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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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时珺刚死的一段时间，晏慕菡曾浑浑噩噩过了很久，沈文茵那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一直尽力关心着她。
母亲是意外死于家中的，晏慕菡知道以后，在家中总是能想起母亲，她根本不能在自己家里生活，于是去了商家住。
青姨照顾她，耐心开导她，再加上恋人的关心，晏慕菡勉强走了出来。
再次回到晏家，她却发现熟悉的家里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那女人穿的衣服赫然是母亲时珺生前最喜欢的裙子，晏慕菡勃然大怒。
这是新来的家政人员吗？竟然敢偷穿主人家的衣服！
晏慕菡刚要出口，正在此刻，一个小男孩从楼梯下来。
父亲晏晨在小男孩身后跟着下来，笑得开怀。
那男孩转头叫晏晨“爸爸”，问哪个是他的房间。
一瞬间，晏慕菡的血液凝固了。
她不是无知的小女孩，也不是个愚蠢的傻子，自然明白眼前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小男孩至少有五六岁，父亲原来早早就有了外遇，他对不起母亲！
晏晨转头看见了她，很明显地怔住了，他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慕菡，你、你刚回来啊。”
二十岁的晏慕菡脸上还有些许稚嫩，可遗传母亲时珺的容貌已经长成，是出了名的漂亮。
此刻，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充斥着怒意，目光像是坚硬的钉子一样钉住了晏晨。
晏晨了解女儿，他看到女儿这样的神情，就已经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没什么再能掩盖的，他咽了口唾沫，脸色有些许灰败。
晏晨想单独跟女儿聊聊，转头想让女人先离开：
“小芬，你先带孩子回去吧。”
“诶、好。”那女人点头应是，看起来很听话，她招手叫男孩过来。
“聪聪，爸爸有事要忙，你来妈妈这里，咱们先回家噢。”
名叫聪聪的小男孩也很听话，转身就朝魏淑芬跑去。
两个人正准备走，晏慕菡开口了。
“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再走。”
魏淑芬一愣，不知所措地看向晏晨，好像是在等他做主。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晏晨不得不开口解决，他不自在地咳了咳。
“慕菡，你魏阿姨衣服弄脏了，就借了你妈妈的衣服穿……”
这话说出来，晏晨自己都有点尴尬，更别提晏慕菡听见了。
她冷笑一声：“我妈同意借了？我怎么不知道，你们还能跟死人通灵的。”
“……别这么生气，慕菡。”晏晨向前走了两步，“只是借一件衣服而已，你妈妈不会介意的。”
听见自己敬爱了二十年的父亲这样说，晏慕菡的心凉了。
“我妈才死了不到一个星期，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你们跟死人借衣服，用遗物，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这样尖锐地质问出来，晏晨的表情变得极其难看，他鼻翼耸动，感觉马上就要发火了。
魏淑芬观察到这一点，连忙说：“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错，我现在就换下来，你们别吵架。”
“妈妈……”小男孩疑惑地看向她，却被魏淑芬一把捂住嘴巴，一起带上楼了。
晏慕菡冷冷地盯着他们上楼。
有了魏淑芬上楼换衣服的插曲，气氛稍有缓和，晏晨的怒气也降了下来。
他看着晏慕菡肖似死去妻子时珺的容貌，不由得愧疚起来，也不再计较女儿的顶撞。
“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慕菡。”晏晨叹了口气，却不知从何说起。
晏慕菡将目光从楼梯上移走：“那你说，事情是什么样的？”
“我……”晏晨刚开了个口又闭了嘴。
妻子时珺已经离去，何必再多说以前的事情。
何况淑芬和聪聪进晏家户口本，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再怎么解释女儿也不会接受的。
见父亲说不出什么，晏慕菡更是失望。
“小姐？”此时，刘管家从外面推门而入，她刚刚办完事情回来，“您回来了。”
刘管家有些意外，晏慕菡没通知她就自己回来了。
“您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我派司机去接您回来才好啊。”
晏慕菡摇摇头：“不用了，商家离得不远，我开车不麻烦。”
楼上传来脚步声，魏淑芬和儿子聪聪从楼上下来了。
