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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七年之痒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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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信。”伊斯恩不假思索,眼神坚定地要入党。
亚撒被他逗笑,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子:“伊斯恩,你真是个恋爱脑。”
伊斯恩有些羞窘,虽然没听过这个词,但他几乎立刻明白了含义,并觉得还挺贴切的。
亚撒又道:“我一直瞒着你这些,刚开始是没有那么在意你,觉得说了可能会被当成异类处理掉。后来日久生情,又怕说了会让你担心。毕竟我发起病来,确实有些癫狂,像个怪物一样。”
“雄主!”伊斯恩即刻打断他,蓝眸又变得泪盈盈,“请不要这么说。”
“叫我什么。”亚撒眯了眯眼,伊斯恩一怔,眼泪挂在睫毛上,显得笨呆呆,“雄主?”
“雄主?”亚撒的眼神有些危险,“之前不是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这个称呼吗,我好像还没有重新给你这么唤我的权力。以为过去几日,就能翻篇了?”
伊斯恩伸手拉他的衣角,亚撒没惯着他:“叫什么,重新叫。”
伊斯恩落寞垂眼,声音沉闷:“亚撒阁下。”
亚撒冷哼一声,接着缓和道,“总之,让你因为这个被奸人挑唆产生误会,是我的错,我很抱歉。”
“不。”伊斯恩摇头,“您有着不想被窥探的过去,这很正常,是我冒犯了雄…冒犯了您的隐私,对您也没有足够的信任,盲目听从旁虫的话,才有了这些误会,都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他的睫毛湿漉漉的,乖顺地垂下银色脑袋请罚,亚撒的心软了一片,不过这次,他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话说开了,确实得谈谈惩罚。”见雌虫瑟缩了一下,亚撒又话锋一转,“不过,得等你伤好了再说,我可没有凶残到要教训负伤的妻子。”
伊斯恩抬眼,有些欲言又止,他想说还不如现在就罚掉,不然他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中间等待的过程才更加煎熬磨人。但这或许才是雄主的真正意图,想让他记住这个教训。
“说说你的伤,来的路上我看了一些任务资料,跟你打过的仗相比,这次的任务简直是小儿科,你又怎么会伤的这么重?难道是辛格对你做了什么,可是我想,你总该已经对他起了疑心,有所防备。”
亚撒一边说,一边用手抚摸着伊斯恩后背的翅骨,这是翅膀收缩起的地方,也是妻子最敏感的地方。
单纯的询问没有意思,亚撒本来就对这些争斗暗算十分厌烦,所以谈论这些时,他要给自己找些“乐子”。
“你知道吗伊斯恩,这次我也差点就长出翅膀了。”
伊斯恩愕然瞪大眼睛:“雄主您…长出翅膀?”
“是啊。”亚撒无甚在意地歪了歪头 ,“但是太疼了,我不想继续,现在想来,其实有些可惜,因为我想知道,触摸翅骨,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
伊斯恩脸红透了,还没有从亚撒差点生出翅膀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嘴唇微张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亚撒看的好笑,点了点他的唇角:“好了,笨蛋,先回答我的问题。”
“嗯。”伊斯恩面红耳赤低头,正了正神色,“是的,这次出任务,我没有再让辛格陪同,我要求他留在帝星,但他没有服从军令,私自跟了过来。”
伊斯恩表情稍显凝重,亚撒知道,雌虫极重情义,他曾多次诉说辛格先前的救命之恩,把其当作挚友,现在这样一定不是伊斯恩想看到的局面。
“在M241星上,最混乱的时刻,我看到他从烟尘中走来。那一刻,我没有感受到被援助的欣喜与安心。反之,我的触须直立起来,不受控地摆出防备姿态。我当即知道,雄主是对的,他一定背叛了我。”
“为什么这么说。”亚撒问。
“服从军令是军雌的天职,他违背了当初进入军队时所立下的誓言。”伊斯恩眸中生出显而易见的怒意:“连那样神圣的誓言都可以违背,相比之下,背叛我,简直如饮水吃饭那样简单,他恐怕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伊斯恩说得义正言辞,亚撒微微一怔,之后不禁失笑。
他的妻子有着无比纯洁崇高的信仰,也因此用同等的价值观看待别人。殊不知,像他这样比月光还要干净纯粹的人,在此间屈指可数。
“很敏锐,”亚撒煞有介事地摸了摸他的脸,“夸夸你。”
伊斯恩耳根微红:“谢谢雄主。”
伊斯恩没有听出任何话外之音,简直太好欺负了,亚撒忍着笑,继续问,“然后他偷袭了你?”
