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可爱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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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过后，李微意继续回答李听雨的问题：“当年那件事闹很大，我在空间里看到有人转发了，本来不知道那个男的是谁，后来高考成绩出来不久后，学校门口挂了横幅庆祝何思维考上清华。”
李听雨听到这话，眼睛噌一下亮起来，她歪头，压低眉头，上下打量他，“等等，怎么感觉不对劲，难道你那个时候就……”
李微意没有心思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冷冷回道：“快回房休息吧，我准备睡觉了。”
说完，拉开房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见李听雨不动，他迈开腿，假装要出去，嘴里说着：“你不回自己房间吗？既然如此，那我去客房休息。”
李听雨急忙上前拦住他，“算了，你不想说我不问了。”
待姐姐走后，李微意倚靠在房门上，闭上眼心中涌上一阵苦涩，“她绝对看到了朋友圈的照片，却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她很讨厌我。”
林念章的目光停留在李微意发的那张照片许久，她在想李微意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恶作剧，或者是和朋友打赌输了？
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再刷新，发现李微意的动态消失在屏幕上，她感到难以置信，直接点开李微意的头像，再度恢复成一片空白，唯独那行刺眼的“朋友仅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悬在上方。
果然是恶作剧，她想，这人真是无聊啊。
林念章退出微信，打开相册看到她和外公外婆的合照，温热的感觉好似涓涓细流滑过她的心田。
她的微信好友并不多，大部分是大学同学，以及一些公司的同事，亲人。
李微意算是例外，他并不在自己的社交圈内，而且他还在学校读书，和自己的交集并不多。
林念章思索再三，还是把合照发在朋友圈里，李听雨几乎秒赞，与之相反的是，李微意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林念章并没有为此感到神伤，而是继续欢快过假期。
有事没事逗逗猫，和邻居家的小女孩晞晞一起在门口吃零食。
日子过得惬意潇洒。
直到四号早上，12306发来短信通知，提醒她成功候补到隔天下午的票。
更令她意外的是，章女士打电话过来让她返回去和相亲对象见一面。
听到这话，林念章瞬时感到一个头两个大，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一番思索后她决定提前返回灵州。
外公还在厨房炸鱼，锅里传出“滋滋”的声音，小鱼贴在锅边，香味扑鼻。
林念章循着声音走到厨房门口，故作轻松地说：“外公，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外公握着锅铲，“回哪？”
“回灵州。”
“你们公司不是放七天假吗？”
“因为我请假提前回来的，所以……”林念章话说到一半，没再往下说。
回家时有多期待，对于离开这件事就有多排斥，林念章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站在厨房门边。
恰好外婆从外边走进来，“这是怎么了？垂着头看地上做什么？”
林念章转过身挽住她的手臂，语气满含不舍：“外婆，我明天回灵州，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怎么这么早啊？不是放七天假吗？桂花蜜还没那么快做好呢，你看你瘦了这么多，就不能在家多呆几天吗？我还准备多做点你喜欢的菜给你补身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要走了。”
外婆嘴里唠叨不停，却叫林念章听红了眼。
只有在真正关心自己的人面前，林念章才敢释放自己的情绪，她撇开脸，抬手擦掉眼泪。
“放心，外婆，等过年放假我会多陪你们的，到时候要吃好多红烧排骨！”
眼前的光景不断后移，林念章坐在去往高铁站的大巴车上，心中的惆怅都快溢出来。
每次回到外婆家，都能感受到他们的关心，外婆会笑着叫她念念，桌上摆的都是她爱吃的菜。
她尤其喜欢吃红烧排骨，可是在奶奶家，就算是妈妈下厨，奶奶也不会招呼她吃爱吃的菜，笑脸都是对着堂弟或者表哥。
小时候每次看到奶奶板着脸，她都会在心里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奶奶要摆出这么严肃的表情对着她？
直到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奶奶训斥妈妈：“章红啊，若不是担心影响智远工作，我不会答应你只生一个的，还是个女儿。若是个儿子，我也不会对你这么失望。”
那一刻，她找到了这么多年来自己内心无法亲近爷爷奶奶的原因。
她虽然跟着爸爸姓林，但他们从没把她当做一家人来对待。
与之完全相反的是，外公外婆是真的没有私心。
林念章在外婆这边的孙辈里排行老大，后边还有舅舅家的表弟表妹，三个人凑一起时，外公外婆都是一视同仁，好吃的东西分成三等份，从不会偏向任何一个。
不会因为弟弟妹妹小，要她谦让，更不会因为她大，强迫她懂事。
幸好有外婆和外公的关心，让林念章知道真正的爱长什么样。
思绪越飘越远，回到灵州时，已是晚上八点多，林念章拉着行李箱回到出租屋，肚子饿得咕咕作响。
