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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鸢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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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独留何顺一人在那发呆。她漫无目的溜达着，就连此刻身在哪里都不知道。
走累了她就坐在石凳上，默默低头摩挲着悠悠球。悠悠球似乎就是见证兄妹二人感情非同一般的唯一证人，也曾给她带来了无数欢声笑语。
但是她现在越看悠悠球越觉得是个笑话，或许何顺说得没错。无论是什么，何茜自己都太在乎输赢和结局了。
争强好胜又偏执傲娇的她从来都不允许自己失败，宁愿受伤直到最后一刻。
这么活着真的太累太累了…
何茜咬咬牙，闭上眼睛。握着悠悠球的手缓缓抬起，似乎想将它扔进大海深处。
“就这么丢了，不觉得很可惜吗？”
何茜闻声回头，只觉得说话的人好像似曾相识。他那身烈火队的队服太眼熟了，是姚杰。
何茜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泪光，继而看向大海。
“没什么可不可惜…”
姚杰回头看了她一眼，将胳膊搭在护栏上。
“觉得太累了那就让自己放松放松，一直紧绷着神经谁都会受不了…”
“…”
“我在想不通事情或者压力大的时候很喜欢拼拼图，越是难度系数大的拼图我越是喜欢。”
太过于依赖温室的白百合是那样的洁白无瑕，一尘不染。少女的心事是藏不住的，此刻她多么希望来安慰自己的是何顺。与其让一个陌生的人看穿，她宁愿是他…
姚杰眼神示意何茜手中的姽鸢S，眼眉微翘。
“世界上还有那么多风景没有观望，你不能止步不前。山水之间，没有过不去的坎。”
何茜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
“但愿吧…”
这天晚上她没有回家，而是待在好姐妹家里睡了一晚上。一觉醒来的她仿佛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该上学的时间还是跟着好姐妹一起进了教室。
相反何顺是踩着上课铃声进来的，坐到自己位置上的他看了何茜一眼。何茜只直盯着黑板上的板书，快速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考试时何顺传来的纸条她也没看，也没注意自己的答题卷被传到了别处。何茜的文科还是挺厉害的，作文写完的她把笔一搁，趴在桌子上补起觉来。
成绩一向挺好的学生老师一般都不会多说什么，对待她的补觉也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的。
晚上何茜依旧在姐妹家里待着，吃饱饭后的她打算出来遛弯。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运动服的她远远得就看到了姚杰和叶霜两个人在那谈话，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跑到了两人身后。
本来对话也没什么，就在她抿抿嘴想要离开的时候听见了飞鹰队三个字。叶霜评价何顺出手不凡，球技很高。
其实何茜不知道何顺跟凌亮就站在她的不远处，看着她那副样子。何顺心里也不好受，叹了口气。
“她还在怪你吗？”
“新人赛的事我没跟她说，是有我自己的道理。小茜是我看到大的，她…太好胜了。”
“我觉得你该跟她说清楚。”
“或许…是我太纵着她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现在对待她的无理取闹，有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
“你妹妹好像还挺依赖你的。”
“父母对她的期望太高，以至于她从小就比我受到更多更高更好的教育。从小到大我们似乎都没有争吵过，可自从她偷偷看见我练悠悠球开始，好像一切都变了…”
过于看重的输赢位次、盛气凌人的态度和孤傲自负的性格，始终是横担在何茜心底深处的软肋。
悠悠球也好，舞蹈也罢。它们除了是竞技运动，有比赛有输赢。也同样都是有利于身心的游戏，如果没有良好的心态，可能也就失去了它本身存在的意义。
就像没有温室保护的白百合，很快便会走向衰败与凋亡。一个迷失方向的孤魂，又如何能在漫漫长夜中寻得归途…
第二天午休时间何茜照例去舞社排练，何顺也穿上飞鹰队的队服。两人背道而驰，还没走几步的何顺就听见了安迪对自己的不满看法。
安迪与何顺一向看不到各自眼里去，一言不合就开怼。何顺抬头看见何茜转身进了舞社，才回过头跟安迪掰扯起来。
何茜进到舞社就只练了一会儿，一不留神就听见了楼底下两人的对话。晋级赛马上就要开始了，两人非得要比上几个回合分出排名来才好。
她走出舞社双手交叉搭在护栏上，眯起眼睛摇了摇头。
“还说我呢，某人的耐性也不是多很强吗。”
安迪的4A对上何顺的1A，紫色与绿色的炫光也随着悠悠球的腾空而起闪烁起来。仔细观看这样的对决很给力，也给何茜带来不少好处。
何茜天生就有着过目不忘的能力，再加上何顺的动作比较标准。她要记住动作要领的话不是很难，只是迪兰不是不让他们私底下对决暴露自己的真实能力吗…
相较于何顺完美的1A技术，何茜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安迪的4A技术上。
“愿者上钩…”
虽然没有学过4A，但是独属于4A的这一手愿者上钩她还是知道的。暴风超音对上火鸟，终究还是前者占了上风。
就在陈少辉跟安迪斗嘴的时候，松元尚的一嗓子把何茜都吓了一跳。松元尚教训完三个人之后又直逼何顺，就这种态度还不退队何茜很不理解。
兄妹两又不是欠飞鹰队的，却偏偏同样受了气。何茜本就跟飞鹰队的队长迪兰结过梁子，而他们这些队友有事没事就给她哥好脸子看。
