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能够一起开心吃饭的人就是朋友 ...
-
对于魔物来说，它们并没有“朋友”这一概念。它们更习惯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
艾丝特提出的“朋友”这一概念对于朗来说很是新鲜。
“什、么、朋、友？”
在朗短暂的生命里，第一次听说这个词。
“在塔外的社会里，大家都会把关系好的称作朋友。能够一起进行多次进食的对象就是朋友。”用狼群的思维解释的话，大概就是这样的结论。
“一、起、吃、是、朋、友？”听了艾丝特的话，朗陷入了沉思。
在狼群中，等级制度是十分森严的。头狼、乙狼、亥狼三个等级中，能够优先进食的权力是属于头狼的。头狼一般由狼王或者狼王狼后担任。
“你、和、他、们、朋、友？”
艾丝特点点头：“在外面的社会里，交、配的对象被称为夫妻，一起玩乐的则是朋友。”
这些概念对于一直生活在狼群中的朗似乎有些困难，毕竟它对很多人类意义上的概念划分并不了解。
“更直观点来说，愿意在这时候请求你放了他们，这是只有朋友才会做的事情。”当然，在人类社会里做出这种举动并不能代表是朋友关系。不过在这里就先忽略这一点。
这是艾丝特想做的一个小小的测试。如果朗能够理解“朋友”这一概念，就证明它能够与人类共情。将它当作安插在这里的一个间谍，监视那个神秘人的下一步动作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不管朗的脑袋瓜里究竟想了些什么，它最后还是挥挥手让狼群把哈罗德和贝蒂放了。
“放、了。”
如果不是朗身上都裹着巧克力，艾丝特可能会尝试摸摸他的脑袋。没有使用暴力，仅仅只靠言语沟通就能够理解（或者说听从）艾丝特的话，朗即使只有幼童的智力，也是十分聪明的孩子了。
为了感谢朗的行动，贝蒂提议做一顿大餐感谢他，顺便让他能够理解什么叫做“能一起进食的朋友”这个概念。
哈罗德被拉去帮忙，肯尼斯和艾丝特却还留在原地。针对这个地下巧克力工厂他们还有许多疑问。
掏出本本，艾丝特在上面勾勾画画后发问：“朗，你可以告诉我们，你们一天吃几餐？来到这后，吃了多少顿饭？”不确定朗是否拥有时间的概念，艾丝特用一顿饭为单位计时。
“不、知。”
听到这个回答，艾丝特也没有意外。毕竟谁会记得数自己一年一共吃了多少顿饭呢？
敲敲本子，艾丝特换了个问题：“那你们为什么会认为制造这个巧克力塑像能够让你们的王复活？”
“他、说。我、们、听。”意思是那个神秘人说的话他们信了，还是他们不得不听呢？
“如果不听那个人的话会怎么样？”为了确认神秘人对这群巧克力狼的掌控程度，肯尼斯补充发问。
朗晃晃脑袋似乎有些痛苦：“不、听、会、消、失。失、去、壳、再、不、能、活。”
不听话的会消失，失去“壳”的巧克力狼再也不能复活。
瞬间就想明白“壳”才是巧克力狼的复活关键，也就是附着在他们身上的巧克力。艾丝特动笔，“唰唰唰”地记录下这些信息。
“他做了些什么让你们的壳消失？”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朗摇着头，没有说话。
也是，这个问题不愿意回答也能理解。毕竟也不可能主动把自己的弱点交到别人手上。
艾丝特换了一种问法：“那你们的壳可以摘下吗？”
这回朗点点头：“可。壳、存、好。”他想说的是：可以，但是要把壳保存好。
由拉着朗追问了不少问题，直到贝蒂喊他们来吃饭艾丝特才依依不舍地放朗离开。
这顿饭由贝蒂和哈罗德两人掌勺，制作的是炖肉。考虑到犬科不能多吃盐，两人把料汁调得很淡。
料理的材料都是他们先前自带的，肯定是不够这一大群狼吃的。
贝蒂考虑到这一点，所以把肉切得很小块。到时候一狼一碗，多少能尝到点肉。
“塔外的人类社会有一种用餐礼仪。”艾丝特摆好桌椅碗筷，“他们会在上桌吃饭前保持自身的清洁——我的意思是，朗，或许你可以考虑在吃饭的时候把你的壳脱下来。”
肯尼斯也从自己的魔法口袋里翻出一套衣服借给朗穿。
狼的世界观里还没有羞耻心的存在，朗一把脱下他的壳。巧克力酱如同一层薄薄的衣服一般落在地上。
哈罗德及时捂住贝蒂的眼睛，艾丝特也转过身听着肯尼斯在那里“呜呜”叫着指挥朗穿上衣服。
“好了。”肯尼斯最后“汪”一声提醒艾丝特转回来。
头顶的两只尖耳朵因为紧张微微颤动，未修剪过的灰蓝色长发浅浅盖住绿色的眼睛。他的身材修长挺拔，肌肤白皙，穿着肯尼斯借给他的衬衫长裤倒是很像深藏不露的狼类亚人——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的话。
