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伪装下弦的那些年》哐哐哐撞大墙

14、试探

　　昏暗的房间中，冬月侧躺在榻榻米上，眼神随着门上流纱上的流光动来动去。

　　自从房间被换上流纱以后，冬月基本不怎么出门。
　　一副有流纱万事足的样子。

　　脑海中时不时回想起成为下弦贰时，那只丑陋的手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注入的血液。
　　十分香甜，醇厚，令人沉醉。

　　以至于童磨的血在他眼里都失去了几分诱惑力。
　　冬月遗憾地想着。

　　要是每天都能喝到那个血液该多好。
　　如果自己下弦贰做的非常优秀的话那位大人多赏赐点他的血液吗？
　　大脑中的连结微不可微的波动了下。

　　冬月不动声色的继续想着。
　　说起来下弦贰要做什么？
　　多吃人吗？

　　“唰——”
　　门从外面被打开，香甜的味道传来，打断冬月的沉思。

　　冬月抬眸，童磨踏门而入。
　　一脸餍足的表情。
　　七彩的瞳孔在黑夜中熠熠生辉。
　　冬月了然：“竹取被你救赎了？”

　　“当然，我的收藏品又多了一个。你要去看吗？”
　　“没兴趣。”

　　童磨闻言后不可置否，他坐到冬月旁边，一只手撩起他的长发。
　　细腻，柔滑。
　　让童磨爱不释手。

　　赏玩一会后，童磨扯了下手中的头发：“听大管家说你最近没怎么出门？”
　　冬月目光移向门上的流纱，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童磨了然，看着冬月懒洋洋的样子就想逗他：“如果有一间和我眼睛差不多的宝石建成的墙，你是不是会永远呆在里面？”

　　！！！
　　“你可以试试。”
　　冬月诚恳地建议着。
　　“那不成，我还想和你一起出门。”
　　“出门？”

　　“嗯，最近盂兰盆节开始了，夜市很热闹。一起去看看。”
　　“人很多？”
　　“很多，也很热闹。”
　　“不想去，味道混在一起，不好闻。”
　　“味道？”童磨疑惑不解。

　　冬月解释道：“人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很多人的味道加在一起，就不是能轻易忽视的存在。”
　　“好闻吗？”
　　“没有你的好闻。”

　　无意中的夸赞让童磨心情大好，他诱惑道：“说不定有你喜欢的存在呢。”
　　嗯？
　　冬月立马提起兴趣。

　　金黄色的眼睛在夜色中波光流转，惹得童磨不自觉在其上落下一吻。
　　吻逐渐下移，最后将冬月柔软的嘴唇捕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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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灯火辉煌的街道。

　　熙熙攘攘的人群，冬月和童磨穿梭其中。
　　他无视时不时就会投过来的惊艳的眼神，眉眼间皆是烦躁。

　　今天出门时，琴女们就特意为他打扮了一番。
　　繁杂的发型，厚重的衣裳，精致的妆容。
　　这些加起来就花了大半天。

　　出来以后街道上嘈杂的人群，即便是再小心还是会被陌生人碰到。

　　人的味道，食物的味道，再加上燥热。
　　冬月的好心情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说的存在呢？”

　　童磨笑嘻嘻地揽着他的腰，帮他挡掉大半人群：“哇～第一次见你这么暴躁，心情好一点嘛，毕竟我们是约会的，就这么不开心和我在一起吗？”

　　重点是这个吗？
　　冬月更是不耐，他停下脚步：“我要回去了。”

　　人群停滞，后面的人纷纷躁动，不满地抱怨着。
　　童磨扭头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过去，吓得那些人全部噤声。

　　他低头凑到冬月耳边，哄道：“我带着你走，马上就到了。”
　　冬月纹丝不动。

　　“现在回去做的准备全都白费了。”
　　冬月依然纹丝不动。
　　“回去我就让大管家给你找很多宝石。”
　　冬月这才挪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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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在童磨的带领下，冬月来到宽阔的河边。
　　人群稀疏，冬月的脸色也好看几分。
　　他望着河中央的位置。

　　橙色的花灯自河水的上游而来，随波流逝，在一片漆黑的河水中，好似独属于河水的银河。

　　天上繁星，地上星河，灯辉摇曳，交相辉映。
　　好看是好看。
　　好像也不值得他……
　　还没等他想法。
　　只听见“咻—”一声。
　　一束光自下而上。
　　“砰！”

