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失望的想法 ...
-
黑漆漆的地方传来沙哑的声音，沉浸自己思考当中的少年被吓了一跳。
甚尔还在院子里等候，他不喜欢掺合这种无聊的事情，所以夏目只能抱紧猫咪老师鼓起勇气开口。
“那个……你是咒术师吗？”
问题问完后夏目自己都愣了，这简直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但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确定身份，在下一步要怎么办他其实也没想好。
房间里的人听见问题后沉默了，随后他发问：“你是谁。”
那人很警惕，但说完话后又清楚地听到一声叹息。紧绷的人好像失去了顽强的力气，声音带着些有气无力。
“不管你是谁都离开吧。”
驱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但夏目也猜测出说话的人就是目标，他往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电筒。
“啪”地一声轻响后，明晃晃的手电筒照亮了房间一角。深处的人被这突然照过来的光晃了眼，他“唔”了一声后扭过头去。
“抱歉！”
夏目意识到有些不妥，他立马伸手捂住手电筒，然后将光线照在墙上。房间里总算是亮了起来，不过光照有限，只能勉强看清楚都有些什么。
房间深处有很多黄色的符纸，上面有黑色红色的扭曲字迹，而那个上半身穿着白色衣服的少年，只有脚尖勉强着地被吊在半空。
白色的衣服上可以看到很明显的暗色，是灰尘和血迹的混合，这让黑发少年看着十分狼狈。
“你没事吧？”夏目急匆匆走了过去，他对上一双无神的眼睛，“你就是……”
他根本就没问被绑来的咒术师叫什么，所以话说到一半也卡壳了。但借着手电筒的灯光看清楚那张脸后，夏目又第一时间觉得——“他很疲惫，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那是很明显的黑眼圈，看着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脸色有些苍白嘴唇也没有颜色。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夏目让猫咪老师咬住手电筒，“其他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我先放你下来。”
干涩的喉咙快要冒烟，乙骨忧太没了说话的力气，他只静静看着面前忙碌的人，乱晃的手电筒时不时照在脸上，刺眼的光让他不禁闭上眼睛。
“老师！不要乱晃。”
原本站在少年肩头的东西跳了下去，圆滚滚的落地发出厚重的一声“咚”。乙骨忧太终于看清楚那是什么，他有些意外道：“那是什么？小白猪？”
“唔唔！”
叼着手电筒的猫咪老师发声抗议，夏目随着轻笑一声：“大概。”
封印的符纸看似很脆弱，但是没有那么容易取下，乙骨忧太本来想提醒，但是下一秒他就感觉失去了着力点。
符纸就那么容易被撕开了，身心俱疲的少年一下子往下摔去。夏目及时出手将人稳稳拖住，然后直接将人背在背上。
“不要走神了老师，该走了。”
不算宽厚的肩膀有力地托举着他，原本还有些担忧的乙骨忧太闭了闭眼睛。他差点就要直接昏睡过去，但仅剩的理智支撑着他睁开眼睛。
“不行……”
后背传来抗拒的话，夏目停了下来仔细去听。
“我不能离开……我控制不住里香，会伤害到其他人。”
那语气有些痛苦，好像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背上的人挣扎起来，嘴里还在低声说着。
“我把很重要的东西弄丢了，没有它的话我没办法控制里香。谢谢你但是不用了，像我这种带来灾难的人……”
“才不是。”夏目拽紧了少年的手臂，脚下动作不停的往外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继续待下去的话，会发生很糟糕很糟糕的事情。”
他不想其他无辜的人被牵连，也私心不想夏油杰做出错误的决定，所以一定要带这个人离开。
——
迈下走廊后月亮撒在两人身上，夏目听到了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后背上的人努力调整着呼吸，然后脖子处传来阻力。
他被迫停了下来，后背的人有些不老实的想要下来。
“我叫乙骨忧太，是高专的学生。”
“如果你能遇到我的同学和老师的话，帮我带一句抱歉吧。”
往后仰的人脱力摔坐在地上，夏目明白乙骨的坚定，所以他暂时将人放了下来。
“我叫夏目贵志，是……一个普通人。有些话要当面说才有诚意，而且你不是丟了很重要的东西吗？”夏目直视着那双眼睛，认真说道，“不找回来的话会很遗憾的，你丟了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乙骨忧太终于看清楚面前人的长相，就第一印象而言，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感觉。
鬼使神差的，乙骨忧太被引导着回答了那个问题：“是一个戒指。”
