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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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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榆吸了吸鼻子,雨水气味钻进鼻腔,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现在是骑不了车了,我打个车。”
她点点头,“要不要买把伞?”
“出租车进不去学校哦。”她又补充了一句。
便利店在马路对面,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淋雨的,她看了眼时雨疏,皱皱鼻尖继续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没等时雨疏回话,她就撒腿冲进雨幕,便利店不大,雨伞就剩了一把,透明色的,她挠挠头,有总比没有好。
她把伞撑开,越过车流走到时雨疏面前,微仰着头说:“伞就剩了一把,咱们一起撑。”
时雨疏垂了下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雨下了好久,出租车里有股莫名的清香,夏知榆眼睛一眨一眨的,没忍住就睡了过去。
直到醒来雨也没停,倒是自己靠在这位女神的肩上睡了一路,她脸上有些热,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抹了抹自己的嘴。
万一流口水就不好了……
还好,嘴巴周围是干的。
她舒了一口气,才扭过头去说:“抱歉啊……”
时雨疏耸耸肩,貌似轻勾了下唇。
“没事。”
她笑了吧?嘲笑吗?
夏知榆脸又红了,她急忙打开车门,撑开伞下车。
雨水噼里啪啦淋在伞上,她绕过去接时雨疏,夏知榆个字没她高,举伞有点费劲。
好在时雨疏比较贴心,下车后就承担了举伞这个工作。
伞有些小,又好像刻意往她这边偏了点,夏知榆挑了下眉,扯着她的袖子,把她往这边拉了拉,“你靠过来点,这样应该都不会淋到。”
离得近了,那股属于时雨疏的薄荷清香又传过来了,像她的人一样,既清又冷的。
破案了,薄荷精转世。
她吸吸鼻子,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人,“公司很忙么?”
时雨疏淡淡的嗯了一声,侧头看了她一眼,“出了点状况,下次再见到我应该就是已经解决了。”
“你又要走吗?”
“嗯。”
她看着眼前的雨,眨了下眼,“下次来的话,应该还是找你,我没多少朋友。”
夏知榆挠了挠头,胳膊肘就被雨水沾湿了,她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转头朝她笑,“你可是校园女神欸。”
“那和没朋友也不冲突吧……”
也是,还是和高冷挂上钩的女神,大家应该都觉得难以接近吧……
她皱皱鼻子,“没有人邀请你出去玩吗?”
她摇摇头。
“那你邀请别人吗?”
时雨疏笑了一声,“只邀请过你。”
莫名有些害羞,她嘴角抽了一下,拆了颗糖塞进嘴里,含含糊糊问:“为森莫?”
她早已敛起笑意,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觉得你蛮善良的,还莫名有点眼熟……”
“哦,有眼缘是吧。”
她从裤子兜里摸出了颗可乐味的糖递过去,“刚在火锅店偷,啊不是,拿的。”
时雨疏接过,“是挺有眼缘的……你到了。”
夏知榆哦了一声,从伞里钻出来,跑到宿舍楼下,朝她挥了挥手,“伞你带回去吧,下次来还我就行。”
那人嗯了一声,转身往前走,渐渐消失在雨幕里。
夏知榆呼出一口气,转身上楼。
刚一进宿舍,左浅就嚎着过来八卦了。
“怎么样?”
她摁开手机,给时雨疏A了车钱,“挺好的。”
左浅把碎冰冰掰开,递给了她一半,“怎么个好法?”
夏知榆嘬着碎冰冰,脸莫名有些红,“笑起来挺好看的……”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
左浅咬着碎冰冰外面那层塑料,含含糊糊继续说:“她还会笑啊?”
她把手机点开,搜了一下论坛,递给夏知榆,“你瞅瞅,无论什么场景,永远都是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就不好惹……”
哦,可算知道为啥没人邀请她了。
往那一站冻死一群人。
夏知榆挠了挠头,“你好关注她啊。”
红毛挠挠头,“见色起意懂吧?”
“渣女呗。”
她嘶了一声,“那是大胆的,我顶多算好色。”
“好好好,”她把手机息屏,“我要去洗澡了,淋了雨难受。”
左浅嗯了一声,转过去打游戏去了。
温热的水淋下来,她眨巴着眼,心里隐隐期待着,期待着下次的见面。
大学生活重归于平静,随着期末的到来,经常逃课的舍友也跟着夏知榆来泡图书馆了。
夏知榆戴着耳机,翻开参考书在纸上写写画画,时间一分一秒平静地流逝着。
桌上突然出现的纤细精致的手打破了这份平静,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心脏就莫名跳得有些快,是时雨疏啊。
久别重逢是该心跳加速。
时雨疏压低声音,“我能坐这儿吗?”
