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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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一辆黑色的轿车谨慎的行驶在道路上，明亮的车灯照向山林间葱郁的树木。
轿车内，三人年轻人正窝在后排一起睡觉。最中间的少女随着车子在山间行驶时的晃动一会儿向左靠一会儿向右靠。
风吹过山林发出簌簌的美妙声音，车速渐渐放缓，坐在中间的女孩张开了无机制的金色双眼，冷漠，锋利，仿佛一切事物都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黑色的轿车刹停，车内的灯光打开自动调到柔和的一档，其他两人也清醒过来。
一岐飞鸟也恢复了往日的神色。
顺着隐蔽且仅能一人行的林间小道向上，是一座废弃的神社。
供奉着象征山神的巨大杉树。
晖星率先打开车门，三人陆续下车，驾驶位的伊地知降下车窗小声说道：“有事情可以通知我，我在前面的停车场等你们。”
“谢谢你了！伊地知！”晖星露出了一个有着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事情我们会解决的！”
冲着汽车挥完手，三人朝着山顶走去。
越向上走气温越低，坡度也开始陡了起来，三人长时间住在山上神社中，对此也早就习惯了。
终于那棵高大的杉木出现在三人眼前，一个白发青年正坐在杉树的树枝上百无聊赖地吃着甜品，欣赏着月色下的山景。
山的另一边是大片的空地，当冬天气温下降雪花飘落的时候，会成为这个国家最著名的雪场之一。
“你们俩个先去周围警戒，看看有没有咒灵或者奇怪的咒物，我和他聊一下。”一岐飞鸟指了指杉木朝着身旁的二人说道。
晖星和水星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咒术界最强的六眼不可能看不到这个山顶周围的咒灵情况。
但依旧听从神明的要求去往周围查询着环境。
“你会滑雪吗？”树上的青年随口询问。
“不知道。”一岐飞鸟边说边找了一个相对平整的石块坐了下来，“我是个很穷的神明，以前没有钱来这种高消费场所。”
“那就是不会？”
“说了是不知道，因为没来过雪场所以不知道。”少女微抬下巴，“没做过所以不能说‘不会’。”
“啧，听不懂。不过这个雪场挺有名的，今年冬天你们神社可以在这里团建。”
“穷！”
“哈哈，我请你们。”说完高大的青年跳到了一岐飞鸟身旁，一个空空的纸袋随手放在地上，感受到少女的视线，百无聊赖地说着：“岩手县最出名的和式甜品店的青团，但吃光了，没得分。”
一岐飞鸟大大地白了他一眼，从学校一路从宫城县赶到东京，又从东京去埼玉县的神社干活接着马不停蹄赶到岩手县和他会合，要不是在新干线上吃了点加上伊地知准备的一些饮料，她早就摆烂不干了。
咒术师的生活是肉眼可见的疲惫与辛苦。
“这里是夏油高原滑雪场，原本就在这个树下的，只有我一人知道，也设计了相关的符咒和禁制……”
一岐飞鸟一边听他说着一边看着周围留下的咒文，使用咒力杀死的咒术师是不会变成咒灵的，加上符咒更是不可能发生尸体死而复生。
只能是很早就被盯上了。很早开始就有人盯着五条悟了，可能亲眼目睹他杀死了夏油杰，甚至看到他把尸体带到了这里。
感受到一岐飞鸟怀疑的目光，五条悟狠狠揉了揉她的脑袋。
“盯着我的人可太多了，但能如此掌控我信息的，至少我在现实生活中也没遇到过。”
“啊～”一岐飞鸟打了一个哈切，声音朦胧，“所以是敌人在暗，你在明？”
“还好晖星和水星现在是神器，普通人看了就忘记，除非是生前有深刻印象的咒术师否则也不会记住。”
“老实说，你有点惨啊。”
“啊？”青年钴蓝色的眼睛对上了那双金色的眼眸。
女孩声音清冽，“我们乌野球队的球员都很有风格，但其中谋略最深的应当是月岛萤。”
五条悟挑了挑眉，一岐飞鸟补充道：“就是那个个子最高的副攻手MB，他非常会观察对手。在面对强硬的主攻手时。”
“他会巧妙地给予二传手压力，从而达到最好的防守效果。”
山间的妖风从山脚席卷到山顶，一岐飞鸟拢了拢身上的运动服。
“先解释夏油杰的情况吧，应当是他尸体被利用了，加上本来的灵魂也不太稳定，所以他也不是以27岁时的样貌出现，更接近20左右？”
一岐飞鸟的声音渐渐变轻，“再加上他本身的灵魂也不如‘灰原雄’、‘天内理子’纯净。所以力量强大但不够稳定。说不定也无法当成【神器】存在太长时间。”
