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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清醒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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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杨戬从后面抱上来的双手，玉鼎睁开了眼睛， 转身看向杨戬。杨戬的眼神果然不太清醒，嘴唇往他脖颈上轻轻蹭。
“师父……”杨戬忽然又恢复了一些神智，他又想咬师父了，赶忙退开一些距离。
玉鼎把杨戬拉回来抱在怀里，仔细看了看，果然发现了杨戬脖子处有一块瓷化的皮肤。
“别动。”玉鼎按住挣扎着离开的杨戬。
“唔……”杨戬被玉鼎带血的食指堵住了唇，也明白了师父的意思。
“喝吧。”玉鼎看着愣住的杨戬道。
杨戬耳根一红，其实玉鼎食指破开的口子很大，鲜血已经顺着他的唇间流了进去，他也已经恢复了清醒。
杨戬不想再喝玉鼎的血，毕竟鲜血精贵，师父总不能这样浪费在他的身上:“师……”
然后杨戬更无措了，他一张嘴玉鼎的食指自然的滑了进去，被他的双齿轻轻咬住了……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只不过那时候滑落在他口中的是师父的拇指，那是灭世黑莲初降临之时他产生过的幻觉……
玉鼎也是一愣，然后被杨戬迅速推开了手:“师父，我好了。”
“嗯。”玉鼎点头，正要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凝好却发现杨戬握住了他的手，也把他的伤口治愈好了。
“师父，你的血也是清甜的。”杨戬问道:“以前也是这种味道吗？”
玉鼎看了一眼杨戬:“只有你喝过。”
“那我还想抱着师父睡。”杨戬又抱住了玉鼎。
玉鼎看了一眼对面枕着太乙的哪吒，这次他一个字没说就放松了身体任杨戬枕着。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绝，杨戬一定能找出一大堆他反驳不出口的理由，而他总是对杨戬心软。
杨戬本来还准备了一些说辞，看玉鼎瞬间同意了不由喜上眉梢枕上了玉鼎的腿，眼睛蕴着笑意，像两弯弧度刚好的月牙:“谢师父。”
看他这么容易就开心了起来，玉鼎不由心中一软，抚好杨戬头发:“睡吧。”
杨戬双手抱住了玉鼎那只抚着他头发的手，闭上了眼睛。
其实杨戬并不困，只是能在师父怀里休息自然是极好的。
玉鼎微微动了一下手，发现杨戬下意识皱了皱眉，把他抱的更紧了。
杨戬自进了幻境就下意识比往常更粘着他，玉鼎基本上都默许了。只是他不明白杨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难道被幻境影响了心境?
鸿蒙幻境的确会放大人心中的各种情感，而依恋……难道是杨戬少年时的家庭遭遇，让他更依恋父母的疼爱，所以把这种对父母的感情转移到了他这个师父身上?
玉鼎觉得自己想对了，不过杨戬要的这些他也可以给。他的手被杨戬握住放在了胸膛上，玉鼎能感受到杨戬健康有力的心跳，他能感受到这是一个鲜活无比的生命。
而这个生命对玉鼎来说是和别人都不一样的，玉鼎没有抽回手，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杨戬睡觉都忍不住紧蹙的双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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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的，但他却很快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
这是一个清醒梦，杨戬清楚的知道自已陷在了梦境之中，可是他就是醒不过来。
他拥有完整的记忆，他知道自己的父母早已经不在了。
可是看着瑶姬和杨天佑一脸温柔的笑着向他招手时，他明知道那不是真的，脚步却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
“二郎!快进来，就等你了!”瑶姬抚上杨戬的肩膀，拉着杨戬的手往屋里走:“做了你最爱吃的菜，多吃点!”
杨天佑也道:“你大哥和妹妹都等不及了，一直问你呢?你去哪玩了呀?吃饭都忘了回来?”
杨戬疑惑，自己如今已经上千岁了，还能上哪玩到不知道吃饭?
但下一刻他已知道了杨天佑为何会这样说，因为坐在餐桌前笑着唤他的杨蛟和杨婵都还是记忆里的少年模样。
杨婵把杨戬拉到餐桌前坐下:“二哥，你回来了还发什么愣呢，赶紧坐下吃饭吧，我都好饿了!”
