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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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信想到当时的场景，他和哈图耶九死一生才逃出死士追捕，逃到一片树林中，累得精疲力竭，哈图耶呆呆的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裴信把水壶递给他喝水，试探问：“哈姑娘，我能问问你王兄为什么非要抓你回疏勒吗？是你父王母后想你了，所以要带你回去？”
听到“父王”二字，似是听到了什么恐怖鬼怪，哈图耶顿时惊恐万状，身体不可控制的颤抖，抱膝蜷缩成一团。
见状，裴信赶紧一边抱歉，不敢再问那怕一个字，一边急忙轻抚哈图耶的背安抚他。
哈图耶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猫，似是感受到了裴信的安全和可靠，他突然一把抱住裴信的腰，头埋在裴信腹上，放肆大哭起来，哭了很久很久，好似要把这辈子所受有委曲都哭干净。
哭够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总之一提到疏勒王室，‘她’就怕得浑身发抖，我也不敢再问。”裴信心疼回忆道。
“子修，你说哈姑娘对自家人这般又怕又恨，是不是受了什么不堪的虐待。”裴信揣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倘真是，只怕不是一般的皮肉之苦，言语相讥的虐待，能这么恨之入骨，他所承受的，绝对不是我们所能想像得到。”李胤意味深长说，他想到了楚羿。
“我看他很信任你，所以少景，你找个机会，让哈图耶把疏勒的兵力布防画张图纸出来给我，我答应要给他灭了疏勒王室，必须要知道疏勒的兵力布防，才好排兵布阵。”李胤再道。
裴信：“兵力布防，这可是军事机密，只怕哈姑娘未必知道。”
李胤：“哈图耶一心要灭了疏勒王室，自然会对疏勒格外关注，兵力布防就是首要关注点，他当然知道，你只管问他要就是。”
“好。”裴信道，忽然害羞的挠了挠头，看着李胤：“子修，到时候我跟你一起征伐疏勒......然后再顺便提亲。”
“提亲？”李胤惊骇。
“对，我喜欢哈姑娘，我想等‘她’完成心愿后，就跟‘她’提亲。”裴信认真无比。
“哈姑娘，提亲......”李胤一整个无语，“......裴少景，我说你是真有眼疾？还是不敢面对事实，自我麻痹，你难道就真没看出来，哈图耶他其实是......”
“什么麻痹，我好得很。快说哈姑娘怎么了？”裴信急道。
“算了。总之你等着你的‘哈姑娘’给你个天大的惊喜吧！”
李胤本想说哈图耶是男子，但看裴信满心满眼，张口闭口哈姑娘长，哈姑娘短，李胤不想打击他，索性让他自己去发现，可能受伤程度会轻点。
“怎么又算了，什么惊喜？你知不知道，李子修，说话说一半不说了，真的很欠打，但凡我打得过你，真的很想揍你。”裴信绿着脸道。
李胤懒得答理裴信，留点精力等某人哭鼻子的时候安慰他。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楚羿营帐，李胤忽住步。
只见营帐前，皇甫娣跟两名把守士兵哭闹，死活要进去营帐见楚羿。
“这姑娘谁呀？大营里竟然会有女子。”裴信跟上来，震惊直望李胤。
“皇甫娣，以前北境的郡主，跟皇上一起来的。”李胤道。
听文帝说，所以李胤知道，认出是之前在街头偶然遇到的那姑娘，也是楚羿豪赠百万银钱的那人。
“哦。”裴信了然，忽一下想到什么？大为惊骇：“跟皇上一起来？皇上现在在军营？”
“嗯，不止皇上，裴尚书也来了。”李胤道。
“我爹也来了？子修，不会是帝都变天了吧？”裴信敏感道。
李胤神色深沉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做？”裴信郑重问。
李胤张口正是要答，忽就听两名士兵厉声警告皇甫娣：“没有主帅准许，任何人不得入楚北王营帐，违令者斩，姑娘若再撒泼胡闹，我等将按主帅之令行事。”
“我是楚北王旧主，你们敢不让我见他，等楚羿醒了，我让他杀了你们。”一则仗着是与文帝同行而来，二则虽历经坎坷，皇甫娣仍难改娇任之性，动不动便出言威胁。
“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楚羿他很爱我，他什么都听我的，再不让，我真的会让楚羿杀了你们。”皇甫娣再道。
两名士兵不理睬她，只似铁铸一般把在营帐门，不让就不让，皇甫娣偏要进去，双方不相下，不相让的对峙着。
“让她进去。”李胤突然道。
皇甫娣有探视楚羿的权力，楚羿也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能因为明白了自己心意就自私自利把楚羿据为己有，倘楚羿真喜欢她，李胤会选择让自己的心意不见天日，只要楚羿好好的就行。
“是，主帅。”两名士兵听言，退让开。
皇甫娣微有些意外，看一眼李胤，对于李胤，她不敢生半分放肆，赶忙整理好仪容，有礼有节道声谢，方款款进去营帐看楚羿。
“我没听错的话，她说楚羿喜欢她？”裴信难以置信。
方才严肃的话题被打断，裴信和李胤都没再提，就谈眼前事。
“嗯。”
李胤的语调很沉，夹着深深的失落，楚羿曾经说过他有一个最心爱的人，那个人应该就是皇甫娣吧，还替她受了黥刑。
“楚羿喜欢她，那你跟楚羿算怎么回事？啊？”裴信激动不已。
“什么怎么回事？我跟小楚羿之间什么事儿都没有。”除了在北境醉酒那一吻，李胤想，他和楚羿之间确实就没有什么。
“没有？”裴信暴躁如雷，“敢情这小子玩你呢......一边跟别人卿卿我我，一边深情款款偷亲你......他还没醒是吧，看我不宰了他。”裴信怒气冲冲，顾不上吊着的断手，掣剑就要冲进营帐杀楚羿。
“少景，你说的什么偷亲？给我说清楚了。”李胤一把媷裴信，声音颤抖急问。
李胤的心“呯呯”狂热跳动，楚羿什么时候偷亲过他，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难道说楚羿对他......
