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约定》浣溪沙的兔子

10、加入的第五天

　　经历数小时的航空飞行，雷娜塔和杰森终于站在了埃塞俄比亚的土地上，等找好落脚的宾馆，时间已经到了黄昏。

　　杰森没有着急现在就去找希拉，而是趴在宾馆房间的窗台上，对着已经没入地平线一半多的夕阳发呆。

　　他无意识地摆弄双手，眉毛时而舒展时而紧皱，虽然临行前潇洒地对提姆说，自己已经有了幸福的家庭，爷爷慈祥睿智，父亲虽然不会说话但总是默默关心，大哥虽然欠揍但关键时刻还算顶用，这次去只偷偷看看希拉过得怎么样，他不打算相认，更不奢求母爱……

　　但是在距离亲生母亲只有二十多公里的地方，杰森还是踟蹰了。

　　她无疑是个好人，好到愿意放弃国内优渥的薪酬待遇，跑到偏远地区为难民提供免费医疗服务，可她当初还是把自己抛弃了，他没有怨恨，毕竟在哥谭那样的地方，一个未婚单亲妈妈太过艰难，他只是在忐忑，也许自己的出生是这个好人履历上唯一不好的地方……

　　雷娜塔安静地坐在旁边，没有打扰杰森，陪他一起目送太阳的余晖渐渐被吞没，晚霞从绚丽的红黄，慢慢沉寂为了深蓝。

　　直到手机信息的提示音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由于无偿提供医疗服务这个举动，提姆也对希拉有些相当高的初始好感，估摸着两人差不多已经安顿好了，他开始关注这场探亲之旅的进程。

　　杰森揉了揉脸，问道：“我打算在明天去难民营里帮忙的时候，顺便看看希拉，哥谭怎么样？”

　　“目前风平浪静，”提姆熟练地检查各种监控信号，“不过B神神秘秘的，今天一天都没有看见他。”

　　“他只是背着我们偷偷调查去了，”杰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B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把其他人排除在外。”

　　“我们真的不告诉他吗？”提姆有些担心这次见面没有大人的参与不够正式，“只有你跟雷娜塔去看希拉是不是不太好？”

　　“我才不要告诉布鲁斯，”杰森双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告诉阿尔弗雷德已经是极限，毕竟护照在老管家手里，“再说了，他如果一起来了才好奇怪，反正我又不打算暴露身份。”

　　“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份礼物？”雷娜塔插话，“我们这次带过来的药品虽说很实用，但那些最终都是要用在难民身上的，给希拉单独准备一份个人的礼物怎么样？在当地买，也不会暴露我们刻意过来找她的事。”

　　杰森同意了这个建议，但打算等看到真人以后，再根据她的性格和气质挑选。

　　第二天，难民营负责人接待了两个小孩。

　　虽然他心里嘀咕得是多不靠谱的监护人，才能想到安排孩子来埃塞俄比亚难民营体验生活，但看在跟孩子一起来的大批支援药品的份上，还是眉笑眼开地给两人安排了任务——帮营地医生打下手。

　　事情到这里进展得非常顺利。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管家，他在得知杰森的计划后，立刻决定以韦恩家的名义捐赠一批实用药品，并在与负责人沟通的电话里暗示自家两个孩子有投身医学的远大理想。

　　果然，考虑给两个小孩安排什么工作来体验生活的时候，负责人第一反应就是医生助手。

　　负责人很忙，再加上他头一天已经跟希拉说过会有两个哥谭有钱人家的小孩来体验生活，所以只指明了医疗帐篷的方位，没有继续陪同。

　　几分钟后，雷娜塔和杰森走到了一个深绿色帐篷前，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伸手掀开了门帘。

　　希拉出现在两人眼前，她正在给一个女童做身体检查，温暖的晨曦透过巴掌大的窗口，正好照在女人身上，为她的金发打了一层柔光，衬得她的眉眼异常温柔，杰森一下子就看呆了，只干巴巴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就卡壳了，准备好的自我介绍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希拉笑着介绍了自己，手上动作却没停，麻利地为体检收了尾，在女童父亲的感谢下，把他们送出了帐篷。

　　这个小小的空间离只剩下三个人。

　　“杰森，”希拉的表情在门帘放下的一刹那变了，声音也开始哽咽，“你长大了，我……天呐……我没想到还能再跟你见面……”

　　“你知道我？”杰森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一个照面就被母亲认了出来。

　　希拉想继续说什么，可看了看旁边的雷娜塔，又闭上了嘴。

　　雷娜塔了然，借口帮忙整理刚送到的药品，离开帐篷，给两人留出足够空间。

　　走出去没多远，感官灵敏的雷娜塔听到了希拉的啜泣和杰森手忙脚乱地安慰，她心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疑惑：希拉看起来很爱杰森的样子，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去看过他？

