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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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最后学校会不会让她走。
英语课上随堂测试，安瑾桐撑着脑袋写卷子，心不在焉的。
旁边有人热的卷起本子当扇子，来回扇动，本子划破空气发出沙沙声。
做到D篇阅读时，安瑾桐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笔尖点点卷面，勾勾圈圈。
讲桌上闹钟震响，扯回老师的思绪，她伸伸腰从讲台下来，走到安瑾桐身边，从她桌子上拿卷子。
安瑾桐桌面一空，心跳猛地一漏，脸颊被蒸熟似的发烫，心虚的很。
五道选择题，她连空了三道。
她捏住笔杆抬抬眸，试卷成为她与老师对视的阻挡物。
好像无事发生，安瑾桐晃晃神，倦意被摁下。
级段的老师都是随着他们一起升上来的，大多老师都知道她的情况，所以每次到这种当堂测试临近结束时都会抽她的试卷看。通过安瑾桐的做题速度来判断测试题目的难易程度。
一般来说，闹钟震响的时间，就是安瑾桐整张卷子答完的时间。除去费心力的作文不写。
老师在讲台边站了有一会儿了，卷子被来回翻得来回作响响。老师啧舌，安瑾桐低眸左右转转眼睛，抿嘴默默地翻开英语笔记本。
卷子题目应该没有难。
老师去到另一边抽了两张别的同学的卷子，几张放在一块对比，啧声更大了。
她带着卷子朝安瑾桐过来，对她说：“你在想什么呢，有点心不在焉啊。”
安瑾桐低眸，摊开卷子放在桌面，不做任何解释。纯看老师对着她单方面输出。
后门适时忽然被猛地掀开，发出一声巨响，教室迅速安静下来。
老师的话头被打断，抬头觑了觑，见有不少学生脸都清一色地往后门扭。她拧眉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看的，题都做完了？”
教室更安静了。
说完那些学生，英语老师咽下一口，瞥了一眼从后门进来的人，没有管。等她再张开嘴想说安瑾桐时，她的情绪好像有些低落。
其实她这次下来说安瑾桐不是以批评为目的的，只是不想她被别的无关的事给耽误。想到可能是刚才的话太重，半天过去，老师对着安瑾桐憋出来一句：“有不会的要及时问。”
“好的。”安瑾桐点头。
围着教室又转回来一圈，老师走到安瑾桐桌边，叩叩桌角继续说：“一会儿下课你看着把卷子给收了，回头我看看咱班做的咋样。”
“好的。”
老师坐回讲台边的椅子上，还有十分钟下课，她清完手机状态栏的消息通知，抬头在讲桌上巡视着什么，想了想伸手把正中间放的座次表给拿过来，注意力全然不在监考上。
安瑾桐在聚精做题，忽然从眼前飞过一团纸团，稳稳落在试卷正中央，安瑾桐斜了齐魏一眼，轻轻用手一拨，把纸条收进抽屉。
这个节骨眼上，她可不想再被老师抓住。
齐魏：“嘿？”他遮住嘴，想出声又怕老师看见，整个侧过来身子压低，手挡住嘴冲旁边喊：“看纸条——”
齐魏丢纸条能有什么意思，不用想就知道是来要答案的。
除了这个，安瑾桐实在想不到齐魏为什么要冒着被老师抓到的风险叫她。
但关键是这次试卷安瑾桐她自己都没做完，加上心里头莫名染上一股烦躁。
于是她偏偏脸，权当没听到没看到。
齐魏：“哎。”
“齐魏！”老师忽然出声，拿开脸前的座次表，“滚后边站着去！刚才不点你，以为我不知道是吗。”齐魏上课就没老实过，本来想着给他一次机会，没想到他还蹬鼻子上脸。
齐魏脸唰的红一块白一块，扭直盯着卷子，接着沉默两秒，默默拿起卷子和笔往教室后排去。
还剩一道改错题，安瑾桐估摸着做不完了，她不想耽误下课收卷子，索性直接放弃，最后去检查卷头。整理卷子时，余光扫到旁边是空的，齐魏好像不在。
再仔细听，后排有几声快撕破嗓子的偷笑，齐魏的声线特殊的出奇，安瑾桐这才想起来他被罚站在后边了。
她喝口水，借着看闹钟，往后扭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正对上了林沐的眼睛。
林沐好像也很错愕，两人眼神交汇一瞬，再匆匆错开。
还有两分钟下课。
林沐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才好像后门有响过。
安瑾桐心里萌生一丝不确定，她伸手慢慢往抽屉里探寻，摸出来纸团展开来看：林沐回来了。
几个大字赫然写在上边。
好吧，破天荒地，齐魏竟然不是要答案的。
