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十年之后》诗笙殳殳

3、003

　　思虑良久，林子煜拿了钥匙去了书店，看到何承安眼巴巴看着一本小说，武侠的。

　　主角血脉低贱，却得到机会步步升级，成功报仇。最后成为武林第一人，还开后宫的故事。

　　何承安看到林子煜来了:“我们借这本怎么样！”

　　林子煜没有看书具体什么样，他把钱都给了何承安:“你借吧，多借两本，先给你看，我有事，明天早上学校见。”

　　林子煜说完便准备走，留何承安一脸懵。什么叫学校见？不是每次都他们俩一起走的吗。

　　不过看着手里的钱，何承安笑了笑。唉，这么多钱，都可以借两本“三A”大作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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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又落了下来。
　　那个熟悉的背影，那个黑色的大衣，那个毛茸茸的头。

　　“东时哥哥。”

　　前面的人回头，他看着小女孩儿，似乎又长高了一点儿。楚东时笑着说:“啊，小朋友，好久不见。”

　　“是啊。”好激动，宋书妤笑着流泪。不知道为什么还是这里，放烟花的地方。

　　“东时哥哥，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楚东时没有揉她的头，而是温柔的轻抚她的脸。
　　他褪去了一丝稚气，看起来是个大人了。但心中的理想始终没变。

　　“我还好。”

　　后面的话朦朦胧胧，连场景也飘忽不定。好像东时哥哥又说了什么，宋书妤醒来时，周遭没有一人。

　　自己竟然睡着了……虽然是梦，但居然那么美好……宋书妤抚上自己的右脸。
　　好像那儿有东时哥哥指尖的余温。

　　“吱嘎——”后门的门缓缓打开。宋书妤闻声一看，门后的少年和她四目相对。

　　“你……你醒了啊。”林子煜说。

　　仔细品，宋书妤就会发现林子煜这话表明他早就知道自己睡着了。
　　不然林子煜开口第一句话应该是:“你睡着了吗？”可惜宋书妤刚醒，脑子宕机了。

　　“啊……嗯。”

　　林子煜看着宋书妤。脸很红，睡觉时闷到了吧。

　　“你是去报道的吗？要上二楼去找崔老师啊。”宋书妤说。

　　林子煜摆手:“不是，我……”
　　“啊，对。我漫画书忘拿了，在书包里的，我回来拿一下。”

　　宋书妤刚醒，实在有些懵，她点了点头说好的。然后看着那一页小说发呆。

　　良久，她才发现，少年一直在她旁边。林子煜一直在书包翻翻找找。

　　林子煜你的演技真的很精湛。

　　宋书妤指着桌兜里，那本小小厚厚的漫画书说:“这个吗？”
　　“对啊。谢谢你啊。”然后林子煜笑了一下。

　　林子煜你的笑容真的很客套。

　　宋书妤客气的回复没关系，然后她拿着那本小说就要走。林子煜拿了那本漫画跟上她的步伐。

　　“你家往哪边走啊？”林子煜说。

　　“右边，一直走。”

　　“咱俩顺路，一起吧。”

　　宋书妤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林子煜不自觉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了吗。”

　　“好。”

　　路上，宋书妤看着将落下的夕阳，树叶和高楼遮盖住夕阳的全貌。“好像这样也更美。”宋书妤说。

　　林子煜不知道说些什么，直到某一个十字路口，他预感宋书妤要回家了。
　　林子煜说:“那个。”

　　“什么？”宋书妤停下脚步。

　　我们做同桌吧？不行！这样说太突然了啊！完全会给宋书妤造成困扰吧！

　　“……”
　　“没什么。回家注意安全啊，拜拜，学校见。”

　　“好，谢谢你。”宋书妤说。

　　不明所以的一句谢谢，林子煜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子煜是风云人物，家住在北海的长安小区已经基本都知道了，一平方米都至少好几万。
　　光是往右一直步行怎么会到家。

　　他送自己回家，虽不知道原因，但一定是善意的吧。论迹不论心，宋书妤认为，都应该谢谢他。

　　回到家，宋书妤已经不抱有任何妈妈会回来的希望了。
　　妈妈独自一人去其他地方工作了，原来最开始说的不会再麻烦的转学，是这个意思。
　　有些黯然神伤，原来不会再转学的意思是不会再带着自己工作。

