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重生》月上苏

9、三人同桌

　　“释新月，留在这里吃中饭好不好？我明天一早就回去商城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晚生看她的眼神，像是来自于在玩具店里，哀求母亲给自己买布娃娃的，任何一个小孩子。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哥也想你留下来的，是不是？”他的目光转向重生。

　　重生若有所思的首肯。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晚生同学，重生，坦白说，第一，我不吃肉；第二，我不喝酒。如果你们不介意这些，我可以留下吃中饭。”她说。

　　“难怪你这么瘦，原来不吃肉的啊。那你平时中饭都吃些什么呢？”晚生好奇地问。

　　“都是些简单平常的食物，像米饭，炒白菜，豆芽，空心菜等等。”

　　“哥，厨房里有她说的东西吗？”

　　米饭肯定有，白菜也许有，其它的不清楚，你去问问管家。

　　晚生说好，便出去重生的房间，询问管家。她又再次独自面对苏重生。

　　沉默如他，浑身散发着暧昧不清的复杂，她理不清眼前那朵正开在暗夜里的残花。她突然想起那幅画。

　　“重生，昨天傍晚你递给我的画……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很喜欢画画？”她小心翼翼地问他。

　　也许是喜欢的吧，小时候开始学画的，只是有人说我的画没有灵魂，我不知道灵魂是什么。

　　她刚想要说她不精通绘画的时候，晚生又一次冲进房间，说：“哥，管家说厨房里有白菜，还有豆腐。所以释新月可以留下来吃午饭啦！”

　　晚生的兴高采烈，让重生感觉很不舒服。

　　她笑笑，觉得晚生同学好可爱，芝麻绿豆般的小事也那么在乎。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的笑容，致使重生内心更加的不舒服。她不知道不能说话的他，几乎时时刻刻都在留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更加不知道，苏重生此人，正是她生命中逃避不得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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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三刻，午饭开始。她坐在他们中间，感觉到拘谨。

　　她时而看向餐桌上摆放的塑料花束，时而低头进食，安安静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重生的笔记本电脑，立在他与自己之间。）

　　晚生将炒白菜与豆腐挪到新月面前。顺便笑着对她说：“释新月，这是你喜欢的白菜和豆腐。”谢谢。她亦是笑着说道。

　　“释新月，你有男朋友吗？”苏晚生突然就问了个这么直接的问题。重生看向她，很想知道她的回答。

　　“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估计还是没有。”新月如是说道，眼光分散不定。

　　“原来你是独身主义者，为什么？女孩子不都是向往爱情的吗？”晚生十分不解地问。

　　“晚生同学，很多人是因为感觉孤单寂寞而恋爱。我一个人的时候既不会孤单，也不会寂寞。所以并不想恋爱。对爱情没有向往，没有期待，因为清楚自己很难爱上一个人。这也是事实。”

　　“听起来好消极呵，我是说你对爱情的态度。其实你只是没有遇到能够让你对爱情产生期待与向往的人吧。你觉得我怎么样？”晚生开玩笑地说。

　　她脸色微红，说我不知道，因为我们认识的时间很短，我还不了解你。

　　他笑着说以后你就会了解啦。

　　她沉默而笑。低头进食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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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知道苏重生内心暗涌的愤怒。失去说话能力的他，在言语的世界总会被有意无意地遗忘。

　　他要怎么去平息心中的不平。她说她不会感到孤单寂寞，不需要爱情，可是他自失语之后便陷入寂寞深渊，挣扎难出。

　　要怎么说自己觉得她是希望之光。觉得如果与她在一起，自己就不会那么难过那么寂寞了。她想要独身。他不想她独身。

　　所以他知道自己终于还是需要父亲的特殊帮助了。

　　晚生看着释新月，津津有味地吃粗茶淡饭，白菜豆腐，便禁不住又问她问题：“你为什么素食呢？长期下来不会营养不良吗？”（这个问题亦是重生所在意的。）

　　新月放下筷子，语调清淡地对他说：“我自小在深山野林里长大，喜爱动物，习惯素食。至今都很少生病。会一直坚持素食的。”

　　“释新月，我曾经也想过素食的，但是我除了喜欢动物之外，也很喜欢植物，所以觉得吃素对植物而言就不公平了。你说对不对？”晚生如此问道。

　　“晚生同学，植物就像你的头发一样，无知无觉。而动物和人类一样，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会有畏惧，疼痛。你如果是一个屠夫，你就一定会知道二者的区别。”

　　微笑着的她的脸，有些肃穆。而晚生，无语。

　　苏重生听到她说人类对死亡的畏惧时，很是认同，因为他知道那种畏惧是怎样的感觉。

　　他再清楚不过了。

　　只是素食，他是不会的，他相信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有强者才能存活。

　　也只有强者，才能迫使一个想要独身的女子不得不结婚。（你看，他是相信竞争，崇尚霸权之人。）