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要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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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应信在旁边吃得起劲，闻言扭头，委屈地问小妞子：“这么快就嫌弃叔叔的芭比啦？叔叔伤心了。”
小妞子忙摇头，说：“不讨厌，小妞子很喜欢，谢谢叔叔。”说着还学电视上的给徐应信来了个飞吻。
奶奶在旁边看不下去了，笑骂道：“就你动作多，快别坐你温哥哥腿上了，回自己位置上去，多大的人的还要别人喂。”
小妞子不服气，哼了声，说：“才六岁，还小着呢。”
众人都被逗得直笑。
等吃完饭，已经中午12点了，陆许音把行李收拾好，他们定的下午三点的高铁票，但从奶奶家去到高铁站要差不多两个小时，所以等他们收拾好，就差不多该出门了。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用旧报纸包了好些土鸡蛋，还有两袋老太太自己种的玉米和番薯，两人还没来得及推辞，老太太就把东西塞进了出租车里，然后把车门砰地一关，整个过程豪不拖泥带水。
温念言看着脚下的那些东西，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摁下车窗，说：“谢谢奶奶了，再见哈，小妞子，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好好上学啊。”
车子渐渐行远，小妞子双手护在嘴边，喊道：“知道啦，哥哥再见，叔叔在见。”说完还使劲挥了挥小手。
温念言把车窗关上，徐应信在旁边说：“怎么样，这次不错吧，至少没再被火鸡追着啄。”说着不可抑制地笑了起来。
温念言把脚下的东西整理好，扶额：“老师，还记得那事呢，说起来你还得负一半的责任呢，当时看着我被啄不帮忙也就算了，还笑那么乐，太不厚道了。”
徐应信靠在椅背上哼哼：“就是可惜那时候没带手机，没能给你拍下来了。”
温念言：“...老师，太欠了你。”
高铁到站时已经6点多了，温念言本来想让徐应信去家里吃顿饭，等第二天再走，但徐应信坚持要回南城，温念言也没多挽留。
高铁站离他家不算近，等到家时已经快八点了，家里的阿姨煮了粥，温念言草率地喝了点，就瘫在了沙发上。
陈姨温了杯牛奶过来，说：“累坏了吧，先喝杯牛奶吧。”说着坐在了温念言旁边：“在乡下习不习惯啊？”
温念言喝了口奶，含在嘴里点了点头，吞下去：“习惯，乡下很好玩。”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陈姨，你看到我提回来的鸡蛋和玉米没？那是乡下的奶奶给的。”
还有袋番薯被徐应信提走了，他不大爱吃玉米，对烤番薯倒是很感兴趣。
“哦，看到了，刚把它们放进冰箱了。”李姨说着笑了笑，说：“那明早就给你煮点玉米吧，再煎两个鸡蛋，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温念言不假思索：“还想吃你做的糖包子。”
李姨笑了笑，说：“行，我明天给你做，快去洗澡吧，洗完早点睡，今天该累坏了。”
温念言把牛奶喝完，杯子递给李姨，笑着说：“好的，谢谢李姨，你也早点睡，晚安。”说着趿着拖鞋上了楼。
浴缸的水很热，温念言泡了半个小时才出来。
他擦着头发看手机，微信的小红点攒了不少，最新的消息是陆许音发过来的。
他摁开语音，陆许音那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磁性声音问：“温念言，你回到家了吗？”
这是半个小时前的语音，下面还有一条五分钟前的。
温念言摁开：“啊啊，小学弟怎么不回我，我都看见你房间灯亮了。”语气十分慵懒。
温念言听完，坐上了飘窗，看着对面房间灯火通明，他笑着回道：“回到了，刚刚在洗澡没看手机。”
对面关着的窗帘被拉开，陆许音探出窗台，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温念言，他索性也坐在那里，背倚着玻璃窗框架，就这么跟温念言聊天。
温念言：“在写试卷吗？”
“没有，今天星期天，下午放假不用去学校，所以我很早就写完了。”他们高三一个月才放一次假，但在不放假的星期天的下午都会有半天时间让住宿的学生去外面补充一下资源。
