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选择》永芊

3、第三章

　　在客厅的阿浅看歆语久久还没出来，喊了声：“你咋了？”

　　歆语晃了晃神，打开房门走到餐桌前。

　　阿浅看歆语脸色有点不好，斟酌用词问道：“里面是有些什么？”

　　不能把看到的画面跟她说，歆语只说：“是有些声音，估计她在我旁边吧。”说完佯装神色自若拿起筷子朝锅里伸去。

　　阿浅唉了一声：“她还真是的。”

　　二人吸溜一番把火锅吃完。

　　歆语面前是一个被吃光的空碗，看了眼阿浅：“你今晚待我这里不？”

　　阿浅从电话里抬眸：“当然啦。”

　　二人把餐桌收拾好，从厨房流理台走到沙发前，舒适地躺坐在上。

　　“我待会想看电影。”阿浅在沙发上看着站着的歆语。

　　“好啊。”

　　阿浅自顾自的坐在沙发上挑电影，歆语走进房间，开启房灯。

　　走到桌前，歆语看着桌面，在想：为什么阿姨会知道是自己让人杀了她？怎么找到那个神职人员，得寻他把事问清楚。

　　眼神定了定，算了都不知道要怎么找着他。

　　知道眼下是没有办法可以找到男子，接着便开始码字。

　　码了一个多小时，阿浅敲响歆语房门：“我去洗漱一下，有衣服借我？”

　　歆语头也没抬：“你自己找找看吧。”

　　阿浅应诺了一声，便走去衣柜那边翻弄，拿好衣服走到房外。

　　歆语本来还在键盘敲打，突然眼前闪现着火那一幕，惊的歆语尖叫一声。眨眨眼，什么也没发生。

　　顿了顿，没事人一样继续码字。

　　不过下一刻她就感觉有东西出现在房间里，眼睛瞟了瞟左方，好像有些什么。向左看。果然，阿姨立在她前方，身影有点暗淡，正直勾勾看着她。

　　看到这张脸，歆语神色淡然。

　　“你纠缠我也没有用，你也无法对我做的了什么。”阴阳相隔，她也只能耍耍把戏。

　　“是吗，你真的这样觉得？”阿姨笑的一脸惊悚

　　歆语直接无视了她，在案前继续码字。

　　阿姨站离她几步之遥，一直直勾勾看着她，不曾挪出半步。歆语彻头彻尾无视了她。

　　怎料，身体突然被迫转左，与身影对望。为着失去身体的控制权，恐惧攀上歆语心头。

　　她控制的了自己？

　　“你在干什么！”歆语声音压抑着股怒气。

　　阿姨龇牙咧嘴：“你以为杀了我一切就有个了断。我呸。在生时我要你没有一日的好日子，死了没法折腾你，你就得跟我一起赴死。你以为你能继续在这活好活满？”

　　阿姨手中不知何时持了一把刀刃，朝歆语迫近。直到刀刃抵在胸口，歆语清晰感觉到锐物顶在胸膛位置，呼吸当即顿住。

　　她以为这只是阿姨制造的幻象。

　　“你不是很得意，杀了我除掉了我这个障碍？”阿姨盯着歆语的眼睛。

　　“你这个东西，本来也没想那么快便对你下重手，怪就怪你惹怒了我。”

　　要是亡魂有杀人控人的能耐，她当真凶多吉少。生死一瞬，歆语漠然地盯着她的眼。

　　“我不允许有人将我朝万丈深渊推去。你先是天天如是干着那些事，还找来两个人对我行使暴力。你生前作恶多端，死后还是如此，偏要把人害得片甲不留。若非如此，你怎会没了性命。”

　　阿姨哈了一声，挑了挑抵在歆语胸口的刀，蔑笑：“怪就怪你是被我收编的孩童，既然命运要我们搭上关系，你就注定要当那个可怜之人。”

　　歆语听后无话可说：“你不应该这样想，也不应该干出以前那些事。”

　　“哼，我不应该？”

　　刀就在她的胸口位置，况且现在动弹不得，要杀要剐也是随手的事。起初她很怕，很怕一刀捅下去，就这样死翘翘了。不过，对方要是真下手，她现在根本无法反抗，不是吗？

　　“你应该管好你自己。”

　　阿姨听后翻了个白眼。

　　“少跟我废话，你懂什么！”

　　眼看一下就是要朝胸口刺去。歆语瞳孔扩增，除了睁眼看着，什么也做不了。

　　在歆语以为自己要完蛋了，发现自己居然还坐在案前。朝胸口轻按，没有任何破损。

　　阿浅洗漱完毕走进房里，看见歆语呆楞住，阿浅走到她身侧：“你被定住了？”

　　一声让歆语缓了过来，歆语脸色有点苍白。

　　阿浅看歆语脸色刷白：“你是不是看见了什么？”她觉得歆语一定是瞧见了什么，脸色才会如此的差。

　　“我看见阿姨了，就站在我旁边。”歆语朝旁边位置看去。“不过现在不在了。”

　　阿浅看了眼她旁边的位置。歆语不打算把详细细节告诉她。

　　“还真是冤魂不散。”捏了捏歆语的手臂：“放安心了，她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剩能干瞪眼。”

