一边暗自庆幸幸好是微信视频，不要钱。

　　后来，她建议要不别打那么频繁了，徐寄遥不愿意。

　　这天，俩人刚打完电话。原遇安刚走到家门口，她习惯性地往对岸看了一眼，意外发现易奶奶家的大门竟然是开的。

　　咦？
　　大白天的总不能进小偷吧？

　　原遇安垫着脚，想看清楚里面，但是等了好大会儿也没见什么人。
　　“奇怪，会是谁呢？小偷也不会这么放肆呀。”

　　她不放心，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

　　南枫小巷的房子都大差不差，清一色的白墙黑瓦，厚重的木质大门充满历史感，每家每户回会在门口挂上一个木质门牌。
　　原遇安走到易宅门口，想了下还是给徐寄遥发了条信息。

　　消息发出，她打手机换到左手，右手在地上捡了块石头。
　　虽然一边告诉自己是小偷的可能性很小，但是又不免有些紧张。她一边探头看，一边举着石头走了进去。

　　哐当！
　　突然一声巨响，原遇安捏紧了右手的石头，呼吸一紧。
　　她刚想着要不喊一声，肩膀忽然被人一拍。

　　梆！
　　她整个人一抖，右手的石头瞬间掉在地上。
　　“谁！”

　　她转过身，一脸警惕。待看清面前的人时，整个人如释重负，长呼了一口气。

　　易宇没想吓她，看她反应，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啊，吓你一跳。”

　　此时，原遇安已恢复了正常。
　　“没事，我以为进小偷了呢。你……怎么回来了？”
　　“陪我奶奶回来看看。”
　　“易奶奶也回来了！”原遇安瞬间一脸喜色。

　　“嗯嗯，在屋里呢。进去？”
　　“好！”

　　几年的时光过去了，这是原遇安第一次见易奶奶，俩人都不自觉红了眼眶。幸好，有易宇在一旁调节气氛，这才忍住没哭出来。
　　老人太久没回来，拉着原遇安的手说了好多。大多都是以前的事情，好玩的、温馨的，很多原遇安都已经忘记，但是易奶奶却记得清清楚楚。

　　临近傍晚，易宅的院子里有个海棠花树，此刻一老一少坐在树下，仿佛回到了以前。

　　“安安。”易奶奶躺在藤椅上，手里拿了把小扇子，话锋一转，“有谈朋友吗？”
　　原遇安脸上浮现出笑意，“谈了的。”
　　“好，谈了好呀！”易奶奶轻轻扇着手中的扇子，“也是我们平浔的人吗？”
　　“不是。”原遇安故意卖关子，“不过，您也认识。”

　　“我也认识！”奶奶好奇地都坐了起来，“谁呀？”
　　原遇安连忙扶了她一把，“您小心点！”
　　“没事，你快告诉奶奶是谁？”
　　原遇安被逗笑，“是徐寄遥。”
　　“阿遥？你们怎么……不对，我想起来了，你们小时候见过。”

　　这下，惊讶的变成原遇安了。

　　“小时候？我们见过？”
　　“是呀。”老人陷入了回忆，“我记得我好像是初中吧，有一年放暑假小宇带着阿遥一起过来，有天夜里他俩偷偷去网吧，但半路不知怎么走散了，小宇都回家了阿遥还没回来。当时我们这里晚上连个路灯都没有，他又是第一次来，你都不知道把我们吓死了。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你俩在一起。原来呀，阿遥不小心走岔路，拐到了另一处居民区，但当他发现错误往回走时突然看到有人家的一只大狗蹲在家门口。他从小怕狗，越怕越盯着那狗看，然后，那狗就直接扑了上去，但幸好你路过，呵斥住了那狗。”

　　原遇安听着，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易奶奶的声音还在继续，“阿遥那时候还没开始发育，胖胖的，没有现在这么帅。真是没想到，你们竟然能走到一起，这都是缘分呀！”

　　原遇安在脑海中搜寻着相关记忆，突然，有一些片段涌了出来。

　　“你还好吧？”
　　“你家在哪里？”
　　“我叫原遇安，我送你回去吧。”

　　那张被埋在记忆中的脸渐渐变得清晰。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已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