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止我成了恶毒女配》墨深笔沉

4、第 4 章

　　九月，天气炎热的几乎要把人烤干。
　　牧如星穿上了长袖。
　　其余三人问他，他都嘻嘻哈哈地说因为怕晒黑，像他这样的帅哥，怎么能因为黑变丑。
　　次数多了，都察觉出来不对劲。
　　陆黎不容置喙地握住他的手腕。

　　牧如星脸扭曲了一瞬。
　　周祈还以为他恐同，但下一秒，陆黎掀开他的长袖，上面是一道道青紫伤痕。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周祈倒吸口冷气，立马跌跌撞撞站起来去找医药箱。
　　莫素一脸严肃：“怎么回事。”
　　牧如星摸鼻尖：“不小心摔的。”
　　陆黎黑色的眼睛直视他，仿佛能洞悉一切：“牧如星，现在系统所有反应对我们都至关重要。”

　　牧如星眼皮一跳，两人对视片刻，他低下脑袋：“是雷劈。”
　　周祈搬着医药箱过来，跟莫素一起拧开药瓶上药。
　　莫素：“为什么？”
　　问完，她和陆黎同时反应过来，“上次不是恐吓。”
　　周祈手指一沉，对着伤口戳了一下：“你改了剧情？”
　　牧如星嘶了声，“轻点。”
　　周祈慌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陆黎：“那段剧情是什么？”
　　牧如星含糊：“就是差不多的。”
　　陆黎加重语气：“是什么？”

　　牧如星叹气：“痛打周祈。”
　　他掰着手指回忆，“打断两根肋骨，挑断脚筋，踩断十根手指，要求皮开肉绽。”
　　室内陷入寂静。

　　周祈往后退了一步，惊骇到浑身打颤。
　　莫素第一时间感觉到，轻握住她的手。

　　陆黎：“它惩罚了你多久？”
　　牧如星挠挠头发：“没多久也就跟电击一样，次数，两三下吧。我也不能真的打周祈，那太不是人了，”他环顾几人，嗐了一声，“没多疼，挠痒痒一样，真没事儿。”

　　陆黎视线移过来：“你改剧情后和系统交涉了吗？”
　　牧如星：“讨价还价吗？有啊，但它不听，只重复说剧情错误剧情错误。”他耸肩，“跟智障一样。”

　　周祈已经平静下来了，猜测：“小的偏移没问题，但太大的话可能触碰底线了。”
　　莫素靠在桌子上，单脚踩着椅子，意味不明的应和：“也许。”
　　“那是不是意味着后面的类似情节不能改了。”
　　牧如星见气氛沉重，打哈哈：“也不一定，万一只有一次这样的剧情，之后和我们先前一样轻松呢。”

　　陆黎慢慢摇头：“不会。”
　　牧如星脸色一僵：“啊？”

　　周祈接过来话茬：“按照我看小说的经验，后面我下线大概率是以很惨痛的方式。”

　　莫素：“不能再被它牵着鼻子走了。”
　　牧如星下意识站直身体，清亮的眸子略显茫然：“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莫素：“谈判。”
　　陆黎看她一眼。
　　莫素眸光锐利，轻轻开口重复：“威逼利诱的谈判。”

　　*
　　下一场剧情马上要开始，系统从休眠中醒来，机械声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
　　几人在天台，风很大，刮起衣角声列列。
　　系统：[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警告，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周祈举手：“等等系统，我后续剧情还会挨打吗？皮开肉绽那种打。”
　　系统：[后续剧情无法透露。]
　　周祈了然：“那就是有。”

　　系统：[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牧如星：“不开始会怎么样？”
　　系统：[警告警告，惩罚警告！]
　　牧如星：“行了，知道你会电击，”他往后一靠，眼帘半阖，笑容张扬，“有本事你就电死我再去找个新男配。”

　　系统猛一噎，气势汹汹：[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牧如星帽檐一压，眉梢轻挑：“我不。”
　　系统咬牙切齿的声音在陆黎脑海响起：[请男主立刻开始剧情。]
　　陆黎：“后续剧情是什么？”
　　系统：[无可奉告。]
　　“我们需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陆黎平静道，“或者你有屏蔽痛感的方法。”

　　系统拒绝的斩钉截铁：[不行，会降低剧情真实度。]
　　陆黎：“后续剧情到底是什么？”
　　系统冷冷道：[无可奉告。]
　　陆黎不甚在意的点头：“好。”
　　系统：[请男主立刻开始剧情！否则后果自负！]
　　陆黎眺望远方，整片空间都很真实，人来人往谈笑风生，他启唇：“随意。”

　　系统牙都要咬碎了，又跑到莫素脑子里警示。
　　莫素笑的温温柔柔：“告诉我，周祈的结局是什么？”
　　系统要疯了：[无可奉告！！请立即开始剧情！！]

