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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没藏好,我找到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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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南城
漫天黑雨声声拍打着地面,好像想证明自己来过一般。一双眼睛躲在黑暗的角落透过打开的门窥视着天台上的男子,男子机械的拖着地上的一具具身躯,缓慢的将身躯放入阁楼,将他们摆放平整,罗列整齐宛如在收拾自家衣柜中的衣服一样随意,男子低头窥视门口,他感受到那束目光,可却无法分辨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双眸,片刻后男子收回目光。
而眼睛的主人也感到自己被发现了,可是双足无法动弹,黏腻的湿冷侵入骨髓,此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减轻自己的呼吸,让自己整个人都融进这黑色的夜中。
“找到你了。”闪电一闪而过映出男人唇角的点点猩红,眼睛的主人颤抖着放声大叫:“啊!啊!”身体不受控制的逃跑,可是双脚的黏腻让她难以前行直接滚下楼梯,失去了意识。
女孩瑟瑟发抖的躲在角落里,终于,终于撑到了天亮,那晚的事情她清晰的记得一切可就是没人信她,她也没有任何证据,可她清晰的记得自己的白色帆布鞋被染成了褐红色,还有那个声音,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好像钻进了她的脑子,只要夜色降临他就挥之不去的折磨她。
天边的第一抹光亮出现女孩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家,冲到离家最近的小花园,她东张西望的寻找某个人,可她却没有等到她想找的人,她再次躲到树木的阴暗处,躲开所有人的目光。
小花园门口出现了一个一身灰色休闲服,背后背着一个剑袋腆着啤酒肚的老头,老头悠闲的往花园里面的空地走,却被突然出现的女孩拦住 “张爷爷,他们都不相信我,我真的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张伯是这块的一个孤寡老头,六十多岁无儿无女,靠帮着附近的居民治疗跌打损伤维持生活,在这一片很有威望,所以附近的居民看到他都会尊称一声“张伯”平时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找他帮忙,本来女孩的父母感觉女孩这几天神神叨叨的想去找张伯的,可是奈何老爷子没在家。
老爷子拉过女孩一看这孩子印堂黑气弥散都已经到了天庭忙问孩子怎么了,女孩将几天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老爷子讲了一般,老爷子起指点在女孩眉心念咒凭空画符,想将黑气驱散,可黑气从女孩的眉心源源不断的溢出,老人根本无法驱散,只能作罢,老人解下自己背后的剑袋交给女孩道:“你先回家去等我,这个剑袋一定要一直带着,片刻不能离身懂吗?”
女孩流着泪点着头,老人帮孩子擦掉眼泪说:“张爷爷在,怕什么?”
千依翠羽赶到合家旅馆的时候张伯已经里里外外的看了这家旅馆好几遍了,张伯在门口远远看见天宗带着两个孩子赶过来,立刻上前去迎,行礼后开口:“天宗,今天这事实在诡异,才想让你过来看看。”
“二伯哪的话,正好给这两个小的练练手。”千依翠羽身后的柳净宿和石悦向张伯行礼道:“二爷爷。”
张伯看着这俩孩子莫名的心酸起来,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大侄女才三十就带了两个14、15的半大孩子,知道的是徒弟,不知道的都得以为是她的孩子,可换一个角度想天宗也不过才30岁便要撑起了冰棱,带两个孩子又算什么?
张伯的全名叫张敬德,是已故天宗的伴童,在五人中行二,所以族里的人都尊称他一句二爷,他也千依翠羽在这除魔族中唯二可以信任的人。
“二伯,我们进去看看吧。”合家旅馆是一座临街的居民楼改建而成,只有四层楼,说旅馆有点大了,其实就是一个小店,进屋就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简单的吧台里面死死的抱着一个剑袋。
“就是这丫头,你看她的眉心有黑气源源不断的涌出,可是这楼里里外外我都看了,没有一点奇怪的气息。”
千依翠羽抬手从她的天庭间捻过一丝黑气,黑气离开女孩后立刻消散,千依翠羽摸摸刚刚捻过黑气的手指,转头对女孩说:“说说那天的事情可以吗?”
女孩胆怯的点着头:“是30号的晚上,我刚刚放学,我妈妈正在帮他们做入住登基,他们说自己是送亲的,住两晚,可新郎也开了一间,后来我就出去和同学唱歌,我十一二点才回来,回来我就听见有声音,我就想去看看,我看见那个新郎往顶楼去,我本想叫住他,不让他去顶楼,可我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却看见顶楼的门开了,外面下了很大的雨,一直打雷,我好像看见他拖着一个人,地上好像全是血,可是当时太黑了,我根本看不清,我吓坏了,我就躲在门旁的暗处,他好像把什么东西按顺序的放进了屋顶的阁楼里,我不敢动,可是他还是发现了我,他眼睛猩红的说:找到你了,我脑子里一直徘徊着这句话。”
“二伯我们先去屋顶看看吧。”女孩却抓住了张伯的衣袖说道:“张爷爷,别让我一个人,我害怕。”
千依翠羽看着面如土灰的女孩浅笑的安慰道:“让他们俩陪你,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一旁的石悦站在女孩的身边:“我和哥哥会陪着你的,不用怕,我们俩也很厉害的。”
柳净宿也在一旁附和的说:“我们很厉害的。”
天台上也没有任何诡异的地方,甚至经过太阳的炙烤让人有些发困的暖意,两人又看了看传说中摆放尸体的阁楼,除了灰尘和蛛网什么也没有。
女孩的父母归来,将张伯叫到一边说:“张伯,前两天想去麻烦你的,可是您没在,她闹得不像样了,警察都来了,好一顿查,结果啥也没有反倒是把客人都撵走了,我这小生意哪经得起她这么闹啊。
“你们看孩子吓成这样你们做父母的就不担心吗?怎么生意比孩子还重要。”
“张伯,您这话好没道理,我们不做生意靠什么生活啊。”
眼见气氛越发的不和谐了,千依翠羽开口:“二伯,我们该回去了。”然后对扶夫妻二人说:“多有打扰,不过我们也是好意,请不要介意,我二伯在这住以后还需要诸位邻居多多帮衬才是。”
“丫头……”千依翠羽拍拍二伯的手,浅笑的示意交给她来解决,然后转身来到女孩身边,女孩警惕的向后一步:“你要干嘛?”
