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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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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鼎环视周围，收回在罗睺那里的一缕神魂，调息了一下自己的真气，一剑便向御座上那一团光刺去。
“不要生气，玉鼎。”这道声音却无比广浩，如同天地。
那人没有躲也没有挡，斩仙剑完完全全穿过他，却如同穿过透明的空气，没有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伤害。
玉鼎召回斩仙剑，一步步走近:“天道?”
天道是一个光影虚幻的人形，他没有实体。
“不错。”天道点头。
“可我不信天。”玉鼎的声音不变。
“这半月下来你的身体应完全融合，玉鼎，你也该想起了全部的记忆。”
玉鼎这十几日确实感到身体在不断融合，每一寸皮肤都如同被拆开重组，那是非常明晰的疼痛。玉鼎也想起了自己所有的记忆，以及天地未开，他还是朵青莲时的记忆。
“你把我的本体拆分，如今如若不是三界陷入危局，只怕你也不会把我的力量归还于我。”玉鼎一点也不为所动。
“这样你便有了对抗罗睺的力量。”
“我为什么要如你所愿？”
“那你也不在乎杨戬的命运?别忘了我可以左右他的命格?”天道说。
“杨戬如何了？”玉鼎问。
天道挥出一道水幕，杨戬浑身是血的场景出现在玉鼎眼前。
“你还没完全恢复，玉鼎……”
然而玉鼎的身影已经消失，只传来一道依旧冰冷的声音:“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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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睺却突然匆忙地离开了，杨戬捂住剧痛的胸口艰难呼吸，挣扎着爬起来。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枯，杨戬很不舒服，看向黑沉沉的水源，还是用它洗了手。毕竟总比粘在手上好。
“戬儿。”
杨戬猛然抬头，果然看见了玉鼎的身影，他不知道怎么出现在九魔塔中的，白色身影只一瞬就出现在了杨戬面前。
而玉鼎出现过的地方突然变了一副景象:黑沉沉的水变为了清澈，枯干的树欣欣向荣，枯萎的花鲜红欲滴，沉闷的空气变得正常，宛如死物的乌鸦震翅而飞……
只有天还是昏暗的，魔域的天本就是黑暗的。
玉鼎扶起杨戬:“你的状况很不好……”
杨戬却倏然一笑，挣着玉鼎的手臂，声音没有感情:“别碰我。”
“戬儿……”
“也别这么叫我!”杨戬又咳出了血。
“杨戬，我不管不在生什么气，身体最重要，我先帮你……”
“不用……”杨戬轻笑着，眼神里却尽是绝望:“恢复我 ，然后再杀了我，还是不信我，和别人成亲?和别人双修？我累了，你可以干脆一些，不用顶着师父的脸做这些。”
玉鼎虽有些莫名，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杨戬经历了什么，他声音缓和下来:“戬儿，我是真的，我真的是你师父，你信我。”
看杨戬还是摇头，玉鼎捧着杨戬的脸，和他对视:“你看看我。”
杨戬想反抗，但现在他哪有玉鼎的力气大，他也盯着眼前的玉鼎看起来，却立刻发现了一些不同。
玉鼎的容貌依旧是得天独厚的优越。而此时玉鼎的眉间多了一个天青色的九瓣莲纹法印，不止是创世青莲的印迹。他的身上仿佛又多了一分凌然不可侵犯的深旷神性，气质还是孤绝寒凉的，但又少了些冰，眼神里含着润泽万物的温柔，多了些沧海无波，浩远包含万物之象。
这明明和记忆中的师父不是完全相同，却让杨戬热泪盈眶，一下紧紧抱住了他:“师父，我好想你。”
“嗯，我知道，先坐下……”玉鼎拍抚着杨戬的后背。
“师父……”杨戬此时有很多话要说，身体却不争气地又吐了血。
“你身体状况堪忧，我先帮你补好丹田。”玉鼎在杨戬身后坐下，双手凝着真气抚上杨戬的后背。
丹田修复好，杨戬的经脉也接好，虽然胸中没有真气，但现在身体已经能正常行走了。
玉鼎抱起杨戬:“先出去。”
玉鼎直接无碍地飞出九魔塔，没有受到任何阻隔。
“玉鼎，舍得出来了?不和你的小徒弟廖述衷肠了?”罗睺手里把玩着灭世黑莲，眼神却盯着玉鼎。
“它也是你的一颗莲子，你怎么不要，要不要我把它还给你?”罗睺笑着凝望玉鼎。
玉鼎不理他，一剑劈开了九魔塔，诸神从里面出来。
“真厉害!”罗睺轻赞。
“玉鼎!”
