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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七个小时。
      嘎是嘎不了的。

      什么?他特制的能够药倒大象就算体质最特殊的人也得睡一周的特强安眠药怎么就让他睡了整整七个小时??
      这不科学。

      伍思忆觉得自己不应该是抗药性特别强的个体,可是非要让他回忆起来,他现在连自己从小到大打过的针都开始模糊了记忆。
      就像是本就空白的自己被强行塞了一段记忆让他对自我有了一个模糊的认知,可是非要推敲起细节,却又是一片空白。

      打个比方。
      就比如你是作者笔下创作出来的角色,你本来对自己的存在特别清晰,但是一旦脱离了剧情之外,或者是摆脱了剧情,你会发现自己除此之外的事情和记忆都是一片空白,又或者就连那件特定的大事似乎都不一定出自你的意愿。
      所以后来有人起了个学术名叫做作者意志或者是世界意识。

      用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当一个人回忆近期的事情是可忆的,但让你回忆自己从记事起一共打过几次针,每一次打针有没有哭,也许你没有刻意去记,但是总有个模糊的轮廓。
      这就让他追溯到了“我是谁,我在哪,我是真实存在的吗,我死后又会去哪里”。
      伍思忆对于他是否真实存在,或者是他的身份他向来都是存疑的,而对待一切事物存疑导致他能迅速推翻自己之前的认知接受自己是一个新的个体。

      只不过对于穿越前他所看到的名侦探柯南,当他是作为柯南世界的一员,这部动漫仿佛就像是预言一般。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剧情也似乎如同命运般地演进着,只是叙述的角度会聚焦到小侦探身上,然后在一千多集的推理剧情中翻出一些关于主要剧情的边角料。

      连载二十多年,虽然作者解释柯学世界只过了半年,但是作为普通人仅仅只能出现在日常确实没有机会能够触碰到组织这个庞然大物,除非是特殊职业,又或者是像官方组织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往组织里输送精英人员卧底。

      按照现实角度说,这个办法很鸡肋。
      毕竟在生活中,一个重要企业单位聘用员工都要经过层层审核也就是我们所熟悉的政审才能真正成为其中的一员。更何况是在危机重重、疑心病重的组织内部,秉承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死在其中的卧底更是不胜其数。

      就算个人身份档案做得没有问题,对于通过外围进入的成员,想要往上爬、然后通过突出表现获得代号并一步步成为核心成员实在是要花费太多时间。像本堂瑛海、赤井秀一这种家属卧底后身份暴露被秘密处决而又搭上自己的前途命运前赴后继的更是不在少数。

      卧底们的心志坚毅,实力出色,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有时候也会迫于无奈对自己阵营的人下手,就算真的真的在最后取得胜利,但能够取得黑方信任的卧底,是否能保证一心面向光明没有沦陷与黑暗中的乌鸦同流合污呢?
      与卧底对接的线人,除了协助传递情报以外,还需要在暗中评判自己对接的卧底是否有叛变的倾向,一旦这种意图暴露则会被提前放弃或者抹杀。

      扯得有点远。
      但伍思忆确实有自己的考量。

      在他的眼里无所谓卧底不卧底,适当的时候,如果得知对方是卧底,他会选择性地将部分情报泄漏借助官方的力量为自己除掉一些周边的敌对组织。

      当然,他做的很隐秘,不至于让官方组织难为和怀疑卧底,又为此煞费苦心地选取了个别边角料让官方吞吃一下。

      反正卧底还是酒对他来说都是工具人。
      事业脑真诚觉得能用就行了,其它都不是问题,反正不会威胁到他的组织。

      但是松田阵平不一样。

      在接收他的第一天,伍思忆是存了报复心思的。不管不问五天不仅是为了彰显他不满的态度,更是让他安安静静地思考了自己之后的境遇。

      松田阵平的出现是个警醒,告诉他剧情已经开始了,他总不能按照剧情发展让所有红方勾结起来抄他的家吧。
      虽然勾结带了贬义色彩,但代入黑方首脑身份,他的心情确实很不美妙。

      还有个原因是他想不明白,就算现在也想不明白,莲想要让松田阵平加入黑手党做什么。

      对于以前自己喜欢的人,或者说将来自己喜欢的人,他绝对会把对方丢得远远的避免对方过来掺和自己的事业。
      但既然别人主动找上自己,那么就证明在毫无交集的情况下,松田阵平是拥有和“自己”相处的记忆的。
      拥有记忆多少他不清楚,伍思忆唯一能肯定的是对方清楚自己是个黑手党,却又不是特别清楚自己的身份。

      所以。

      “我最后再问松田君一次,你坚持要回去吗?”