“是啊，二弟快吃吧，吃多了你才能快点长身体，争取赶上我!”杨蛟让杨戬看了看他胳膊上的肌肉:“羡慕吧，你要多吃饭，多练功!”
杨天佑也给杨戬的碗中夹了个鸡腿:“对，你们争取以后长的比爹还高!”
杨戬低头看了眼身体已经成型千年的自己，又看了看还是少年样子的杨蛟，以及父亲的话……
他明白了父母和大哥三妹眼中的自己还是少年的样子，只是自己坐在那里有一种违和感。杨戬很少做这种温馨的梦，梦见这种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他本该开心，可杨戬却总觉得不太舒服，不喜欢这个梦，但他醒不过来。
瑶姬看了一眼杨戬，嗔怪道:“吃饭呢发什么呆，赶紧吃饭呀。”
奇怪的是瑶姬话音一落杨戬竟不由自主的拿住了筷子，听话的吃起了饭。
杨戬第一次体会到动作不受控制的感觉，这应该和师父因为情根才会出现的状况相似。
师父……
杨戬记得他是睡在玉鼎腿上的，怎么办才能醒呢？动一动师父会不会感觉到就把他唤醒了?
但杨戬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甚至说不出话来，他只能像个局外人一样静静地看着。
“二郎，过几天你过完生日也九岁了，想要怎么过你的生日?”瑶姬道。
随着瑶姬的话杨戬觉得自己的记忆一下空了很多，竟像是真的只有九岁，后来的记忆都如笼雾纱，模糊的若有若无。
杨戬顿时感到很危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怎么能忘呢，他不能忘……
“你今天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小小年纪有什么心事?”瑶姬又道。
杨戬感觉自己完全被陷在了里面，记忆里只有在杨府无忧无虑的少年时光，好像真的感受到了一份轻松愉悦，还有对未知的懵懂新奇。
他此刻只想自己赶紧醒过来，可是试着张了几次口都发不出声，掐自己也只有疼痛，却不能醒。
“二郎，你掐自己做什么?”杨天佑道。
他掐自己做什么?
杨戬一愣，想不起来了，他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对，使劲想想却无从得知自己心底为何有这种感觉。
“九岁的生日你如何过呢？”瑶姬又问了一遍。
九岁?
杨戬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可他看了看自己的少年身体。没错，他就是九岁，可他心底为何隐隐约约觉得九岁对他来说很遥远了呢？
“杨戬!”瑶姬的声音有些生气了:“你到底有没有在想我的问题?”
于是杨戬接下来都在思考一个问题:九岁的生日要如何过?
“想要玉鼎……”杨戬摸了摸嘴唇，他能说话了?不对……他又不是哑巴，当然会说话的。
“玉鼎是什么?”瑶姬和杨天佑都问道。
玉鼎不是什么?他应该是一个人。但是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杨戬也想不起来了。
“别乱想了，好好说，你的生日要怎么过?”
杨戬瞬间忘了玉鼎的话题，认真的提着自己要吃什么，想要什么礼物。
“都会满足你的!”瑶姬亲蔼地笑着，漂亮纤长的手指却突然紧紧握着杨戬的脖颈，猛地发紧:“不过你还是去死吧!”
“娘……”
“我不是你娘!”对方诡异笑道:“不过用瑶姬这副样子杀了你倒也不错!”
杨戬浑身没有力气，对面的杨天佑和杨蛟、杨婵也只是冷笑着看着杨戬。
“是不是使不出力气，因为你现在只有九岁啊，杨戬!”女人道。
杨戬只感胸中窒息，呼吸慢慢被剥夺殆尽，身体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失重感，可能他真的要死了……
可是杨戬一瞬间脑子却忽然记起了所有的事，这是一个梦，他已经两千多岁了……
“师父……”
“呀，玉鼎真人!”化作瑶姬的女人把杨戬扔在墙上向玉鼎走去。
玉鼎的斩仙剑已经朝她劈去，那女人躲开一剑还不忘调侃道:“你这种不解风情的，真不理解大人为什么喜欢了你上万年……”
玉鼎不理她，只是斩仙剑的杀气毫不掩留了。
‘杨天佑’和‘杨婵’、‘杨蛟’也上前去帮忙，他们四人都是少有的高手，一时之间斩仙剑和他们僵持在一起，而且还没有赢的趋势。
“身手不错!”‘瑶姬’赞道:“不过大人不舍得杀你，可我却不会!玉鼎真人，你今日就要死在这里了!”
