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人生》张琳妮

25、第 25 章

　　沈君瑶跟妈妈撒娇，“妈妈，你卖的那个润肤油能给我一瓶吗？”
　　沈母问道，“做什么用？”

　　沈君瑶说，“我把你的直播给青衣看，就是我们单位旁边京剧团的那个演员，她看见了夸你皮肤好，想给她公公买一瓶，她公公也要做直播呢，我就想着送她一瓶好了，平时总在一起，哪好意思叫人家买呢。”

　　沈母听到夸她皮肤好，心情大悦，“好，你去箱子里拿一瓶吧。你看，妈妈用得这个效果好吧？视频里还有说妈妈只有四十几岁的呢。”
　　沈君瑶说，“是呀，我妈妈最漂亮。”

　　沈母顾影自怜起来，“可是就是留不住你爸爸。”

　　沈君瑶去拿了一瓶润肤油放进包里，“我爸是丑人多作怪，是他配不上你，你是没找，找准定能找到比他好的。”

　　沈母笑了，“你爸长得是不俊，我当初也嫌弃过他的长相。”又问沈君瑶，“你爸给你介绍的男生跟你联系了吗？”

　　沈君瑶面露难色，“没有。我......我不是很想去见了。”
　　沈母一听有点急，“怎么又不想见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定性呢，都说好了的事情，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沈君瑶看妈妈急了，也着急地说，“妈妈，你别急啊，我去还不行？问题是人家也还没联系我呢。”

　　沈母放下些心来，“联系你一定去啊。”
　　沈君瑶不可置否。

　　晚饭结束，又是一顿大餐，成堆的脏碗碟堆在水池里，秦武和高阳一起刷碗，两只手交错着缠绕着，两人嬉笑着互相弹水玩儿，秦武说，“今天那个陈铎拍我屁股，打得我‘哎呦’一声，还挺疼的。”说着还做出撅屁股状。高阳说，“那你拍他了吗？”

　　秦武说，“拍了呀！你让我拍，我能不拍吗？”
　　高阳笑着，“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了？”

　　秦武说，“我一向都听你的。”
　　高阳用水弹了秦武一下，“耍花腔。”

　　洗完碗，高阳又把台面用抹布擦了，秦武已经回到沙发上看剧本了。
　　高阳擦了手凑过来说，“跟我说说，你打他之后他说什么了？”

　　秦武说，“你说他多不要脸，居然告诉我别对他动手动脚。”
　　高阳说，“这不是恶人先告状吗？不是他先动手的?”

　　秦武说，“是啊，我也跟他是这么说的。”
　　高阳挑挑眉，“他怎么说？”

　　秦武说，“他说他不动我了。”
　　高阳又问，“后来呢？后来动你了吗？”

　　秦武鼻子一鼓一鼓的，“他摸我手来的，我也摸他，他还摸我，我就继续摸他，最后……”他自顾地笑起来。

　　高阳说，“快说说，最后怎么了？”
　　秦武笑着说，“最后我俩的手缠一块儿了。”然后大笑起来。

　　高阳也笑，“没被他占便宜吧？”
　　秦武说，“后来我把他给推开了，没劲儿的。”

　　高阳说，“推开就好。”
　　秦武一扭身拿着剧本坐到桌子旁边。

　　苏青哲等邱枫和苏青衣出了门，把邱叶放在摇篮里，开始写歌，坐在桌子前脑子里就像铺在面前的白纸一样白，人通常脑子里空白一片就会胡思乱想，苏青哲想着：“我怎么一点灵感都没有，写不出来怎么办？灵感，爱迪生曾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上百分之一的灵感。”没有灵感，那就要有汗水，汗水？他揪起衣服看看自己，闻了闻，我也没有汗水，没有灵感就要有汗水，到哪去整点儿汗水呢？运动，运动就有汗水。”苏青哲把脑袋撞在桌面上，想着，“傻瓜，爱迪生说的是勤奋的汗水，管他呢，没有灵感，先出出汗再说。”

　　想到这里，苏青哲换上运动装，把邱叶需要的东西装进包里，又给自己装了根跳绳 ，推着婴儿车出了门。下楼时又遇见了上次在电梯里遇见的阿姨带着小孙子，苏青哲想，怎么又碰见了，这样的遇见机率，要是年轻的姑娘，都可以上演一部电梯情缘了。

　　“阿姨，又见面了，呵呵。”苏青哲尬笑着。
　　阿姨说，“是啊，怎么又碰见你们了。”说着把小孙子往后面拽，一不小心把孩子的胳膊扭了一下，小孙子开始哭起来。

　　苏青哲说，“这回和我们没关。”
　　阿姨说，“反正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每次遇见你们他就哭。”

