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战] Say you love me》TitanAce

9、第 9 章

　　时间接近深夜，091地堡从东侧开始，不断传出各种震动，巨响，人类尖啸和墙壁的崩塌声，动静大得拉文·斐加眼皮直跳。

　　他已经得到plunger挣脱控制的消息，情绪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波动。

　　陶埃勒的重武装地堡封锁重重，一只被拔了爪子的小猫而已，乱跑也跑不到哪去，闹够了再抓回去就是。

　　但拉文没想到的是，银灰色监控压根没有试着往外逃。等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身后指挥室的大门已经传来一声踹门的重响。

　　拉文：“？”

　　踹门声只出现了一次，然后就陷入一阵诡异的安静。

　　出于谨慎，老人还是移动到大门的一侧，依次按下几个按钮，激活指挥室内的防卫系统。

　　拉文刚做完这些，立刻听到门外，传来什么东西撕裂空气发出的尖锐呼啸声，并且这声音还愈来愈近——

　　下一刻，三发能源弹轰上沉重的门面上，瞬间将钢板中心炸熔出一个大洞。

　　即使拉文提前避到了大门的左侧死角，爆炸掀起的大火和烈风仍然裹着半融化的门板碎块，噼里啪啦崩在拉文脸上。

　　随后，银灰色监控的脸出现在洞口。

　　他一言不发地扫视空无一人的指挥室，最后缓缓转头，看向站在门内左侧死角，手爪里还拿着遥控器的马桶博士。

　　阿帕诺：“……”

　　拉文：“……”

　　气氛都到这了，阿帕诺盯着角落里的马桶，想了想，毫无起伏的念了句台词：“Here's Johnny~”

　　拉文：“…………”

　　他当然听得懂对方在玩旧世界经典电影的梗，顿时气急败坏，用金属手爪猛敲一下控制台。

　　两个激光炮筒从指挥室的左右两侧墙壁垂落下来，对准大门齐射，本就受损严重的大门彻底被激光炸开。

　　两道破坏力极强的激光柱直扫过来，阿帕诺的头先是小幅度的歪了歪，不退反进，在即将被激光碰到时身形下沉，像只灵活的猫科动物那样跃起，从激光流上空一下子翻进来。

　　银灰色监控落地之后单膝着地，右臂已经对准墙壁上的激光炮筒，连着两发高爆能源弹从枪炮原型中射出，瞬间摧毁了这两台防卫武器。

　　紧接着，阿帕诺手臂上的枪炮原型就冒出大股白烟，仿佛终于到达极限一般，结构中充盈闪烁的火光都黯淡下去。

　　拉文却对这情况再熟悉不过，裂开嘴角嘲笑他：“弹药用光了吧？”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

　　马桶话还没说完，面前的银灰监控突然手腕一抖，将枪炮里的空弹甩出。

　　阿帕诺将左手嵌进枪炮原型空出的弹夹处，左臂覆面向后退开，极其精密复杂的内部结构迅速变形，手臂内的大量机械元件经过快速重构，竟是当场变成一枚枚崭新的能源弹，被迅速填入枪炮原型中。

　　至于高爆弹必需的高浓度能源，对于战争型仿生人来说更简单，他们身体里就有大量未经稀释的能源原液，通过金属管道就可以注入弹壳。

　　而且和那柄枪炮原型一样，这个通过消耗掉手臂的大量机械结构，用来“填充弹药”的过程，又是一次不可逆的、破坏性堪比自毁的禁区级改装。填充完弹药之后，那条只剩下骨骼、少部分机械结构和覆面的手臂，无疑已经接近报废。

　　但是下一秒，它就在拉文的注视下再度变形，转眼成了一把几乎看不出手臂原貌的三/棱/军/刺。

　　拉文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阿帕诺，仿佛他面前站着的不是最普通渺小的斯但德级，而是一台最冷酷也最疯狂的战争兵器。

　　但他并不感到畏惧。

　　拉文是最了解如何制造战争兵器的人，同样，他也是最清楚如何摧毁战争兵器的人。

　　老人挪动巨大的改造体身躯，从指挥室的黑暗向前缓慢走近。

　　在高达三米、重量达到两吨以上的米恩级对比下，阿帕诺就像一只没有人类膝盖高的小猫。

　　“好吧。”

　　拉文那张苍老的面庞从上而下俯视他，像在叹息，又像是毒蛇带着冰冷恶意的吐息。

　　“那只能我亲自来……把你一块一块砸碎了。”

