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灵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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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为什么要当宿主啊？”白榆不太想得明白，因为顾晓看上去什么都不缺。
沉默，顾晓像一座安静的冰雕，整个人似乎进入了某种待机状态，连那冰蓝色的瞳孔都是凝固的。白榆已经发现了，这个AI面对自己不想回答的问题会假装听不见。
“你离开蓝星真的没事吗？”白榆第一百零八遍询问顾晓，不得不说，在这里待得越久越清楚顾晓对蓝星有多重要，小到中午吃什么，大到星际战争，全部都由顾晓决定。
“不会有问题的，我的主机还会在蓝星运转，只不过是自我意识离开，蓝星能够和我的自我意识说上话的压根没有十个人，除了极其紧急的情况，是用不上我的。而且就算很急切，我也可以偷偷溜回来，我留了后门。”顾晓不厌其烦的重复这个答案。
“哦，你准备好伪装。”白榆再次确定一遍，还是感觉有点奇怪，他第一次带任务就带宿主偷渡，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没错，宿主绑错了这事并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他们的各种技术理论上只适用于人类，鬼知道为什么可以和一个AI绑定，只能用点非常手段了。
要说还是有别的解决办法的，比如由系统向上面打报告申请解绑，虽然可能因为操作不当扣一些工资，但也比较安全。可白榆刚刚提出这个想法，就被顾晓否决了。顾晓以非常坚决的姿态牢牢的拴住两人连在一起的数据链，用实际行动表示了他对解绑的抗拒。
总之，在一顿讨价还价，不，友好协商之后，两人决定尝试偷渡。就是使用外部手段连上主系统，尝试在进入任务世界的时候搭个便车，自己摸进去。
总控室内，两只面对着面，都是一种小光团形态，不同的是，雪白光团的对面是一个淡蓝色数据团，上面密密麻麻的缠绕着数据链。
开始传送。
两只身影消失在原地。
“欢迎系统886和宿主顾晓来到系统空间。”
“成功了啊。”白榆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蓝色光球包裹着的数据，就是这些东西骗过了主系统。
顾晓重新化为人人形，淡淡地点了点头，意料之中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手说：“后门开出来了，我可以紧急回去一段时间，但数据库保留不太多，怕被发现异常。”
“这是我的房间，咱们一会儿去拎任务，就可以走了。”白榆干起这种事也是顺手起来了，没有一点心理负担，甚至感觉还有点熟悉？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蓝星最高AI顾晓歪了歪头，没说话，但不知道为什么，白榆读懂了那双眼睛的意思。说完，顾晓就把目光移开了，沉默并且专注地观察地面的圆形图案，他从进到系统空间开始就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虽然看上去变化不大，但白榆总是感觉他似乎想把系统空间的所有数据都拆开分类打包带走。
“什么？”白榆抽回自己走到门口的脚，回想了一下系统守则，感觉应该没少什么。
“身体。”顾晓，并且身体力行的调节了一下自己的透明度，示意这件事的必要性。
“噢对，我们现在只是意识流身体，这样进入任务世界会出问题的。我已经联系好统了，现在去取，马上回来。”没错，他们已经提前商量好了每一步的“偷渡”方案。只见小光团往那个圆形图案一钻，整个团子就不见了。
没过多久，白榆就带着两段数据链回来了。
“一人一个。”他用很大方的语气宣布这两个数据链的分配。
只见这数据链和淡蓝色光球一融合，一个完美的人类形体就出现了，还是那副没有一丝瑕疵的样子的样子，很是养眼。顾晓闭了闭眼，一小段数据环绕自身，似乎是在打量自己。
白色小光团也变成了那个明媚阳光的人形，白榆摸了摸自己，有血有肉，可以感受到心跳，还不错。
“怎么两个？”顾晓检查完了，抬起头来，冰蓝色的瞳孔定在白榆脸上，也不是质问，听他的语气甚至感受不到啊这是一个问句，更像是在陈述一段无关紧要的事实。
“你一个我一个啊，你一个人工智能直接竟然人类社会万一不适应怎么办，我可以帮你，这方面我很有经验的。”白榆有理有据地给出理由，他可是上了一百多年系统培训班呢，理论经验相当充足的好不好。
哦，是想自己偷偷跑到人类社会玩，顾晓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暗暗下了结论。
“这个。”顾晓刚刚尝试分析了一下这段数据，结果发现是从未见过的数据结构，很复杂，有几段数据还有加密，无法读取，但效果也很神奇。
“赊账买的啊，从我那个在西幻世界的同事那里买来的，好像叫什么生命药水。”白榆已经可以完美解读顾晓的省略行为了，他挥了挥手，很是骄傲。
“赊账？”顾晓听到这两个字突然有了一些猜想，并且心中有一种果然来了的诡异踏实感，虽然他还是一个不近人情冷若冰霜讨厌混乱的最高AI，但他确实对白榆有了一定的了解。
“就是提前支付了我们以后赚的积分啦。”白榆仍然自信满满。
“嗯，也是一个好方法，比较人类形态现在是必须的，所以，欠了多少积分？”顾晓冷静的表示理解，开始结算自己今后需要做多少任务。
“不多，也就500啦。”白榆兴高采烈，感觉自己赚大发了，仔细看，不仅有标志性的虎牙，还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但顾晓难得沉默了，他盯着白榆看了一会儿，那张极为俊美的脸似乎想作出什么表情来，最终恢复平静，顾晓心平气和地问道：“你知道我们做任务的奖励是多少吗？”
“不知道啊，但应该不少吧，我以前不是正式员工看不了。”说着白榆打开了任务面板，然后同样陷入了沉默。
“F级：【霸道校草别过来】5积分，【竹马同桌有点冷】5积分……
E级：【神医王妃】20积分，【杀手世家】20积分
……
S级【仙劫】500积分，【神话】500积分……”
“啊，哈哈，我们多做几个低任务也就差不多了哈。”白榆试图缓和一下氛围。
“几个？”
“唔，几十个……好吧，我们做一个S级任务就够了。”
得到满意的答案，顾晓点了点头，“没错，我们找一个S级世界进去就解决问题了。”
