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唱*

1、第一章 饵

　　泠泠彻彻的雨声湮没了耳畔多余的声响，叫做长留的城市宛如海洋般阒寂。雾气中可以窥见一方简陋的石碑，轮廓微微磨损，字迹难辨新旧。
　　碑前是默立着的少女。黑色的长发湿淋淋地贴合着单薄的背脊，她将伞撑在了石碑上。
　　她的怀里揣着一柄古朴的武士刀，她小心翼翼地捧着刀，深深屈身，鞠了一躬。
　　——对不起，果然我还是……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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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灵庭的生活平和缓慢，然而丝毫不能撼动日番谷分秒必争的时间观。他急急地走在前往一番队的长廊上，眉头深锁，冰绿的眸子有些闪烁。沿途遇到的下位死神无一例外毕恭毕敬地向行礼，他始终目视前方，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是敷衍地应一声了事。
　　什么事情非得把他专门叫到一番队，又是奇怪的任务么……如是想着，他的心中愈加忐忑，竟然按捺不住焦急，施展了瞬步。
　　一瞬间，日番谷已经站在一番队队舍的门前。桌前，银须的老人微眯着眼睛望着他。
　　“日番谷，这次叫你来，是有一个任务要交托给你。”老人的眼睛微微张开了一些。捕捉到这小小的细节，日番谷微感凛然。
　　“执行起来可能有一定的难度，但我相信，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山本继续说。
　　“承蒙厚望，我一定尽力完成。”
　　“那就好。”老人的眼睛又眯了起来，“你知道的吧，关于那个现世的特级灵术院。”
　　特级灵术院？日番谷有些诧异，为什么会提到那个地方？
　　特级灵术院，在现世的一个类似于真央灵术院的学院，据说在那里就读的学生有很高的灵浓度，可以清晰地看见虚和整一类的灵，当然，他们也能看到死神。但是他们对死神一无所知，因为即使他们见过死神执行任务，事后也一定会被使用“记忆置换剂”。这个学院的主要课程就是培养这些拥有异于常人灵力的孩子，使他们初步具备运用灵力去消灭虚的力量。虽然这么说来，他们似乎与死神的职责有一定相似之处，但是他们的灵压强度与死神……哪怕是下位死神也是不能比的——毕竟全都是人类。
　　“是。略知一二。”
　　“那么，这次，老夫想要派你去现世的特级灵术院，以一个普通人类学生的身份，潜伏在那里。”
　　“什么？”即使是处变不惊的日番谷，这次也有些不解。特级灵术院对死神没有构成任何威胁，也从未发生过冲突，他们的灵力也不值一提，对于尸魂界没有任何用处。既然无须毁灭他们，也不值得利用他们，那么，将一个队长级别的死神特地派遣往那里，又有什么用心？
　　山本似乎洞悉了日番谷的疑惑，不疾不徐道：“不用担心，老夫这样做自然有道理——虽然远不能与我护庭十三番的真央灵术院相比，但这个特级灵术院，决不可等闲视之。”他停了停，端详着日番谷，竟然露出了罕见的欣悦的神情，刻板的语气也微微软化：“在你这双眼睛里，才能映出真相吧。”
　　这样的语焉不详使日番谷略微皱眉。
　　“所以，我需要保护特级灵术院的学生？还是说监察他们的行为，向庭内反馈？”
　　山本没有回答，只是向他摆摆手。
　　“你只需要与静灵庭保持联系。特级灵术院的学生如果受到直接威胁，可以出手，但不到必要时刻不要暴露死神身份。任务核心，待你抵达特级灵术院所在的长留町后再做交代。”
　　“是，总队长大人。”

　　目送着日番谷离开，山本露出了些许欣赏的神色。
　　即使任务内容扑朔迷离、目的也并不清楚，但是老成的少年并没有冲动地言明自己的疑惑。沉稳，自持，最重要的是忠诚，这都是山本所器重的特点。
　　他甚至毫不怀疑，日番谷会呈现给他一个完美的任务结局。
　　只是那个聪颖过人的少年应该不需要多久就会看破总队长派遣他去现世的真正用意吧。
　　——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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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BY无垢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