五条老师曾提议让他挑选一把合适的武器，但没来得及去选一把趁手的武器，他就在外出的任务之中遇袭。
“戒指吗……那确实比较难找，是在哪里丟的？”
乙骨忧太报了一个地方，然后又皱眉一脸忧愁。那片地方早因为战斗的波及变成了废墟，别说找到戒指了，怕是早已经随建筑一起被破坏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夏目站了起来，他伸出手邀请，“虽然晚上不太好找，但是等天亮之后还有很多时间。”
伸到面前的手举了会儿，然后又主动往前伸了伸。乙骨忧太抬起头，而等他犹豫着想要伸出手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最好不要靠近哦，夏目。”那是很亲昵的语气，像是好心的提醒，“毕竟他可是被诅咒的人，只会带来灾厄。”
听到这样的话，两个少年都浑身僵硬了。
夏目像触电一般收回了手，随后他转身面向来人，身体紧绷着但还是将人护在身后。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夏油先生。”
来人立在必经之路上，月光照亮那张笑脸，明明是亲切的话和微笑，但却让人后背一凉。
“虽然没有约束你的行动，但我以为你迟钝的大脑起码能思考，将他卷入这样的事情有什么好处？”夏油杰斜眼看向院子里的甚尔，随后又摇摇头一副遗憾的表情，“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样的表情，才希望你能出去安静几天。”
那是一个很糟糕的表情，夏油杰能够清楚地看到少年绷紧的身体，很明显是被吓到了。
听到这样的话夏目没有半分松懈，他反倒觉得压力如山倾泻而来。但最糟糕的是身后人的反应，乙骨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很不可置信。
“你们……认识？”
“不是！”夏目想要解释，但着急之下用词又不太恰当，“不、我们是认识，但是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跌坐在地的人站了起来，他摇摇晃晃地后退了两步，虽然低垂着头没有说话，但浑身都被肉眼可见的黑色雾气包裹。
那是很可怕的气息，因为距离太近夏目浑身打了个寒颤。猫咪老师不再沉默，它高高跳了起来：“夏目，这个东西很危险。”
从乙骨忧太身后出现了黑色的庞大身影，它缓缓伸出了双手，紧接着是磨牙切齿的、如同催命的声音。
夏目的瞳孔短暂失去聚焦，那庞然大物投下的阴影将他笼罩。但只一眼他就猜到，这个大家伙大概就是乙骨口中的里香。
猫咪老师有些炸毛，它龇牙咧嘴的想要扑过去。不过甚尔的动作更快，在它扑过去前将一人一猫拽到了安全地方。
“这就是特级诅咒祈本里香吗，真是惊人。”夏油杰抬起头，他的脸上并没有意外的表情，“无法控制她的你只不过是会带来灾祸的人，只会让身边人被伤害。”
那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话，但是却让黑发的少年如受重击。少年痛苦地弯腰捂住心口，喉咙里挤出几声呻/吟：“不行……不行里香。”
“明明是第一次任务，高专那么相信你，但是你却无法控制里香，不仅仅让同伴受伤而且牵连了无辜的人。”夏油杰依旧不紧不慢的叙述，“既然无法控制她，不如把她交给我，这样你也解脱了不是吗？”
在言语的刺激下，里香的身躯变得越来越庞大，而想要控制她的乙骨越来越痛苦，失去站立力气的他跪坐在地。
他痛苦的捂住头，嘴里喃喃自语说着愧疚的话。
“很费解不是吗。”夏油杰转头看向另一个一脸焦急的少年，“他没办法控制里香，这样下去只会伤害更多人。”
着急的夏目因为里香的震慑没办法靠近，但听见夏油杰的话，他又立马反驳道：“才不是，他是被刺激了才会失控。是因为夏油先生需要里香，所以才这样做不是吗？！”
少年的话掷地有声，夏油杰轻笑一声没有反驳：“是哦，我曾邀请他加入盘星教，但是他拒绝了。我需要祈本里香，所以我以高专那些人的安危为要挟，逼迫他交出里香。”
“不过因为祈本里香失控的原因，咒术高层已经下达了对他的死刑命令，没有人会来救他。”
黑夜里只有夏油杰一人在说话，而另外两个少年的喘息声越来越明显。
“而且明天我会在各地投放数千只咒灵，为了那些猴子的安危，所有的咒术师都会分身乏术。所以呢乙骨同学是要选择自己，还是选择其他人。”
那些普通人、那些和咒灵作战的咒术师，都成为了人质。因为要优先保护普通人，所以在盘星教的乙骨忧太无人在意。
“不要……这是不对的！”夏目往前走了两步，随后他被甚尔拽住，只能焦急地在原地喊话，“夏油先生！不要再继续了——”
夏油杰敛去笑容，他的声音变得冷漠：“从来就没有对和错，只有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力。”
不出所料的他看到少年那个失望又悲伤的表情，不可置信之中又夹杂着一些痛苦。脆弱的人果然容易受伤，夏油杰微不可查地叹息一声。
经过短暂的咒力蓄积，猛地张开双手后，祈本里香短暂地展露了全貌。
“不许！不许欺负忧太！”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失望的想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