顺便欺负一下,“称呼叫错了,再记一笔。”
伊斯恩唇边笑容当即消失,抬眼,愕然又失落,但还是乖乖应是。
之后悻悻垂眼,再开口,都没有方才那么掷地有声,低低道:“他没有那个能力。”
“他确实想要杀我。”伊斯恩看起来有些落寞,“但他失败了。我想抓他回去问罪,他不择手段地抓了几个虫崽当人质来威胁我。僵持时发生了爆炸,之后我奋力挣扎出火海,在快失去意识的时候,被二皇子的军队救下。”
“他想杀你。”亚撒冷着脸重复了一遍,“他现在在哪。”
伊斯恩:“被军队救下,也在院中疗养。”
亚撒眼中挡不住的杀意,声音都有些走调:“疗养?意图谋杀上将竟然不下狱?”
伊斯恩伸手拍了拍雄虫:“雄…您别着急,军部制度严苛,提交谋杀指控需要确凿证据。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两个,且爆炸毁掉了一切痕迹。我目前没有虫证物证,只有我自己的口供,前日提交的立案申请已经被法院驳回了。不过您放心,这只是暂时的困境。我已经派属下虫去探听痕迹科与修复科的消息,相信这两日就会有结果。”
“这就够了吗。”亚撒掌心中出现淡蓝色的精神力,仿若电流般噼啪作响。他的手很痒,他已经很久没有掐断过怪物的脖颈,斩杀过怪物的头颅了。亚撒以为这些年他一直压抑的很好,但只需要一根引线,就能点燃他所有嗜血冲动。
这就够了吗,远远不够,辛格与他背后的虫打破他平静的生活,他该给予一次强烈的反击,而不是任由他们去踩自己和伊斯恩的脸。
敢对伊斯恩下这样的杀手,他就要他们拿命来偿。
伊斯恩以为亚撒身有不适,下意识想去握住他的手,却被亚撒躲开。
“别碰,会伤到你。”
亚撒缓了缓,将精神力收回:“这具身体太孱弱,忽然承担这么多精神力,在我情绪不稳时会出现‘故障’。适应一下就好,不必担心。”
伊斯恩松了口气,他想起先前雄虫轻而易举让他跪下的场景,以及雄虫说的差点长出翅膀。心中冒出一个猜测,不由微微一惊,难道雄主他,也是能达到S级的冕下吗?
伊斯恩忍不住问:“您现在的精神力,是多少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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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维克托跪在地上,撇着嘴,一手揉着膝盖,一手去拉坐在身前的柏伊斯的衣角,偷偷抬眼瞥他,哼唧道:“痛。”
柏伊斯双手交叠于膝上,看着他,没说话。
维克托忿忿:“你是不是拿我当出气虫,因为亚撒那小子没听你的话忍着疼长出翅膀升到S级,你也跟那些垃圾雄虫一样,把错都推到无辜老婆身上。”
柏伊斯眼神愈发冷冽,看得维克托有些害怕,找补道:“不过也不能怪他,他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是S级冕下,我们就可以正大光明迎他回皇室。”
维克托罕见地收了玩世不恭的笑,面上流露出几不可察的哀伤:“柏伊斯,你也觉得可惜吧。亚撒昏迷几日,你都没来看顾他。我知道,你是怕自己揠苗助长。他当时倒在你怀里,说后背疼的时候,你失控了。杰克老头说,他多少年没见你那样了,可惜我没看到。”
“柏伊斯,”维克托眼圈有些红,“这些年你装的这么好,我以为你不在乎。其实你也想让亚撒回家,对吗。”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柏伊斯语气毫无起伏,却让此刻的维克托十分恼怒。
“不要教训我,柏伊斯!”维克托豁然站起身,“我是装成心理医生为他治病,那又如何,他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够关心他的心理健康吗?你知道他的心理状况糟糕到什么程度,你知道他对自己有多狠,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你知道我有多心痛!”
维克托忍不住啜泣,柏伊斯轻叹口气,上前抱住他,难得放缓声音:“我不是在教训你,维克托。”
“你不该瞒着我去承受这一切,。”柏伊斯伸手顺着他的金发,“你在用亚撒的伤口惩罚你自己,这本与你无关。”
“有关的,有关的。”维克托哽咽着,“是我亲手将他送出去的,柏伊斯,我们都对不起他。你对他好一点,别再凶他了,他要做什么,你都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