　　在夜幕中炸开，炸成一朵花的样子，又转瞬即逝。

　　“这是什么？”
　　“烟花。”

　　紧接着无数朵烟花相继在空中绽放，颜色各异，大小不一。
　　夜空瞬间变成花海，伴有‘滋啦滋啦’的燃烧的声音。

　　冬月静静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纵然不会长久，但一刹那的光华也格外耀眼。

　　人类的东西，有的还挺有趣的。
　　而童磨看着看着，就将目光从夜空移向冬月的侧脸。

　　漆黑的眼睛明明灭灭，倒映着眼前的盛景。
　　苍眼睛里的景色要更好看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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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绽放完后，冬月意犹未尽走在回去路上。
　　行人不也像来时那么拥挤。
　　童磨走着走着就挂在冬月身上。

　　“好累呀。”
　　“苍就这样带我回去吧。”
　　说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冬月。

　　冬月眼睛一斜，撇了一眼童磨，又收回目光，没有吭声。
　　默认。

　　童磨读懂动作的含义后，毫不客气地放松身体，整个重量都压了上去。
　　陡然加重的重量，对于冬月来说不算什么。

　　他脚步甚至都没有发生变化。
　　就这样拖着童磨走回家。

　　只是不知为何，有几个人类，总是面露艳羡地看着他身上的童磨。

　　而童磨本人，也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能开心的和他们打招呼，欣赏他们目瞪口呆的样子。

　　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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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冬月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他不舒服的气息正在迅速向它靠近。

　　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银制的剑尖，正对着他的眼睛。

　　！！！
　　他诧异地看向拿着匕首的童磨，身上并无半点杀意。

　　“你想干什么？”
　　童磨好奇地盯着他的脸，似乎想要从上面窥得什么，过了半晌，他放弃了，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对我的这把匕首有什么感觉？”
　　“不舒服。”
　　“不会觉得危险吗？”
　　冬月拧眉，细细分辨自己心中的感觉。
　　童磨也不催促。

　　匕首确实对他来说是危险的。
　　但是持刀人是童磨。
　　所以这份危险被他下意识无视了。
　　“因为是你拿着这把刀。”

　　童磨低低地笑着，声音钻进冬月耳朵，卷起一阵痒意。

　　他移开匕首，盘腿坐在冬月旁边，一只手指拂过匕首的刀刃。

　　刀刃已经开封，在手指上压出一道红色的划痕。

　　“要试试看吗？这把匕首对你的影响。”
　　冬月也跟着坐起来，他也是第一次对某个东西有这样的感觉。

　　于是他伸出胳膊，另一只手抓住袖子往上对折，露出白皙的小臂，在童磨面前晃了晃。
　　示意童磨可以动手了。

　　童磨也毫不犹豫，抓住匕首就往冬月胳膊上一划。

　　鲜红的血液顺着伤口往外流。
　　疼痛伴随着灼烧的感觉。
　　体内的力量流动也有轻微停滞。

　　仅仅只是一道小小的划痕。
　　“怎么样？”童磨的脸上全是好奇地神色。
　　“伤口有种灼烧的感觉。”

　　童磨看着血流不止的伤口，不动声色问道：“只是这样吗？”

　　冬月注意到童磨的目光，心中一动，想要让伤口愈合。

　　然而体内的力量却始终避开伤口的位置。
　　冬月心中一沉：“伤口无法愈合。”

　　鲜血沿着手臂就要滴落在地上时，童磨手一抬，将大半鲜血抹去，随后又送入自己口中，罕见地面色不对。

　　？？？
　　“味道和我的血差不多。”

　　冬月眼神诡异地打量一番童磨，眼神里满满写着“想过你是变态，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变态”。
　　居然还喝自己的血。
　　童磨为自己辩解：“突然有一天好奇，心血来潮尝了尝。”

　　“你也知道，鬼这种生物，生命可是很漫长的。”
　　冬月点点头：懂了，活久了容易变态。
　　童磨并不想知道冬月懂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冬月心脏的位置。

　　“如果这把匕首插进你心脏会怎么样？”
　　冬月登时汗毛直立，警惕地看着童磨：“你想干什么？”

　　反应居然这么大。
　　童磨好笑地想着。
　　不过正是这样的反应，恰恰间接证实了大人的那句话。

　　“银器刺入心脏会死亡。”

　　童磨安抚道：“我不会这样做的。”
　　冬月狐疑地看着童磨：“你确定？”
　　“我确定，毕竟我可是很喜欢苍的。”
　　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