　　毕竟长大了。

　　宋书妤都懂，只是有些想念妈妈。

　　从四年级开始，妈妈有意识教宋书妤做饭。现在宋书妤做的饭味道可口，她一个人生活的很好。

　　只是每每晚上时，她总会给妈妈打个电话。

　　去年暑假，妈妈爸爸离婚了。爸爸带着年幼的妹妹走了，妈妈抚养宋书妤。

　　宋书妤努力不想让妈妈多担心。
　　所以每次打电话时，她总是斟酌再三。

　　同学间的不顺心，老师的埋怨，学业的压力，还是寂寞，宋书妤都压在心里，化成淡淡的笑。
　　她说:“我一切都好。”

　　只是连一句“妈妈，我真的真的很想你”，都无法说出来。
　　妈妈好像不再那么温柔，为了生计，有尊严的活着，她有些雷厉风行。

　　开学没多久，林子煜小心翼翼地和宋书妤相处。
　　在“看不清黑板”、“英语是薄弱项”、“现在的同桌影响学习”等等问题之下。
　　林子煜每周都如愿以偿和宋书妤坐在一起。

　　“给你。”
　　林子煜递给宋书妤一颗橘红色的糖轻声说道。糖被五彩斑斓的糖纸包裹。

　　宋书妤并不敢课上吃糖。
　　林子煜便举手道:“老师这道题我会做，但是我有个疑惑。”

　　在林子煜吸引老师注意的时间，宋书妤心领神会的迅速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糖是桔子味的，还有流心，清香。

　　林子煜写完答题步骤后，他又顽皮地给老师说自己想去上厕所。

　　林子煜的情商好像高出这群懵懂的小孩不少，因此大家哈哈傻乐的时候，他暗流涌动的心思并没有被大家过多关注。

　　期中，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班主任组织大家周五去校外踏青。

　　“合计一人交两百块，钱交给班长，周四前统计。周五班干部统一采购，周六咱们就去邻市玩儿。”班主任课前这么说着。

　　林子煜终于熬过了一节数学，但是崔老师的话他挺感兴趣的，他就问宋书妤怎么看。

　　宋书妤也挺感兴趣的:“崔老师果然是个很开明很好的老师。”

　　林子煜却不知为何心里冒出一个崔老师是个很有话语权很有威望的老师。

　　“无论如何，能在最后一年的小学时光创造美好的记忆很棒啊。”林子煜说。
　　一班班长是虞盛鸢。第一排的同学连忙拉住崔老师:“诶老师，班长请假不在诶！怎么办啊。”

　　崔老师刚要走，拧开保温茶杯喝了一口:“那你觉得该交给谁？”

　　“这个嘛……”
　　崔老师拧紧茶杯盖，无奈又慈善地笑笑:“你呀，不能光长个。这样吧，交给我们班数学最好的，怎么样？”

　　崔老师抱着茶杯走了，留同学们忙不迭翻着上次月考数学第一名。
　　“数学第一是上官秋吗？！直接考了九十八分哪！”

　　“不对……我看林子煜考了九十九点五，啊……好帅啊。”

　　另一个同学并没有鄙夷这位星星眼的女同学，她也十分花痴地说:“对啊，而且总感觉那零点五分是他过于不羁的字迹导致的”

　　“啊……有个一百分还加了附加分十分的。”
　　“宋书妤？”

　　被叫到名字的宋书妤抬头四处看看，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便看见眼前出现几张红色钞票。
　　“啊……”
　　“原来我要收钱吗？”宋书妤说。

　　几个女生有些冷漠地没有搭理宋书妤，交完钱便走开了。她们继续八卦着，围城一圈坐着。

　　宋书妤一边记着那几个女生的背影，一边把她们的名字誊抄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

　　“虞盛鸢怎么没来呀！我都有点想她了，她带来的那个进口薯条挺好吃的，投胎真是一门学问，哼，真羡慕她。”

　　“对啊，我宁愿把钱交给她，宋书妤一看就寒酸……指不定会不会被偷呢。”

　　正在记录名字的宋书妤听到不大不小的谈话声，突然有些难过。

　　一个短发女生路过，闻言，她冷哼一声，从窗户里钻出一个头:“你是想虞盛鸢还是想她给你的便利？”

　　“口口声声羡慕，说出来多酸溜溜。”
　　“还学会势利了，宋书妤她家咋就穷的揭不开锅了要偷你这个臭钞票啊！人穷志不穷没听过啊！恶毒的往往是你们这些自诩幽默的人！”

　　那几个女生恼羞成怒的表情不加以掩饰，她们咬牙切齿。为首的叫黄嘉嘉，她说:“你……你谁啊。干你何事！”

