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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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年过去，初一也从当年小小的鱼苗长成了极其漂亮的大耳半月。
尤其是那个玫瑰鱼尾，通体是粉白色的，鱼尾尾端还带着点蓝，漂亮的不像是活物，更像是艺术品。
祁寻有一件舞服的灵感来源都是来自初一。
那是一身超级漂亮的绸缎长裙，周今逢也见他穿过。
甚至现在想想，周今逢都很庆幸那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祁寻。
所以在看见祁寻穿那一身衣服表演完后，他忍不住去了后台，也光明正大地一把抱起了祁寻，将祁寻整个抱进怀中，甚至让他双脚离地，带着他转了一圈，再将其困在自己的臂弯。
就好像捕获了一只漂亮的、属于他的蝴蝶一样，紧紧地搂着他。
而祁寻也不会有什么反应，只会笑着任由他抱着他，还会在他抱了很久后才松开手时，问他：“我是不是表演得很完美？”
他听不见震耳欲聋的掌声，只能通过身边人兴奋的反应去得到情绪信息。
周今逢肯定地点了头，用手语，一语双关：“你今天光芒万丈。”
祁寻就会笑得更加开心，在他面前转着圈，最后又轻快地冲他做了个谢幕的舞姿，再在起身时，一把扑进他的怀中。
周今逢也早就张开了手臂等着这一刻，因为他们无数次这样相拥。
……所以，是什么时候开始，祁寻也不会往他怀里扑了呢？
周今逢看着高高兴兴拍了初一的照片后，就转身要去拿饲料喂鱼的祁寻。
祁寻穿着校服，很寻常的款式，虽然是私立学校，但没有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
这寻常的款式，穿着才足够舒服。
但就是这样蓝白色的校服，套在他身上，都格外不一样，像是他的舞服、战衣，轻而易举就能在晃动间攫取周今逢的心弦。
周今逢就看着祁寻喂完鱼，放下饲料后，又走到了他面前晃了晃。
和之前直接往他身上扑不一样，祁寻抬手，用右手中指点了一下自己的唇，再搭上自己的头发抚摸了一下：“哥。”
祁寻问他：“你看什么呢？”
周今逢回过神来，想好像就是他克制着不去抱祁寻之后：“……没什么。”
为什么他不往祁寻身上黏了，祁寻就也不往他身上靠了呢？
周今逢眸色微动。
他的小寻，是以为他不想碰他，所以很“识趣”地拉开了距离吗？
这个念头诞生的刹那，周今逢的心脏就倏地一痛。
他的手指蜷曲了下，又想要碰祁寻，又想要跟祁寻说什么。
但祁寻已然笑了下，翩然转身，去拿自己的书包了。
周今逢微抬的手就只能攥成拳头收紧，最后垂落。
“……我想抱你的啊。”
他很轻地说了一声。
想到他的骨头只要看到祁寻，就会因为过度克制而发疼。
但他真的很害怕，他害怕自己会暴露。
到时候祁寻会怎么看他呢？
他身为哥哥，却对他有了这样的非分之想。
他明明承诺过要保护他一辈子，却动了会往他身上再压一道流言蜚语的枷锁的心思。
他不想他和祁寻，最后连兄弟都做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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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晚自习不强求每个学生都要去上，所以祁寻和周今逢没有去晚自习，而是在书房做作业、刷卷子。
他们互相写，再互相给对方批阅，祁寻虽然是舞蹈生，但成绩确实要比周今逢好。
一是因为他要学的东西没有周今逢那么多，像口语直接不用考虑；二是他不用学金融、股票那些东西，更不用学很细的社交礼仪。
再加上他天生听障，从小到大就要比寻常人少很多娱乐活动，也不怎么会受外界干扰，所以祁寻更能精心学习。
就像和周今逢打游戏的时候，因为听不见游戏里的bgm，所以祁寻都不会受紧迫的背景音乐影响着急起来，只会和寻常没有什么区别地通过自己这边的关卡。
祁寻把周今逢做错了的地方圈出来，因为周今逢还在用标准答案一步步对步骤，所以他干脆用红笔在他做错的题旁边写了一下简略的解题思路。
在和周今逢交换了试卷后，周今逢自然也看见了。
周今逢开心又激动：“小寻！”
他差点就要像之前那样直接抱住祁寻了，还好及时刹车，只是跟祁寻打手语：“呜呜呜你真好！”
祁寻恍惚了半秒。
以前，他哥会直接往他身上扑，结实的胸膛抵着他的手臂，臂弯则会缠绕在他的脖子上，不需要做什么手语，只高兴地在他身上胡乱蹭，像那种大狗狗，而祁寻这样就能知道他很开心了。
祁寻微低眼帘，扬起了唇，做手语：“你好好看看吧。”
所以是为什么呢？
周今逢疯狂点头：“嗯嗯！”
等到点了，祁寻也就起身要去洗澡准备睡了。
周今逢跟他说了晚安，祁寻也回了个晚安。
周今逢还是奋斗到了十二点，因为这个点，祁寻肯定睡着了。
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小心地按下门把手进入祁寻的房间，看着睡熟了的人，又蹲在了祁寻的面前。
