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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你师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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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周子舒也懒得与温客行分榻而眠,因为分了也会跟没分差不多,倒不如开始就同床共枕,这样,温客行还睡得老实一些。
温客行是老实了,他自己却被梦魇给缠了个彻底,要不是温客行在现实里使劲叫他,估计他会被折腾得够呛。
“阿絮,你到底是梦见什么可怖的东西了?”待周子舒醒过来,温客行问他。
“没什么,梦魇而已。”
“梦魇不可忽视,久了便会成疾。”
“你一个王上,怎会懂医术?”
“久病成医,没听过?”
“宫里那么多厉害的御医,没一个能治好你的病?”
“病能治,心病却难医。”
“心病还需心药医。”
“所以,此趟出宫,便是来寻心药。”
“可是那半阙?”
温客行点了点头。
“那你一身武功,也是为了治病?”周子舒继续好奇地问。
“这个,无可奉告。你连梦什么都不肯告诉我,我为何要跟你说那么多。”
“行,我不问了。”
随后他俩洗漱整理了一下,便去叫了顾湘与张成岭一起下楼吃早饭。
两个人都未睡醒,顾湘还是要任性一些,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下来。
“湘姐姐,昨晚明明你先回房睡觉,怎么比我还晚起?”张成岭不解地问。
“没睡好不行吗?这个地方的床榻真是硬死了,怎么睡都不舒服。”
“也是,你跟温叔叔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住不惯外面。”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大户人家···”
“看衣裳啊,还有你们的气质。”
“那你看你周叔呢?”温客行插话问道。
“像个侠客。”看了半天,张成岭小心翼翼说出来。
“你倒是与我看得一样。”温客行笑了笑说。
“我可不是什么侠客,普普通通一名琴师罢了。”周子舒摆了摆手说道。
“都没见你弹过一次,这把琴倒是见你每日背来背去。”温客行早就盯着了他的琴,若不是周子舒每日晚上睡觉都把它搁柜子里,他早就从里到外看了个仔细。
关于这把琴,周子舒明显不想跟他们说太多,只是说了句:“习惯了。”
能让周子舒习惯的定是不凡之物,只是他们想仔细瞧上一回也只能等周子舒沐浴之时,还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才行。温客行与顾湘相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吃起了手中的早饭。
昨日已经耽误了大半天的行程,于是今日吃完早饭他们马不停蹄地就继续赶往周子舒的师门。
待他们赶到之时,师门竟被人屠了个干净,连池塘里的鱼也没能幸免。
顺着一路血迹,周子舒在西边角落里发现了已经被打成重伤的他师傅。
“师傅,究竟是何人来过,把你们伤成这样。”周子舒一边说话、一边想渡真气给他师傅,但他师傅却制止了他。
“子舒,为师的时间不多了,你听好...师傅不要你去报仇,自己好好地活着就行。还有,那半阙还在老地方,钥匙在我内衣里,你帮我保管好,千万别丢了。”
“师傅,那半阙是不是您的东西?”
“是啊,是为师当年留给你师弟唯一的东西,你一定要保管好,万一你师弟···”
还没说完,他师傅又吐了口血。
“师弟身上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之前周子舒问他师傅。
“肚脐上方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他记得他师傅当时的回答是。
“师傅放心,子舒一定会寻师弟回来。”周子舒托着他师傅的身子保证道。
“好,为师相信你,就把我的骨灰撒在这棵桂花树下吧,我要等我儿回来···”
说完这句,他师傅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没想到,年前的这一别竟是永别,早知如此他就应该带着师傅一起...都怪他,想着师傅就一普通琴师,不会有什么危险,可···
在他还在自责时,温客行蹲下身来递了一块腰牌在他面前。
“你认识这个吗?应该是你同门师弟从那群人身上抓下来的。”
周子舒拿过腰牌仔细端详了一会,突然头痛欲裂,挣扎着倒了下去。
等周子舒醒眼,已是夜里。
“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现在头还痛吗?”
“谢谢,好多了。”
“不必谢我,一直是张成岭那小子在照顾你,只是刚刚我见他困了,我才叫他去睡的。”
“我师傅...”
“放心吧,我和顾湘两个人把你的师傅已经入棺了,是烧还是怎么样都由你好了再说吧。你也不要太悲伤了,身体要紧。”
身体要紧?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他从来没这样痛过。
“我给你把了脉,你身体里好像有两股真气在流动,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
“会死?”
“嗯,所以你要避免情绪激动。”
“知道了,放心,我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完成,不会那么早就死。”
“唉,你师傅...那···”
他想问那半阙的事,却问不出口,在这个节骨眼上,陪他一起熬过去才是重中之重。
“你能不能帮我洗个澡?”
“帮你洗澡?”
“嗯,我记得厨房有一个很大的浴桶,可以两个人洗,要不你也一起洗洗?”
呃,他怎么犯了个头痛,性子大变,竟要和他共浴?难道他看穿了他想看他琴的心思,还是说有别的什么目的?
“好啊,阿絮邀我共浴,哪有拒绝的道理。”
不论他出于何种目的,他都乐意奉陪到底。
就在周子舒以为温客行要去厨房把浴桶搬来的时候,却见温客行不要脸地把顾湘喊了过来。
“哥,你找我?”
“阿湘,你力气大,能不能帮哥把厨房的大浴桶搬过来?”
“行啊,哥想泡澡啊,那我伺候哥。”
“伺候倒不用,你就帮哥把水烧好放好就行。”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说完,顾湘就开始去干活了。
看得周子舒真是叹为观止,一个哥哥居然能指挥妹妹到这个份上。
“你好意思叫姑娘家帮你搬浴桶,我可不好意思洗了,你自己洗吧,我出去透透气。”他刚想下床,却被温客行按回了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