五条悟站起身，周围咒符中蕴含的力量也渐渐消散。
一岐飞鸟的手指在石板周围写写画画，新的符文出现，紧紧缠绕住旧的符文。
“你听起来比我想象得还要平静。”五条悟重新将绷带缠绕在眼睛上，声音轻佻起来。
“哦。”一岐飞鸟蹙着眉看向地面的光圈，新的符文和旧的符文一起消散，“我有些记忆不太清楚了，但我是神明，存活的时间可以和你家族存在的时间相提并论，我见过太多的人和死人了。”
诅咒的气息消散，杉木下再无任何留存下来的痕迹。
“我也查不到修改咒文的人的信息，恨你如眼中钉的人到底有哪些？”
五条悟摸了摸后脑勺，罕见地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太多了，御三家，咒术高层，诅咒师，说不定还有外国势力。”
薄薄的云层遮盖了部分月色，一岐飞鸟拍了拍身上的灰直起身来，“听起来很糟糕啊。”
“夏油杰的叛逃与你分道扬镳应该也如了他们的意吧？毕竟夏油杰可以说是你之下的第二人，还是你的挚友。”
向着山下走去的男人转头露出了一张冷漠的脸，嘴角轻轻抿起。
“夏油杰还是孩子时就被咒术高层发掘了，时间一长，性格是怎样的也很容易判断，再安排一些‘恰当’内容诱导。”
“如同MB针对强大主攻手的进攻可以通过给予对方二传手压力，削弱六眼可以从剥夺他强大的友人……”
话音未落，原本一人行的山道被一股常人肉眼无法观察到的力量轰开，只留下裸露的土地。
“我会先去国外。”
“按兵不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接着金色和钴蓝色的眼睛对视着。
“啊～啊～优秀的五条老师总是招人惦记，现在又有了这么多优秀的学生，哎～”
听着那余音绕梁的声音，一岐飞鸟朝他伸出右手。五条悟不知所措还歪了歪脑袋。
脑海中那根紧绷的弦即将要断掉，少女额角的青筋毕露，“参拜神明的流程中是包含送礼的！”
白发青年微微张开嘴巴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如此！”，接着他从怀中掏出钱夹，最后现金在买甜品时花光了。
他抽出其中的一张黑色的银行卡递给了少女，“没有现金了，卡行吗？”
顺手抽过银行卡，一岐飞鸟翻了一个白眼，“不行，银行卡转账也会被偷走，请给现金！”
摆了摆手，少女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声音有些模糊，“下次带钱来换卡！”
微微耸了耸肩，五条悟沿着步道向着山下走去，一天最黑暗的时候已经过去，明月出现又快速向着西方隐去。
沿着下方的车道步行几百米就是夏油高原滑雪场的停车场。青年身量高挑，一步并普通人的两步，迅速走到马路上。
葱郁的草本植物和粗壮的树木重新遮盖住那条不易被发觉的一人行步道。
一个扎着丸子头的青年正站在其中看向马路——已看不见那位挚友的背影。
尸体被盗的铁证事实加上一岐飞鸟这个局外人的推断让他想了很多。
他知道无论是否受到外界影响，“叛逃”都是他的个人选择，但一岐飞鸟的一些推断让他不得不挥开关于与猴子与咒术师的问题。
——有人用他的尸体筹谋着巨大的阴谋针对五条悟。
这是他无法容忍的！
看向道路的尽头。他轻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悟。”
在他没发觉的斜前方乔木树顶上，白发青年轻轻扯下绷带的一角，一只钴蓝色的眼睛注视着下方的场景，也在心中无声地打着招呼，“好久不见，杰。”
山顶上，一岐飞鸟心中呼喊着晖星和水星的名字，不一会儿就在树下发现了二人的身影，冲着晖星眨眼示意，有着灿烂笑容的元气少年立即拨打电话。
“喂，我们已经完成这里的委托任务了。”
“哦，你也看到他啦？”
“行！就在原本下车的地方。”
三人按照上山的顺序排着队下山。
一岐飞鸟重重打了个哈切，声音疲累，“明天上午我要请假休息，太累了！”
看到晖星欲言又止的样子解释道：“目前保持原来的情况就行了，有一些东西还需要暗地调查一下。”
看到一岐飞鸟打哈切，扎着侧马尾的水星也不由自主打起哈切。
“我们应该没什么忘记的吧？”
“没有吧？”
说完三人皆打起哈切。
宫城县地一岐神社内，鸟居上的身影在静静吐息着，周围浓郁的咒力涌动，衣角上也沾染了露水的痕迹。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第 5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