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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斩男?斩女!(修) ...

  •   孟钱无奈地一压眼角,问曹献容的女使诺春:“诺春,你是叫诺春吧?还有谁碰过她的杯盏?或是靠近箱笼?”

      诺春急忙道:“是,是汤娘子,她帮着搬过娘子的箱笼!”

      “汤娘子?汤眺?”孟钱记得最先响应曹献容的就是她,攀附之意明显,手段也厉害,已经跟曹献容住一屋了。

      此时没在屋里看到她:“她在哪儿?”

      “方才,方才我们让她出去了。”

      孟钱明白,曹献容出癣,她们不敢让她看到。

      “请她来一起和太皇太后聊聊吧。”

      高滔滔正在和向青意商议:“这孟彦君虽然鲁直,却也聪慧,官家也喜欢她,日后应当不会同朱怡一般。”

      朱怡就在当面,也不尴尬不生气,嘿嘿傻笑:“孟娘子比我聪明。”

      向青意颔首,旋即还有担忧:“可献容……”

      话透三分,意已全尽,她不适合后宫生存啊。

      “她这是书读多了竟读出拙气来了。”曹献容也是无奈,她知道时有书呆,可到她面前的读书人哪个不是人精,如今寄托厚望的竟然是个真书呆,“手段可以学,品性最难求。我们寻了许久才遇到这么一个好人品值得托付重担的孩子,一时哪里去找第二个?以她为后,便是你日后也好过些。”

      向青意感激涕零:“谢娘娘为我考虑。”

      “娘娘,孟娘子回来了,说是下毒者找着了。”

      曹献容,苗毓,汤眺一字排开,汤眺此时是茫然无辜,伸出一双白白嫩嫩的手:“娘娘明察,这事与我无关呐!我即没碰过杯盏,也并未出癣。”

      此时三人中,苗毓梗着个脖子,曹献容包着个脑子,唯有汤眺楚楚可怜,一派柔弱,看着最像好人。

      孟钱笑眯眯:“又不是每个人碰夹竹桃都会出癣,那点毒药哪里需要和杯盏单独相处呢,随手一抹,不就蹭上去了。反正你也不是真的要我的命,只是想让我在官家面前出丑,别挡了你争宠就行。”

      汤眺委屈得梨花带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穷门小户自是不必曹、苗二位显赫,便要拿我顶罪吗?这样大的罪名,我如何扛得起啊!”

      “你扛不起怎么还犯呢?”孟钱微微笑着,“今日聚秀阁人如此之多,你又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确定,你能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就没有人看到你去取夹竹桃树的汁液吗?你知不知道,聚秀阁后那丛夹竹桃树附近,也是敛彩殿的侧门?”

      眼看着汤眺神色一点点崩掉,孟钱面露愉悦:“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要自己招供,还是要我来说,你罪加一等呢?”

      汤眺一震,颓然坐到地上。

      这肢体语言太明显,孟钱饶有兴致:“你认了?”

      汤眺缓缓点头,又问:“是谁看到我的?”

      孟钱面露苦恼:“我回头再去问问是谁看见你了。”

      汤眺顿时反应过来:“你诈我!”

      孟钱笑眯眯地气死她:“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蠢啊!”

      汤眺粗粗喘了几口气,可是赵煦,忽然往地上斜斜一坐就哭的梨花带雨,还伸手要来拉孟钱的衣角:“是我愚笨不堪,是我一时想岔了了,孟娘子心善,大人大量,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孟钱瞪大了眼睛,神情惊讶,语气无措:“你都给官家下毒了,怎么要我原谅啊?!”

      汤眺深知下毒害皇帝和害秀女的区别,急忙辩解:“不,不是的!我没有想害官家!”

      孟钱拧眉,声音又弱又乖,仿佛真的是个没主见的姑娘:“那两个杯盏就是一套,茶水还是苗毓送过来的,你就这么确定,那个带毒的杯盏一定是我用,不是官家用?!”

      汤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这套杯盏是曹献容的爱物,却有用得多少的差别!细看能分出新旧,苗毓怎么可能让官家用旧的?给官家的自然是新一些的那个!”

      “所以你想毒害的人一直是我?”孟钱指着自己,神情费解,语调柔弱,“你一门心思下毒害我了,又叫我如何原谅你呀?”

      “我没想过要你的命。”汤眺神情怯生生的,偏跪着侧着头,冲赵煦露出一小节粉玉一般的脖颈,任人宰割的模样,即可怜又堪怜,声音也是越来越娇弱,“我只是想,只是想你花了容貌就得出宫了……还请孟娘子看在我的蠢事没能得逞的份上,放了我吧!”