“师父!”杨戬从地上爬起来冲进前去，却被玉鼎一衣袖甩回去，还加了道结界彻底把杨戬困住了。
“杨戬，今日你就好好看着你师父死在这里吧!”‘杨天佑’大声道。
杨戬已经知道了这是梦，但还是觉得这不单单是梦而已。而且不管是不是梦，他又怎么能看着师父死在他的面前?
可是现在他只是九岁的样子，一点也帮不了玉鼎，也不敢再说话让师父分心了。
杨戬现在却是极致的清醒，他大概明白了眼前扮成他家人的四人或许都是罗睺的人，他们口中的那个大人也是罗睺，不忍杀师父，喜欢师父……应该就是罗睺没错。
不过杨戬为什么会做这种梦?他睡觉之前明明还是枕在玉鼎腿上，心情还算不错，没有想过和罗睺有关的事，又怎么会做这样详细的梦?
他们四个的身手都很强，尤其是那个‘瑶姬’，杨戬渐渐感到师父的费力了，一颗心都悬了起来。
但是玉鼎仍是面如寒霜，竟是爆发出一种杨戬从未见过的实力，一剑把‘杨天佑’劈得神魂俱碎。
‘杨天佑’一脸震惊，‘瑶姬’却低低暧昧一笑:“不错，这实力还不算无能，我还道你们这些神仙之中再无能力卓越者，你还真不错，一直令我刮目相看，我都快喜欢上你了!”
‘瑶姬’忽然口中吐出了浑然的红气，玉鼎挥向她的斩仙剑停在了半空，竟再也无法动弹了。
看着被定在原地的玉鼎真人，‘瑶姬’再也没一点顾忌地打量起了他:“你这双眼睛看起来这么无情，他为什么喜欢你?”
“噗!”‘瑶姬’突然突出了一大口血，不可置信地看着穿透自己胸口的斩仙剑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面前的玉鼎真人:“你竟……元神……出窍……杀我?”
玉鼎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把斩仙剑拔了出来。
“姐姐!”
‘杨婵’和‘杨蛟’看着‘瑶姬’的身影化作细碎的红光消失在天地之间，愤怒的朝玉鼎冲来。
而‘杨婵’却用了个假招式，那一刀却朝玉鼎真人被定住的肉身而去，一刀穿过了玉鼎的心脏……
“师父!……”杨戬只觉得自己的心不会跳动了，窒息的感觉比快被‘瑶姬’掐死时还真实。
“戬儿?”玉鼎看着杨戬身体竟开始颤抖起来，轻轻拍了拍杨戬:“醒醒?”
“师父!”杨戬发现自己手中还握着玉鼎的手，他没有松开，反而撰得更紧了:“师父……”
“怎么了？”
“师父!”杨戬紧紧地扑在玉鼎怀里，仿佛用尽了全身力量去拥抱他，像要把玉鼎镶嵌进怀里。
玉鼎明显感觉到了杨戬状态不对:“你怎么了?”
“我做了一个梦。”杨戬声音还没有完全冷静下来。
“关于我的?”玉鼎已然知晓:“不是好梦?”
杨戬沉沉的嗯了一声，玉鼎拍了拍杨戬的后背:“别多想，戬儿，你只是太担心我了。”
杨戬觉得不是，他感到那是未来会发生的事，那些人极有可能是罗睺的下属……
“师父……”杨戬试探着问:“有一天……你会爱上什么人吗？”
“不会。”玉鼎有些疑惑地看着杨戬:“难道你梦到我爱上谁了？”
一个不会爱人的人会爱上别人吗？
师父不会爱上别人，也不会爱上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