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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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佳虽不能理解大晚上的喝着酒为何仍要过来，但她也并未问出。钟子骞称自己饿，时佳陪着他餐馆吃饭，北方的夜生活极萧条，这个点除了火锅店，烧烤店之类的，大多面馆，饭店都已经关门。钟子骞自然是不吃烧烤的，时佳只能带他去了一家附近地道的重庆火锅店。
但实际上他并没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剩下的全是时佳在吃，她胃还没完全好，吃不到一会儿就饱了，看着尚且多的菜，她不由将钟子骞在心里骂了一遍，浪费，腐败。
到了她家楼下已是晚上十一点，时佳将衣服帽子戴起来，抵御风寒。
“上去吧。”钟子骞道。
时佳看了一眼他的车，面露忧虑地说：“你怎么回去？”
“代驾。”他轻和地笑了笑，“快上去吧。”
时佳思索再三，劝道，“要不你今天在这儿睡？不过得委屈你，我那儿只有沙发。”
时佳是不想他再折腾，才如此说，而钟子骞似乎也比较累，很痛快就答应了，可时佳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她只有一床稍厚的被子，柜子还放着一床夏凉被，尽管有暖气，夜晚睡觉时也还是较冷。
钟子骞见她苦恼直说在夏凉被上铺件羽绒服就行了。
时佳先洗了澡，出来后将多备的牙刷牙膏、洗脸巾递给他，他进去后时佳便上了床，她租的是一间，所以沙发与床都在一处里。
大概是出去了一趟，时佳既累得倒头便睡了过去，朦胧中能感觉到钟子骞关了灯。
第二天清晨，时佳被太阳刺醒，房间的另一边，沙发没钟子骞人长，他两条小腿只能悬在外边，羽绒服也掉在地上，时佳走过去帮他捡起盖上，不觉间被他发烫的体温吓住，将手再次附上他额头，这才确认他的确发烧了。
“唉，钟子骞……”她唤了两声，“我们去医院。”
“不去。”他并未醒，迷迷糊糊地答应。
“你感冒了，得去医院。”时佳蹲在他面前说。
可躺着的人压根没有反应。时佳试图将他搀扶起来，他生病后意识降低，整个人也显得十分沉重，几次她都没能将他撑起。
“钟子骞，你醒醒，我扶不动你。”时佳喘着粗气，“唉，醒醒。”
钟子骞喃喃道：“那你下回多吃点，就扶动了…”
时佳一时沉默，以为他醒了，再次将他扶起，这人还是死鱼一般沉，“醒醒，去床上睡。”
他的重量终于轻了一些，即使这样时佳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挪到床边，结果钟子骞不小心被床角绊住，带着时佳一同向床上摔去，时佳被他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还有他身上独特的男子气息，一阵一阵的传入她鼻尖。
时佳企图将他推开，两只手却如何也抽不出来。
“别动。”钟子骞依旧喃喃道，不过时佳确信他清醒了许多。
时佳果然不再动，只十分费力地说：“钟子骞，我快喘不过气了。”
钟子骞这才慢慢翻身躺到另一边，时佳顺势起身，整理衣服，又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换下一身衣服出了门。
她买了早餐和退烧药，回来时见钟子骞仍时是她离开时的姿势，接过水给他喂药，又用体温计给他测量体温，体温计上显示39度。
时佳唤醒他，“钟子骞，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你发高烧了。”
他紧闭双眼，没有任何反应，时佳只好不停地替他换下冷毛巾，测量体温，一天下来，钟子骞的温度才稍稍降去，时佳松了一口气。
明日便是除夕夜，时佳自然没人找，但是钟子骞若再醒不过来，只怕就有人寻上来。
“几点了？”
一道微弱的男声从床上传来，时佳停住笔看过去，床上的人正眯着眼望她。
“七点。”时佳答，“你饿不饿？”
“不饿。”钟子骞坐起来，靠着床头，时佳拿过药和水递给他，“给。”
钟子骞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也只一瞬，下一秒，他接过迅速吞了进去，干净而利落。
“帮我把电话给我。”他说。
时佳从沙发前的桌上拿了手机递给他，随后钟子骞将电话打了过去，时佳则坐在桌前继续写未写完的书评。
钟子骞的说了几句之后便挂了电话。之后房间内十分安静，只有时佳笔尖摩擦纸张的声音，时不时她会停下来思考如何表达清楚自己的语句。
