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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完成愿望 ...

  •   也不知是不是昨日在那屋中受了凉,一早起来,徐尽欢便是浑身使不上劲,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抱着手熏坐在后院的秋千上。
      前院书院还能听到孩童们朗朗上口的读书声。
      这书院修建的离徐府不远,便是走上半盏茶的时间就能到,她无事就总会跟着徐九儒来着书院给这些孩子授课。今日嗓子哑了,无法,她只能老老实实地一个人呆着。
      秋千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又开始飘雪了。她抬起手接上从天而下的雪,倒是奇,从昨日起这雪总在时停时下,让人琢磨不透。
      四周静谧,她出着神,看着手上的雪花化了又落。
      头顶的这片雪停了,外面的雪依旧。她睫毛颤着,淡淡抬头,添上了一份笑意:“哥哥,雪被伞挡住了。”
      身后的人没说话,两手在她身旁半环抱上,伞落在了徐尽欢的手心。
      后背被他触碰上,秋千开始荡动,双脚离了地面,她脸上的笑意更深:“哥哥不是要教书,怎么还有空来陪我玩。”
      那朗朗的读书声并未停。
      “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身。”
      徐尽欢跟着重复上:“与君相向转相亲,与君双栖共一身。”
      秋千停了下来,身后的人靠近,只是轻笑了一声:“你哥哥现在可没时间陪你玩。”
      熟悉的声音响起,徐尽欢猛然一慌,手中的油纸伞落在了地上,那伞面上的紫藤花依旧栩栩如生。
      往后抬起头,滕文礼便是站在她身后,居高临下地将她瞧着,宽肩窄腰,若是有人从他身后看,怕是不易发觉他怀前还有一人。
      他嘴角微微勾着,抬指点上了她额前的花钿,笑了声:“换样式了。”
      徐尽欢蹭地站起了身,起地猛了些,脑中一晃,整个人踉跄着要往旁倒去。好在滕文礼的一双大手将她的双肩扶住,她这才缓缓稳定了身子。
      不过手中的手熏落在了地上。
      滕文礼看了眼地上的手熏,小姑娘家东西,外面的罩布上还绣着一圈小花。他俯下身将这小玩意捡了起来,倒是又香又暖。
      “我这一大早风寒露露地赶来,你倒是会享受。”男子挑眉,眉宇间带着戏谑。
      徐尽欢抿了抿唇,避他如同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你要,便拿去。”
      “我也没混账到抢小姑娘的东西。”他抬手递过去,这手熏在徐尽欢手中挺大的,这落到他手中,倒是显得小巧了。
      她往后一躲,低下了脑袋。她越是这般乖巧模样,滕文礼脑中想起昨日沈自初那窝囊模样便是一肚子火,姑娘都保护好,也算不上什么男人。
      他没恼,将手暖碰上了她的脸颊:“来客了,不请人进屋坐坐,你就准本这般跟我干站着?”
      徐尽欢抬手要去推开,滕文礼就已经强势地将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转过身,看向一扇窗户里的陈设,眸子眯了眯:“那是你房间?进去聊。”
      没等徐尽欢应话,他便自顾自地走去。
      徐尽欢回头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白伞,眉梢挑了挑。就算第一时间她没去看这伞,这两人身上完全不同的气味她能不清楚?
      生活了十六年的人,便是脚步声她都能分辨得明明白白。
      她跟着走了进去,语气上满是无奈:“你若是找我哥哥,要到前院等,这是我的闺房。”
      滕文礼的目光环视着整个屋子,淡声道:“谁告诉你我是来找你哥哥的。”
      他朝书案旁走去,书桌上还有未干的字墨。她有一手好字,字如其人,清雅灵秀。他要去拿,徐尽欢立马放下手中的手暖,上前将宣纸按住:“你到底要做什么。”
      滕文礼笑笑,收回了手:“你觉得我能够大张旗鼓地在你们书院闲逛,我来,能是为了什么。”
      他绝不是空手而来的。
      徐尽欢试探问道:“你是哥哥请来的客人?”
