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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他不会骑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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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妙夺下老爸嘴里的烟,“都说了不准抽了!”
“高兴么。”吴爸爸走到画廊门口,见洛才秦送走了炒面摊阿姨母子俩准备关店回家了,就问,“小洛啊,去不去吃宵夜?”
洛才秦也有些饿,见时间尚早,欣然同意,和吴爸爸一起上了车。这一路上,吴爸爸将洛才秦祖宗十八代都打听了一遍,摸得特细致,连洛爸爸爱抽什么烟都问了。
吴妙在后头扶额,张菲菲是个机灵鬼儿,一眼就看出吴爸爸的心思,在一旁帮着添油加醋地夸妙妙,说得吴爸爸心花怒放。
吃完饭,张菲菲求洛才秦帮着再画一遍镜头本,洛才秦接了,花半个小时将那几十个镜头重画了一遍,动作之快效果之好,就跟高仿真扫描仪似的,看得吴妙和菲菲直吐舌头。
这事情后来菲菲在廉凯面前说了,廉凯笑她俩外行,“你真当谁都能画抽象画?画抽象画能成名的写实派各个世界级。”
吴爸爸抓着妙妙不放,“闺女,咱们要不然就定了吧!听说艺术细胞能遗传的!”
气得吴妙又夺了他的酒杯,“不准喝酒!”
……
次日清晨,妙妙先带香槟去做了个狗狗美容,洗剪吹一条龙,做了个蓬蓬头,牵着走活像是只小狮子,惹来路人羡慕眼光无数。
到了店门口,洛才秦叼着个热狗正锁车呢,一看到香槟就扑了过去,将剩下那点儿热狗都孝敬它了。
“你昨晚烧的是真画还是假画?”妙妙见炒面摊阿姨忙着给路过的学生做炒面呢,就压低声音问洛才秦。
“无所谓了,反正都是我画的。”
“你这人真不错啊,希望那个阿力会接受这次教训。”吴妙叹了口气。
“今早我看他帮他妈来摆摊的,头发染回来了,还理了个板寸,利索多了,背着画板回学校去了。”洛才秦话没说完,就见巷子口停下了一辆车。
吴妙扶额……是自家老爸。
吴爸爸下车,先跟洛才秦打了招呼,随后对吴妙说,“妙妙,你今天别回来吃饭了,和菲菲去外头吃吧,晚上十二点之后再回来?”
“出什么事了?”吴妙纳闷。
“还不是你表姐又闹了,这回要离婚了。”吴爸爸摇头,“你姨妈带着她来我们家让我们劝劝,你找个地方躲躲,别让她又挠了你。”
“哦。”吴妙胆战心惊点头,“好的我不回去。”
吴爸爸就走了,洛才秦有些不解,问吴妙,“为什么挠你?”
吴妙望天摇了摇头,“我表姐有些抑郁症,不喜欢年轻女孩子,一旦发起病来,看见年轻女孩子就挠,我让她挠过一次。”
“挠?”
吴妙伸出胳膊给洛才秦看,左手小胳膊上,有几条伤疤。妙妙挺白的,是那种皮肤看起来薄薄特白净的类型,伤疤很浅,淡淡粉红色,似乎刚刚掉了痂子。
“上个月弄的,就快好了。”吴妙将衬衫袖子放下,打开小卖铺的门。
吴妙给菲菲打了电话,正好菲菲今天至少要忙到十二点左右,让吴妙关店后,去找她,她在公司。
妙妙有些犹豫,菲菲知道她不想来邹少东的公司,就保证说,“放心吧,邹少东下班早跑了,他不加班的。”
“哦,那好吧。”吴妙放了心,八卦的劲儿也上来了,想去邹少东的公司看看。
……
“对了。”吴妙问洛才秦,“你知道邹少东的公司已经装潢好了么?”
洛才秦愣了愣,摇头,“不知道。”
“那你干嘛推掉他的合同?”
“邹少东真不是你男朋友?”洛才秦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将香槟拉过来梳毛,“那他对你余情未了吧?他不过是想试一试你身边的朋友是不是可靠。”
吴妙皱眉,认真摇头,“你把他想得太崇高了,绝对不是这样的!”
“那他为什么?”洛才秦不解。
“因为他坏!”吴妙简单明了回答,斩钉截铁。
……
这几天学生正好期末考试,因此生意很清,吴妙忙着上货。
“妙妙在么?”
这时候,外面有人叫了一声,吴妙在梯子上呢,低头一看,“表姐夫?”
“哦,你在啊。”走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看起来斯文儒雅,戴着副眼镜手上拿着几本书。
“你怎么来了。”吴妙从梯子上下来,那男子一直让她小心,似乎是个很细心的人。
这男人姓闵,叫闵振宇,是附近师范大学的老师,也是吴妙的表姐夫。
“我听小姨夫说你在这儿,就来看看你,你之前想要的书。”闵振宇将几本书交给吴妙,大多是关于网店经营和营销方面的。
吴妙接了,让他坐下给他倒茶。
“我要跟你表姐离婚了,她疯得太厉害,我受不了了!”闵振宇摇头叹气,伸出手给吴妙看,“你看看,血肉模糊啊!”
