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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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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陆怀臣激动起来:“那次琼花宴上,是不是你拔得头筹?”
琼花宴?李钗婉一愣,她倒是不记得了。
可陆怀臣却十分钦佩道:“你骑马骑得可飒了!”
“额,这......”李钗婉一时不知道怎样接话,下意识地看了眼皇后。
只见皇后笑呵呵地道:“既是如此缘分,子虚可中意娶她?”
“这,”陆怀臣面露难色,支吾着道:“我和她只能是兄弟之谊,做不得夫妻的。”
“混账东西!”
皇后气得要打他,陆怀臣脑袋一缩,双手抱头,逃也似的。
被陆怀臣气到,皇后娘娘也无心见这些个闺阁贵女。挥挥手打退了她们。
撑着头喘气,皇后脸上一片哀愁:“这个混小子,什么时候几分稳重?”
“娘娘多虑了。”身旁的许嬷嬷一脸笑意:“您可见哥儿从前提过哪位姑娘?”
“你的意思是......”皇后直起身板,几分希冀。
“哥儿刚刚不过是害羞罢了。”
“是了。”许嬷嬷说得十分在理,皇后立时拍板:“这李钗婉,我可得给子虚留着。”
出了皇后的坤宁宫,本是几分惬意。结果被一位小巧玲珑的贵女拦路。
“李小姐,我有话同你说。”
见对方生得可爱,李钗婉忙点头。
在只有两个人在时,付轻柔行了一礼,满怀期待道:“李姑娘出宫之后,可能教我骑马?”
骑马?李钗婉福至心灵:“你中意陆怀臣?”
这话让付轻柔脸色一红,轻轻得“嗯”了一声。
像付轻柔这般的为人品性,十分的合李钗婉的口味。
她大手一挥,豪迈道:“我叫李钗婉,是李通达大人的女儿。出宫以后,你来李府找我,我教你骑马!”
见李钗婉答应,付轻柔喜笑颜开,又行了一礼:“多谢李小姐!”
说罢,脚步轻快地离去。
本是喜事,可当天下午,付轻柔回房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和她同住的姑娘小姐嚷嚷起来,顿时,满院子的人都知道了。
“她闹脾气不要紧,可我还要睡觉呢!”
一院子的人叽叽喳喳,李钗婉扒开人群,问了声:“怎么呢?”
“谁知道呢?下午的时候,她端了盘糕点喜滋滋地离去,回来后就锁了房门,谁也不见。”
坏了!怕不是和陆怀臣发生了什么!
她上前一步,敲了敲房门:“付小姐,是我,李钗婉。”
只见房门开出一条小缝。
“进来吧。”
李钗婉进去后反手锁住房门,关切道:“怎么呢?”
谁知这一句让付轻柔放声大哭。
李钗婉急了,脱口道:“是不是陆怀臣他欺负了你?”
“不是。”付轻柔摇头,几分难以启齿。
想了又想,她还是对李钗婉附耳道:“平南王辱了我。”
这!李钗婉大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付轻柔抽泣道:“他说让我嘴巴牢点,他会向圣上请婚,娶我过门。”
这个平南王,在宫中竟都是这般无忌。
“李姐姐,我可怎么办啊?”
李钗婉也不知道如何。想了又想,这宫里能和她同盟的,怕只有那个陆怀臣了。
“你不怕,我来帮你!”
安抚好付轻柔,李钗婉快步去寻陆怀臣。一番打听,倒是顺遂。
宫人带着李钗婉入内,一入房门,只见陆怀臣此处还有宾客。
是平南王刘成。
“哟,陆公子这还有女客?”刘成一副心知肚明道:“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送走平南王后,陆怀臣嘻嘻哈哈:“李姑娘可有何事?”
见陆怀臣这个样子,李钗婉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嘴巴子上脸,打蒙了陆怀臣。
“你还笑?你可知道,有姑娘因为你失了清白?”李钗婉十分硬气,还几分愤怒道:“而你却还在这里,宴请平南王那个坏人?”
“谁啊?你?”
陆怀臣被打了也不敢还手,弱兮兮地试探道。
“付轻柔!你要记得这个名字!要始终牢记,这个姑娘因为你,失了清白!一片赤诚之心,全打了水漂。”
虽然这件事,陆怀臣并没有做错什么,可看着李钗婉这副气焰嚣张的样子,不自觉地矮了几分。
“你还在这里宴请平南王?你怎可知就是他辱了付轻柔?”
“我不知......”
啪的又是一嘴巴子。
“你应该知道!渣男!”
这两巴掌硬是给陆怀臣打蒙了。
他不由问道:“你是不是专拣软柿子打?”
咳,好像是呢。
“我不管!这事因为你所起,你就得给她善后!”
陆怀臣心里苦,但他不敢说。思量几番,陆怀臣真拿出一个主意。
“此事既已发生,那这位付小姐只有两条路。一则去尼姑庵......”