　　——

　　地堡内被警报笼罩上一层猩红灯光，炮火轰鸣声不断。

　　爆炸掀起无数火星与黑色浓烟，伴随一声巨响，一个身影从黑烟里被撞出去，砰的一声重砸在指挥室的控制面屏上。

　　沉重的踏步声转瞬逼近。

　　在病毒持续攻击下，阿帕诺现在的状态愈发糟糕，监控视野接近全盲，只能凭借声音锁定拉文的方位。

　　他举起右臂，却没有立刻开火，而是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仔细去辨别系统噪音和现实声音，不断校准枪炮的攻击方向。

　　在某一个瞬间，银灰监控猛地调转方向，对准身后连轰五炮——五发全中！

　　虽然成功命中目标，阿帕诺也丝毫没有因此放松大意，他清楚自己与拉文的差距不是一套枪炮原型就能追上的。别说五发，他就是再对拉文脸上轰五十发，都不一定能杀死对方。

　　打出一轮攻击后阿帕诺立刻翻身扑出，重物踩踏的声音瞬间在身后响起！

　　拉文脸上带着灼烧出的焦黑痕迹，目光阴冷地盯着银灰色监控，将两只机械步足从开裂的地面裂口中抽出。

　　阿帕诺没有余力思考，只遵循多年来在作战中锤炼出的战场直觉，不断重复着闪避，进攻，换弹，进攻，再闪避，空弹壳不断从枪炮原型中跳出，每发呼啸的子弹都爆出一次威力惊人的轰鸣爆炸。

　　在飘散着火星的滚滚黑烟中，大型改造体如同恶鬼紧咬在他身后，面目显得极其狰狞。plunger的进攻虽然要不了拉文的命，但攻击造成的剧痛也足够让他恼火。

　　泰坦战场的傀儡大军都是由拉文直接控制，围猎泰坦才是这场战争的重心，他没耐心陪这只猫崽子玩游戏。

　　阿帕诺完全是在凭借意志力和作战练出的直觉硬抗，强行重启带来的副作用极大，而他的攻击对拉文根本不痛不痒，阿帕诺能做到的只有为泰坦队尽可能拖延时间。

　　但这没法持续太久，在某一个瞬间，银灰色监控仅仅是反应稍微慢了一点，一根机械步足就从上到下刺入他左肩，从右肋下穿出，将他死死钉在地板上。

　　拉文直接从根部断开步足，不屑地俯视着地上垂死挣扎的监控。

　　Plunger是他故意留活口的人质，但这不代表他不能给对方一点苦头。拉文刚准备动手拆掉plunger的四肢，改造体终端就收到一连串警示信号，来自泰坦队所在的刻米波斯战场。

　　马桶博士对刻米波斯的掌控很严密，所有傀儡的双眼即是他的双眼。他皱眉查看信息，马上反应过来，plunger的干扰的确奏效了。

　　由于拉文被迫分散精力去抓人，导致刻米波斯的巨型傀儡们动作迟缓了起来，那些泰坦巨人抓住机会，正在快速冲出包围圈。

　　意识到这一点，老人沉着脸回到操控台前，集中精神发出命令，再次控制了巨型傀儡的大脑。

　　朗德瑞敏锐地意识到这些傀儡又恢复了，马上提醒道：“警戒！保持距离！”

　　电视泰坦本就被敌军长时间拉扯的烦了，顶着激光集火往前走，一刀捅穿傀儡的头，回身又给了另一个傀儡一刀，语气很冲：“他们什么毛病？一会快一会慢。”

　　朗德瑞没说话，现在他就是看见雷莫斯无视队长指令，头铁站在激光里洗澡，也当作瞎了没看见。毕竟作战到一半，泰坦队队长和队员当着全战舰的面互相打拳起来，实在太过抽象。

　　刚才战况不利，等朗德瑞现在再去查看侦察机的画面时，才发现此时的091地堡一片混乱。

　　小侦察机被爆炸冲击波掀飞了几十米，再爬起来时已经丢失了阿帕诺的行踪，直到此刻还在地堡里到处寻找。

　　监控泰坦长时间紧绷的精神，在看到空荡的回传画面的一刻，内部系统终于爆发出一阵尖锐的长鸣噪音。

　　就连巨型马桶的激光炮口聚能，齐齐瞄准他的时候，他的视线都定格在那片摇摇晃晃的侦察画面上，意识陷入失重许久，才重新坠落到大地。

　　不远处，两个泰坦级同时听见身后传来哐的一声。

　　他们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带着不妙的预感转头看过去，发现朗德瑞一言不发扔了充当武器的机械外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