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碎》一只沐泽

3、第3章

　　关于要不要帮方幂，商凯思考了整整一天。
　　他本不想沾上这种事，但是又觉得像方幂那种状态，在丽都估计也赚不下钱。

　　听到商凯指名道姓要找自己的时候，方幂内心其实是很排斥的。
　　他这人又不给小费，感觉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昨天晚上她同样的状态和另一个人坐在一块的时候，临离开前都拿了三千多的小费。
　　那人就比商凯大方多了。

　　“或许今天会不一样，他这次可是指名道姓找你，那肯定是上次他就很满意你，只是忘了给小费。”经理笑着说。
　　方幂看着经理，都有些不相信她说的话。
　　自己那天晚上好像什么也没做，人家满意什么啊。

　　方幂跟着经理去找商凯，本以为会是哪个包厢，没想到直接去到了一间办公室。
　　方幂没来过这里，一进去还有些忐忑。

　　里面只有商凯和一个助理，方幂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商凯，男人没有穿西装，依然是休闲衣着。

　　“你们两个先出去。”商凯看了眼助理和带方幂来的经理。
　　两人也很识趣，都乖乖的离开了办公室。

　　那两人离开后，诺大个办公室里就剩下方幂和商凯两个人。
　　商凯没让自己坐，方幂便一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你坐。”商凯向方幂示意旁边的位置。
　　方幂视线往沙发上扫了眼，没什么动作，只是先问了句，“您有什么事么？”

　　这看着也不像让自己陪酒的架势，方幂摸不清商凯是要干什么。

　　“你先坐，坐下说。”
　　方幂看了看商凯，之后走去他示意的地方找了个位置坐下。

　　商凯身子往前将自己跟前的银行卡往方幂坐的方向推了些，之后又直起身，“这张卡里有二十万，你拿去用。”

　　方幂本来木木的盯着银行卡，不知道商凯什么意思，听到他的解释，方幂直接眼前一亮。
　　“您这二十万是借我的吗？”方幂看了眼桌上的银行卡问。
　　商凯没提‘借’这个字眼，只是又说了句你先拿去用。

　　方幂有些不敢拿，来这里的人谁又是傻子呢，自己赚的钱平白无故给别人？

　　“商先生，您还是解释清楚的好，您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商凯笑笑，故意逗方幂，“你不敢拿，是怕我让你做什么你不愿意做的事？”
　　方幂看着商凯诚实嗯了声。

　　看着方幂的样子，商凯有些想笑，明明不适合这里，还非要待在这里。

　　“乔明生是我朋友。”
　　话音刚落，方幂就想起那天在医院里见到商凯的画面，原来他那天去医院是去找乔明生的。

　　“他说你叔叔的病得尽早做手术，如果你现在拿着这笔钱去医院缴费，那么明天早上第一台手术就是你叔叔的，但如果你不拿，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才能在丽都筹够钱给你叔叔治病。”

　　听到商凯的话，方幂心里一颤。
　　这可能真的是次机会，昨天那个人给的小费虽然有三千多，但下一周就是最后期限了，说真的，时间是来不及的。

　　方幂看着桌上的银行卡，其实很想伸手去拿，但是心里又好似有一个屏障挡着她，不让她拿。
　　平白无故拿到钱之后，万一之后商凯让自己做的事是自己不想做、甚至是做不到的，那会又该怎么处理。

　　况且这会商凯并没有说这笔钱是借给自己的。
　　他有可能在想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他们这种人见过很多也许在自己看来是很不堪的场面，但那种场面对他们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看着方幂犹豫的样子，商凯直言给他三十秒时间考虑，如果她不需要的话，自己就把银行卡拿走了。

　　方幂心里一急，如果这会自己伸手，明天早上方玉山就能做上手术了。
　　她看向商凯，但商凯已经低头玩起了手机。

　　他是已经开始倒数了么？

　　方幂犹豫了几秒，赶忙说，“我在这里就只是陪来的人喝酒、聊天而已，不做其他事情的。”
　　见商凯没什么表情，方幂又继续说，“我也不太会一些事情，我其实连喝酒都不会。”

　　商凯抬眼看向方幂，她不说商凯也知道她不会喝酒。
　　“没几秒了，你考虑好了没？”说着商凯伸出手，想要拿回银行卡。

　　他知道方幂需要，伸手到卡跟前的时候，他忽然停住手，看着方幂问，“你想和我做什么？”
　　方幂对上商凯的视线，赶忙否定道：“没，没，不做什么。”