　　“嘿……爷叫乔安安，你记好了！”
　　那几个女生互相看一眼，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手拉手走了。

　　原来救世英雄不止可以是意中人。宋书妤想到这个忍俊不禁。她拉着乔安安的手:“好啦。”

　　宋书妤温柔的顺着乔安安的毛，她轻轻抚着乔安安的发。“不跟他们计较，不过你骂得好。”

　　乔安安哼了一声:“真是的，他们这群长舌妇。”
　　宋书妤说:“谢谢你，真的。”

　　“你知道为什么虞盛鸢请假没来了吗。”

　　乔安安掏出一个巧克力，她边吃边说:“她好像有什么竞赛，然后比完了去玩儿了。”
　　宋书妤问:“那她，现在在哪儿？还在北海吗？”

　　“嗯……没有，好像没在北海，在一个有风的城市吧。这是她的原话。”
　　宋书妤沉思着:“有风的地方啊……听起来真浪漫呢。”

　　乔安安吃完巧克力:“诶，我回自己班了啊，下午放学一起走。我想跟你聊聊天。”
　　说完乔安安俏皮的眨眨眼，宋书妤点头同意后她回去了。

　　林子煜打完篮球回教室，刚好午休。
　　他看到宋书妤趴在桌子上，皱着眉。

　　“宋书妤，你没事吧。”林子煜说。
　　宋书妤继续死命的趴在桌子上，她轻声说:“没事。”额头上浮现密密麻麻的汗珠。

　　林子煜放好篮球，娴熟的借用上厕所之名，翻出校外。

　　“买杯热牛奶，再买包那个。”林子煜说，脸上浮现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

　　收银娴熟的拿着货物，忙碌之余不忘打量一眼林子煜。那眼神仿佛在说:“可以啊你。”
　　宋书妤疼的意识有些昏迷，有一刻她觉得自己好像马上要睡着了，虽然稀里糊涂的，但这样也好……

　　不久，林子煜回来了。
　　他把牛奶轻放放在宋书妤桌子上，装牛奶的玻璃杯碰到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宋书妤抬眼看了看，牛奶温热的气息在脸边氤氲。
　　“谢谢。”宋书妤直起身子，捂着肚子。打开牛奶瓶塞子，喝了一口。

　　从喉咙到肚子都有一股暖流，宋书妤感到疼痛缓解一点。

　　“多少钱？我明天给你。”宋书妤擦了擦嘴角的牛奶渍，写了字的本子递给林子煜。已经午休了，他们要说话都会很默契地写在本子上。

　　林子煜把那包卫生巾塞进宋书妤桌兜里，他摇摇头，也写道:“没事儿，一杯牛奶而已，你要真想还的话，以后吧。”

　　“以后？”宋书妤有些不解。

　　“嗯，对，以后。”林子煜说。

　　“为了同一个以后，我们考同一个初中吧。”林子煜写完递给宋书妤，看着她。
　　在全班昏昏欲睡的中午，林子煜的心一直砰砰跳动着。

　　这些话该是以何种决心才能说出来。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如果这让她冒犯了，那就让自己慢慢走进她。

　　宋书妤没有明确的说好或者不好，她写下:“你要去哪个学校？”

　　“我去华师附吧，或者实验。你呢？”

　　“祝你成功啊。”宋书妤写道。

　　林子煜看着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字皱了皱眉:“所以你去哪所？”
　　“嗯……我去华师附吧，虽然实验好像更严一点。华师附高中挺好的，先去上初中分好像低点。”

　　林子煜了然，点点头:“诶那我们约定好了一起去华师附啊。”

　　宋书妤有些犹豫，林子煜却握住她的手，一起写下“一起去华师附！”六个字。

　　写完之后，林子煜故作镇定地笑了笑，然后悄悄话快速说着:“我困了啊我先睡了。”便趴下睡觉了。

　　好像都有些波澜不惊，只有两颗快速跳动的心脏在体表之下隐藏的很好。

　　宋书妤有些犹豫。妈妈就要去其他地方工作了，到时候只会离这儿更远，她想跟着妈妈。

　　可是北海的教育资源很好，并且这也是妈妈的初衷。

　　所以，为了妈妈的期望，和林子煜莫名的约定，她就呆在北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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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放学，宋书妤在校门口等着乔安安。
　　乔安安姗姗来迟:“我忘了我今天值日了，让你等久了吧。”
　　宋书妤摇摇头:“没事儿，走吧。”