白榆其实并不介意直接挑战S级，毕竟他找宿主都去的无统生还的X001呢，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别的系统回来……他只是习惯性的意思一下，试探一下顾晓的想法，事实上他还是相当愿意去个有意思的世界呢。
就是一般S级世界的进入频率不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等到一个。
“这个世界是不是有任务？”一旁的顾晓突然出声，他用自己的数据链接上了系统的任务列表，可以自行浏览。
白榆看过去，一个名字正不断的闪着白光，上面写着
【灵域】
两人对视一眼，就操作了起来。
尝试接入世界，跟踪正在进入的宿主，找到世界入口，准备强行接入。
“叮，欢迎系统886和宿主进入S级世界【灵域】
系统任务发布中……”
周围环境一变，顾晓穿着黑衣黑裤，套了个深蓝色外套，白榆则是白色卫衣黑色长裤，两人并肩而立。
他们跟着不知哪一位系统进入了任务世界，但由于没有走正常途径，看不到关于这个世界的背景介绍。不过目前来看，事情进展的还是很顺利的，除了缺乏进入前的一些提示信息外，任务发布什么的都是正常的，问题不大。
【S级世界:灵域
主线任务：成为第一天师
任务阶段一：加入天师联盟】
“天师，这是什么？”
“不知道。”
虽然顾晓仍然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气势，但白榆也分明的看见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暂且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两人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天色有些暗淡，太阳刚刚落山，血色的红霞笼罩着天空。
他们站在一条空荡的小巷子里，石板路，有些破损，应该有些年代了，上面还有积水，可能刚刚下完雨。低矮的围墙上随意刻画着涂鸦，旁边立着几个溢出来的垃圾桶，几只猫猫狗狗在其中乱窜。
“科技水平一般的普通居民区。”顾晓评价。
“普通的猫和狗，没有异常。”白榆补充道，他正蹲在垃圾桶旁边，端着那阳光灿烂的外表，抓着一只无辜路过的黑猫研究。
“出去看看。”白榆一把捞起这只猫，按在怀里，准备往外走去。
小巷子的尽头连接着一条宽阔的街道，水泥的，挺干净整洁，但也称不上多么漂亮，只能说规规矩矩。路上车辆不少，但行人不是很多，大部分也是大包小包，行色匆匆。
“人类状况无异常，社会环境无异常。”顾晓正分析周围的能力波动，回头一看，白榆和猫都没影了。
“你好，你知道天师吗？”白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路边，他已经拦住了一个中年女人，试图直接获得答案。
这位路人也拿了不少东西，她有些不耐烦地抬头望了白榆一眼，先是在那张不沾俗事的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把视线移向白榆刚刚捡来的黑猫。她动了动唇，再次抬头扫了眼白榆的面孔，然后迅速的低下头，一句话不说，掉头就走，头也不回地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那步伐比来时还快上几分。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白榆望着妇女有些慌乱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嘀咕着。
当然，顾晓是可以很清楚地听见白榆的自言自语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尝试解答，“你太直接了，人类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话需要一个相互了解的过程，而你刚刚吓到她了。”
白榆听了这话，仔细想了想，认同的点了点头，有道理，说话太直接把人吓走听上去比他长得太吓人了要好不少。
当然，顾晓也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作为一个与人类打了百年交道的高级AI，他打算亲身上阵给这没怎么见过人的新手系统做个示范。
“先生，晚上好。”顾晓挑中了一位看上去很知理的老人，大概六十多岁了，但收拾得很利索，有一股儒雅之气。
“你好。”这个老先生停住了，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冷着脸的黑衣青年。
“你今天吃晚饭了吗？”顾晓刚刚搜索了一番，试图用一个常见话头打开话题，他目不斜视，站的笔直。
不像问吃饭，像问“您上路了吗？”，看着顾晓那一副冷淡的样子，白榆在一旁暗暗想象，感觉毫不违和，不小心笑出了声，然后收获了顾晓轻飘飘的一瞥。
却不想，就这么一句话，眼前书卷气十足的老先生脸色大变，眼神突然警惕起来，他用与刚刚迅速离开的妇女差不多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顾晓，然后猛地从衣袖中掏出一张黄色的长方形纸条，贴在了顾晓额头上，掉头就跑，那速度，半点没有苍老之态。
顾晓愣住了，他有些僵硬的愣在原地，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根据大数据统计，超过半数的人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一段对话的啊。
这下那股长久萦绕的冰冷感彻底没了，顾晓难得露出了点困惑的表情。
额前的纸条被两根白皙纤长的手指扯掉，伴随这再度开朗的视野的是白榆肆无忌惮的笑声。
“嗯？与人类打了百年交道的蓝星最高AI顾晓，你问出来的结果是这个吗？”白榆一手搂着黑猫，另一只手把玩着这个黄色的纸条。
这张纸条质地有些粗糙，但挺厚实，边缘毛糙，土黄色。中间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红色的颜料画了些图案，有些潦草，看不太出来是什么。
但是，毫无疑问，这绝不是一张普通的涂鸦，不仅是因为刚刚那位老先生奇怪的举动，更重要的是顾晓在这张纸条上检测出来了不明能力波动。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灵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