　　“要不要？”商凯又问了句。
　　看着商凯，方幂在想，这人应该不会做什么吧。
　　方幂伸手拿走商凯手边的银行卡，“谢谢。”
　　商凯收回手，“没事，密码六个零，你快去缴费吧。”

　　就当是做了好事，商凯也不想再搭理方幂，见她拿了卡后便催促她快去缴费。
　　方幂嗯了声，从沙发上起身，又跟商凯道了声谢谢后便直接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商凯知道方幂一定会拿那张卡，所以他提前就跟这边的人打了招呼，等会让方幂直接走。
　　方幂一出办公室的门去跟经理说自己要走的时候，经理直接就答应了。

　　看着方幂离开的背影，经理还有些开心，随便选了一个，没想到她竟然一下就绑住了商凯这样的大客户。
　　这以后可是有赚不完的钱了。

　　方幂快步从丽都离开，去到路边挡了辆车。
　　“师傅，去珩川医院，您稍微开快一点，谢谢。”方幂急切的说。
　　坐上车的一瞬方幂已经不再担心这笔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她现在只想去医院交费，然后让医院立马安排手术。

　　当然，也如她所想。
　　方幂一进到医院就立马去到缴费窗口缴费。

　　晚上十点，费用刚一到账，医院这边就开始准备了第二天早上的第一台手术。
　　王澜和方玉山知道方幂交完费的时候，都很惊讶她到底是从哪里拿到的这笔钱。

　　方幂想起商凯，但并没有明确说他的名字。
　　只是编了个故事，说有一个很久不见的大学同学家里条件好，前几天见到的时候，愿意借钱给自己。

　　方幂不想多说，只是让他们不要担心，先把第二天早上的手术做了。
　　幸亏两人也没多问，要不然方幂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解释。

　　家里人要做手术，方幂连夜提交了请假申请。
　　也幸好，主管没过几分钟就给她批了。

　　次日清晨，肿瘤科第一台手术就是给方玉山做的。
　　方幂和王澜两个人在手术室外等着，手术快结束的时候，方现也从学校赶到了医院。

　　手术正常进行，结束后，家里人心里也都松了口气。
　　当方现问起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时候，方幂依然是说自己的朋友借的。

　　怕方现多问，方幂直接转了话题。
　　“好了，手术已经做了，不要再担心了，学校课多吗？”方幂笑着问。

　　方现也没多问，毕竟他一直都很听方幂的话，方幂说什么他也都会信。
　　既然她说是朋友借的，那就是朋友给借的。

　　“都没课了，这会所有课程都已经结课了。”方现说。
　　方幂笑着哦了声，“那就好好准备期末考试。”
　　“嗯。”

　　*

　　自从方玉山做了手术之后，方幂就再也没有去过丽都。
　　没过几天，之前的经理就给她打了电话。

　　看到来电提醒的时候，方幂人还在工位上。
　　经理这会给自己打电话，估计也是问她最近怎么没去丽都的事。

　　方幂拿起手机离开办公区。
　　电话拨通，方幂礼貌喂了声，另一边果然就如方幂所猜想，问起她最近怎么没来的事。

　　方幂沉默了两秒，如实道：“我之后不打算去丽都了。”

　　经理本来以为方幂之后会给自己赚很多钱，没想到方幂竟然还没开始就准备不干了。
　　经理想起之前商凯单独约方幂去办公室的事，直接嘲讽方幂，“你不会以为你傍上商凯那样的人，你就衣食无忧了吧，丽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你别忘了，你身份证还在我这。”

　　一听到经理说身份证的事，方幂也是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证还在丽都放着。
　　最近都已经忙糊涂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等会我去找您，当面跟您解释。”方幂急切的说，生怕对面一生气挂断电话。
　　“我本来以为你是个能赚钱的，没想到你这么拎不清，你以为跟商凯说上几句话，人家就会给你花钱了？”

　　“我跟商先生也没说几句话，我离开丽都是有其他原因的，等会我去找您解释。”
　　对面一点也不想听到她解释，撂下一句‘没用的东西’后便挂断了电话。

　　方幂从耳边拿下电话，看了眼手机屏幕。
　　还没到下班时间。
　　她也不想因为这一个小时再去找什么理由请假，收起手机，方幂又回到工位，边工作边注意下班时间。

　　在工位上坐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到了下班时间。
　　见下班时间一到，方幂立刻收拾东西，离开了公司。

　　一出写字楼，方幂随手挡了辆出租车去往丽都。
　　但等方幂到的时候，经理却不在。

　　方幂给经理打电话，另一边也没有人接，人也找不到。
　　方幂站在办公室跟前，心里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