钟子骞侧着头看着她，她全然沉浸其中，长发披过肩头，若隐若现中显现出她的侧脸，背直直挺起，偶尔皱眉为写的东西懊恼。
大概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时佳突然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
钟子骞并不闪躲，温柔地问：“你在写什么？”
时佳横了他一眼，低头继续写，“书评。”
“哪本书？”
写完一句话后，时佳才回答他，“《飘》。”
改编的电影时佳大一就看过，但是小说却是最近才看完，美国文学老师从大二带他们语法时就时常说起这本书，一直到大四，时佳才找来看。
钟子骞点头，没再打扰她，时佳以为他大概要回去了，可他一直未提，她也就不好开口。
夜色加深，屋外闪烁着红色灯光，偶尔还有小孩放鞭炮的声音，时佳窝在沙发上看书，病还未好起的钟子骞坐在时佳的电脑前处理文件，时佳的电脑空荡如新，钟子骞用起来并不顺手，时不时会卡顿，大概生着病，耐心也比平时好了不少，原本二十分钟就能搞定的工作花了一个小时，他将电脑关机，走到沙发上坐下。
“你饿不饿？”他问一旁的时佳。刚起并未感觉到饿，这会儿近半夜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做反抗。
时佳摇头，“我吃过饭了。”
“我饿。”他闷闷地说
时佳只好给他煮了一碗清汤寡水的面，也许真的饿了，钟子骞吃得津津有味。吃完后自己洗了碗。
时佳没睡午觉，这会儿开始犯困，将书收了起来，等钟子骞从卫生间洗好漱出来，时佳便进去，出来后见钟子骞坐在电脑前，或许又在处理某个文件。她将夏凉被和羽绒服拿出来，一旁的钟子骞关了电脑注目着她的行为，她铺好后关上一边的灯就躺上去。
观看这这一切的钟子骞冷不丁道：“时佳，去床上睡。”
“你感冒了，床给你。”她闷着声答。
“我们一人一半。”他如谈判般陈述，没有任何不适当的语气。
时佳自然不允，她没有父亲，自然从小到大也未跟一个男人睡过，她怕自己不习惯，又怕自己太习惯。
实际上，她最后还是过去了，因为钟子骞威胁她不过来他便回去，时佳自然巴不得他赶紧走，他接着威胁。
“而且我要亲完你再走。”
时佳幽怨地走过去在一侧躺下，“明天就过年了，你怎么不回去？”
他们虽然各占一边，被子足够大，风从中间的空隙钻进来，他凑过来，将空隙挤出去。
“留下你多孤单。”时佳感受到他体温的靠近，下意识往边上缩去，他说，“再躲滚下去了。”
“求你快点走，不然我会充实死。”时佳难得揶揄道。她眼皮已经开始在打战，实在撑不下去，昏睡过去，不知钟子骞最后说了句什么，隐隐回荡在耳边。
翌日时佳照旧被阳光刺醒，只觉身上被块大石头压住般重，抬眼一看钟子骞一只大手紧紧地环着她，她伸出尚未回力的手挪开他，那手却环得更紧，手的主人在一旁喑哑道：“别动，再睡一会儿。”
时佳的头被他用下巴抵着，整个人似乎依偎在他怀里，她用力一推挣脱出来，跑进洗手间。镜子里映出她凌乱的头发，微红的脸颊，她刚才感觉到自己心脏飞快地跳动，就快要蹦出来，这种感觉与曾诚一起时完全不同。
时佳迅速地洗好漱，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渍后走出去，钟子骞已经起来，靠在床上，不冷不淡地道：“你手机响了。”
时佳走过去，桌上的手机不停地振动，屏幕上是一串她熟悉的号码，曾诚的号码，他们已经许久没有联系。时佳拿着手机走到窗边接起。
“喂。”
那边很安静，大概没料到她接起，声音有些许怔愣，“时佳……你在哪儿？”
“怎么了？”时佳语气平静，听不见波动起伏。
“你没回来？你自己怎么过年。”曾诚温柔的声音里透着关切，以前他也是如此，总像一个家长时刻关照她的生活。
时佳心里泛出温暖，语气却生冷地回应，“我以前也这样，没什么。”
曾诚一下子没了回应，只好叮嘱，“那你照顾好自己，出门多穿几件和戴口罩，洗头要及时吹干……”
他絮絮叨叨，仿佛从前一般千叮咛万嘱咐，时佳心里的酸意涌上来，半晌后才道：“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
在她挂之前，曾诚说：“时佳，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她在声音呜咽之前挂断电话，一滴泪掉落在手机屏幕上，迅速漫开，时佳抬手拾掉泪痕转身走去，钟子骞仍旧靠在床上，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