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执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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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兴解释了半天，总算把事情讲清楚了，原来他们现在正在玄学管理局的天师考核中，考核的形式是全息直播，考官和现任天师可以直接观察到他们的表现并进行评价，而现在他们所处的“执念”，则是另一个时空，是考核中的一环。
白榆和顾晓都是见多识广之人，对于这种情况倒不是很惊讶，更多是好奇，尤其是这个全息直播，他们俩非常感兴趣，但可惜的是，两人暂时没找到数据接入口一类的东西。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目的地。
唔，这个地方叫凌霄小区真实委屈它了。
几人面前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极为巍峨的歧视，看上去相当陡峭，一步不慎就是尸骨无存。一条歪歪斜斜的小路隐藏在其间，深入山中，不只通向何处，小路旁边是一块质地与周围不太一样的大石头，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了两个大字“凌霄”，气势恢宏。
看叶子兴的反应，显然，这座山头就是所谓的“凌霄小区”了。
“我们需要御剑飞行上去吗？”自从白榆确定这个世界的世界观后，他明显做了不少功课，表现出对玄学方面的巨大兴趣，看上去跃跃欲试。
“不需要。”叶子兴无情打破白榆的幻想，呵，他们这个时代的人早已不会御剑了好嘛，天师是修真，但真的不修仙的，有时候真怀疑这两个是什么睡了几千年才苏醒的老怪物。
但叶子兴也没有带着他们走那条曲折的小路，而是往一旁的山林深处走去，七拐八拐的，最后停在一个山涧旁，里面竟然有一个电梯！
白榆有些不满的瞪了这个电梯一眼，暗暗为人类的懒惰而失望，连御剑都没有了，可真是没什么意思。
顾晓是最后一个，他刚踏进电梯，已经反复出现的异化又开始了，电梯门猛然闭合，视线一黑。此时，狭小空间里的空气似乎都有了某种形状，挤得人喘不过气来，伴随着奇怪“悉悉索索”声的，是无数人的说话声，很吵，说个不停，但听不清。
顾榆探出一些数据链，试图操纵电梯，还顺便检查了一下电路，却发现与其说他们被困在了电梯，不如说他们处于一个绝对黑暗的封闭盒子。因为，外面什么也没有，没有电路，没有山林，只有一片虚无。
“砰”一声巨响，是白榆正在试图暴力拆解这个“黑盒子”，发出的声音有些脆，像是击打厚重的铁皮，但很可惜，这也没有什么效果，这个盒子的光滑表面甚至没有一点变形。
等吧，按照他们刚刚在路上一步一幻听，三步一幻觉，五步一跳转的经验，这种无目标式的幻觉会自己结束的。
“所以这是爷爷乘坐电梯时出现的幻觉吗。”叶子兴可没什么黑盒子突围手段，他抱紧了手中的红薯，尝试动脑。
“嗯，为什么小女孩只有5，6岁？”白榆突然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不等叶子兴给出反应，又自顾自的说下去：“老人已经有了凌霄小区的记忆，兰华至少已经15岁了，但我们之前见到的却是5，6岁的小女孩。
可能性一，世界的问题，世界时间是跳跃的，并且加速往前发展。那是老人的记忆时间是2024年左右，兰华确实是小女孩。但老人已经有了患病特征，不具备独立照料5岁小女孩的能力，所以应该2033年以后患病可能性较大，矛盾。
可能性二，老人问题。老人的记忆实际上全部都是患病后的记忆，但记忆出现混乱，把过去的小女孩混淆在了未来。符合病症特征，存疑。
可能性三，兰华问题。小女孩似乎承担引领角色且没有发挥任何实质性作用，与整个世界结构有些割裂，可能存在问题，存疑。”
说完，白榆露出他的日常笑容，瞅了顾晓一样，带着点求表扬的小得意。
但很遗憾，顾晓并没有看见，他一如既往地保持沉默，随意地靠在了一旁不知道是什么做的黑盒子上，正在闭目养神。
虽然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测，似乎在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但白榆清楚地感受到这家伙的意识流除了最基本的运转没有一点别的波动——他真的在休息！
一个AI有什么好休息的！
但叶子兴不知道啊，叶子兴仍然在争分夺秒地琢磨着事情接下来的走向。
果然，异化很快结束了，重新映入眼帘的是充满现代化气息的电梯，打着明亮的灯光，让人很安心。