　　莫素：“会造成伤害的剧情能不能改？”
　　系统电子音尖叫：[不能不可以请立即开始剧情！！！]
　　莫素笑了一声，里面没什么笑意，更多的是冷，而后轻声：“闭嘴吧你。”

　　系统疯了。它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暴露，电子音直接在四面八方响起，但除了他们四个没人听到，他们就像被禁锢在一方小小盒子里，任凭外面的人提线操作
　　系统：“请几位立刻开始剧情，否则后果自负。”

　　陆黎：“不装了？”
　　系统只重复立刻开始剧情否则后果自负。
　　牧如星发丝飞扬：“告诉我们后续剧情，怎样才算任务完成。这个世界是什么情况，我们是怎么过来的，未来回去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对生活会有什么影响。”
　　系统机械道：[无可奉告。请宿主立刻进行剧情，否则将在三秒内开始惩罚。]
　　天色骤然阴沉，下面的熙攘声消失，偌大天地间只有四个人，天空雷电交加，轰隆隆一声接着一声，只有紫色闪电划过天际，他们才能看到对方。

　　[三]
　　陆黎：“交易，我们完成你的要求，你告诉我们所有真相。”
　　[二]
　　“傻逼人工智障，你妈没教你基本礼貌吗，”牧如星哦了一声，轻嗤，“我忘了，你没妈。”
　　[一]
　　倒计时清零。
　　一瞬间，电流通贯全身，牧如星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还是陆黎扶住了他。
　　因为疼痛脊背紧紧绷着，思维一片空白，脸色更是没一点血色，他手指控制不住的抽搐。

　　系统：[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这一道电子音划开了牧如星混沌的思维，他冷汗涔涔，勉强靠着陆黎站立，抬头望着乌云滚动的天空眼眸明亮，咬牙狠声道：“有本事，你就电死我。”

　　系统气急败坏：[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陆黎厉声：“系统，如果他出了什么事，你觉得你这个所谓的世界还能不能存在。”
　　他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声音在雷声中字字清晰，分量沉重：“男女主和男配女配全部罢工，你能惩罚一个，但不能惩罚所有人，只要我们不死，你觉得剧情什么时候能完成。”
　　“男女主在小说世界拥有主角光环，你猜我们需要多久能搞垮你搭建的世界。”
　　系统孤高临下：[你们不想回家了吗？]
　　莫素搀住牧如星另一只胳膊，大声讽刺：“人都被你弄死了，回家？谁回？”
　　周祈忙前忙后给牧如星擦冷汗，急得眼泪都要出来。

　　陆黎扯了几节卫生纸，一根一根掰开牧如星紧攥的手指，在他掌心塞满卫生纸，“攥这个，别伤到了手。”
　　莫素把牧如星另一只手如法炮制塞了纸。

　　系统：[你们威胁我。]
　　陆黎黑色的眼底映着猩红的光，面色平静：“是，你答不答应。”
　　系统：[我凭什么要答应，没了你们我还能有其他男女主。]
　　陆黎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你如果能做到，从剧情一开始你就可以换，但是你没有。”
　　系统：[按照人类世界规则，犯错的人会有一次改正的机会。]

　　陆黎：“你没有这么好心。”
　　他的手还攥着牧如星的手腕，那人浑身发抖，只能从偶尔泄露的轻哼中听出电击的痛苦。
　　陆黎心里越着急面上越冷静：“或者你不同意，我们就换一种方式。”

　　系统嗤之以鼻，空洞的机械音回荡：[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陆黎的声线偏凉，有种冷冰质金属感，“你不信。”
　　陈述而不是疑问。

　　系统：[据我所知，没有人类能做到。]
　　莫素质问：“你见过几个人类就在这里大言不惭？你算个什么东西？”
　　牧如星紧紧闭着眼，只有胸口的轻微起伏能看出还活着。
　　陆黎握住他的手无意识用力，但牧如星感觉不到，他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了。

　　两方在昏暗诡谲的空间无声对峙，其中一方处于劣势地位，压力倍增，但没有人退后一步。
　　“我们可以试试。”
　　系统：[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做。剧情结束你们都可以回去。]
　　“我们也没有必要成为你的提线木偶，任凭你摆布。告诉我所有的真相，你是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执着于剧情，”
　　陆黎一字一句道，“你的承诺没有任何价值，没有人会臣服于逼迫。”

　　系统根本不觉得他们能下定决心：[请宿主立刻开始剧情。]

　　牧如星慢慢睁开眼睛，他的脸色惨白，鬓角汗湿。他已经没有力气了，但还是慢慢站直身体。
　　嘴唇很幅度很轻的动了动，有气无力道：“傻逼……有本事弄死我，否则你一定会死的比我惨千百倍。”

　　他们本就在天台，离边缘只有几步之遥，互相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