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李小乔

11、第 11 章

　　人很多，江小鱼有些拘谨，但好在他身上披着穆研的衣服，有好闻的属于穆研的清香木的味道，让他安心很多。

　　那是穆研担心他冷，给他的。

　　看吧，就说主人对他是最好的了。

　　从乔乐的生日宴会出来，已经快九点。江小鱼吃了两块蛋糕，又喝了好多气泡酒，连打嗝都是桃子味。

　　他觉得有点撑，而且头有些晕乎乎的。“我好像有点困了。”
　　吃饱了，他就有点想睡觉，觉得四肢都开始懒散下来。

　　“车马上来。”穆研扶着他的胳膊，他以为江小鱼是喝多了气泡酒，可能有点醉了。“以后别喝那么多。”

　　“好喝嘛。”江小鱼笑着朝空中哈了口气，鼻翼动了动，“嘿嘿，桃子味的。”

　　穆研看着他，觉得他红彤彤的脸蛋和鼻尖，在昏黄的灯光下，有点傻傻的可爱。

　　沈杜来接的时候，江小鱼站在穆研身边，步子都有些虚浮。

　　“江少爷这是……不舒服？”

　　江小鱼看上去确实不怎么好，眼睛都快闭上了。

　　“没有，就是有点想睡觉。”江小鱼上车后就瘫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穆研，到了叫我。”

　　穆研坐好，让他的头靠着自己，将车上的毛毯轻轻盖在他身上。

　　江小鱼睡着了觉得有点热，将毛毯掀开，头往穆研脖颈处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手搭在了穆研胸口。

　　柔软的发梢轻轻扫在穆研下巴，胸前忽然搭上来柔软的一团温热，穆研身体僵硬了一瞬，他双眼看着前方，迎上后视镜里沈杜同样不知所措的视线，清了清嗓子，“空调开低一度。”片刻后又补了一句，“你好好开车。”

　　沈杜不敢再往后看，默默调低空调，专注看着前方，他表面风平浪静，内心波涛暗涌，他那万年冰山的老板终于是开窍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一定要汇报给老爷子知道！

　　江小鱼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一早了。他舒舒服服的窝在自己家的床上，脱下来的外套就搭在衣架上。他迷迷糊糊的记得昨天穆研把他抱上来的，他睡得太香了，不想走路。江小鱼笑着在床上打了个滚，怀念了一下主人的怀抱和胸口依然紧实的触感，然后起床去洗漱。

　　他昨天看了很久的瓷器，准备今天在网络上找一找做瓷器的地方，他想做一个杯子送给穆研。书上说，好朋友之间可以多送一些礼物，增进感情。最好的礼物，就是自己手工做的，外面买不到的那种。

　　就像，穆研对他的关心，是他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感到的一样。

　　江小鱼很快在小区附近发现了一家做陶器的店。他拿了一片面包咬着就按照导航找了过去。自从乔乐教会他用导航，他就没再害怕一个人出门找不到路了。

　　可惜这是一家非常小的陶器店，因为生意不好，他过去的时候，店家正在准备清仓关门了。“您要是喜欢的话，可以去南郊那片看看，那边有一家比较大的陶器手工作坊，他们有自己的电窑，压泥机，还有很多的模具和塑膜工具，我们以前的客人做好了也是拿过去那边烧制的。”

　　江小鱼当然愿意去看看。于是店家又重新给了他一个地址，让他跟着导航过去。还发给他一个联系人，“他是老板，您跟他联系就好。”

　　“谢谢。”江小鱼道过谢，查了一下这个位于南郊的陶器作坊。还挺远的，要两个小时的车程。

　　于是他先去超市买了一些气泡酒和零食，饮料，打算中午吃过饭之后，下午再过去。中午的时候，穆研让沈杜给他送来了午餐还有一盒小鱼干，他在微信中说：“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周末的时候能跟我回一趟家吗？爷爷生日。”

　　江小鱼当然一口答应。去钓鱼那天他就知道了，穆研爷爷快要过生日了。他觉得自己离回家又进了一步，简直太开心了。

　　只不过……他过去就很不喜欢穆研带他回老宅，倒不是因为爷爷。而是，老宅那只养了好多年的大黄狗……
　　不过，他现在是人了，大黄狗应该不会再冲着他乱吠了吧……

　　没有和穆研见面的这几天，江小鱼一直都在往南郊跑，连乔乐约他出去玩都没去。乔乐有点不太开心，说他重色轻友。
　　“真不是，”江小鱼解释道，“穆研最近忙，我们都没见面呢。我真有事儿。”

　　“行吧，”乔乐说，“拿我下个月酒吧开业，你一定来啊。”