电梯开始缓缓上升，似乎确实是距离过长，大搞十几秒后，左上角漆黑的电子屏幕突然亮了起来，上面开始放起了广告“清心符，选符宗，遇鬼来，不害怕，既清心，又静气，驱鬼去，都说好……”上面是一个老道拿着一张符的模样，声音确实稚嫩的童声，像是在念童谣。
不得不说，这还是有几分诡异的，充满科技光芒的现代电梯童谣环绕，好像也变得阴森森的。
叶子兴在角落抱紧了自己的烤红薯——他都有点和这个红薯处出感情了，毕竟同患难这么多次嘛。
但是符宗到底给凌霄投了多少钱啊，为什么几十年前就是这个阴间的广告，一直到现在去凌霄，还是这个离谱的广告唉，每次他一个人做这个电梯，都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
顾晓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广告设计上，他盯着广告右下角的小字“2042年8月3日”
“53天。”白榆同样注意到了这串数字，算了算他们第一次经历最后在医院的时间，给出答案。
没错，两人猜测这个执念也要到尾声了，应该在9月25日之后没几天兰知愚就会去世，世界会重启，像他们第一次一样，再次开启循环。如果没有及时完成执念，结束循环，作为执念执行者的叶子兴很可能会和世界构造者兰知愚一样病情加重，彻底忘记自己的身份，走向死亡。
当然，他们没有把这条猜测告诉叶子兴，这孩子看上去已经非常害怕了，还是不要在加压了吧，
“嗯，按照兰知愚之前的发病频率规律和阿尔兹海默症症状变化的一般规律，这种大型异变我们应该会经历5-7次，并且频率极快，没有多少时间了。”
顾晓刚刚和白榆私聊完，一转眼，就对上了叶子兴茫然又带着点警惕的眼神——这孩子十有八九又失忆了。复制，粘贴，一气呵成，顾晓已经熟练了这套流程。
大概又过了5，6分钟的样子，电梯终于到了。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应该是山的上部，远处是翻腾的云海，看不清楚边界。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很古朴的广场，旁边立着高大简单的石柱，不知道有什么用途，石板地面看上去年份很久了，上面有不少划痕。理论知识现在相当丰富的白榆一眼认出这些都是剑痕，懒懒散散的青年再度提起劲来，有意思。
但走过空无一人的广场，高大的山石背后是非常具有科技感的钢筋混泥土建筑，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区！
这个小区似乎是主要生活区，离老远都能听到人们说话吵闹声，走近看，很有些市井之气，当然，也是不太一样的。
毕竟，谁家正经市井会把“定身符”往人家头上贴啊，还溜着长着翅膀的狗，好吧，谁知道那是不是狗呢，两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人比划着武艺，但拿的是真剑啊，看上去就寒光凌冽，削铁如泥。
这次，是三双好奇的眼睛在仔细观察了，如果说白榆和顾晓观察世界是常态，叶子兴就是另一回事了。
毕竟，谁见过活着打架的祖师爷啊！还有5岁连剑都拿不稳的时师叔，只有十几岁看上去一副臭脸的叛逆安盟主！
天，这次考核管理局真是下血本了呢，这种东西都搞出来了。
当然，三人没有耽误多久，正事还是很重要的。
而且这次几乎没怎么费功夫就锁定了目标对象。无他，生动鲜活的人群中突兀地站着一个安静的红裙小女孩，想忽视都很难。
这次女孩似乎和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中间路途上也没有上面阻碍，当然，他们已经习惯了那些时不时乱窜的色块了，并且可以面不改色的绕开它们继续走。
和小女孩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三个人目标明确的往其中一栋单元楼走去。
不出意外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兰华和兰知愚搬来的新住处了。
一路上，这个世界有一种很明显的不真实感，明明喧闹的是其他人，三人和小女孩是格格不入的寂静。但实际上，反而只有他们三个是生动清晰的，那些声音和画面像是被蒙了一层纱布，与几人隔了一层，这只是记忆世界的认知愈发明确，它和外面的世界的差异明显起来。
等到走到楼下时，背后的景象已经彻底模糊掉了，隐隐约约，断断续续，如同老旧的录像带，看不太清楚，也听不清晰。
回到眼前，小女孩全程没有说话，背对着她们没有做出什么别的动作，也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走入了单元楼。
很明显，这是要跟进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