“你不知道？也对，你睡着没醒呢，就那日我去找你，我不知道他在房里，我没扣门，就直接推门而入，结果......正好撞见他偷亲你，我当时以为自己眼花，可后面我注意观察他，发现那小子神色慌乱，我确定自己绝对没看错。”裴信认真回想道。
“子修，你说你跟楚羿之间没什么，那天干嘛又抱在一起？还有，平日里你们俩那么腻歪，形影不离，我看他不在，你就魂不守舍，我以为你们...... ”裴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感觉很无法理解。
“是啊！我怎么迟钝到这一步......”李胤低声自语，心里好疼。
楚羿为他做了那么多，他怎么就没看出来？
尤其那次，发现他手腕被镣铐磨出淤青，楚羿那么明显的情感表现，怕是有眼睛的都看出对方心意了，他竟然毫无知觉，还有，在北境醉酒那次，亲了人，人直接跑到大营去躲，这么异常的举动，戚芳和孙冲那般明显的话，他竟然......还解释什么醉鬼之举，当不得真，当时楚羿心里得有多难过。
还有......太多太多了，楚羿话里话外都那么明显。
说裴信有眼疾，他何尝没有，甚至更瞎。
这一刻，李胤只想楚羿快点醒来，他要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李胤朝营帐走去。
“子修，你要干什么？”看李胤情绪很不对劲，裴信急问。
“我的人，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探望。”李胤加快脚步进去营帐。
李胤冷峻神情和充满占有欲的词气让裴信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营帐里，皇甫娣正握着楚羿的手诉衷肠。
“放开，你该出去了。”李胤语气不冷不热，边说，边走向床边。
对上李胤，皇甫娣那敢造次，依依不舍放开楚羿的手，唯唯诺诺朝李胤施礼，泪噙眼底，出去了营帐。
以前都是楚羿守他，这次换他来守楚羿，李胤把胡床挪到床边，坐下，不管楚羿这一觉是睡一天，还是多久，他都会守着他，他要让楚羿醒来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
“睡吧！好好睡一觉起来，就都好了。”
李胤一手肘在床沿，托着腮，另一只手情不自禁轻抚摸楚羿的脸，细细瞧着楚羿眉眼，从前没好好注意看，真好看，“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所形容的大抵也就是楚羿这个模样的人吧。
似是感受到被人盯看，楚羿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随缓缓睁开双眼，一偏头，就对上李胤柔情似水的眼神，李胤何尝用这种眼神看过他。
楚羿迟疑须臾，立慌乱的要坐起来。
“王，王爷......”
楚羿的声音来着大病初愈的无力感。
“醒了，”李胤赶忙站起来扶楚羿，“别这么大动作，伤口才愈合，当心崩裂了。”
“哦。”楚羿避开李胤眼神，不敢对视。
“有没有那里不舒服，要有，我叫秦荣来。”看楚羿慌乱不知所措，李胤心里偷乐。
“没，没有。”余光发现李胤还在盯着他，楚羿更把头别开。
“那饿吗？想不想吃东西？”
“不，不饿。”
“这一觉醒来，怎么变得不会说话了？磕磕巴巴的，是因为我盯着你看？”李胤故意逗楚羿。
“不......不是，王爷若，若喜欢看我，我很高兴。”楚羿说，但并不敢把头扭回看李胤。
“真的？那我可要看个够了啊。”
李胤说着，俯下身，一手撑在楚羿背后，滚烫的胸膛贴在楚羿肩膀，一手不轻不重捏住楚羿下巴，把楚羿的脸缓缓转向他，目光停留在楚羿灰白的嘴唇上，把脸凑下，柔情蜜意轻轻吻住——
“怎么办？我不止要看个够，还想要。”
片刻后，李胤把唇从楚羿唇上分开，他的声音带着点微哑，分外撩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