“玉鼎师兄，你还活着?”
“玉鼎师弟，你没事吧？”
玉鼎点点头，看向罗睺:“战与不战?”
“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不和你战，我等你完全恢复。”罗睺道。
玉鼎最关心的是杨戬的身体，冷冷看了罗睺一眼，看着罗睺不断把玩灭世黑莲只觉愈发不爽，夺回了灭世黑莲。
罗睺也放任地给他了:“虽然这朵黑莲是你的一部分，也伴随了我万年，但我更想得到的是你。”
“大言不惭!”玉鼎带着杨戬和灭世黑莲飘然而去，其他诸神看罗睺没有阻拦的意思也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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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始天尊正和众金仙围观那朵灭世黑莲:“这是玉鼎的莲子，玉鼎却扔给了我，你们说玉鼎为什么这么讨厌它。”
“可能它是黑的!”哪吒道。
“不!它被罗睺拥有过!”太乙道。
黄龙真人道:“罗睺要是把弑神枪还回来就好了，弑神枪是创世青莲的莲茎，那也是玉鼎的情根啊……”
元始天尊立刻看了黄龙真人一眼，黄龙瞬间紧张起来，罗睺这种级别的魔祖，是能感知到天地间的很多事的，千万不能被他听见。
“玉鼎师弟，你来了!”黄龙大喊。
看着玉鼎的面容元始天尊再一次感叹，玉鼎多了一分旷然的神性后冷色少了很多，可是不容侵犯的高彻之姿却更多了一分。寒凉淡漠少了，但却更可望不可及了……
“玉鼎……你要做什么!”看着玉鼎朝那朵灭世黑莲走去，元始天尊害怕玉鼎灭了它:“这好歹是你一颗莲子啊……”
“……我只是看看。”玉鼎道。
杨戬也凑近看了那朵盈着黑气的灭世黑莲，又看了一眼玉鼎:“师父，你不融合它吗？”
玉鼎摇头:“它的魔气太大了，对我没什么用。”
“哎，玉鼎，你别冲动……”元始天尊下来和其他金仙一起去上前阻拦玉鼎。
杨戬被措不及防推开，砸到了唯一没有冲上前的哪吒。
“二哥!”哪吒扶住杨戬:“你没事吧?”
杨戬的伤还没好全，禁不住咳了两声，众金仙连忙给杨戬道歉。
“我没事。”杨戬可受不起诸位师伯师叔的道歉。
“没伤着吧。”玉鼎扶着杨戬检查了一下。
“没有。”
玉鼎再次握住了那朵黑莲，元始天尊和诸仙都一脸警惕地盯着玉鼎，元始天尊还解释:“玉鼎，你不用销毁它。这三界的黑气也不完全是灭世黑莲上发出的，还有罗睺的鸿蒙钟。它怎么说也是你的……就算你不要也是不世之宝呢，待我炼化了它的魔气再还给你怎么样?”