“不可!”
“那二则,就是做续弦。”
续弦?倒是一条出路。
“你那身边,可有合适的人选?”
“秦大儒的孙子秦何,二十又三,正缺一房续弦。”
“那这事就交给你了!”李钗婉几分欣喜,复又叮嘱道:“你可得吱声快点,赶在平南王前面!”
“错了,我们得赶在平南王后面。”
“为何呢?”
“你只需听我的,错不了。”
好吧,李钗婉没有再多问,快步离去。
路径一处假山,她耳朵灵敏,听出几分细细簌簌。
果见平南王从假山后现身,半分调笑:“李小姐勿怪名动京城,这般姿色倒是世间少有。”
说罢,就要欺身上前。
“哟,还打算故技重施呢?”
李钗婉冷笑一声,只见她反手制住平南王,一顿暴打。
她的拳脚极重,打得平南王就地求饶。李钗婉仍不解气,又补了两脚。
见平南王狼狈地逃走,李钗婉这才出声道:“陆公子,出来吧。”
“李小姐好俊的拳脚。”陆怀臣从后面出来拍掌,舔着脸解释道:“别误会,我不是怕你也被平南王霍霍了吗?’
呵。
见李钗婉面色不善,陆怀臣拍起马屁:“妙啊!你这般使平南王挂了彩,看他还如何与太后说道!”
也是!机缘巧合,反是救了自己一命。
不对,这事儿陆怀臣怎么知道的?
不等她问,陆怀臣自我推演道:“太后与其母亲乃是手帕之交,平日里最是宠爱平南王。而他却这般不知检点,可不得挨骂?”
得了,高估他了。
李钗婉摇头,几分松气。
“我感觉你在看不起我。”
呦,你这又精敏了?
“付小姐的事你可得上心。”
“放心,包我身上。”
不过几日,平南王果真向圣上请婚,要娶了付轻柔。前后脚工夫,秦何也来面圣。
“臣参见陛下。”
“秦爱卿有事相禀?”
“陛下,”秦何面不改色,直言:“我与付钱将军的嫡女付轻柔两情相悦,望圣上赐婚,成全我二人。”
“巧了,平南王亦是请婚付姑娘呢。”皇上笑道:“这倒是让朕难办。”
不过到底是秦何技高一筹,他立时向平南王行礼,几分诚恳道:“想必平南王也不忍心拆散一对有情人吧?”
他目光灼灼,平南王本就心虚,便自圆其恰道:“如此,便依了秦公子吧。”
眼看自己败北,平南王心里不痛快。可不过一刻钟,为他撑腰的来了。
“圣上倒是厚此比薄,分明是成儿先开的口,怎就指给了秦何?”
这话让皇上难堪,面色阴沉下来。
不过辰太后也不欲与儿子生疏,如此挑明,不过是为下一句话。
“不过既是圣裁,哀家也没得说。不过圣上可得给成儿另指一户高门,只高不低。”
刘煜此时的面色才好看起来,见母后给个台阶,他就顺势而下。
“陈尚书的嫡女陈嫣然,品性敦厚,宜为正妻。”
太后这才开起笑颜:“成儿,还不谢过皇上?”
见指的是陈嫣然,平南王刘成也心下满意,立时叩谢圣恩,几人退下。
刘煜独坐在大殿里,几分惆怅。
“魏堂,你说天子就真的是孤家寡人吗?”
大殿里没有杂声,刘煜的声音荡了一层又层。
空荡荡的。
......
从宫里出来后,李钗婉这才觉得活了过来。她脚步轻快地回家,却在出宫门时,被迎上疏府的马车。
又回到疏府,只见疏鸣朗缠着白布。
正值盛夏暑气升腾,李钗婉不由一问:“你不热啊?”
疏鸣朗轻抬眼皮,只看了眼就垂眸。
耐不住李钗婉是个多话的,舔着脸凑过去问道:“你这般算计,为得是什么啊?”
翻过一页书,疏鸣朗也没有藏私,直言道:“我这个位置至关重要,到时候看各位大人举荐何人,就知道谁与谁同为党派。”
妙啊!这是未雨绸缪,看看各位大臣的心腹!
正感慨着,疏鸣朗倒是体贴,招来翠儿对李钗婉嘱咐道:“宫里闷,我又出不得。你带着翠儿去街上逛逛,买些首饰衣裳。”
“好啊!”
李钗婉顿时开怀起来。不论古代现代,购物是女子的天性。
衡量一个女子过得好不好,最肤浅的就是,带不尽的首饰,穿不完的衣裳。
购物是爱情里的甜甜蜜蜜,是婚姻里的和和睦睦。
“把帷帽带上。”
“得勒!”
见李钗婉飞也似的出去,疏鸣朗好笑地摇摇头。
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