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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很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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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的人清凌凌的声音传来,“谭先生,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谭泽楷冷冷地嗤了一声,“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我现在容忍你,只是因为她还喜欢你。”
换言之,如果有一天谭箬青不喜欢沈笠了,那么谭泽楷会是第一个处置他的人。
但凡沈笠聪明一点,都该知道要怎么做。
谭泽楷直接挂断了通讯,回头看向卧室里正安眠的谭箬青,轻轻为她带上了房门。
沈良被监察院扣起来的消息迅速传遍了中心区,不少人都在猜测着到底是为什么。
有些人认为是沈良发展得太快了,挡了大人物的路,也有人认为是沈良得罪了最不该得罪的家族,这是对方的报复。
——这个所谓家族指的自然就是谭家只不过人们都讳莫如深,不敢拿到明面上来说。
不过也有些人觉得沈良本人绝对是有问题的,还列出来对方以前的一些品德不佳的蛛丝马迹。
不过很快这些人的评论又被淹没在“落井下石”的嘲讽之下。
帝国网络上面的消息谭泽楷都看到了,不过他暂时不打算处理,一方面是因为还在走程序,判断沈笠的伤势,寻找其他证据,另一方面也确实有敲打沈良的意思,毕竟仅凭这一项罪责还不至于让他真的受到什么太多实质性的损伤。
因此谭泽楷私下联系了沈笠。
既然想要摆脱这样的家庭,那么必然要配合一下。
狭窄的审讯室内,沈良略微有些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虽然谭泽楷把他扣在了监察院,但是没有办法安给他多么大的罪名。
所以沈良也在申请见一见谭泽楷,然而对方却一拖再拖,直到今天。
沈良双手交叉地捏着自己的手指,难道是为沈笠得罪了谭家的事情而报复他?
但是很快沈良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如果只是因为沈笠,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
咔嗒,审讯室的大门打开,一身笔挺白金色制服的谭泽楷出现在门口。
“谭先生……”沈良看到谭泽楷冰冷的神色立刻改口,“检察官。”
谭泽楷点头,“坐,”他拿出一沓资料随手放在一边,却并没有翻开,“今天我要问问你虐到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能有任何隐瞒。”
沈良的目光复杂,“好的。您问。”
谭泽楷的笔尖在桌面上点了点,开口,“三区的新开发地皮,你是怎么拿到的?”
沈良一愣,硬着头皮问,“这不是问讯的内容吧。”
“回答我的问题。”谭泽楷丝毫没有给沈良思考和拒绝的机会。
沈良的大脑飞速地转动,思索着谭泽楷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他当然不会觉得对方是因为好奇,事实上,他怀疑正是对方掌握了某种证据才会到这里来进行所谓的问询。
沈良的手心开始出汗,“就是正常的招标,然后……”
“呵,”谭泽楷冷笑了声,转瞬又继续冷脸,“继续。”
沈良手心的汗越来越多。
谭泽楷的信息素等级是A级,而沈良不过是B级,两个人面对面的时候,谭泽楷只要稍微释放出一些信息素,沈良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的肌肉忍不住地颤抖,下意识地想要释放对抗信息素,然而对方死死地摁住了他的想法,他的腺体甚至都开始疼痛起来。
沈良终于开口,“……是罗切尔告诉我的。”
谭泽楷眯了眯眼睛,“一号通缉犯?”
一年前,出身于中心区皇室的罗切尔·维斯叛出帝国,据说他带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帝国核心机密数据,因此被列为一级通缉犯,此后一年当中都没有出现过。
沈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他说他能够帮我。”
“条件是什么?”谭泽楷问。
“他要求沈氏为他提供实验室和设备,”沈良焦急地说,“但是我拒绝他了,这可是叛国的大罪,我疯了才会跟他合作。”
谭泽楷好半晌没说话。
他并不怀疑沈良拒绝罗切尔的事实,但很可惜,罗切尔是个非常狡猾的人,既然他开了口,那么就证明无论沈良愿意还是不愿意,他都已经进入了罗切尔的圈套。
现在,还是得用沈良钓一钓罗切尔。
谭泽楷抬起双眼,换了个话题,“说说,为什么这么虐待沈笠的?”