洗完澡打开门，提起门口的外卖转身进屋，发现李听雨在微信上发来消息。
“念章，需要我明天去接你吗？”
林念章急忙放下手中筷子，回复她，“谢谢你啊，我已经回灵州了，我们过年再一起出来玩。”
李听雨眼睛瞄向坐在沙发一角抿着嘴看手机的李微意，她特意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谁知李微意一动不动，她哀叹出声，“太可惜了，本来还想明天去接我姐妹的，可惜人已经回灵州了。”
听到灵州二字，李微意有所触动，他转过脸停顿一秒，又望向手机。
手机上的页面却停留在林念章朋友圈。
假期结束，一切又回到正轨。
上班第一天，林念章就接到新项目，是为一个洗护品牌做传播方案。
坐到工位上打开电脑，发现手机震动一下，她拿起来一看，飞书上部门组长在群里发消息说要开会。
策划部的同事全员到齐，组长袁源正经危坐，语气犀利，“本次开会的目的是为客户菲秀旗下的品牌菲之亭策划有创意性的广告方案。”
“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
AE同事回复，“客户那边没说什么，只让我们三天内给出第一版方案，其它的你们可以看群里发的brief。”
林念章眉头紧皱，心想：“三天就要出方案？这要求也太高了吧，至少现在，自己还现在做不到。”
偏偏这时候，大家都默契地不吭声，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谁都不想接下这个烫手山芋，虽然AE没有说清楚，但菲秀公司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挑剔和严苛。
预算给的少，偏偏预期目标还很高。
曾经有凌晨三点拉着乙方开视频会议的疯狂行为，至于推翻方案，修改个十几二十遍，和别的比起来，这只是基本操作。
林念章思前想后，唯一能够让公司接下项目的原因，大概是他们项目结算后打钱比较爽快。
袁源目光扫视在座所有人，随后像一道激光穿过来，“这样吧，林念章，你负责输出第一版策划方案，后天做好给我过目。谷菲你和小张负责另一个项目，我等会拉你们进群。”
他话说完，旁边的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林念章却两眼一黑，挣扎半天，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好吧，大不了就是多掉一些头发，多喝几杯咖啡，多挨几次训。
只要把这个项目拿下，那她因为项目冲突延迟的转正答辩一定可以顺利通过。
然而事情没有她想得这么简单。
一个全新的项目，要在三天内做出完整版方案，这对于才毕业不久经验尚浅的她来说，是一项不小的挑战。
“既要体现出创意，又要符合品牌理念。可以看看品牌竞争对手最近几年的动向，最好在它的基础上加入一些新意进去。”谷菲在旁边发表自己的观点。
林念章打开笔记本电脑，手指在键盘上不断移动。
身边的同事表情各异，或望着组长身后的PPT翻滚，或拿笔在书上快速记录。
组长袁源站在最前方，身后的PPT显示菲秀的公司概况，以及菲之亭此次的主打产品、以往的广告案例。
“怎么办？菲菲，我现在毫无头绪啊。”她拿起手机给谷菲发消息。
谷菲立刻回复：别怕，我等下发一个文件夹给你，里面有公司以往的作品集，你可以参考一下。看到有用的信息你就先记下来，晚点我们再讨论选哪个。
“要不我现在上数英网和广告门看看，找找灵感？”
“也行，拓展一下思维。不过你记得不要照抄，这么做方案过不了，还容易引起客户反感。”
会议结束后，她回到自己工位上，两眼茫然地翻看网站上的优秀广告案例。
看多了就发现，这些年有名气的广告，基本上就离不开“新瓶装旧酒”和“旧瓶装新酒”的套路。
为了提高效率，她给同部门的徐姐发去消息：徐姐，不好意思打扰你一下，我现在在构思菲之亭项目的创意阶段，想请你针对我收集的点子给些建议。
徐姐本人说话语气温柔，在工作中却是一丝不苟。
“你先看10遍brief，把市场调研、竞品分析这块做好，再基于这两项的成果确定目标受众。”
看到消息的第一眼，林念章羞愧不已，匆忙道谢后，转头去拆解brief。
同时感慨：这种被高手点拨的感觉莫名让人有些上头。
认清自己是个菜鸟好像也没什么丢脸的，既然不会，那就多学呗，日积月累，迟早有一天，她也能成为徐姐这样的高手。
再次开启头脑风暴会议时，袁源指名道姓要林念章汇报。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我听取了徐姐的建议，确定了菲之亭控油洗发水的目标受众，具体画像是25岁至40岁的职场人士，据公开的消费报告显示，其中男性消费者占比40%，女性消费者占比60%。以女性消费者为例，她们属于中端消费能力群体，看重产品的性价比，因此对产品品质极其看重……”
袁源皱了皱眉头，连忙打断她：“OK，你直接说重点，抓紧时间。”
林念章快速滑动鼠标，脑海里组织语言：“我翻看了菲秀以及竞品近五年投放的广告，大部分同类型的洗发水广告都喜欢展示使用场景来展现产品的特点，这一招在传统媒体时代还行得通，因为观众在看电视时没有选择权。但现在新媒体崛起，观众遇到不喜欢的广告会直接关掉页面。”
“停，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直接说结论，行吗？”
林念章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可以用年轻人关注度高的东西为噱头，以此来吸引他们的注意。”
“比如呢？”
“比如潮牌和二次元文化。”
袁源翻了个白眼，“你这是在取悦年轻人，那30岁以上的轻熟群体呢？不用管他们了？你是不是忘了客户给的预期目标了，是要提升品牌知名度和销量！不要自嗨行不行？回去重做，明天10点前给我初版方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可爱女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