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项圈的猫耳男[四爱]》败狗的世界

3、3

　　方远照醒过来的时候还是清晨六点。
　　习惯了通勤的社畜已经会在固定的时间点醒来，连睡个懒觉都很难做到。

　　疲惫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来，长期茫然和焦虑的结果就是神经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时时刻刻绷紧，绷紧、绷紧、然后睁着眼睛看到天明。
　　最后全身的神经如同被融化了一般，陷入一种混沌的迷乱和疲惫，头脑在昏沉，世界在晃动，交感神经异常持续性兴奋下身上的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

　　这就是她的每一个白天与黑夜。

　　方远照走卧室，到了厨房倒了一杯水给自己喝。

　　她端着水杯来到了客厅，俊美的猫男子蜷缩在杏色软垫上，睡得非常安心，白衬衣被他蹂躏成非常皱褶的样子，把不该落在外边的风景都展现了出来。

　　有点可爱。

　　也让人很有绮丽的幻想。

　　她忽然觉得有某种脏兮兮的欲望涌了上来。这种欲望不带任何美好的甜蜜，而是像雨水冲刷积灰的车窗一样，留下一道道浑浊晦暗的水痕。

　　她不想这样，她也想做个圣人，但只有沉沦才能短暂地让她从泥潭里解脱出来。

　　她把手伸向顾含章。

　　顾含章却像是感受到危机突然惊醒的野猫一样，耳朵竖起来，慢吞吞地睁开眼看方远照。

　　“啊，主人，你醒了？”猫猫纡尊降贵地蹭了蹭站在身旁的主人。

　　方远照僵在半空的手一个停顿，轻轻抚摸上顾含章的头发，解开了绑在桌角的绳子。

　　她慢条斯理的说，“今天跟我一起出门吧，给你买点东西。”

　　“好啊。”顾含章当然不会反对，他在心里已经琢磨起来要买什么了。

　　首先，猫薄荷必不可缺，其次，猫草也得有，然后要柔软的小窝，要很多很多的玩具……

　　方远照说，“不过，你得在身上戴一个东西，我才能带你出门。”

　　顾含章惊讶，“什么东西？”

　　方远照：“你先等着我，我去拿。”

　　她急匆匆地赶回屋内，拿着一个没开封的小盒子走出来，当着顾含章的面拆开，取出一个椭圆形的小玩意。顺便她还拿了一条黑色松紧带，细细的，是一条腿环。

　　顾含章接过来，摩挲了一下是什么形状，“这上边什么也没有，怎么戴？”

　　方远照的手顺着顾含章的脊背向下滑动，拍了拍他的臀部。

　　“当然是放进去喽。”

　　装饰品送到了该送达的位置后，方远照找出自己的中性服装，给顾含章穿上。由于非常宽大，穿在顾含章身上倒也没什么违和感。

　　戴上帽子，顾含章和方远照出门，顾含章坐上方远照迷你小电车的后座。

　　方远照坐上驾驶座，扣好安全带，把手伸进大衣口袋，轻轻按下了一个按钮。

　　“你！”
　　顾含章险些跳起来，脸色瞬间湿润涨红，他赶紧把自己的手放在嘴里咬住，没有泄露一丝声响。

　　方远照轻轻笑出声，开动自己的小车子驶了出去。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到路面上，夏天的蝉鸣躁动，斑驳的树影和天光落在反光的车体上，花成一片。

　　昏暗微冷的车厢内，偶尔泄露出一声闷哼。

　　方远照双手把持住方向盘，眼睛透过后视镜看向车后座正在骚动不安的猫咪。

　　他已经睁不开眼了，整张脸漫开粉霞，整个人仰倒在座椅上，脖子暴露出来，棕黑色的项圈在白皙的肌肤上分外明显，像一只被扼住脖颈的白天鹅。

　　方远照把一只手放进自己的衣兜里，轻轻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车后座上的猫咪身体剧烈的弹动了一下，铃铛发出急促的响声，开始不规则的响起来。铃声像细弱但不断绝的涓流，断断续续，连绵不绝，偶尔碰到礁石漩涡，就会变成激烈的湍流。

　　黑色的猫尾巴从裤子里抽出，狠狠抽在皮质的驾驶座后背。

　　方远照满意的微笑了一下，伸出手来专注开车。

　　窗外的蝉鸣聒噪而持久，那道微弱沉闷的嗡鸣声也聒噪而持久。

　　偶尔几声喘息掺杂进去。

　　方远照出神的看着窗外，高楼大厦淹没在灰蒙蒙的空气里，几乎要褪掉颜色。两边的车流嗖嗖地从身旁越过，他们在变道超车。

　　一辆黑色奔驰从后边追上来，与方远照的小电车并行，按了几声喇叭，车窗降下，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从驾驶座伸出手，对着方远照比了个中指。

　　“傻X，开那么慢要死啊。”

　　他说完，一脚油门冲了出去，跑到方远照的前边，其他的车窗降下，伸出几只手，无一例外都比了中指。

　　方远照一直态度温和，只是偶尔才透过后视镜看后座用牙齿咬住自己胳膊的青年。

　　车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方远照停好车，熄火，抬起手刹，解开安全带，把手伸进口袋，按下了一个按钮。

　　回荡在车里没有停过的铃声戛然而止，只剩下顾含章沉重的喘息。

　　方远照下车，打开后座车门，懒洋洋地问，“怎么还不下来？”

　　顾含章正在满脸绯红，双目放空，闻言一个机灵，朝着她的方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但是顾含章没有起身。

　　方远照双手抱胸，“是腿软了走不动？”

　　顾含章像一只沉默的羔羊。

　　方远照突然明白了什么，把目光挪向他的浅灰色裤子，那里已经有了一片湿润的暗色。

　　“哈哈哈”她忍不住笑出声，打开后备箱，拿出一条黑色长裤。

　　“还好我多准备了一点，你快换吧。”

　　顾含章慢吞吞地，不想动。

　　方远照冷酷无情的道，“快点换好下车，不然不带你去买东西。”

　　她说罢微微掩盖了一点车门，还留出一块缝隙，足够她欣赏青年更换衣服。

　　方远照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盒烟，夹了一根，抽出来，放在嘴里，点火。

　　烟雾袅袅升起，朦胧中，她看到白皙大腿上的黑色环带在面前一晃而过，有一根细细的电线缠绕在上面。

　　很快这些风景就被掩盖起来。

　　顾含章推开车门，脸上粉嫩可口，看起来秀色可餐。

　　他的烟灰色桃花眼看起来非常多情，非常迷人，失明后无法聚焦，没有增加一点异样和恐怖，反而显得更加迷人。

　　他道，“我收拾好了。”

　　两人顺着地下停车场的电梯直达超市内部，开始购置生活物资。

　　顾含章来的时候还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但进来了忽然想到自己已经看不见了，得由身边这个性格恶劣的女人协助他买东西，顿时蔫了。

　　加上他还沉浸在某种余韵里，暂时走不快。

　　方远照就由着顾含章自己想自己的事，她的手伸到货架上，拿起一包男/士/内/衣，这些东西都有尺码，但她并不知道顾含章该穿的尺码。

　　算了，反正他也用不到。

　　方远照心底恶劣的念头升起，转手把商品放了回去。

　　她心情极好地对顾含章说，“走吧，给你买点猫草猫薄荷一类的东西，只要你想要。”

　　顾含章一下子振作起来精神，“真的？”

　　方远照笑咪咪地、无限怜爱地说，“当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