吴妙知道这估计又是表姐的杰作,想劝两句,但是闵振宇却主意已定,“你知不知道,她还到我学校去吵,师范大学当然都是女生了,她就跟疯了一样在教室里抓着女同学说她们勾引我,我差点连工作都丢了!”
吴妙皱了皱眉头,怎么闹那么大啊!这样一点转换余地都没有了。
“妙妙,你帮着劝劝你姨妈她们吧,你表姐有病,要去住院!”
吴妙自然知道,医生也说,如果吃药一段时间无效就要住院的,表姐的情况显然无效。可她是姨妈的心头肉,谁舍得将女儿送到精神病医院去?
吴妙安慰了闵振宇几句,闵振宇就告辞走了,出门看到了在巷子里擦车的洛才秦,洛才秦也正好抬头。两人打个照面,闵振宇似乎吃了一惊,但很快回过神来,转身快步走了。
洛才秦很善于观察,原本倒也没多想,但是闵振宇的表情,似乎说明他认识自己。皱眉想了想,一下子想起个人来……见吴妙趴在柜台上发呆,洛才秦走进来问,“妙妙,那人是不是师大的老师?”
“对啊,你认识?”
“哦,我就说眼熟么,他女朋友是我原来的同学,现在也在师大教书。”
“什么?”吴妙蹦了起来,“他是我表姐夫啊!”
洛才秦也愣了,仔细想了想,“他是不是姓闵?”
吴妙抽了口气,莫非真的有小三让表姐发现了?!那闵振宇是想让她们全家将表姐送进精神病院,太狠了吧!
“竟然是你姐夫那么巧啊。”洛才秦蹲下继续擦车,“不过我那同学真看不出,人特别朴素。”
吴妙凑过去问,“她们在一起多久了?或者你见他们在一起多久了?”
洛才秦摸了摸鼻子,“至少有大半年了吧,廉凯也在师大教书的,一个礼拜一节,我经常跟他一起到那里打球,总看到那个闵老师和我同学在画室搂搂抱抱,廉凯也告诉我他们是一对,可没人知道闵老师结婚了。”
吴妙越听越生气,心说,大半年了,也就是说这次表姐没撒谎。
如果说闵振宇喜欢别的女人,她可以理解,毕竟他和表姐性格不合,可你倒是分了之后再找女人啊,这样偷偷摸摸脚踩两条船太缺德了。尤其是他还主张将表姐送去精神病院,表姐如今的情况是有苦说不出,说了没人信。样万一真被送进精神病院那岂不是毁了……好歹曾经是恩爱夫妻,恩断情绝了也别反咬一口啊。
吴妙跑到角落,蹲在椅子上给她老妈打电话,将事情说了一下,吴妈妈也是吃惊,让吴妙先别回来,表姐还在发脾气呢,她们会查清楚。
吴妙被这事情闹得很不开心的,熬到晚上五点多,就关了店门,准备去找菲菲。正遇上洛才秦也要关店铺,还问他,“你去哪儿吃饭?不是说要熬到十二点以后么?”
“我去找菲菲。”
洛才秦上了自行车,“我没什么事,带你去吧?”
“好啊!”吴妙正懒得走那么远呢,带着香槟又不能坐公车,打车觉得太浪费,就座上了洛才秦的车后座,一手拉着车架,一手抱着香槟。
洛才秦问了地址,蹬车载着吴妙慢悠悠走了。
“你知不知道,我表姐疯,就是因为自行车。”吴妙突然开口。
“自行车?”洛才秦不大明白。
“我表姐年轻的时候,又聪明又漂亮,是校花,还是文科状元,考了名牌大学,毕业后因为家里关系好,进了机关单位,工资待遇都特别好,几乎每天有人送花,追求者不断。”
“果然顺风顺水。”洛才秦点头。
“她有个大学就认识的男友,跟她一样优秀的,生意人,两人原本都同居了,就等着有孩子领证结婚。可有一天,我表姐在他男友的公司附近看到一个男人。那男人远看跟他男友很像,骑着自行车,载着一个女孩儿,很亲热的样子。”吴妙说着,无奈笑了笑,“那天之后,我表姐就开始疑神疑鬼了,和男友整天无缘由地吵架,男友渐渐疏远她,她也得了抑郁症,当时就诊断出来了,医生让她吃药。”
“她没问么?”洛才秦有些不解,“可能看错了!”
“她当时没告诉任何人,可能是因为爱面子,爸妈都不知道。我也是她们分手一年后,跟她聊心事才听说的。她说她给他暗示了,想等他自己认错,可他一直不把握机会!表姐后来变得歇斯底里,两人就分了,病也没治好。她一赌气,从众多追求者里随便挑了一个,就是我现在的表姐夫,婚后越病越重,闹到了今天这局面。”
“那究竟他前男友花心了没有?”洛才秦问。
吴妙沉默了一会儿,“去年,我在超市遇到过她前男友一次,他已经结婚生子了,太太很漂亮,依稀有些我表姐的影子,孩子也很可爱,是个男孩儿。”
洛才秦没说话,听吴妙接着说。
“他对我很客气,似乎想打听打听表姐的情况,并且对当年她突然发疯很不理解。我将事情大概都跟他说了一遍,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
“他说……他不会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