      松田阵平垂眸盯着手腕出拷着的银色手铐,挑眉晃了晃手,锁链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他笑得漫不经心:“原来我还有选择的吗?”

      伍思忆将手移开,一把银色的手枪上面赫然是小巧的钥匙。

      伍思忆坦然笑道:“还是有的,毕竟我还是很尊重松田君的个人意愿。”
      “所以,松田君可以选择直接加入,或者是被我打哭了再摁头加入。”

      伍思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唇角挂着近乎可以说得上变态的笑意,“实话说松田君的长相哭起来应该还算好看吧。”

      “……你是变态吗?”

      伍思忆像是被松田阵平的表情逗笑,他笑道:“我是黑手党呢松田君。”

      “杀人、放火、斩草除根,这些都是我们最擅长的,松田君以为你进了我们的基地还能全身而退吗?”他若有所思,“或者说、斩草除根确实是很好的办法呢。”

      再一次起了杀心的伍思忆拿起了桌上的那把手枪,动作干脆利落地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再一次顶着松田阵平的脑门:“这次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是麻醉弹了哦。”

      这一刻伍思忆是真的想杀了他。

      因为耳边都是莲的警告声。
      【伍思忆你想干嘛?】

      ——很明显准备鲨人啊。

      还有死神的拱火。
      【杀了他杀了他!】

      ——聒噪。

      【伍思忆你真敢杀他的话我下一刻就算消散也会把所有情感都给你。】

      ——哦呀,是会心痛得下一刻要跟着殉情死去,还是会怎么样呢?
      ——原来因为他你也不能保持一贯的冷漠和理智吗?

      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挤得伍思忆脑袋都要炸了。

      “闭嘴。”

      “嗯?”松田阵平抬眸,温热的指尖搭上他的手,强硬地按在扳机位置,微微用力。

      伍思忆并不喜欢有人可以影响自己的行为和情感,他可以是恶劣的,也可以是正直的,左右都是肆意妄为地去做自己,至于善与恶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如果突然有个正道的人物出现,然后你的行为因为他变得束手束脚,他只想提前将这个不确定因素在还没开始影响他的时候扼杀在摇篮里。

      就像他可以放任琴酒和贝尔摩德自由发挥,但始终保持在在可容忍的区域内;就像现在他能允许松田阵平触碰到他的枪,但是却不会给他将枪口对准自己的机会。

      可是松田阵平再一次做了在他预料之外的举动。

      松田阵平拉着他的手,稍稍用力带着他的手下移,额头、眼睛、下巴,再到心脏。

      伍思忆不悦皱起眉,枪口彻底停留在松田阵平的心脏位置不肯任由松田阵平移动半分。

      却又格外出乎意料。

      松田阵平攥紧了他的手,将他压向自己,枪支牢牢地抵在他的胸前。

      “你想干什么?”
      伍思忆警告性地微眯起眼睛。

      松田阵平微微低眸,略长的卷翘睫毛遮住了他凫青色的眼眸,一缕微卷的蓬松卷发垂落下来带来一丝痒意,他的眼眸深邃,低眸看人时漂亮的眼形给人一种深情的感觉。

      “莲。”
      松田阵平这么喊他。

      伍思忆被松田阵平透露的信息量惊诧地睁大了双眸,接着被他松开扣住后脑勺吻住。

      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拂过,又像是处在松软的云端,伍思忆的右手持着的枪牢牢被摁住,完全没有摁下去的可能。

      “砰。”
      松田阵平轻笑一声,语气暧昧轻佻地吐露出这个词。

      “松田、唔。”

      松田阵平再次吻住他,慢条斯理地攻城略池,无视了唇齿间弥漫的血腥味,以不容抗拒的力量镇压住他剧烈的反抗,一圈一圈地巡视着领地,将温柔与霸道两种矛盾杂糅起来、又体现得淋漓尽致。

      久久。
      松田阵平放开了他。

      他的眼眸暗沉,嗓音低沉喑哑,眼里却又毫无保留的炽热:“从我那天晚上刻意碰瓷你之后,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他在最开始就做出了选择。
      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刹车。