周今逢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慢慢放在了祁寻的床榻边缘，侧着头，以一个很近的距离注视着祁寻。
他不会跟他说喜欢的，因为他想自己一辈子都能这样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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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祁寻洗漱完坐在餐桌吃周今逢买回来的早餐时，看了周今逢一眼：“你没睡好吗？”
周今逢看着有点困。
周今逢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哈欠，然后做手语：“是有点，昨晚心里一直惦记着事。”
祁寻以为他是高考紧张，毕竟周今逢选择考国内的学校，而不是出国，难度还是有的，所以跟周今逢说：“不要紧张，你肯定能考上的。”
周今逢弯弯眼：“嗯。”
两人把早餐分吃了后，祁寻最后再喝了口豆浆，喝不下了，就很自然地推给周今逢，自己去换校服了。
周今逢深吸了口气，仗着人听不见，嘀咕着：“这就是幸福的折磨吗。”
祁寻没有那些想法，但他有，良好的家教让他总是有一种心虚感，理智一直在不停地跟他说这样不好、这样不行。
可感情上，他又不受控制地拿住了那杯豆浆，就着祁寻喝过的位置，喝了口有些过于甜腻的豆浆。
偏生刚好祁寻在这个时候出来：“哥。”
他还没换校服，而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他：“你看见我那件外套了吗？”
他比划了两下：“就是我去舞团前在家里换下来的外套，我没丢洗衣机里。”
周今逢更加心虚了，但表情绷住了。
他摇摇头：“没有。”
祁寻有点奇怪：“你没有帮我丢洗衣机吗？”
他想着反正他哥会帮他处理好，所以他就丢沙发上没理，然后去了舞团的。
周今逢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他回来后拿着祁寻的外套，把脸埋在里面嗅了好久，又抱着睡了好几个晚上，最后外套团吧着就在他的被窝里，每个祁寻不在的晚上，他就抱着那件外套，嗅着上面已经很淡了的属于祁寻身上的味道去缓解思念。
后来祁寻跟他说他放月假后，他也回家。
他太高兴了，满脑子都是回家看祁寻，一时间也就忘了这事儿。
就昨晚，他进自己被子时，才想起来祁寻的外套还没洗。
但昨晚洗昨晚晒来不及干，他就只能先藏着，想着趁祁寻没注意，偷偷洗了晒了，再马上给祁寻收进柜子里。
结果……
周今逢只能强撑着摇头：“我没有看见。”
祁寻不解地偏了下头：“我记错了？”
“…有可能？”周今逢：“你是不是脱在舞团了？”
祁寻想了想，觉得不是没有可能，于是说：“那我问一下师兄。”
如果是别的外套，祁寻可能还不会那么在意，回头去舞团再找就好了。
但是那件外套是周今逢送给他的，他哥给他买的，和他一件外套是同款。
那是来自他哥的礼物。
而且是过年时的新年礼物。
祁寻跟田春山说了声，让田春山帮忙留意一下。
这个点，田春山也起来练早功了，故而能回他一个ok。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祁寻和周今逢换了校服后就出发去学校。
然后等到晚上周今逢到底还是想办法趁着祁寻洗澡，快速把他的校服塞到了他衣柜最里面去，假装是祁寻自己收起来了但忘了、没找到。
就是……
某人在关上衣柜门前，还是先埋在里面深深嗅了口。
全是小寻的味道。
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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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是高考。
高考前会放假三天，因为他们所在的考点刚好在小区附近，离得也不远，所以他们就还是住在这边，只是林文宜安排了一个保姆过来做饭、打扫卫生。
在高考的那天，她还亲自来了一趟，还是穿着旗袍送家里两个孩子去考试。
周今逢看着，就笑她：“妈，你也玩旗开得胜那一套？”
为了让祁寻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周今逢甚至用的是手语。
林文宜额角突突，告诉自己这臭小子今天高考，忍一忍。
然后她的另一个好儿子就化解了她的怒火。
“好漂亮。”
祁寻跟林文宜做手语，又忍不住绕着林文宜转了一圈：“妈妈超级漂亮。”
林文宜心花怒放，抱着他狠狠亲了口：“乖儿子，还是我们家小寻讨人喜欢。”
周今逢一顿，狠狠酸了。
他看着被自己亲妈抱着，笑得又甜又乖的祁寻，有几分幽怨。
他也想亲祁寻！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08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