      “你觉得呢?”他说得模棱两可,俯下身子和徐尽欢一般高,四目相对,一手捏上了这张嫩地能够掐出水的小脸,“你不是想帮你哥哥,我来,自是帮你完成愿望的。”
      她的脸微微发着烫,一双眸子不知是因为昨天哭多了还是因为生了病,微微红肿着,见她被捏的委屈,滕文礼松开了手,带上几分威胁:“你若是再苦,我可就不帮了。”
      徐尽欢吸了吸鼻子,摇头:“我不哭。”
      跟哄小孩似的,他修长的手摸上了徐尽欢的脑袋:“乖,你哥哥在前院跟虞隐舟聊这书院的事情,我来找你,聊我们的事情。”
      他这张脸是具有攻击性的,突然这般温柔下来,还真是让徐尽欢有了一瞬的怔愣。
      果然也不过这片刻,他偏了偏脑袋:“当然,你要是不想同我聊,大可现在就出门,不过近日也就麻烦隐舟白跑一趟了。”
      他算是抓到了徐尽欢的死穴。但男子不都喜欢不卑不亢的女子,她不过驻足了一瞬,转身就要离开。
      “徐尽欢,你嫂子是被扫地出门的吧。”
      徐尽欢脚步顿住。
      “你哥哥为了让她跟唐府断尽关系,已经是将所有的钱财送了进去,直到现在,还欠着十两黄金。”
      他的手指敲在了桌面上,一下又一下地,在这片寂静的后院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钱财,怕是你哥哥开上一辈子的书院也还不上。”
      “那孩子挺可爱的,肺痨,月月得需要很贵的药保着命,对吧。”
      “我跟你的交易,你不会吃亏。我不仅能够帮你哥哥还上所有的债,保那孩子往后不愁药物,还能保你们徐家荣华富贵一辈子。”
      门口的风吹进,吹动了姑娘的嘴角。徐尽欢嘴角笑了。
      她总是平静的,如同潺潺流动的小溪,面上鲜少会有什么大的波动。这些事情她不是没有细想过,不过如今被人赤裸裸地说出来,成为了牵扯她的绳索,她像个旁听者一般地听着,竟然会泛起一丝对这人的可怜。
      她回过头,滕文礼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字,面色满意。他这是笃定了自己不会离开的。
      他这人真是狂。
      滕文礼放下了手中的宣纸,手指勾了勾:“过来。”
      徐尽欢瞧着他,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只是可惜了,她这人,就爱灭人威风,这都将她一丝不带保留地调查了一个遍,总得付出一点什么吧。
      风吹雪飘,书案上的宣纸淡淡飞起一角,她一步一步缓缓走去,脚步停,一大颗泪就从眼中直直落下,一切都配合的刚刚好。
      她这般模样,让滕文礼心头一颤。
      “滕公子,”她先开了口,“我不需要任何的荣华富贵,你说的这些,我们徐家自是有自己的方式好好活下去,我便也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是没有你滕文礼,我们徐家就活不下去。以往是怎么走过来的,如今便是能够如何继续走下去。所以,多谢你的一片好意,只可惜,这礼太重,我们徐家要不起。”
      滕文礼蹙眉垂眸,语气很硬:“你的什么方式?去找沈自初?”
      徐尽欢:“不用你管。”
      滕文礼一手掐住她的脸颊,强迫着让她仰头将自己直视着:“徐尽欢,你真以为他沈自初是什么好人,你昨天不过婉言相拒,你知道他跟那群狐朋狗友是怎么谈论你的吗,他们想一个接一个,一遍接一遍地玩弄你,你别跟我像是猪油蒙了心,真就此生非他不可了,你要是敢嫁给这种货色,你大婚当日,我能让你变冥婚,你等着给我守活寡吧。”
      他真是生了气,手上的力道将徐尽欢的脸捏的生疼。
      其实他沈自初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她利用沈自初人傻钱多,他利用自己增面子,礼尚往来,没什么不好的。
      再谈论什么非他不嫁,那都是天方夜谭,玩把戏玩心机得来的东西,她没什么好兴致留上一辈子。
      再说,现在,不是来了个更好的。
      生气就对了,就该让他好生体会体会自己方才的心情。但欲情故纵,到了一定阶段就该收手了。
      她的神色明显地软了下去,眼中失魂落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上一课。
      抬起手,讨着抱。滕文礼脸上不带任何情绪,但还是抬手将人搂在了怀里。
      嘴上嫌弃:“自己识人不淑,有什么好哭的。”
      哭上不过几下,徐尽欢就后悔了。生了病,这一哭一累,整个个人浑身都软了下来,没力气。
      她朝他身上靠着,睫毛颤了颤:“你帮我倒杯水吧。”
      ……
      滕文礼垂眸看着她:“为别的男子哭累了,我还得来服侍你?”
      她浅浅呼吸了几下,没再指望他,自己撑着力道要站直身子,一根白皙的手指就挑起了她的下颌,唇瓣相贴,他吻了上来。
      他总是毫无预兆,徐尽欢没有力气反抗他,他的吻如同他这人一般凶蛮,似乎是要将徐尽欢拆之入肚一般。
      她的身子软着,全靠着他环抱在自己腰间的那一只手臂,可逐渐的,那只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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