夏知榆弯弯眼睛,往里挪了一个位置。
冬日午后,图书馆温暖宁静,夏知榆写下最后一个字,摁了下笔,扭过头看了眼时雨疏。
数月不见,她好像更漂亮了一点。
左浅给夏知榆打了招呼提前走了,此刻就只剩了她们两个。
夏知榆呼出一口气,学够了,她干脆就准备趴在桌上睡觉,薄荷清香萦绕鼻尖,让她不自觉联想到那个在出租车上的夜晚。
静谧的令人安心。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花纷飞,图书馆小半的人都钻出去看雪了。
夏知榆挠挠脸,悠悠转醒,旁边的人早已离去,背上披着的,是那人的外套。
桌子上还放了张纸条——
先走了,见你穿的有些少,今天有雪,刚睡醒会冷,外套你穿回去吧。
她脸上被压出了红印,配着此刻懵懵的表情,显得有些可爱。
身上的外套将要滑下去时被她一把抓住,淡绿色的外套,还有着余温。
夏知榆呼出一口气,心跳得愈发快了。
她又想起来那场荒诞的梦境。
浑身赤.裸,双手被束缚起来,眼睛也被遮住,令人万分不安。
再后来,时雨疏亲手摘下遮住眼睛的黑布,不安感尽数转为期待……
“嘶……不妙啊。”
第二次的春.梦对象竟然是时雨疏。
她甩甩头,套上外套拿上书就出了图书馆,被风一吹,倒是冷静下来了。
校园路上雪花纷飞,同学三两成群地分散在各处,嬉闹声不绝于耳。
夏知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一眨眼,前面就出现了个眼熟的人。
那个眼熟的人还撑了把眼熟的伞,嗯,是时雨疏。
“你怎么又回来啦?”
她按着老套路,钻进伞下,又把那人往这边扯了一下。
时雨疏鼻尖有些红,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来接一下你,上次看你挺不喜欢弄湿自己的。”
不知道哪个字触发了奇怪的被动,她的脸颊顿时烧得通红,眼神飘忽地嗯了一声。
下一秒就被碰了额头。
“不好意思,看你脸有点红,测一下你生没生病。”
夏知榆嗯了一声,还是不太敢直视她,毕竟那可是春.梦对象,说什么都有些尴尬……
一路上都没说几句话,雪落到地上就融成了水,此刻已经积起了小小的水洼,时雨疏垂了垂眸,“你不喜欢雨天么?”
“对啊,容易想起不好的经历。”
现在一想,几乎所有关于她的坏事都是雨天发生的啊,她抬头看了眼天上飘的雪花,伸手接了一片,没来得及看就化成了水。
她看了一眼时雨疏,抿了抿嘴。
也不全是坏事……
时雨疏睫毛颤了一下,开口道了歉。
她不太在意,拉着时雨疏绕了个水坑,又直走了一会儿,就到了二号宿舍楼。
她把时雨疏送进门里,“衣服要现在还吗?”
时雨疏摇了摇头,垂着眸看了她一眼,“你穿回去吧。”
小鹿乱撞了一路,一回宿舍她就问左浅:“做和别人的春.梦,代表了什么吗?”
大小姐一听到这,立马就精神了,“和谁的?”
她扭捏着吐出一个人名:“时雨疏。”
左浅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她轻笑出声,“只能说是你想她了,或者你被她吸引到了。”
她翻身下床,“我说什么来着,处着处着处成暗恋对象了吧?”
夏知榆脸上一片通红,呼吸也莫名有些沉重,此刻贴在门上,有些软趴趴的。
左浅皱了下眉。
“不过你这……”左浅伸手去探她的体温,“你她喵发烧了!”
左浅扶着她坐到凳子上,给她接了杯温水后又从抽屉里翻出来了体温计,递给她,“你先测测,过会儿带你去校医务室。”
夏知榆特听话,乖乖拉开拉链,把体温计塞进腋下,冰凉的触感令她浑身一颤。
左浅喝了口水,点开定时器,和夏知榆大眼瞪小眼,“话说,你不会真喜欢上时雨疏了吧?”
她脑子有些晕,含糊着回她:“不知道呢……就见了两面,也不应该啊。”
总不能做个梦就喜欢上了吧?那顶多算错觉吧。
听着她有气无力的回答,左浅眉头跳了一下,“你先歇着吧,把病养好了再说吧。”
夏知榆嗯了一声,乖乖地坐到那里,像个精致的瓷娃娃。
“你是真的好好看呢。”
左浅由衷的夸赞道。
“也不怨我第一眼见着你就想跟你谈恋爱吧……”
夏知榆皱着眉一脸问号地看她。
她倒波澜不惊,“见色起意,没出三天就不喜欢了。”
“渣女呗。”
夏知榆虚弱地损她,但脑子里全是时雨疏为数不多的笑脸。
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
左浅嘁了一声,转过去摁停闹钟。
她伸手把体温计拿出来,转一转,银色的水银停在38.6。
啊,可能真的烧糊涂了。
夏知榆摸摸额头,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