玉鼎有些无奈，又说了一遍:“我只是看看。”
他不明白为何他们如此紧张。
“哦，你不是想毁灭啊，我会还你一朵干净的莲花的!”元始天尊信誓旦旦。
练器他可是最在行的，而玉鼎对此一窍不通，因为玉鼎几乎都不用那些。
“我不要。”玉鼎现在想起来罗睺就心烦。
看玉鼎不要元始天尊道:“杨戬，给你吧。”
“谢师祖。”
玉鼎看向杨戬:“你谢他做什么?那是我的。”
“弟子说错了，多谢师父。”杨戬微微一笑，立刻抱住了玉鼎的手臂。
“别撒娇。”玉鼎面无表情地抽回自己的手。
看着杨戬突变的脸色哪吒只想笑，不过他不敢笑出来，只是还是被杨戬发现了，杨戬瞪了他一眼。
哪吒也做了个鬼脸立刻跑走。
‘杨戬，我跟你打听个事。’元始天尊突然神神秘秘向杨戬传音。
杨戬看了一眼元始天尊给他使的眼色，跟着元始天尊出去了。
“师祖，怎么了?”
其实元始天尊现在一看见玉鼎和杨戬就头疼，如果创世青莲真的孕育了盘古的话，那他们三清也是盘古所化，怎么样也是玉鼎的……子孙？
徒弟变成了祖宗?通天整天抱怨这不可能！元始天尊也头疼无比。
“盘古和你师父是什么关系，你问了吗？”
杨戬这才想起:“还没，等会去问。”
“好。”元始天尊拍了拍杨戬的肩膀。
而这边太乙也叫走了玉鼎:“玉鼎师兄，你跟我来一下。”
“别这么看着我，我真的有事找你。”太乙不敢直视玉鼎的目光。
“你有何事?”玉鼎跟着太乙走了一段距离问。
太乙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才快速从衣襟里拿出几本书塞到玉鼎怀里。
玉鼎下意识就要去翻，太乙立刻制止:“玉鼎师兄!你不能看这个，要给杨戬看。”
“给杨戬的，你给我做什么？”
“这不是杨戬被天尊叫走了，就给你了。”
看玉鼎收了书，太乙又塞了些瓶瓶罐罐给玉鼎:“这些药也是，给杨戬，那个红色的是加在药浴里的。”
看玉鼎全收了，太乙逃一样走了。
“杨戬……他的药你不是配好了吗？”玉鼎不解。
玉鼎想起来杨戬的药浴时间到了，他正要去找杨戬就见杨戬已经回来了。
“你师祖找你说什么？”
杨戬道:“师父，师祖问盘古大神和你是什么关系?”
“盘古？”玉鼎想了想:“天地未开之时他无法承受无形的压迫，元神和我一起在圣清水里修养过一段时间，我们没什么关系。”
杨戬放心下来:“那他有愧于你吗？”
他想起之前梦境里师父对盘古说:道歉的话也不必再说。
“天道利用盘古劈开天地的混沌之气摧折了尚未完全有灵识的我，盘古认为过错在他，其实和他没什么关系。”玉鼎道:“那时候没有人，也没有什么生物，盘古也不知道有天道，经常对着我说废话。”
“那师父理他吗？”杨戬有些好奇。
玉鼎看了杨戬一眼:“……我还不会说话。”
“那哪吒和你什么关系?”杨戬想起了师父说过能感到哪吒身上有亲近的气息 。
“莲叶碎过一些，白玉莲藕是因此形成的。”
而哪吒现在的身体是白玉莲藕做成的。
“孙悟空呢？”
“东胜神洲的水有一些遗落的圣清水，那块石头是因此孕育的。”
“师父，那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被天道压制?”