千依翠羽笑笑伸手拿过剑袋,递给身后的柳净宿笑着说:“物归原主罢了。”柳净宿双手接过剑袋后又双手将剑袋还给张伯,然后一行四人离开了旅店,张伯还没有开口千依翠羽抢先说道:“二伯,这事就交给他们兄妹来解决吧,就当为青年会练练手吧。”
“可是这事关人命啊。”
“有我在二伯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再说这俩小的也跟着我有几年了,他们的能力我心里还是有数的。”
“天宗既然这么说老头子也不多说什么了,静候佳音。
午夜时分,三人,旅店
“一会你们俩准备怎么行事?”
“姑姑,这都到门口了您才想起了问我俩,是不是有点晚?”
“不晚。”
一个清脆的女生开口:“白天的时候师傅和二爷爷出去的时候我陪她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她和刚刚不同了。
男生笑笑的说:“我是没看出来啥,就是感觉她突然就不磕巴了。可是咱办他为啥非要赶到晚上呢?好困啊!”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千依翠羽点点头说:“都要进去了还什么都不知道,挺好……”
柳净宿:“我需要知道吗?干不就完了吗?咱计划的在周密他能按照咱们的计划来,那不可能,随机应变就好,您说呢?”
“你这幅油嘴滑舌的样子真像你舅。”
“您这不是夸我了吗,无柳舅舅年少英雄,我不行,还得努力。”
“你这二皮脸是真行啊!那石悦呢?”
“师傅既然说晚上来那必然他只能是晚上才有实体,是个喜夜的。”
千依翠羽点点头:“去吧,如果解决不了就叫我。”
柳净宿自豪的说:“姑姑,悦悦她是不是重来没让您失望过。”千依翠羽看着柳净宿摸摸他的头道:“你也重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柳净宿不自觉的抖了抖然后说:“太肉麻了。”
“因为没有过期待,还不滚进去。”
屋内如故没有任何变化,可二人却隐隐的感到一丝牵引之力被带着往楼上走去,二人内心却十分清醒,两人对视一眼,跟着牵引之力来到顶楼,见到一个面色隐晦的白面男子,个子不高穿了一身黑衣,见到二人嘴角机械的抽笑:“这冰棱城的人也就这点能耐啊?怪不得……”嘴里发出“嘻嘻”的笑声
石悦驱动意念将之前准备好的冰晶刺入自己和柳净宿的指尖,将束缚切断,柳净宿撇撇嘴:“这是个什么玩意,整这么黑!先点个灯吧。”一个响指周围出现了数个小火球,将周围的一切照的极亮。
男子用左手快速的遮住自己的双目,右手同时放出无数个黑色雾气袭击二人,两人轻松躲过,可周围的小火球却瞬间熄灭,男子手中的黑雾如连珠炮般不停放出,石悦凝水汽成冰墙来阻挡黑雾,而另一边的柳净宿以斗决起指,双手附咒,借周边物灵之力,滚地刺由地而生刺入男人脚掌,从脚掌冒出的地刺犹如藤蔓般延伸出无数的枝条,刺入男人的身体,被刺入的伤口全部冒着黑气,男人身形虽有模糊却没有任何疼痛的样子,很快没入男子身体的枝条全部枯萎凋零,男子伤口随着枝条的枯萎而愈合,男子再次发出“嘻嘻”的笑声。
石悦的冰墙被黑色雾气渗透而入,黑雾缠上二人,柳净宿再次起指将雾气击散,石悦以冰墙为盾再次结印放出冰刺,可冰刺再次没入男人的体内,很快男人再次愈合。
石悦一边抵抗黑雾的攻击一面开口:“哥,这个是他的虚体,我们不管怎么攻击都不会照成任何伤害,我们要找到他的本体才行。”
“我们先找到那个女孩,你这冰墙还能撑多久?”
“五分钟,你先下,我在门口设个结界再阻挡他一会。”石悦快速退到门后,柳净宿也跟着来到门口,快速结印口中念道:“借木之灵,困禁之物。”施术毕:“悦悦加水。”两人合力将这楼的门框全部封印,就算这个男人再厉害一时半会也破不开结界。
石悦回头看了一下结界对柳净宿说:“哥,先下去,我给他加点东西。”石悦下楼的必经之路上洒了一排火秧子,只要摩擦就会自然,威力不大虽然不大但是但是对于怕火的人也是能抵挡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