　　但又想到自己不清楚希拉具体的情况，说不定之前她有迫不得已的苦衷，雷娜塔把疑惑压到了心底。

　　******

　　“看来很顺利？”晚上视频电话的时候，提姆注意到杰森眼角一直带笑。

　　杰森摸了摸鼻子，眼神亮晶晶地，“她跟我想象中的差不多，说话声音很柔和，照顾生病小孩的时候特别细心，还很关心我的日常生活。”

　　闻言，提姆也想起了自己的母亲，虽然珍妮特总是忙于工作，但有空闲时间的时候一定会陪伴在他的身边，“恭喜^ - ^”

　　杰森继续兴奋地分享白天跟希拉一起为难民们看诊的事，雷娜塔和提姆时不时问几句细节，小小的宾馆套房里满是欢乐。

　　轻松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第三天。

　　傍晚，杰森皱着眉回到了宾馆，“希拉遇到麻烦了。”

　　为给母子俩制造相处机会，雷娜塔最近一直跟另一个医生一起行动，不清楚怎么回事，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

　　“营地的药品在这里是紧俏货，之前有巡逻队，周边区域的混混们虽然眼馋，但不敢动手，”杰森不满地双手环胸，“可最近巡逻队缺人，巡视没有原来密集，希拉发现库存药品跟使用记录对不上，说不定是被他们偷走了，如果后天物资大盘点的时候被负责人发现，负责库房管理的她就麻烦了。”

　　“所以？”雷娜塔奇怪地看着杰森开始翻找行李箱。

　　“所以到罗宾该出场的时候了，”杰森找出自己的制服，“我得在后天盘点之前找回丢失的药品。”

　　雷娜塔不放心杰森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行动，想跟着一起。

　　杰森拒绝了，“我每半个小时报一次平安，提姆也会远程支援，放心吧！”

　　提姆点了点头，“B最近都没有夜巡，我可以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杰森这边。”

　　雷娜塔勉强被说服，老老实实待在宾馆，送走了摩拳擦掌的杰森。

　　二十分钟后，雷娜塔越来越心慌，坐不住的她站起来，骑着之前租的摩托往难民营驶去。

　　提姆没有再劝，他也有点儿心慌，但又不好擅自出声分散杰森注意力，只得用蝙蝠电脑，以希拉为关键词检索信息，看看能不能有所帮助。

　　突然，蝙蝠侠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红罗宾，你在查什么？”

　　“B，”提姆被蝙蝠侠从未有过的严肃吓到了，“我在查希拉，怎么了？”

　　“为什么查她？”蝙蝠侠没有回复。

　　提姆咬了咬嘴唇，“她是杰森的亲生母亲……”

　　“杰森在哪里？”蝙蝠侠继续追问。

　　“他和雷娜塔去了埃塞俄比亚，”提姆的心越跳越快，“到底怎么了？B……”

　　“立刻让他们回来，”蝙蝠侠吼道，“她跟小丑的阴谋有关系。”

　　提姆的脸一下子白了，他试图联系杰森或者雷娜塔，但两个人都没有回应，“B，他们掉线了……”

　　******

　　此时，雷娜塔和杰森已经落入了小丑的圈套。

　　在赶去难民营的路上，雷娜塔眼尖地看见迎面驶来一辆卡车顶上，闪过了一抹熟悉的红绿灯配色，在频道里发送一条询问信息后，没有收到回复，眼看着卡车即将驶出视野，她犹豫一瞬，跟了过去。

　　卡车在一处厂房停了下来，雷娜塔停好摩托车，悄悄摸了进去，岂料一进门，机关瞬间启动，门和窗户都被降下的钢板封死，房间正中央的电视亮了起来，屏幕里是手握撬棍的小丑，和被五花大绑的杰森，希拉站在离两人不远的地方，崩溃地边哭边喊，“我已经按你说的把杰森骗过来了，把我偷卖药品的证据还给我，然后让我走……”

　　小丑不满地给了希拉一撬棍，“闭嘴，你吵到我调试设备了。”

　　希拉不敢再说话，捂着嘴退到了角落里。

　　小丑笑了起来，转身对着摄像头，“好久不见，暴力小鸟。小蝙蝠把你藏得太好了，小丑叔叔不得不耗费许多心思才能跟你见面……”

　　原来小丑早就察觉到之前在哥谭中学拧断他手臂的另有其人，一直没有闹事，只是因为忙于布置今天的陷阱……

　　雷娜塔没有说话，只冷冷地看向监控器。

　　“哈哈哈哈哈，不错的表情，很像小蝙蝠，不过女孩子不要这么严肃，笑一笑……”

　　“为什么不笑，因为没有节目吗？别着急……别着急……小丑叔叔这就表演……”

　　小丑狠狠地打了杰森一棍，杰森咬紧了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雷娜塔握紧拳头，也没有出声，只默默发动言灵·镰鼬，希望能捕捉到他们的位置。

　　以雷娜塔为中心，无数风妖挥舞翅膀，为主人带来周边各种信息，一个3D立体全景地图渐渐在女孩脑海里构建出来，半径500米、半径800米、半径1000米……探查领域扩张到极限，可是方圆1.5公里的范围内都没有熟悉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