　　江小鱼保证：“一定。”
　　乔乐创立了一个酒吧品牌，会请一些爱玩乐队的朋友过来驻场，说是下个月就正式营业了，江小鱼答应他那天自己一定会去，这才勉勉强强把乔乐哄好。

　　周五的时候，江小鱼总算是把送给穆研和爷爷的礼物都做好了，作坊的老板说帮他烧制出来，周六一早可以过去拿。

　　他终于轻松了一些，晚上一到家就把自己扔进浴缸。新买了一款橘子味的泡泡球，闻起来清香甘甜，温润的水裹挟着他，江小鱼舒服得昏昏欲睡。

　　这几天早出晚归，学着造型，捏制泥胚，上粉，彩绘，除了最后进窑烧制他没学，其他的都是他自己一手一脚亲历亲为的做的。

　　虽然成品还是有那么一点差强人意吧，但是江小鱼自己还是很满意的，特别是送给穆研的那个杯子。他觉得他一定会喜欢。

　　睡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江小鱼手机响了，穆研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好多天都没听到主人的声音了，江小鱼不假思索的就接通了。

　　“穆研。”他嗓子有点哑，可能是还没睡醒的缘故。

　　穆研看着屏幕里的江小鱼，好半天都没说话。
　　被雾气熏红的脸，朦朦胧胧的，露出的肩颈雪白一片让穆研根本挪不开眼睛。涟漪的水波下，还能时不时透出一点薄红。

　　“你在洗澡？”穆研喉头滚动，又有些恼，江小鱼不会洗澡的时候谁的视频都接吧？

　　这么明显，还用问吗？江小鱼摸了摸鼻子，弄上了一点点白色泡沫。

　　“嗯。我在洗澡。今天好累啊。”江小鱼打了个哈欠，眼眶更加湿润了，看得让人心痒。

　　“干什么了？”穆研还在办公室加班，为了把周末的两天空出来，已经连轴转了一个星期。今天晚上才抽出一点时间能给江小鱼打个电话。

　　还好他选的是视频通话。

　　“不告诉你。”江小鱼笑着不说，眼睛亮的像天上的星，“明天你就知道了。”

　　他想给穆研一个惊喜。

　　穆研勾着嘴角微微笑了笑，忙碌一周的疲惫烟消云散。“累了就早点睡，明天我来接你。”

　　“嗯。”江小鱼有些睁不开眼，但他仍然盯着小小屏幕里的穆研看。他也好多天没见到穆研了，很想他。

　　穆研的眉眼还是那么好看，就算整张脸都快占满屏幕了，但依然不影响他的帅气。就是，主人今晚看他的眼神有点飘忽，而且……

　　“穆研，你是不是有点热？”江小鱼用手戳了戳手机上穆研的脸，“你脸有点红。”

　　“嗯，有一点。”穆研松了松领带，看江小鱼红唇齿白的样子，有点不想挂电话。

　　江小鱼已经困得不行，“穆研，我想睡觉了。”

　　“好。”穆研挂了电话。

　　江小鱼将手机放到一边，站起来将身上的泡沫冲干净，随便擦了擦，就将自己裹进了被子。

　　另一边，穆研站起来将办公室的窗户打开，窗外微凉的夜风透进来，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降下来不少。

　　过去的穆研，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给了工作，除了工作，偶尔一点零星的社交，他的私生活简单得可以。不是没有人往他床上塞过人，也不是没有人对他投怀送抱过，相反，他不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频频投来橄榄枝。哪怕是去私人会馆游个泳，有免不了有上来要电话的人。

　　他不是清心寡欲到无欲无求，只不过他已经快三十岁，能够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欲望与情绪。
　　说他洁身自好也好，说他性格冷僻也罢，穆研从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凑合一辈子。哪怕家里很早就提过他有一个联姻对象，也从未想过要见面。

　　但最近，他觉得自己的自控能力在下降。

　　他不知道江家从哪里弄来一个这样的人，频繁打破他的底线和规则。而他，甘之如饴。
　　甚至对这场联姻有了那么一点期待。

　　穆研早就无心工作，他驱车回家洗完澡躺在床头，一边拿起手机，一边将额前的碎发随手往后捞。手机上面是之前在办公室和江小鱼视频时他忍不住截图的照片。
　　男孩的脸隐在热气后，脸庞和嘴唇都是鲜嫩的薄红，脖颈到肩膀白到发光，因为右手拿着手机的缘故，右侧水面的泡沫被漾开，显露出那一点点蜜豆般的粉红。

　　穆研将这张照片放入收藏夹，和之前江小鱼发给他的雨后自拍放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