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在鬼船活下去》鸢尾见花

128、第四夜·逼问1

　　“说吧，你们都想知道些什么。”

　　楚磊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尽管他现在被五花大绑着，头上满是鲜血，但他的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恐慌之意，仿佛这只不过是一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谈判而已。

　　“……”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沉默之中。林灵和胖子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领神会地选择了沉默——他们很清楚，此刻的江辰心中有着一个极其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

　　江辰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紧紧握住手中那把锋利无比的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将它插进了楚磊的大腿里！顿时，楚磊紧咬着牙关，发出了一声低沉的闷哼声。他的嘴角因为过度用力而咬破了，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牙齿。

　　“江盈的尸体，你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江辰的声音冰冷至极，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似乎要将楚磊生吞活剥一般。

　　“我曾经做过法医，在政府部门里自然有我的一些门路。这些已经被解剖并完成报告的尸体会统一收在太平间里，我只要买通太平间的负责人，我就能轻松拿到尸体。”楚磊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抹嘲笑的弧度，像是在嘲讽江辰的无用。

　　“但是所有无名尸体应该都有归类编号，你是怎么把一个近乎一百斤的尸体运出来的？”胖子皱起眉头，虽然他不曾在公检法系统待过，但感觉楚磊所说的话明显缺乏了一点逻辑性。

　　“尸体是运不出来的，但是光是人皮的话，还是有点办法的。”楚磊压低了声音，用几乎不可察觉的音量低笑。

　　闻言，江辰怒不可遏，双眼瞪得浑圆，额头青筋暴起，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他紧紧握住插在楚磊大腿上的匕首，用力拔出后，毫不犹豫地反手将匕首再次插入了楚磊的前臂。

　　“该死的畜生！”

　　每一次插拔都伴随着江辰的怒吼，他在发泄着心中的愤恨与不满。

　　"嘶......"楚磊倒抽一口凉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紧咬着牙关，想要忍住剧痛，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原先故作轻松的面部表情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因极度疼痛而产生的扭曲与狰狞。

　　一旁的林灵见此情形，急忙上前按住了江辰的肩膀。

　　"江辰！冷静点！"林灵大声喊道，"我们不能让拍摄画面中的楚磊有太多的痛苦反应，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刑讯逼供本身就是违法的行为，如果想要让摄像笔的证词成立，就必须做成楚磊心甘情愿和我们合作的样子！"

　　林灵的话如一记重锤敲在江辰心头，让他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

　　“……”

　　他恶狠狠地瞪着楚磊，眼神依旧充满了愤怒，但手中的动作却渐渐放缓了下来。

　　“……原来如此，他是走了点门路，进入了太平间，见到了江盈的尸体，随后直接在现场把人皮剥了下来并带走……”胖哥叹了口气，“是谁，是谁在配合你？这个事情只有你一个人明显是没办法做到的。”

　　“……”

　　楚磊没有说话，似乎并不愿意让曾经“卖人情”给自己的人被拖下水。

　　倒是林灵，想起了尸检报告上的一个名字——【法医陈立成】。

　　“……陈立成是你的人吧，他是负责江盈尸体的法医，也是最有机会让你接近尸体的人。”林灵冷冷地看着楚磊，低声说道，“你一定买通了陈立成，让他无论如何都要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能够亲手带走你奢望的人皮。”

　　“哼……哈哈哈哈……”

　　楚磊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着天花板，反而笑了起来。

　　林灵继续推敲下去：“……不，这一定不是第一次，你这里有许多标本，大部分是活体取出的，但是也有一些东西并不是船员所携带的……比如那个婴儿标本，一般孕妇是不会应聘永夜号的船员，一定是你，用了相似的手段，从某个孕妇的尸体里取出了婴儿，做成了标本，带回了船上。”

　　林灵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空灵，但是听起来却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密室里的寒气阵阵吹拂，胖哥看着眼前满柜子的标本，也不由得浑身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他似乎能够想象出楚磊站在解剖台前，面对一个个鲜活的□□或者是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拿起了手术刀，并对受害人开膛破肚的画面。

　　“变态！”

　　他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抬脚踢在了楚磊的肚子上。

　　“变态？”楚磊冷哼了一声，“算了吧，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你的秘密暂时没有被公之于众，所以你目前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我指手画脚。李宏，你以为你那些肮脏的秘密能够掩藏一辈子吗？”

　　闻言，胖子呼吸一滞，眼眸因为讶异而微微睁大，像是被说中了内心深处的秘密一样，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眼眸中闪过一丝被人拆穿的愤怒。

　　林灵无声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自然知道楚磊说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让她感到讶异的是，为什么楚磊会知道这件事情？难道胖瘦兄弟上船之前，楚磊曾经调查过他们的事情，甚至连只有胖子一个人知道的事情他都已经知晓？想要以此为把柄，在上船之后更好控制胖瘦兄弟吗？

　　“……楚医生，你调查过我们？”

　　“怎么说你们都将和我在船上待上一段时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对你们进行一些小小的了解，也不过分吧。”

　　“那也就是说，你在上船之前就已经知道瘦子有梅毒和毒瘾的事情？”林灵进一步追问，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逼近真相，“你们如果是公海医疗船，你们需要的应该是健康的器官，这样才能在黑市上卖出好价格……但是你们明知道瘦子一身都是病，却还是默许了他的存在……随后又杀掉了他，没有拿走他的脏器……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你们就要杀掉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