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的博弈学》风游野

31、星芒之下（19）

　　百货商场一共四层楼，每层楼的门店呈环形靠边布置，店外留出供人通行的空间，各楼层之间仅靠自动扶梯连接。

　　商场打造的卖点是穹顶的星河画布，为了带给顾客最佳观感，建筑师精心规划了自动扶梯的位置。从上往下俯瞰能看到纵横的扶梯组成一个三角形，恰好把圆形的穹顶包围起来，还在三个切点的位置竖起一根圆柱。

　　一楼主要是卖各式各样的服装，中间摆放着排列整齐的几十个落地挂衣架，挂满了为化妆舞会准备的奇装异服，也搭建有十来个简陋的试衣间。

　　夜晚不是工作的时候，百货商场只开放了一二楼。部分白日的工作人员自愿留到晚上，就算没有参加化妆舞会的资格，他们也想见证这场难得一见的娱乐活动。

　　为了顺利举办化妆舞会，有些专业的造型师在百货商场二楼免费提供妆造。

　　与毛利小五郎分别后，毛利兰打算迅速地做完装扮，就去米花大饭店与新一汇合。

　　她拿手机给铃木园子发去消息，询问她的位置，发完消息就收到回复了。他们离她不远，就在最外层的挂衣架旁边，她正好也要去那里挑选一套简单的服装。

　　“小兰！刚才一眨眼你就不见了，真是吓死我了。”

　　走近后，毛利兰发现只有铃木园子一个人站在那里，看见她出现时，铃木园子眼角泛红地冲上来抱紧她。

　　“待在室内，我不会有事的。京极先生到哪去了？”

　　毛利兰揉着铃木园子的脑袋安慰道，边问京极真的去向，边扫视过周围的服装。

　　“阿真他到二楼做造型去了，他说时间要来不及了，让我找到你后尽快帮你完成装扮。”

　　铃木园子想到京极真离开前的嘱咐，虽然不明白他在急什么，但还是拿着她事先选好的服饰在毛利兰身上比划起来。

　　毛利兰的心思全跑到化妆舞会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上去了，任凭铃木园子在她身上尝试各种服装。要不是化妆舞会禁止穿常服入场，她就直接去米花大饭店了。

　　现在的问题是她已经猜到米花大饭店被杀人魔包围起来，她该怎么突破包围进到里面。她又不是侦探，正面突围显然是不可能的。

　　百货商场里还有一些在好几套装扮中摇摆不定的人，他们难道不会纠结和她同样的问题吗？就算他们了解饭店外面的情况，只要想到要在夜晚穿过一条街道也该为自己的性命感到担忧吧？

　　但她怎么看都看不出他们对自身安危的关注，只能从他们对声音和动作中看到他们对舞会的期待。

　　毛利兰观察起视线范围内的其他人，本想从他们身上找到他们如此从容的答案，她却越来越疑惑，这些人怎么看都不像侦探。

　　她注意到有些已经做完造型的人还在挂衣架之间来回走动，他们总会小心翼翼地抬头，然后又迅速低头假装做自己的事情。

　　甚至铃木园子也会抽空抬头瞥一眼透明玻璃材质的穹顶，她跟着往上看，自然的银河美景透过玻璃尽收眼底。自从米花市的夜晚变得死气沉沉，光污染因此得到净化，夜空中的星群再次闪耀。

　　圆形穹顶截取了银河的片段，星光与黑紫色的人造灯光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所以他们是为这幅宇宙画卷驻足吗？

　　如果是在异变前，这完全有可能。但经历了异变的米花市民头顶始终悬挂着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每日忙着自己的生存以及缅怀死者，哪还有浪漫的念头。

　　再怎么说，这么多人做出同一个动作也太奇怪了。

　　“园子，你刚抬头是想看什么啊？”

　　听到她发自内心的疑问，铃木园子手上给她系领结的动作都停滞了，眨眨眼再用食指戳着她的额头无奈解释道：

　　“小兰，你也太不关心新闻了吧。连怪盗基德今晚十点要来这里盗取侦探星芒都不知道，现在就快到十点了，我当然是在看基德大人会从哪里出现。”

　　毛利兰无法反驳铃木园子的指责，她今天忙着应付考试，空余时间都想着新一，确实没有关注过今天的新闻。

　　“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往上看，难道穹顶上面挂着侦探星芒吗？”

　　据毛利兰所知，侦探星芒是成功破解一起复杂的死亡案件后，从死者身上浮现出来的一道十字光芒，看起来和星辰散发的光芒很相似，所以被称作‘星芒’。

　　可是侦探星芒应该没有实体，会融入第一个抓住它的人体内，形成十字星那样的银白纹身。

　　“回答正确！”

　　毛利兰随口一说，没想过她不切实际的猜测会得到肯定，还以为铃木园子的回答是在说她异想天开。

　　“怎么可能呢，我乱说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铃木园子说的是什么，不禁发出一声惊叹。她的双手紧紧抓住铃木园子的肩膀，眉头皱起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侦探星芒能凝结出实体来，就可以进行交易。不用继续费尽心思去解开难解的凶杀案，只要从天生的侦探那里换到于他们无用的侦探星芒，获得侦探身份带来的种种便利。

　　“小兰，你快看！那个怪盗基德好还原啊！他不会就是真的基德大人吧？如果是真的，我要去和他说些什么话？”

　　铃木园子眼睛直视前方，没有察觉到毛利兰焦急的情绪，反而指着前面那个和怪盗基德作一样打扮的人，兴奋得浮想联翩。

　　“他不会跑的，不管是要和他说话还是向他要签名稍后再去也来得及，你能先给我解释一下侦探星芒为什么会被当作实际存在的宝物吗？”

　　看到铃木园子在这么紧要的关头犯花痴，毛利兰抓住她的肩膀想把她晃醒。

　　“啊？小兰你在说什么，侦探星芒不就是一块真实的宝石吗？虽然名字听起来有点奇怪。”

　　这个回答与毛利兰的认知出现偏差，她最近好像是从侦探少年团那里听到过‘侦探星芒’，再往前追溯和这个词语有关的记忆，她想不起来是谁将那些信息告诉她的。

　　因为铃木园子激动的叫喊，附近的人也跟着围过来。那个疑似怪盗基德的人放出一团烟雾，雾散后已不见他的身影。

　　“他溜走就算了，反正待会就能见到正牌的基德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