讲语音麻烦，陆许音索性打了个电话过去，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说来奇怪，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莫名能聊得来。
温念言擦着头发，手机放在一边，说：“那你现在在干嘛？”
“我刚刚打了盘游戏，战果显赫！”陆许音语气里带了点小骄傲：“哎，你玩游戏吗？玩的话我们可以组队啊！”
“连连看算吗？我其他游戏都没怎么玩过。”温念言实诚道。
陆许音的语气里带了点无情的嘲笑：“不是吧小学弟，这游戏我三年级以后就不玩了。”
“我不太会玩游戏嘛，以前倒是跟朋友玩过，但因为我技术太差，他们后来都不找我玩了。”
温念言玩游戏，真的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手忙脚乱。他以前因为好奇，拿过朋友的号玩过王者，还很认真地练习了好些天，但是每次都出场没几分钟就被KO了，最后遗憾放下，灰落落地回去闯他的连连看了。
八月下旬的晚风凉意明显，陆许音穿着短睡衣，被风吹得一阵哆嗦，他伸手关了半边窗，说：“那你朋友也太不厚道了，怎么能抛弃你呢？”
温念言听着这句抛弃，觉得很好笑，说：“不是他们不厚道，是我打游戏真不行，你不了解我的技术，等你了解了你就也不想跟我玩了。”
陆许音身边的朋友基本都会打游戏，不玩的最后也会被带着玩，高中学业繁重，这算是他们为数不多的消遣。陆许音玩游戏不算厉害，他不沉迷，只是无聊的时候会跟蓝桥他们来上两把。
“你篮球不怎么会打，游戏也不怎么会玩。”陆许音支起腿，长指拨弄着他丢在飘窗上的乐高，语气莫名有点温柔：“怎么形象这么乖啊温小胖友。”
温念言无奈，他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很老套，没事的时候干最多的事情就是像外公一样捧本书看，除了朋友约和画画需要，他甚至不怎么爱出门。
两家的房子就隔了条路和两个院子，虽然有角度限制，但温念言趴在窗户上的话是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的。他看着陆许音坐得肆意的身影，说：“哎，没办法，长得不聪明，就只好装乖了，这样显得自己还不算太笨。”
“乖点好。”
“其实我挺想坏，奈何坏不起来。”
陆许音把搭了一半的乐高推到一边，起身去收拾他那书本狼藉的书桌，坏笑道：“你想怎么坏？行为上的还是思想上的？”
“不知道，都想吧，但坏起来应该是什么样的？”
“...我觉得，你还是当乖乖比较好。”
温念言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坏，他的成长家庭虽是单亲，但外公家的家教严格，他的成长环境也好，所以这些年来都是亲戚眼中的乖小孩。
但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当乖小孩，想坏这一点，多多少少受了徐应信的影响。
徐应信说：艺术家就是要坏，使劲地坏。品格的桀骜不驯也好，艺术的放荡不羁也好，就是要坏。
陆许音把做好的试卷整理好放进书包，然后坐在书桌前，想起之前温念言好像说过采生回来要回南城，说：“那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回南城？”
“嗯？”温念言已经躺在床上把被子盖好了，说：“是，外公下个星期六过寿，应该过两天再回去吧。”
“是嘛，那祝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我替外公谢谢你了。”温念言给陈昔女士发了条他已经到家的信息，然后忽然想起什么：“噢，我忽然想起来我在乡下画了幅画，想送给你来着，你什么时候有空，我送去给你吧！”
陆许音说：“画？画的什么啊？”
“乡下奶奶家的小狗，之前给你发过照片的。”
“小狗？”陆许音记得他好像还把那张照片保存至相册了，他翻了翻相册，找出那张照片，说：“你要送我？但是我最近可能都得差不多11点才能回到家。”
“好吧，那我拿去给欧姨，让她给你吧。”
“行，我妈要是不在家你给家里的阿姨就好了，谢谢你了啊。”
温念言嘿嘿一笑，说：“不客气，主要是我刚来桐城时人生地不熟，谢谢你那时候带我熟悉环境。”
“原来是这个啊。”陆许音扶额：“小学弟，你这答谢方式也太老成了，像大人送礼。”
“不过，谢谢你的礼物。”
温念言，长得挺清秀的，就是作风有时候有点老干部似的。
这是陆许音睡觉前对温念言总结的又一看法。
小学弟，是古板的乖。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要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