“你、喜、欢？”似乎发现艾丝特一直盯着他头顶的耳朵，朗有些开心地摇起了尾巴。
虽然他问的方式很有歧义，不过艾丝特确实挺喜欢朗的那对看起来就很好捏的耳朵的。于是她坦荡地点点头，朗的尾巴摇得更欢了。
“该吃饭啦！”把哈罗德挡住眼睛的手扒拉下来，贝蒂拍拍手催促道，“都坐好吃饭啦！快点快点！”
哈罗德推着她入座，朗也有样学样地推着艾丝特坐好。
肯尼斯跳上艾丝特旁边的椅子，看见盘子里的肉嗅了嗅。味道似乎不错。
简单教学朗如何使用勺子，并且示范给他看。刀叉的难度还是有点高，暂时不教他。
领悟力不错的朗很快就能自己使用勺子进食。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
“之后我们该怎么办呢？”趁着收拾碗筷的功夫，贝蒂推着轮椅凑到艾丝特身边问。
“现在已经能够确定多出来的那根紫色的线就是这群巧克力狼了。”想到之前贝蒂卷轴里冒出的第20根象征着巧克力狼的魔力来源，艾丝特把用魔法清洁过的碗盘收起来。
她低声诉说之前的发现：“我跳下沙坑后发现地下有个迷宫，不仅如此，我们身处的26层并不是真正的26层。”
“你是说，塔的层数有问题？”贝蒂反应得很快。
“对。虽然还没有证实，不过大差不差了。塔的层数大概是随机的。”艾丝特掏出计划本，“我们的计划可能要变了。我认为现在应该先重新探索一下那个地下迷宫。”
虽然是贝蒂先询问艾丝特下面的计划，不过她对于优先完成任务有一定的坚持：“理由呢？我认为先进行魔王封印的搜寻更加重要。”
艾丝特点点头，她并不讨厌贝蒂这样有话直说的性格：“是的，可我怀疑这个塔还有地下的部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比起塔的上面，我认为魔王被封印在地下的可能性更高。”
“地下？你现在可以确定塔的层数吗？”贝蒂追问。
“我并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想完全正确，不过我估算一共有50层的地上部分，15层的地下部分。”暂时只是她的猜想。艾丝特迟迟没有往上探索的原因也有没有找到向上前进的入口的原因。
陷入沉思的贝蒂一时没有答话，她在思考计划的优先级。
“好吧，我同意。”一段时间后，贝蒂给了肯定的答复，“如果能够确认塔的真正情况，对于我们进行探索也更加方便。”
两个人就在收拾的时间里确认好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还在回收给狼群的碗盘的哈罗德和肯尼斯还不清楚她们的决定。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
突然想到什么，贝蒂又用胳膊肘戳戳艾丝特：“那个朗怎么办？放在这里不管吗？”这个巧克力工厂正在制作的塑像主人不知道是谁，就这样放着不管可能会有什么麻烦。
嘴角扬起，艾丝特只留给贝蒂一个微笑，没有多说。瞬间领悟她意思的贝蒂给她比了一个大拇指。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收拾完东西，贝蒂朝朗道别。
艾丝特也挥挥手：“下次见哦。”
一行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自然也没看见朗见他们走远有些失落的表情。
重新套上壳，朗站在塑像下面发呆。他以前也是这样打发时间，除非有狼过来向他汇报。
艾丝特给他的牙齿被他串在头顶的耳朵上，这是他在他们收拾东西时做的。艾丝特走之前并没有注意到这点，肯尼斯倒是看见了，不过他也没有多话。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三顿饭的时间。
还差一点点就能完成的塑像突然开始了融化，从还没雕刻的脸开始到底部，渐渐融化流淌成一滩液体。
“老大！王的壳融化了！”有狼跑过来汇报。
朗看着脚边的液体，轻轻叹了一口气。
“重、来。”再来一次吧，再来一次能等到他们回来的。
朗走到塑像的位置，捡起留下的东西，小心地收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能够一起开心吃饭的人就是朋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