　　乔安安:“诶等等，那个你想不想吃烤串啊。我肚子有点饿，你陪我去吃吧。”

　　宋书妤看了看表，五点半。她无奈地笑笑:“好吧，走。”

　　路上，乔安安扭捏地说:“你不是爱吃辣的吗，我请你吃啊。”

　　一看到乔安安这个反常的劲儿，宋书妤感到有些不妙:“你怎么了。”言外之意是请你正常一点儿……

　　宋书妤突然想起书里提到的同性恋，不会乔安安就是吧。

　　乔安安拍了拍宋书妤的屁股:“什么啊，我只是想跟你说一件事儿。”
　　宋书妤:“你正常点儿比什么都好，你说吧。”
　　乔安安又一脸谄媚地嘿嘿笑:“那什么，我先请你吃了再说。”
　　宋书妤不客气的点了一堆肉串，坐在椅子津津有味的大口大口嚼着，飘香的烤串肉味香气分子钻入乔安安鼻孔里。乔安安忍不住咽口水。

　　“宋书妤啊，给我留两串呗。”
　　宋书妤哼哼笑了下:“也不是不行，你到底要说什么？”
　　乔安安心里想，不管了，说。

　　“那个……你真的拿了你们班春游的钱吗？当然，我就问问，你真的拿了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想办法看有没有办法补救。”

　　“什么？”宋书妤闻言手里的烤串掉到盘子里。为什么会这么问？乔安安平时应该不会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她会这样问。
　　只有一个可能了吧。
　　“谁给你说了些什么？”宋书妤问。

　　乔安安心下一惊。被猜到了，所以真的是宋书妤干的吗？
　　干！就算是她干的，那群女表子的钱也活该被拿。乔安安这样想着，脑海里不断开导自己:宋书妤没错，有错也没错。自己选的朋友，一定是有原因的。

　　“那个……就黄嘉嘉嘛，她硬说是你拿了大家春游的钱，说吞了不少。让我给你说，明天你把钱带全，不然她要请老师。”

　　“啊？”宋书妤有点懵。

　　“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我怎么可能吞啊。”
　　乔安安听到宋书妤这样说，松了口气:“对嘛对嘛，我当时也说，怎么可能。”

　　宋书妤说:“她们这样太可恶了，明明决定我管钱的是她们，现在没来由的怀疑我偷钱也是她们。”

　　乔安安又陪宋书妤逛了会书店，见宋书妤没有在这件事上对她有意见乔安安才撤。

　　那天晚上，宋书妤一说周六踏青的事，妈妈就往宋书妤的卡里转了五百并说:“踏青是一回事，你自己再带点东西又是另一回事。别光带吃的，记得准备点创口贴和矿泉水知道吗。多穿点儿，冷了可以脱别感冒。”

　　宋书妤沉默地听着，眼角泛泪，点头。
　　她沙哑的开口:“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快了，我最近有点儿忙。”

　　“你记得晚上饿了自己做点什么，实在不行就点点外卖，别点那种太辣的，看起来就不卫生，自己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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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黄嘉嘉就在班级门口早早蹲守。

　　“喂，你该把统计的人数和钱的总数都交给我们看看吧？”黄嘉嘉说。

　　这阵势似乎不小，在座位上吃早餐补瞌睡的同学们都频频往门口看。
　　不知怎么的，大家都传成了宋书妤偷钱。

　　宋书妤背着书包，没有退让半步:“我不会吞半分钱，该是怎样，就怎样。既然你让我管事儿，至少得尊重吧？”

　　“口说无凭就污蔑别人，这是黄嘉嘉你的作风么？”

　　黄嘉嘉直接以退为进。
　　她退后半步面向大家:“大家听听啊！她说的什么话，我只是想我们大家监督监督她，不让她公权私用，她扣一顶天大的帽子在我身上！我只是想让大家有个保障啊！”

　　宋书妤咬了咬牙:“你至少先让我进教室吧？堵在教室门口算什么？让别的班看笑话？”
　　黄嘉嘉背对着大家，她勾起一抹冷笑:“请。”

　　宋书妤把装钱用的袋子用力甩在桌子上，碰撞出不小的声响，再从书包里拿出记名交钱的纸。
　　她直勾勾看着黄嘉嘉。

　　“来，您清点。”
　　黄嘉嘉一个人唱这台戏多没意思，她拉住平时和她交流最多的朋友赵伊一:“你来！”