      所以哪怕一条路走到黑,他都不会选择回头。

      砰、砰砰。

      剧烈的情感在胸腔处猛地炸开,那把枪始终没有摁下扳机,子弹却早已经掀起巨大的气流裹挟着所有人,透过层层叠叠的屏障击中了他。

      偏偏始作俑者还刻意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在耳尖吐息:“你心跳跳得好快。”

      “……”

      “哪怕我让你杀人放火都行吗?”沉默半晌,伍思忆问道。

      “那么你还是你吗?”松田阵平看着他,凫青色的眸子认真,又似乎洞悉了一切。

      伍思忆哑言,他目前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但松田阵平之前的那个称呼已然比他先一步看穿了自己。

      在他观察松田阵平的时候,松田阵平也在试探他,甚至、
      ——松田阵平远比他更了解他。

      松田阵平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不会。”

      “或者我郑重说一次,我想成为你的刀。”

      “扫清障碍、铺平道路,或者别的什么都好,即使现在的你没有记忆,但总归你是你。”

      *

      松田阵平还是如约通过那张卡片去了约定的地址。只是地址是情侣旅馆让他有一瞬间的面部表情扭曲。

      然而他刚到就看到救护车在门外候着,警方已经在封锁现场,潮湿带着霉味的狭窄环境和破败的旅馆建筑内带着一道低低地带着恐慌的啜泣声。

      披着宽大外套的女子里面似乎一丝·不·挂,仅仅因为过短的外套遮不住大部分的风光,露出的白皙光滑的大腿上布满青青紫紫的掐·痕,甚至有烟头烫伤的痕迹。
      松田阵平瞬间明了担架上的死者可能是个人渣的事实。

      在如此压抑的氛围下,楼梯之上的男人伸了个懒腰,楼梯处昏暗的小橘灯摇晃着,给男人脸上打上明明暗暗交错的光影,他的一只手虚虚地搭在扶梯上,近乎挑衅般地朝他笑着。

      欠揍到让松田阵平下一刻想挥拳到对方脸上。
      就好像说“我故意让你看到这些的,怎么样,来抓我呀。”

      毫不意外,尸检报告是明晃晃的“心脏麻痹”。

      松田阵平攥紧了拳头,冲上前挥舞着一拳,被乌丸莲耶紧紧攥住,再毫不费力地甩开,两人直接近身搏斗起来,与其说搏斗,不如说是乌丸莲耶单方面的逗猫,只是一味地躲闪着松田阵平的进攻,还时不时出言挑逗:“怎么这么生气呀侦探先生,不过是死一个人渣而已,如果死的不是他,可能会有更多的无辜少女因他而死呢。”

      “你把人名命看作什么了?”

      “人命?”乌丸莲耶淡笑着:“只能说他属于人类这个物种,实则做着畜牲不如的事情。”

      他将松田阵平禁锢在怀里,语气暧昧,手更是摩挲在松田阵平的腰间:“你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心脏麻痹吗?”

      “你们黑手党到底研发了什么药物?”
      漂亮的凫青色眸子裹挟着怒意看他,这让乌丸莲耶心情很好地勾唇。

      按照科学角度来说,确实是不错的解释。

      不过……
      太相信科学了呢,侦探先生。

      乌丸莲耶看着松田阵平怒气冲冲的表情,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他把自己脖颈间的项链拽了下来,红白分明的胶囊被他捏在指尖,强行塞入他口中。

      松田阵平瞳孔无意识缩小,接着拼命把胶囊往外抵,被乌丸莲耶戏耍般地看着,弯腰俯身覆在松田阵平唇上,舌尖引导着松田阵平吞咽下去。

      ……

      世间的万物仿佛在这一刻失去了颜色,又骤然恢复,外面的风呼啸着,卷起的落叶在地上打着旋儿。树上则站着几只漆黑的乌鸦,殷红的眸子如火如炬。

      昏黄的灯光下,身形相当的两个人的身影叠在一起拥吻着,较高的长发男人钳制着怀里的人,身后是微张的漆黑漂亮的羽翼。

      眼前所看到的画面严重超出了松田阵平的认知,混沌的大脑在错乱之下完全无法用科学知识来解释这明显有违常识的现象。

      乌丸莲耶慢慢放开对松田阵平的桎梏。
      鸢色的眸子盛着笑意,漆黑的羽翼彻底舒张开,声音刻意压低,带了一丝蛊惑:“小卷毛。”

      “你相信死神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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