      “只是想毁我容,没想要我命,也算得上是良善了。”孟钱点头,嘴角挂笑,伸手展露自己伤痕累累重重包扎的手指,“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不杀之恩啊?!”

      汤眺神色猛然一变!

      孟钱根本不是什么没主见的女子!全是在逗她呢!

      孟钱冷笑道:“你说你都知道自己这么蠢了,为什么还要做嫁祸这么需要脑子的事情呢?是觉得今天入宫大家搬家搬得累了,存心给我们找乐子吗?”

      汤眺神情一变再变,努力压抑情绪不让自己跟孟钱对骂影响卖惨,她一向自负聪慧,自称蠢事是谦辞,但是哪里能容孟钱这个踩坑的人骂她蠢?

      “你知道你最蠢在哪里吗?”

      “你居然把栽赃的对象顶在曹献容身上,你知不知道,她是鲁国公府的掌上明珠?她参与暗害官家,便会让朝中以为是太皇太后不愿还政要害死官家好行武周旧事!你以为你嫁祸的是曹娘子吗?你嫁祸的是太皇太后!

      所以当你傻到把目标选在曹献容身上的时候,这件事情必然有人会追查到底,也必然会水落石出。做一件一定会被抓到的坏事,你说,你不傻,谁傻?”

      向青意立刻去看高滔滔,就见她眉头跳了一下。

      这个孟彦君,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孟彦君!”汤眺眼见大势已去,顿时不装了,被气的七窍生烟要扑上来和孟钱同归于尽,却被宫女牢牢按住,只能嘴上怒骂,“你以为曹献容是什么好东西吗?你道当初是谁传你的流言?就是鲁国公府!”

      曹献容被点了名,才忽然一个激灵蹦起来应对:“居然真的是你在栽赃嫁祸!”

      汤眺哈哈大笑:“怎么,只敢说我栽赃嫁祸,却不敢反驳曾经推波助澜过孟彦君的流言?你这是承认了?”

      曹献容哑口无言。

      她不会说谎,可曹家做的事,她也无法说与自己无关。

      居然是孟钱给她解围:“你也说了是流言,既然已经是假的,那便是不知者无罪。”

      其实孟钱根本不在意,人家传的是实话有什么好在意的?

      但汤眺不能忍受:“你可知为何会传你的流言?那便是曹家得知当初是官家亲自去你家探望,要先打你这个出头鸟!他们曹家还想再出一个皇后呐!”

      要是普通小太监传话曹家还能忍,官家亲自见的女子,顺水推舟害一下不过分吧?!

      赵煦不为所动,只是瞳色渐深,竟显出几分阴沉。

      孟钱依旧毫不在意:“若不想做皇后何必入宫?公平竞争,有何好说!”

      赵煦忽而隐秘地看了孟钱一眼,神情渐渐显出几分阴沉。

      汤眺没想到孟钱居然如此大度:“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都是黑心莲装小白花,她居然看出来了,果然同类相吸。

      “我们怎么会一样呢?我没有你那么自作聪明呀,更不用像你一样,明明看不起曹献容,还得伏低做小哄着她说话呀。捧着一个你根本看不起的人说话,应该很难受吧?”

      孟钱微笑,压出一副温柔语调,专挑她痛楚和得意的地方踩:“你真以为,你那般说话很高明?真的没人看出你是在挑唆生事吗?不过是留着你呀,全当看个乐子罢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聊斋呀?

      宋朝宫斗不激烈,但是党争很凶残!曹献容憨直,高滔滔却是千年的狐狸。

      “何必多费口舌。”赵煦忽然出声,“交付宫正司审问。”

      高滔滔没有反对:“这便散了吧。”

      待赵煦和孟钱离开,高滔滔才拉着曹献容的手:“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性子这般执拗还是应当改改,一个浅薄恶毒的小人便差点要了你的命。”

      曹献容满脸坚毅:“谢太皇太后娘娘提点,君子贞而不谅,我定好好学习学刑狱查案之事,绝不让人在嫁祸到我头上!”

      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高滔滔哭笑不得,罢了,学刑狱手段看看人心鬼蜮也好。

      “我是说,日后你可多向孟彦君学,宫中生活并非只有刚正二字,手段头脑俱要灵活。”

      曹献容很听话:“是,我回去便向孟娘子道谢。”

      孟钱埋头哐哐走,还是邓猛女提醒她才知道赵煦在跟着她。

      赵煦之前虽然不说话,可他站在她身后,便是最大的支持。

      可她方才和汤眺吵得厉害,这是原形毕露,他震惊了?