　　赵伊一佝偻着背，有些胆怯。宋书妤双手抱胸，玩味地看着他们。

　　名单一共有二十五个人，金额应该是五千。
　　赵伊一在大家的见证下一张一张地数着。
　　一共只有三千……
　　赵伊一数完之后小心翼翼地把钱放回袋子，缩回人群。
　　她怯懦地看了黄嘉嘉一眼。
　　黄嘉嘉却不知道为何瞪了她一眼。

　　“啊！她真的偷钱啊……”

　　“我靠……平时她看起来不像没钱的啊。”
　　“啊……这下踏青只能饿肚子了啦……”

　　“一下拿两千……这窟窿她敢告诉爸妈来填吗。”

　　黄嘉嘉背对众人，她笑得挑衅又得意:“如何啊，我就说，需要群众监督吧。”

　　宋书妤有些冒冷汗，但她努力镇定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我没有私自拿走一分钱。”

　　场面一时有些热闹，和刚开始大家懵逼的休息，那种安静的氛围不同，现在大家议论纷纷。
　　各种眼神抛在宋书妤身上。

　　林子煜这个时候从后门进来，他大声说:“老班今天要抽背公式定理！我靠！背不到的人放学要去他办公室！”

　　一部分人一哄而散回座位找数学书了，还有一部分离得近的仍然在看黄嘉嘉和宋书妤的对峙。

　　宋书妤没有说什么话。
　　林子煜状似不经意地说:“诶，你们吵什么呢？”
　　宋书妤轻声说:“没什么，不干你的事。你就当没看到吧。”

　　林子煜从口袋里拿出两千的崭新钞票:“啊，忘了说了，因为我是数学最好的同桌，所以我代为保管一部分。”

　　“但是我也怕弄丢，还是放一起吧。”

　　宋书妤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的一沓钞票。眼底划过一些不明的情绪。

　　宋书妤后知后觉地朝着黄嘉嘉爆发:“所以你能不能别没事儿找事儿，总是先入为主的认为我是很坏的人。”

　　宋书妤逼近黄嘉嘉，恶狠狠的说:“我要是很坏的人，我一定不计手段，第一个弄死你。”

　　林子煜大声说:“好了各位散了吧！大家记得给亲朋好友辟个谣啊，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

　　怕大家不办事儿，林子煜加了一句“中午我请大家喝饮料。”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黄嘉嘉的脸色格外难看。

　　宋书妤疲软地瘫坐在椅子上。早读她没有在座位上，林子煜连忙说宋书妤肚子疼耽搁了。
　　他去催催。

　　崔老师迷迷糊糊点头同意了，后知后觉想起来——你一个男生去哪儿催她快点啊？

　　可惜林子煜早跑没影了。

　　林子煜一猜宋书妤就是在那片林荫大道的角落。她靠在墙上蹲着，不住地流泪，小声呜咽啜泣着。

　　“擦擦吧。”林子煜递给宋书妤一张细软的手绢。

　　“……谢谢你。”看到林子煜手里那沓新钱宋书妤一下就明白，根本不是什么他擅自主张保管。

　　“对不起……我好像没办法一下子还你。”宋书妤第一句话便艰难地说出。

　　林子煜看着她哭得喘不上气，却还在担心给别人添麻烦。他说:“这样的事情无所谓啊，不用还我。”

　　宋书妤泪眼朦胧，却异常坚定:“不行啊！要还，一定要还！”

　　“不是我弄丢的，我真的没有拿。”

　　“可我没有办法让黄嘉嘉再把钱还回来了，无论如何也不可以了。”宋书妤说。

　　林子煜有些后悔，只是听到一些消息便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去取两千救急。一路跑着只想着更快一点儿能救场。他没有考虑到后面怎么让黄嘉嘉露出真面目，还给宋书妤真正的清白。

　　林子煜坚定的说:“我相信你。”

　　宋书妤眼睛哭肿了，她睁开眼都有些困难，此刻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林子煜就像一个盖世英雄一样轻轻松松拯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林子煜递给宋书妤一颗桔子味的流心糖。他说:“一切会好起来的，会改变的。”

　　然后宋书妤剥开糖纸，清香的糖在嘴里绽开。
　　糖纸她放在口袋里珍藏着，她也很想知道，这个盖世英雄口中的“会好起来”是什么时候。

　　林子煜蹲下身，轻拍她的后背。宋书妤把头埋在他结实的臂膀，眼泪砸在他的衣服里融化晕染成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