玉鼎点头:“天道想彻底消灭我，但他能力还不够，只能分解压制。现在罗睺复生，他不得不恢复了我一些力量。”
“他那么强大，不能救世吗？”杨戬不解天道为什么要折腾师父。
“不能，他能安排众生的命运，却不能安排自己的命运，只能束缚于天，遥观尘世，左右人的命运还要靠外在的力量，当初借天地初开的混沌之气伤我。现在他无法靠自己消灭罗睺，而三界不存他也将不复存在。”
玉鼎道:“而且他把我的实力恢复到和罗睺一样，想让我和罗睺一起消陨于天地，三界再无威胁到他的存在。”
杨戬担心地握住了玉鼎的手:“师父……”
“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玉鼎安抚道。
可是杨戬又怎么会不担心，但玉鼎却依旧一副平淡的样子:“回去吧，你该药浴了。”
玉鼎回去后给杨戬调好了药，把太乙刚刚给的那瓶红色药水也倒了进去。
杨戬有些疑惑:“师父，这个药是新加的吗？”
玉鼎点点头:“你太乙师叔刚刚给的。”
杨戬也没有再疑惑，毕竟他的药都是太乙师叔配的。
只是泡了半个时辰后杨戬越来越热，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杨戬迅速压制，但是他现在并没有恢复多少神力，而那瓶红色药水不知道是什么药，杨戬有些压制不住。
杨戬忙去往寒池想降温，但才出去就撞到了玉鼎。
“戬儿，怎么了？”玉鼎扶住他。
玉鼎寒凉的体温对杨戬来说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但只要想到这是他师父杨戬的脑子已经立刻清醒了:“有些热，师父……”
玉鼎拉住杨戬，摸上杨戬的额头:“……哪里热，不舒服吗？”
“师父……”杨戬艰难地推开他。
玉鼎看着杨戬的状况终于明白了什么，他匆忙放了手。
杨戬正要转身离开玉鼎又握住了杨戬:“你现在没有恢复，我帮你。”
玉鼎一下抱起了杨戬，杨戬一怔，然而他却不敢去看玉鼎。
自从神魂双修之后杨戬就能闻到他身上的幽冷的莲香，现在玉鼎恢复后那种香味更浓了，只是现在杨戬已经根本不敢闻了，他立刻封了自己的嗅觉。
玉鼎已经将杨戬放在了冰冷的水里，帮他压制了一下:“杨戬，你先在这里，我去找太乙。”
“师父……”
杨戬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师父就是太乙师叔的药出了问题，但他怕自己说了后师父提着剑问候太乙师叔。
“怎么了？”
“我好很多了，不用去找师叔了……我不想被人知道。”
“好。”
玉鼎又帮杨戬压制了一会儿，感觉到杨戬的体温彻底恢复正常才把他捞出来，烘干了衣服。
“药应该熬好了。”玉鼎把杨戬放在床上。
杨戬拉住玉鼎，想了想措辞，他不能问师父太乙师叔又给了什么药，不然师父很可能会猜出来:“对了，太乙师叔找师父说了什么？”
玉鼎拿出来几本书和几瓶药:“他让我给你的。”
玉鼎把东西递给杨戬后就走了，杨戬翻开了书，他才打开就立刻合上了，杨戬又看了看那几瓶药……
他知道太乙师叔为什么给师父，因为师父不懂也不会去看，他身为一个师叔，当然不好意思给把这种书给杨戬看。
但太乙师叔是不是搞错了，师父并没有答应他，他们怎么可能走到那一步呢？
杨戬正要摧毁这些东西时玉鼎已经来了，他把药端给杨戬:“这什么书？”
“……一些话本。”杨戬道。
“你看话本吗？”玉鼎从未见杨戬看过这些。
“偶尔会看。”
“那先给你放书架了。”玉鼎拿着书放在了书架上，把那些药也放在了药箱里。
杨戬差点呛到，他眼睁睁看着师父把那几本不能见人的图册和那些绝世功法摆在了一起。
只能等师父不注意时取走了。
杨戬喝完药后有些困，他洗漱之后便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杨戬感受到玉鼎在他身边躺下了。
他离杨戬有一些距离，他的体温也是凉的，但杨戬又感觉自己的身体余毒未清一样又热了起来。
杨戬睁开眼时正好看见玉鼎那张突然放大的绝世容颜，玉鼎握住杨戬的手:“是不是又发热了？”
更热了。
杨戬觉得自己离开玉鼎才是明确的选择，即使师父什么都不用做，他也被牵动心神。
“师父……我回自己屋里吧。”
“你以前不是哭着喊着要和我睡吗？”
杨戬:……
话好像也没问题，怎么听起来感觉哪里不对？
“等我好了再来。”
玉鼎还想帮杨戬压制，杨戬逃一样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