　　苏青哲说，“阿姨，你这么说可太不讲理了。这次明明是你把他拽疼了哭的。”
　　阿姨没再没说话，电梯打开时拉着还在哭的小孙子扭着腰抢先出去了。
　　苏青哲看着阿姨的背影，“还想赖我们？”

　　苏青哲在小区里找到一处有树荫的空地，旁边安有几张长椅，他把婴儿车放在一边，开始跳绳，跳了没几分钟就出汗了，他停下来躺在长椅上望着飘在上空的轻度雾霾。苏青哲想：“虽然有雾霾，但是躺在外面的望着天的感觉还是比待在家里望着天花板的感觉要好，以后要经常出来。”发了会儿呆，他又想：“现在就着这个蓝天写首歌吧？出了汗确实来了点儿灵感，写什么歌词呢？‘蓝蓝的天空白云飘’，也没有白云啊，这首歌也有人写了，下面一句是，‘白云下面马儿跑’，‘蓝蓝的天空雾霾飘’还差不多，不能那么写，赵旗仁说不能写得太直白了，‘拨开薄雾，望见蓝天’，这句还可以，然后呢？灵感又没了，再跳一会儿？再出出汗，起来，123，哎！起不来了。”

　　沈君瑶拿着润肤油来找苏青衣，苏青衣在练功房外的茶水座上给约书亚说红灯记的背景故事，“李玉和与六十多岁的母亲、十七岁的女儿李铁梅，祖孙三人在一起生活。他们虽是一家人，却不是一个姓。原来他们是在十七年前，一次大罢工的流血斗争中，组成一个革命的家庭。”

　　约书亚说，“青衣，我们也是一家人，却不是一个姓。郁老师说我跟约瑟芬是一个姓，其实不是的，约书亚和约瑟芬都只是我们的名字，不是我们的姓。”

　　苏青衣给他解释，“郁老师应该是跟你开玩笑的，还有我们不是一家人，《红灯记》里的一家人是有一个共同的革命信仰组成。”
　　约书亚调皮的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信仰，就是弘扬京剧文化。”
　　苏青衣不想跟他争论，“你的中文很好，你说也对，我们有共同的信仰，但是我们不生活在一起。”

　　约书亚说，“青衣，我们也可以叫做一家人不是吗？我看约瑟芬直播时都要喊不认识的那些人叫家人。”

　　苏青衣说，“如果这样说，我们可以算是一家人了。”
　　约书亚笑得很开心，“青衣，我终于把你说服了，我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也可以叫一家人。”

　　沈君瑶拿着润肤油在苏青衣眼前晃了晃，“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苏青衣被约书亚逗笑了说，“约书亚正告诉我，我们是一家人呢。”
　　沈君瑶不解，“你们怎么能算一家人，你们连一国人都不是。”

　　苏青衣把约书亚的话说了一遍，“说我们有共同的信仰，弘扬京剧文化，约瑟芬直播时管不认识的粉丝都叫家人，所以我们也是家人。”

　　约书亚问，“君瑶，你说我说的对吗？”
　　沈君瑶说，“那我算你们的家人吗？我跟你们没有共同的信仰，还不是你们的粉丝，这样我是外人咯？”

　　约书亚摇摇头，“君瑶，你当然是我们的家人，不管什么理由。”
　　沈君瑶乐了，“你这小老外还挺会安慰人。”

　　苏青衣接过沈君瑶递过来的润肤油，说，“谢谢咯。”
　　沈君瑶说，“都是一家人了，还客气什么？”

　　苏青衣倒出一些润肤油抹在手背上用手指打着圈圈，沈君瑶问，“怎么样？”
　　苏青衣说，“我看着光泽不错。”抬起头来，“刘向今天怎么没来？”

　　沈君瑶说，“不知道啊，没看见。”又问约书亚，“约书亚，刘记者算是我们的家人吗？”

　　约书亚眨着亮蓝的大眼睛，“刘记者是个男人，我不能跟他成为一家人。”

　　苏青衣和沈君瑶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约书亚很自然，“我不想跟一个男人成为一家人。”

　　苏青衣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刘向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走过来，苏青衣说，“说曹操，曹操到，我们正说你呢。”

　　刘向说，“说我啥呢？我来找沈君瑶来了。”
　　苏青衣觉得他语气与平时不同，“怎么了？”

　　沈君瑶说，“你不是找晓艺来的吗？”
　　刘向把卫生纸重重放在桌子上，面目狰狞，“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的，你可真缺德啊，带我喝的什么大力药酒，早上来就开始闹肚子，现在都跑了三趟厕所了。”
　　沈君瑶问，“你确认是药酒闹的吗？会不会因为其他原因。”

　　刘向说，“我昨天晚上就吃了一个馒头，连菜都没吃，你闹了吗？”

　　沈君瑶说，“你怎么吃的那么艰苦？”
　　刘向说，“肠胃不舒服，没敢吃别的，别东拉西扯，说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