      “我就是这样的女子,官家可会嫌弃我?”

      赵煦饶有兴致:“何来嫌弃?”

      孟钱拣了两个以前别人骂她的词:“粗鲁,小气,睚眦必报。”

      赵煦含笑摇头:“你是率性天真,坦诚可爱。”

      孟钱愣住了,接着两团热气从心口蹿上脸颊,红彤彤晕出两团艳色。

      从没有人这样夸过她。

      她不知挪开视线,他也正凝望着她,两人视线便如丝如缕般交融,仿佛要看入他的灵魂深处。

      那是一双温柔的眼睛,眼底隐约涌动着……好奇?

      孟钱想要读懂他,却看到更多的,无尽的谜团,欲罢不能,耳边心跳仿佛战鼓般擂起。

      咚咚,咚咚,咚咚咚。

      心头小鹿撞开她的眼神,她轻轻一笑,却又忍不住再次探寻他眼底灵魂内心深处,却见他也方才挪回视线,眼神再次交缠。

      “官家?孟娘子?”方才出来的曹献容迎头撞上这一幕,明明他们什么也没做,却仿佛有一团火焰缠绵,她只是被余温扫过,却也跟着烧烫了两家。

      孟钱急忙收回视线,胡乱寻了个话题展开:“啊,那个官家昔日出宫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我相信太皇太后治下必然无比严明,定然是另有渠道。”

      赵煦垂眸若有所思,这件事的确应该好好查查:“朕先走了。”

      此处当真是烫的让他待不住了。

      方过一个转角,脚下便宛如被方才的丝缕羁绊,转身又看了回去,却见孟钱除了双颊绯红竟然跟没事人一样和曹献容行礼。

      “孟娘子。”曹献容原本想走,却不由得问道,“孟娘子当真没怀疑过我?”

      “没有。”孟钱轻轻摇头,“我信曹娘子不是这样的人。”

      像你这种家世性格背景出场的,就算要当反派也得是后期才能黑化的,哪有一出场就下毒的?

      “哪怕我手上出癣?”

      “那就更加不怀疑了。”孟钱轻笑道,“就算是你下的毒,也是你比我先碰到杯盏,怎么我都好了你才起癣呢?所以呀,此时起癣的,必然是那做贼心虚之人行的栽赃嫁祸之计,你瞧,这不一试就试出来了吗?”

      【主播真的不怀疑她吗?】

      ‘在宫里下毒风险太大了,要么就是狗急跳墙的,要么就是习惯兵行险招的。今天是入宫又不是封后,着什么急跳什么墙?曹献容出身富贵,自小从容,哪来这么重的赌性?’

      【就不能是出于嫉妒?】

      ‘她呀一早便是一副大包大揽秀女领袖的模样,这种主母格的人设都是奔着皇后去的,没有容人之量可是大忌,绝不能嫉妒。’

      【那主播你有没有嫉妒呢?】

      孟钱没有回答观众的问题了。

      “无论如何,献容谢过孟娘子不疑,替我洗清了冤屈。”曹献容郑重行礼,“献容,多谢孟娘子不疑之恩!”

      哎呦你说这,我跟她玩套路她给我演真心,这整的孟钱都不好意思了:“都是为人本分,何必言谢?”

      赵煦忽的心中不快,孟彦君对曹献容竟然比对他更温柔,而且曹献容看孟钱那是什么眼神啊?认识她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曹献容眼神竟然能这般炽热,她这是想扑孟彦君怀里哭一场?

      曹献容看着孟钱,眼中都要漾出水波:“好。”

      不好!

      赵煦心中泛酸,仿佛咬牙一扭头:“把宫里的夹竹桃都砍了!以后宫中不许种夹竹桃这种带毒之物!”

      而他这一切表现被邓猛女看个正着,扭头就转告孟钱夹竹桃遭的殃:‘他醋了。’

      孟钱心里默默念了句佛。

      夹竹桃树我对不起你们啊,我以后一定勇往直前,大富大贵为你们赔罪!

      忽然,聚秀阁传来苗毓的一声叫喊:“这事与我无关啊,为何还要我出宫?!”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斩男?斩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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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更新通知:实在想倒V,所以调整一下更新频率。 入V后日更,入V前有榜单随榜更,没榜隔日更。 同时不定时精修前文,已修章节会标明(修),标明(捉虫)为改动不大。 本文常看常新。因为真的是,新呀。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