　　倒不是这样，阿姨是真能对自己动手。虽然她也觉得匪夷所思。

　　歆语收敛起浅浅的忧色，口是心非道：“对啊，她已经死了，做不了什么。”

　　阿浅走到床边坐下：“你说要是她天天在你身边周旋，那是有多烦人。”

　　“我也不知道。”听歆语声音寡淡，阿浅便道。

　　“别提这种人了。我估计她也只能逗留一段时间，嗯，应该会被阴间使者勾魂的吧。”

　　歆语嘴角勾了勾：“她怨念那么深??”声音小小的，阿浅听不清。

　　“你说什么？”

　　歆语拧了拧头。

　　次日，歆语要去一个地方，搭的是巴士。

　　巴士很快就来了，车辆在一大片楼宇林立的市区一直稳步朝前行驶。歆语刷着手机，抬头之际，依旧是熟悉的那段车程。

　　歆语继续低头刷手机，过了回，感觉是快要到站了，抬头发现，车辆不知何时走入一片浓雾之中。

　　看见这一幕，歆语心里慌了慌。又是这些怪事？莫不是，是因为，她？

　　但这片雾，怎么和之前死的时候所见到的那片大雾，如此如出一辙。

　　究竟是些什么？

　　朝车厢四周看去，车里有着几名乘客，或滑手机或闭目养神。歆语走到一个乘客旁边：“你好。”

　　在听歌的乘客拔掉耳机，抬头看向歆语：“嗯？”

　　“那个。”歆语怕自己的话会显得自己有点奇怪，顿了顿才说。

　　“你有没有看见，窗外的那些雾。”

　　乘客看向窗外，皱起眉头：“雾？什么雾？”

　　车辆依旧在市区中前行，但在歆语眼中，她所看到的就是一片浓雾。

　　“没有啊。”乘客眼光怪异地看着歆语。

　　歆语讪笑了一下，被当成神经病了，歆语返回自己座位上。

　　局促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明明外面就是一大片雾，心中莫名产生了一丝不安。

　　突然，浓雾之中传来几阵闷闷的声响，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响彻耳畔。歆语按下那份尴尬，走到另外一名乘客身边。

　　“那个??”乘客疑惑地看着歆语。“你听不听得到有声音？”

　　乘客一脸古怪地朝歆语看：“哈？”

　　歆语脸上的笑垮了下来，点了个头便回到座位上。

　　这时，那两名乘客看着歆语的背影，一脸莫名。

　　再等了一会，发现车还在一片雾中行走，歆语按耐不下，走向司机。歆语走到车头打算问司机，却发现驾驶座位空着没有人。

　　歆语瞳孔扩增，朝乘客座位看去，现在却不见一人。

　　歆语背后凉了一截，眼中掠过一丝惊慌。不过对神怪之事她一向淡定，很快定了下来。

　　“没事的。”

　　唯有返回座椅上去，抬脚走了几步，走到车厢中央，但觉后脑勺被人盯着，转身一看。

　　是那个人。身影看著有点黯淡，在车厢灯映照下，朝前迈了几步。

　　阿姨站在她面前，脸色发白，徐徐说道：“是我，又是我。”

　　知道是阿姨后，本来在眼中仅有的一丝惊慌，一刹那全都扫去。歆语脸色没有波澜：“你又来寻我。”

　　“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阿姨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歆语。

　　歆语微笑，开始朝车尾步去，但却发现，脚下步伐挪不出。和上一次的情形一样，自己的动作被掣肘住。

　　歆语吸了口气：“你想怎样。”

　　阿姨瞬移到歆语面前，她不喜欢看到歆语一直以来平静的脸孔。

　　“你说呢。你觉得，我寻你，是要做什么。”

　　歆语抿嘴不语，她不想和她说话。

　　她也并非想杀了她，只是想和她断绝任何来往，往事既往不咎。但对方锲而不舍要搅和自己的人生，让自己无路可退，最后才取了她的命。她以为，亡魂伤害不了自己，亡魂阻碍不了自己，自己的日子会安好。但现在，事情和以前也没两样。她还是那样出现在自己面前。

　　阿姨看歆语不回应，当即就狰狞起来：“要你回我呢。”

　　“要杀要剐，随你意。”

　　阿姨哈地笑了出来：“这就对了。”

　　歆语干站在原地，眼看阿姨抬手就拿起匕首，朝自己颈脖刺去，歆语闭上了眼。

　　匕首没有朝脖子刺去，预期中的疼痛没有从身上传来，歆语睁开了眼。

　　阿姨瞧着歆语那丝的畏怯，一脸鄙夷：“你还是怕死的。”

　　歆语无言看着阿姨。

　　“你从来只敢对我下手。对着其他人，你永远是那么作。心里万个不甘心，却什么也不说，装着一副人模人样。除掉我，你的人生就有意义了？是吧。”

　　阿姨嗤笑：“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算些什么？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歆语冷眼看着阿姨，这个口是心非恶心肠女人。

　　“我死了倒没所谓。是生是死，都无所谓。反正我怎么也要把你拉进那趟浑水里。”

　　看着阿姨一眯眼瞳，歆语呼吸一顿。阿姨要把匕首朝歆语脖子挥去，歆语脑中一片空白。

　　时间切换到歆语跳楼自杀前的时光。从歆语年幼开始，被原生父母抛弃在孤儿院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