安瑾桐抿嘴，往齐魏那边扫了一眼，愧疚感转瞬即逝。
老师招呼安瑾桐收卷子，她带上杯子先回办公室。
收到其中一组，有个同学正在奋笔疾书抄最后五个选项。她也没催，先整理交上来的卷子，站在一边等。
“稍等稍等稍等，我写个名字。”
安瑾桐嗯一声。
最后一张卷子收上来，她装好送去办公室，从后门出去时差点撞到刚接完水回来的林沐，林沐拿杯子的手抖了一下，杯里的水从边沿溅出，好在谁都没被泼到。
安瑾桐搂搂胸前的卷子，道句不好意思，林沐没动，停了一两秒，转转眼睛，低头侧身快速去到座位。
安瑾桐从教室后门离开了，林沐拧上水杯盖子，在桌前呆坐了好一会儿，从抽屉里拿出本子写字。
“林沐。”
是安瑾桐的声音。
林沐抱手压住刚才写的字，稍稍抬头，视线定格在对方差不多腰线靠上的位置。
安瑾桐抿嘴缓下气氛，确定身边没别的人，才把手里的空白卷子递给她：“这是上节课我们做的卷子，我跟老师说过了，你自己看时间做就好。”
林沐反应总是有些迟钝，等到身边有别的同学经过，她眨眨眼睛，咽下一口，伸手接过卷子。
耳边呼啸过一阵风，林沐没有抬头，听安瑾桐的脚步声走远，她全身肉眼可见地松散下来，随便翻翻卷子，再去捋平刚才不小心压翘角的本子。
“嗯，遇到不会的可以来问我。”
林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失措。
安瑾桐好像很喜欢跟她搭话，又或者是很关心她。
可是林沐依旧是执拗地头往窗台扭，她不想跟任何人有任何的眼神对视。
这会让她有种被一览无余的感觉。很不安全。
“那，我先回去了。”安瑾桐明显对林沐刚才的反应不理解，就好像她的行为在林沐看来是一种困扰。
这种拘束感让安瑾桐心里不是很舒服，她感觉这会儿嘴唇有些发干，便舔了一下嘴唇。
林沐没有理她。
安瑾桐回到位置上，垂在桌上的指腹在互相捻动。
她心里装着事，因此拧开杯子喝水的速度很慢。感觉到有人拍她肩膀，她咽下嘴里的水，顺着肩头传来的力度看去。
是后桌刘智慧在问她关于过段时间学校组织高二级段出去研学的事。刘智慧她俩高一就认识了，后来一直同班玩儿了一年多，成绩个顶个的好，属于强者间的惺惺相惜。
安瑾桐拧上杯盖：“我也不清楚具体地点，上上次去的科技馆，上次去的是博物馆，估计这次是别的地方。”
“哦。”后桌点点头，“其实我还挺想出去露营的，尤其是搭帐篷，三两个人睡一个，晚上还能隔着天窗看星星......”
安瑾桐连声嗯着，心不在焉的过于显眼。
不知道说到什么地方，刘智慧突然去抓了一下安瑾桐的胳膊，吓的她浑身一激灵。
刘智慧：“......”
安瑾桐死鸭子嘴硬：“我听着呢，你继续说。”
刘智慧：“......你听个屁。”敷衍，敷衍透顶。
不过她也不生气，以她这一年半来对安瑾桐的了解，能从她眼里看出茫然和不解的，首先一定不是学习上的事。
刘智慧眯了眯眼，悄摸戴上眼镜，跟安瑾桐望向一个地方。
是班级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
林沐旁边坐了一个女生，两人好像在说话。
刘智慧推推眼镜：“欸？林沐是在跟谁说话，江弦？”
安瑾桐莫名有些失落：“好像是。”
刘智慧抬抬下巴：“我记得江弦以前不都是跟她同桌刘早早一起吗，这会儿怎么不见刘早早人呢。”
安瑾桐收回眼神：“不知道。”
一开话匣子，刘智慧就激动地顾不上别人。
她摩挲着下巴，盯着江音的鼻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想到一件事，回来晃晃安瑾桐的手臂，悄声道：“你知道吗，之前外班里有人传江弦跟刘早早的事。”
安瑾桐对这种事一般不关心，不出所料的，她这次的回答依旧没有新意：“哦，什么事。”
刘智慧说传言时，望向江音的眼神有些捉摸不透：“外班人说江弦跟刘早早两人在谈恋爱。”
安瑾桐蹙眉。
刘智慧接着道：“他俩好像高一就认识了，听说有人周末出去玩儿时，见她们两个人穿情侣装来着。”
“现在好像早恋的人不少吧。”安瑾桐的语气不咸不淡，只是平铺直述。
刘智慧：“嗐，他们谈不谈恋爱我压根就不关心，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江弦会突然跟林沐说话。他俩以前认识？”
林沐以前认识江弦？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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