“真是给他们脸了…”
“不是！请你问清楚再罚。”
要不是现在还不想帮她哥说话，何茜早就想嚷嚷起来了。之后她也没再多管，直接跟严令退队的严青撞在一起。
一开始何茜并不知道是严青出的鬼点子，她只看见了是杨聪在新手赛上干扰凌亮。
“退队？这么严重吗。”
“那不然我还死皮赖脸地留在旋风队吗。”
“等等！不是杨聪干扰比赛吗，怎么是你被开除了？”
“那点子是我出的，最后也是杨聪告状我才会…”
“既然是你的错，那你就去跟你们队长道个歉嘛。”
“我不去。点子是我出得没错，可干扰到凌亮的是杨聪。凭什么他留下我就要被开除，这合理吗？”
“你不合理的还多吗？”
“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反正我已经不是旋风队的队员了。”
“不过你们队长…怎么说呢。这都快到晋级赛了，突然裁员他也不怕人心溃散。”
“队长下得就是死命令，拿不到冠军就要退队。我也是为了全队的荣誉，他凭什么开我。”
何茜无奈的摇了摇头。
“依我的观察，你们队长郭睿应该不是那种动不动就威胁你们使歪招的人罢…”
严青还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把何茜的话听进去。他甩了甩胳膊，径直离开。
“诶？你…唉。”
此时的杨聪深知郭睿脾气，最后只得求助于烈火队。姚杰跟郭睿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姚杰表示严青犯错误是在先，但他也是一名悠悠球赛手。而同样作为悠悠球赛手的他们，不能丢下严青一人。
反正都有烈火队的队员出动了，何茜也就撒手不管了。再加上最近考试任务重，她开始将精力着重放在课堂学习上。
自习教室里就只有她一人，安安静静地学习最爽了。忽然间何茜微微一愣，打印好的模拟卷她好像忘记拿了。
待她重新回到打印机面前翻找卷子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卷子就老老实实摆在她以前，何茜眉头紧锁。
“是你？”
“何茜，我们…能谈谈吗。”
这是何茜与飞鹰队经理人玛丽娜的第一次见面，但氛围却不怎么友好。
“何茜，我不知道你和你哥哥到底出什么问题了，他现在练球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跟你哥哥好好谈一谈。”
“开什么玩笑？何顺不是你们飞鹰队的队员吗，他有什么事你应该当面跟他自己讲。我和他又不熟，关我什么事。”
“你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吗？”
“你不觉得你现在就很莫名其妙吗，他的状态不好根本不关我的事。还有…我要准备考试，没时间跟你在这聊。”
何茜一把抓过试卷就重新坐回到位置开始复习，玛丽娜此行以失败告终。课间何顺换上一身队服就离开了教室，何茜正与前桌请教题目。
何顺转过身的那一刹那，她微微瞥了瞥嘴。要知道，现在还不是理他的时候。
玛丽娜回去复命的时候正好碰上迪兰在练球技，她皱了皱眉。
“队长，何茜她…”
“我知道。”
“你的招数已经算是出神入化了，以你现在的技术来打这种低级别的晋级赛…会不会太大材小用了。”
“晋级赛，我就是要让他们全都措手不及。什么东方意念打法，在整个全国大赛之后，将灰飞烟灭，从此被世人彻底遗忘。”
“原来是这样。”
“还有那个何茜是出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其实根本用不着我们。等她忍耐不住后，自然就会主动去找何顺的。”
从试题里漫游半个世纪的何茜终于倒下了，累得直不起腰来。为了放松放松筋骨，她拿出姽鸢S开始练习悠悠球技术。
悠悠球起落之间，何茜的情绪也平静不少。她做着自己最得心应手的竖向搭线，一道微乎其微的炫光开始浮现在她眼前。
炫光是悠悠球最高境界的证明，而姽鸢S的炫光就现在自己眼前。何茜反手收球，缓缓转过身来。
安迪站在门口吓了她一跳，何茜一脸的怨气。
“麻了，有病吧。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小妹妹，你知道你哥最近一直不太对劲吗。”
“不知道…”
“刚刚训练完他就急着出去了，不过他竟然没有找你…小妹妹，你猜他找谁去了。”
“他的脚长在他身上，他去哪关你什么事。再说了他找不找我也跟你没有半点关系罢，请你不要再浪费你的休息时间来找我了。我很忙，谢谢…”
说罢何茜头也不回地就走了，飞鹰队的人她真是够够的了。安迪在接连受在他们兄妹的回怼后面露难色，无助地看向天花板。
“这么拽的基因也太强大了吧…”
休息时间到了，凌亮、罗莉、杨聪跟何顺正在看着严青尝试打出炫光。即便有何顺这个大神也说不清楚要领…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严青都有点泄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何茜边走着路边练习悠悠球。围绕在姽鸢S四处散发的微弱炫光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但她好像并没有看到他们。
凌亮突然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拉来何茜。何茜看了一眼罗莉，又对上凌亮那炽烈的目光。
“你…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因为郭睿给的机会太难了，难上加难！只要严青可以在三天之内打出炫光，他就同意严青入队。”
“三天时间？未免也太短了吧。”
“所以这不是找你来取取经。”
“我？我也不会呀。就…自然而然的，很抽象是不是。”
在凌亮跟何茜的对话中她都没有正眼瞧过何顺，搞得众人也不敢多问。凌亮也是无奈，两人坐得这么近却一句话也不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