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一条白色的裙子，上面有着明显的油渍，看起来是做饭造成的。
刘管家有些惊讶，她并不认识魏淑芬：“这二位是......？”
晏慕菡冷哼一声，瞥向父亲晏晨，看戏似地期待着他对于两人的介绍。
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
晏晨心想，女儿去了商家住，刘管家也被派出去办事了，他才叫魏淑芬和聪聪来的，没成想就这么不凑巧，全赶上了。
一向被人恭维的中年男人此刻很尴尬，晏晨没好意思介绍，只是敷衍着说“客人、是客人，刘管家，送客吧。”
魏淑芬低下头，掩盖自己眼里的失落，拉着儿子往门外走。
刘管家正要跟上送她们出去，却被晏慕菡叫住。
“管家，待会儿回来，把我母亲最喜欢的那件红色石榴裙烧了。”
“啊？”刘管家再次惊讶，“小姐，那条裙子是夫人最喜欢的……”
“裙子染上了脏东西。”晏慕菡的目光划过停住的魏淑芬，停在脸色发青的父亲晏晨身上，意有所指道，“太晦气了。”
“你......！”晏晨抬起手指着女儿，气得要命。
他生气起来，魏淑芬吓得够呛，但女儿晏慕菡却完全不怕，言语激烈：
“你以为我妈的东西你有资格管？”
二十岁的晏慕菡锋芒毕露，毫不避让地跟他对视，一字一顿道：“你不配！我跟你争定了。”
*
六月份，天气已经渐渐炎热，此刻仅有两人的公寓里，名为烦闷的气氛在空气中翻涌。
沈文茵想起五年前恋人失去母亲的痛苦、面对父亲背叛的伤心，还有那场官司……
她感到难过，在这些事情上，她总是无能为力，只能陪伴与关心。
“开空调吧。”晏慕菡静静躺了一会儿，地毯包裹着背部，她有些热。
沈文茵拿起手机开空调，她启动空调制冷25°。
“……青姨如果问你现在的生活，不能如实说吗？”她犹豫着接回了话题。
晏慕菡没有立刻回应，她翻身平躺，一把搂住沈文茵，反问道：
“你会跟你姥姥如实说你现在的生活吗？告诉她，你和我在一起十年了？”
沈文茵将手脚搭在她身上，叹了口气。
“如果我姥姥不是年纪这么大了，这么固执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她的。”
想了想，她又劝道，“青姨没有我姥姥年纪大，观念应该没那么传统吧，你透露一二，也让她放心呀。”
晏慕菡捏了捏她的手臂，听进去了恋人的建议：“好，我跟她透露些，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
“嗯。”沈文茵满足了，开始畅想未来，“咱俩在一起的事情，长辈们知道是早晚的事情，让他们现在有个心理准备也好。毕竟以后咱们还要结婚生孩子的。”
说到结婚生孩子，晏慕菡想起许多事情，她提起：
“我最近听说，林家和王家的两位小姐要结婚了，过不了多久会发请帖，到时候你和我一起来吧。”
“是吗？”沈文茵挺惊讶的，“没想到你们上流社会对女同接受度这么高！”
晏慕菡摇了摇头：“我不清楚她们是有感情还是商业联姻。你知道的，现在有了女女生孩技术，而且政策也放开了女女婚姻。只有女孩的家庭也可以选择更多联姻对象，不再拘泥于男性。”
“何况……”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措辞，“虽然商业联姻是利益结合，但其实家族也不是不重视子女情况。”
沈文茵疑惑地看她，眸子中清浅的光，促使晏慕菡详细说了起来。
“商业联姻结合的两人，不是必然没有感情基础，但绝大多数算不上爱情。
过去的商业联姻，往往男女各玩各的。
女方很难搞出婚外私生子女来，但男方只需要播个种就可以收获一堆私生子女，这其实对商业联姻的女方很不公平。”
沈文茵赞同地点点头，她以前也听晏慕菡提起过很多豪门家的八卦，私生子女成年以后争家产的事情真是屡见不鲜，甚至慕菡自己家也有个私生弟弟……
思绪到这里，她略有心疼，还没来得及多想，晏慕菡就继续说了下去。
“现在有了林家和王家两位小姐做样子，大家很快就会知道女女结合的商业联姻有多好。
这样既稳固，又不会出现私生子女危险。你知道的，取卵需要下定决心才能去做。说不定以后会多起来这样的事情。”
取卵，沈文茵当然知道。
她和晏慕菡在前年的时候，就一起去了医院取卵冻起来了。
两个人都不是很耐痛的人，尤其是晏慕菡，取卵完的腹痛流血症状十分严重。
沈文茵也不舒服，毕竟是去医院取卵，但她扛起来了照顾恋人的责任。
大概半个月，晏慕菡才恢复正常，她当时说：“文茵，咱们就要这么一个孩子，再也不取卵了。”
沈文茵应了。
她心疼晏慕菡，还提出孩子以后在她肚子里生，不让慕菡痛了。
可惜两年过去了，沈文茵和晏慕菡还是很忙，没有时间生孩子。
“好了，不说那些事情了。”晏慕菡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该做点值得的事情。”
“诶？——啊！”
沈文茵疑惑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她的恋人太过熟悉她的身体，一下手就让她卷入了情爱的漩涡。
……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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