话题转变得太快,沈良完全无法判断谭泽楷到底有没有相信他,他还想要为自己解释。
但是对面的谭泽楷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桌子,“如实回答。”
*
第二晚,谭箬青如约而至。
她来的时候不巧,沈笠正在卫生间里换衣服。
为了以防发生病人晕倒在卫生间而无人知道的特殊情况,所以病房里的卫生间用的都是半透明的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人的身形与动作。
谭箬青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下巴,在对方出门之前低下头,帽子扣住自己的脸。
沈笠没想到还能够看到谭箬青,他还以为最晚那通电话结束后,他就不会再看到谭箬青了。
沈笠回头看了眼卫生间的磨砂玻璃门,就明白了谭箬青为什么这副样子。
脚步声逐渐靠近,下一秒,谭箬青头顶的帽子被沈笠掀起来,他半蹲在她的面前。
“既然来了,谭小姐,你怎么不看我?”沈笠问。
谭箬青抢过帽子,“现在也看到了啊。”
沈笠笑了笑没有继续逗她。
谭箬青看着他,“今天恢复得怎么样?”
她昨天来的时候沈笠还不能动,而今天已经可以换衣服。
“好多了,”沈笠对她说,“这里的医疗条件和环境都非常好,我的伤口愈合得很快。”
他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说,“我还让他们多注意下我的伤口,因为不想留下疤痕。”
谭箬青目光对上他的,然后我家又移开,想了想又看了回去,大胆地问,“今天可以牵手吗?”
沈笠垂下眼帘,视线落在对方正交叠的双手上。
谭泽楷特地警告他不要引诱谭箬青,可事情如此巧合,这怎么能算他故意引诱呢?
所以沈笠朝着她伸出了自己的手。
其实很多人都表达过对他的手的意见。不够漂亮,不够纤细,骨架不够小,皮肤不够细腻。
“我的手不好看。”沈笠小声说。
“谁说的?明明很好看。”
谭箬青搓开他的掌心,像前一天晚上Omega教会他的那样,一点点地覆盖住他的手,紧接着插入自己的手指,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沈笠侧头,“谭小姐,在哄我开心吗?”
谭箬青笑了,“从来都是别人哄我开心,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哄别人的。”
沈笠没想过有人说话能这么好听。
虚伪的敷衍与恭维也就罢了,偏偏她看起来真诚又热切。
“谭小姐,”沈笠倾身过去,碰了碰她的额头——这是珂苏威尔的礼节,他半真半假地说,“想要不为您动心,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那你先爱上的,应该是自己。”谭箬青却说。
沈笠愣愣地看着她牵着自己起来,打了个哈欠说,“好困哦,今天大哥看了我好久,害得我晚来了两个小时,只能在这待一小会儿。”
“你应该听他的话,他也是为了你好。”沈笠说。
谭箬青回头朝他眨眨眼,“真心话吗?”
沈笠抿唇,看起来好像是口不对心,实则只是大脑放空,他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两个人交握的双手上面。
两个人挤在了同一张病床上面,沈笠刚想要说还是自己看时间。
他一张嘴,嘴里就被谭箬青塞进去了一颗糖,“找研究院拿的,能暂时降低痛感,”她的双眼即便在黑夜之中也好像熠熠生辉,“你可以睡个好觉了,伊舟。”
这天晚上,沈笠竟然真的睡了一个好觉。
以至于他在醒来的时候看到的不是黑夜,而是白日,阳光穿透玻璃洒在他的被子上面。
床头放了一张谭箬青留下的字条,说近几天应该不能来看他了,让他自己好好养病。
谭箬青的字和她这个人完全不同,潇洒灵逸,力透纸背。
沈笠深知不能用字如其人来看待一个人,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把纸条团成团扔进了垃圾桶里。
谭箬青回到家毫无意外地再次在客厅里见到了谭泽楷,她站在门口礼貌欠身。
“大哥,早上好,今天醒得这么早,是院里有事要忙吗?”
谭泽楷合上手里的书,“过来。”
谭箬青迟疑了下,走到他的面前。
对方的视线在她的脸上逡巡,似乎想要找到什么痕迹,最后没发现,但他的情绪却反而更好了。
“上去休息吧,”谭泽楷站起身来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制服,“这几天要准备开学的事情,收拾好物品,一个星期后我会亲自送你过去。”
三天之后,沈笠收到了监察院下发的保护令,而沈良以故意伤害罪为由暂时由监察院扣押。
与此同时,沈笠收到的东西里,还有一张圣德兰斯的录取通知书以及一张崭新的学生证。
姓名一栏写着,沈伊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